52、不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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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的吻并没有发生得那么快，他曾有过一两秒的停顿。在鼻尖能够碰触到脸颊，而嘴唇尚未接触的一厘米内是她拒绝的权利。公白飞的气息落在她脸上，犹如鹅绒一般轻柔和温暖。索菲亚的心猛烈地跳着，她知道自此之后一切都将不同，可她同样也想吻他。
烛光被他的身躯遮挡，公白飞将她环入一片柔和的黑暗里，纷杂的外物全被阻挡在外，索菲亚只能感受到眼前的人，感受双唇触及之时那道引发人战栗的电流。
在拥吻带上情*欲之前，索菲亚挣扎了一下，公白飞松开她，又俯身将头埋入她的肩膀。
“我记得和你相遇后的全部细节，”他说，声音弄得她的脖子痒痒的，“恐怕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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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一些必须的琐事，包括公白飞再次与教授为公爵夫人复诊、安排出行的马车、收拾行李之类，到了第三天，两条穿行于里昂的河水氤氲还没散尽，一道鞭子的声响划裂了湿重的空气，外头的风景移动了，在空旷的街道上只有浅蓝的光线降临里昂，在一块块被修整过的阔石板路面上还没有几个行人。
天光尚暗，晨光不足以投射进车厢，只在窗帘摇晃的缝隙里透露出行进的光影。鳞次栉比的房屋已经变成了大片的农田，驾马车的是个陌生的年长壮汉。听闻他们要回里昂，拉奥夫拼命要求护送他们，几乎和安灼拉吵了起来，最终他们决定躲开过于热情的拉奥夫清晨出发。
索菲亚看了看公白飞，恰好他也同时转头看向自己，她笑了笑，别开视线，却看见安灼拉双手环胸，打量着公白飞。
忽明忽暗的光线投射在安灼拉的一侧，将另外半张脸连同完整的情绪都隐藏在云石雕像般的面容之下，从拉奥夫造访之后，索菲亚总觉得安灼拉与公白飞之间有些怪异。
“怎么，你没和安灼拉说你原谅他了？”索菲亚记得自己昨晚这么问公白飞。
“我像是还在生气的样子吗？”他失笑。
“我觉着他在回避你。”
“就因为他拒绝我给他换药？”
不是单纯的行为，仅仅是有这有感觉——安灼拉冷冰冰的态度、他们之间难捱的沉默等等。她说不上来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阳光透过车帘漫射到大半个车厢后，他们停在了乡村的小饭店，吃着算不上粗糙也算不上精致的食物，面包散发着喷香的小麦味，牛奶鲜醇无比，烤过的香肠外皮酥脆，索菲亚胃口大开。
“要是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该多好。”索菲亚咽下她的早午饭后感叹。
“你应该会喜欢我家。”公白飞说。
“你家？”索菲亚问。
“在放假期间我会去我外公的农庄帮忙，那里的景色和这里很像。”
“还有呢？”索菲亚想听更多。
“我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在教会学校，一个结婚后在农庄工作。”公白飞咬了口面包。
“她们长得像你吗？”
“像我母亲。”
“那么你父亲呢？”
“我父亲是牧师。”
“你信基督？”安灼拉抬头问，这是今天他们第一次交谈。
尴尬又难耐的感觉再次从索菲亚心中涌起。
沉默了一会后，公白飞答：“我信仰科学，但不否认鬼神。”
“两边讨好，典型的保守中立派。”安灼拉回。
“那么信徒便是激进的极端派？”
“我没这么说。”
“你要不是对我有些意见，你也不会这样评论我，安灼拉。”
“你会在乎我的评论？”
“当然，我们是朋友。”
安灼拉沉默不语，在气氛变得紧张时索菲亚赶紧打圆场。
“我想起一个故事，”她说，“有个信徒掉海里了，他坚信上帝会现身来救他，一会来了条船想救他，他说不用，我等上帝，之后又陆续来了两条船，信徒还是说我等上帝，最后他淹死了，死后问上帝为什么不救他，上帝说我已经派了三艘船去救你。我觉得公白飞的态度很容易理解，在知晓真相之前，对未知之物抱有敬畏之心是学者的态度，我觉得安灼拉你也是这样的，我想你不会在不了解《宪章》的前提下就开始评判他是否该存在。”
她说完后，两人都没回话，只是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索菲亚下决心把这事搞搞清楚，要有什么误会也赶紧解决，只是他们三人一直都待在一起，根本没有让她发问的机会。
在马车行进到一个稍大的镇子时，索菲亚突然叫了停车，车厢猛地摇晃了一下，索菲亚指着河边的书摊说：“我想挑几本书。”
他们在书摊边停留了比预计还要长的时间，趁着公白飞被一本论述热气球的册子吸引，索菲亚来到安灼拉边上，照直问了：“你对公白飞有意见吗？”
“没有。”他快速回道。
没有丝毫犹豫地否认反而让索菲亚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你在为某些事情感到困扰吗？”她想了想，又问。
安灼拉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书脊：“税收。”
索菲亚决定再垂死挣扎下：“公白飞做了让你不快的事吗？”
“我个人的好恶不是评判他人的标准。”
索菲亚花了会儿时间理解长句子的意思，等安灼拉走到书摊的另一头，她反应过来追上去问：“让你不快的事情是什么？”
安灼拉避开她，索菲亚以“回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为由与他的沉默交战了几回合，最终安灼拉用光了耐心，直接叫她闭嘴。
“你可以不同意我说的话，可我誓死捍卫我说话的权利。”索菲亚双手环胸，毫不客气。
“我捍卫我沉默的权力。”
“回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安灼拉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记起古费拉克向他普及女人的好处时也是如此不依不饶，在无视、争论、要他闭嘴统统无效后，他只揍了他一拳就解决了全部问题。
安灼拉狠巴巴地瞪着索菲亚，扯上女人就是麻烦。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不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