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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突来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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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欲10
莫凡更是浑身一震,他盯着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小娃,五脏六腑都在翻绞,一时间呆若木鸡。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若兰海最先惊叫,美好的容颜也淡定不能,“我可不是你妈妈。”
“妈妈。”小娃鼓足了力气比方才喊得更大声。
若兰海茫然四顾,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别乱叫,我婚还没结呢哪来的孩子,你妈妈呢?”说着,她躬身将小娃抱起来,正准备去寻人,被莫凡一声呵止。
“慢着。”
莫凡仔细地看着若兰海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儿。
小男孩看她的眼神很亲,而她抱孩子的动作也无比娴熟。
再仔细看看,莫凡心中一晃。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怔住了。
他像的也太明显了……
“你干什么啊,这孩子找妈妈着急呢。一会儿再哭了可。”若兰海眉头紧蹙,只想要赶快甩下这个大麻烦。
“他不会哭。”莫凡的心中,涌着一股股湿意,他的自制也岌岌可危。他强硬压下心里翻涌的巨浪,一字一字道,“解释。”
“什么解释?”若兰海心中虚晃,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抱着孩子,面色有些苍白。
“解释一下你怀里抱着的孩子。”
“你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林斐然吧。”若兰海本来不想在林斐然这件事儿上表现出任何一点打翻醋缸的情绪,可眼下,她惶然拿出这件事儿去分散莫凡的注意力。
“你别管什么林斐然,这个孩子是谁。”莫凡的声音凌厉,他的声调不高,可处处透着威严。
林斐然浑然一颤,莫凡的那句话,就好像她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秦朗盈握住林斐然羸弱的双肩,才稍稍缓和了她苍白骇人的面色。
“你问我我问谁,我也不认识啊……”孩子的脑袋乖乖的靠在她的肩头,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颈不肯松开,小脸还在若兰海的颈窝蹭来蹭去寻求安全感。
这样的画面和若兰海嘴里的解释,大相庭径。
“你确定?”
“我确定。”若兰海面不改色,撒谎完全不用打腹稿,回的分外自然。
“好。”莫凡点点头不再纠缠,紧紧握着酒杯的手和骨节都慢慢放松。
“那我去帮孩子找找妈。”
“好。”
若兰海踩着高跟鞋的步调完全没有紊乱,待她走出大厅之后,她才惶然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沐霏的电话。
嘟嘟声让她愈发的心慌,还有积蓄在胸口的勃然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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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若兰海走出大厅,秦朗两步走近莫凡,“你不追过去问问?”
莫凡的面容冷峻,他抬了抬手,“不用。”
因为他看着若兰海比平日里更为镇静得反应,无比的确定,这个男孩儿,和他有关系。
既然她不愿意承认,那么他就不再纠缠。
他会等着她亲自来找他。
忍着心中百感交集的柔软和喜悦,莫凡维持着寻常微笑,心中多种情绪激荡,他回过身子去继续与众人周旋举杯,可不管他再怎么分散精力,那个小男孩儿的脸,就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鼻子,有点像若兰海,很挺很秀气,眼睛像他,狭长有灵性,还有凌厉地眉峰,若不是他莫凡的孩子,才有了鬼。
若兰海,你真的要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当年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告诉我孩子你已经做掉了是怎么回事。
@@(回忆)@@
一场冷雨,是莫凡永生也无法忘记的疼痛,伞落在一旁打转,整个世界于他在瞬间已然变成了彻骨的黑色。
他定定地望着在他眼里渐渐虚空的她,“孩子呢?”
“做掉了。”
若兰海冷冰的语气就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插入他跳动的胸腔。那句做掉了,仿似一张细密结识的网,勒住了他结痂累累的心,慢慢勒紧,勒紧,瞬间就碎成屑沫。
雨下的越来越大,他的眸光渐渐变得凶狠阴鸷。一张俊朗如刀凿的面颊阴沉可怖。
冷冷地对视数秒之后,他倏地转身,一步一步离去消没在倾盆暴雨中。
踩在雨水里,裤子湿了也不自知。那也是个秋日,接近初冬,彻骨寒凉。
他问过她,爱过他吗。
她答,没爱过。
他狠狠负气吼道,我要是再爱你我就是个畜生。
她冷笑,你也知道自己一直是个畜生啊。
这些过往伤与爱的过往,莫凡抹不掉,忘不掉,放不掉。不管她话说的多么伤人,他都不肯离去。
即使她在离开数日之后再度回到荣景大宅告诉他的是,要将这个他为她购置的房子卖掉,他也不肯放手。他恨恨甩了一张卡给她,告诉她,这房子他买下了。
呵呵,他用自己的钱,买下自己花钱买过的房子。讽刺吗,这就是他莫凡三年前的爱情。
可是尽管如此,他爱的痴狂。他在二十四五的年纪,倾尽全力,爱上了一个纯白如泉的她。
直到那一天,她在同样的雨中与他对峙,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又在同样的雨中告诉他,已经做掉了。
做掉了。
那个转身,莫凡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支撑,他几次都差点要软软倒下。一个咬钉嚼铁的男人,尽受不了一句出自女人口中的话语。
也就是那一天起,他心中的希冀,灭了。他觉得无望了。也就是那一天起,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多少个冷夜,辗转难寐。他将自己泡在酒里,喝到经历生死。
可是她骗了他。莫凡不知道自己现在心中的情绪和思索。他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她骗了他,却到他见到了这孩子她也不肯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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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海疯了似的给沐霏打电话,一遍又一遍那边也不接。她正彷徨无措,有人唤她,“若兰海。”
她猝然回头,撞进一双平淡的眸中。
“怎么是你。”她诧问道。
“怎么不能是我。”
“孩子是你带来的?”
“是。”
良久,她问他,“为什么?”
“为你。”左岸将她怀里的孩子抱过来,“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若兰海无措地摇头,“左岸,我已经完了,他一定是知道了。”她此刻的音容就像是变了一个模样,与之前的气场完全不同。若兰海咬着食指,心里阵阵地抓狂。
“早晚也会知道。”左岸抚慰式腾出一只手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他是他的……”
“你根本不懂!!!!”她扬声打断他的话,眸子冷冷射过去,带着焦躁。瞬间她又黯淡下去,“对不起。”
“妈、妈,”左岸怀里的男娃奶声奶气的唤着彷徨的若兰海,还伸出手去要她抱抱。
左岸,是若兰海的师兄。毕业时和沐霏与他相识,三个颇有野心的年轻人一同北上去追梦。但是左岸和沐霏在追梦的同时都知道,若兰海此举,不过是为了丰满羽翼,好回江州打一场恶战。
三年来,他像个哥哥似的伴在沐霏和若兰海这两个女人身边,亦师亦友,相助相持。三个人就像是一个三角形,无坚不摧。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懂若兰海的苦衷和酸涩。
“我只是想带着孩子来看看他的亲生父亲,我承认我是有点想让他认出来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来,”左岸知道他无意触犯了若兰海的底线,“若,我没想到孩子看见你了,我方才在和别人谈事情。”
“别说了,”若兰海艰涩的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左岸,你能帮我把孩子带回去吗?我还得回去找他,要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行,”左岸拍了拍乖乖覆在他肩头的小奶娃,“那我先走,你照顾好自己稳住情绪,打死都不承认。”
若兰海狠狠的点头,“我有数。”
她目送左岸抱着男娃离去,心中回肠百转,百感交集。在看到孩子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所受的一切都乏善可陈。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若兰海疾步走向厅外的洗手间,面对着镜子,她镇定的看着自己。
“你要赢吗?”
“要。”
“你爱他吗?”
“爱。”
“那你觉得会给他幸福吗?”
“会。”
从门里出来一个女人,惊诧怪异的看着自问自答的若兰海,那样子像是看见了神经病。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些年,若兰海就是靠着这样有意的深度潜意识催眠来给自己打气,来撑过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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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仍然在进行着,若兰海恢复灿烂若阳的笑,明媚不已的踏入大厅,仿佛脚底踩风,眸光比方才更精湛。
她在人群中一眼便寻到了莫凡,辗转来到他身边,挽上他结识的小臂,“我回来了。”
“恩。一会儿张书记过来。”莫凡面色如常,用十二分的力气隐忍着不去掐住她的脖子质问那个孩子的始末经过。
“奥,我还说了家里有李如山的字画要带给他,你可别露馅了。”
“家里本来就有。”
说完,两个人俱都沉默,他们总是不经意的提起和过去有关的东西,也总是猝不及防地就碰撞了内心最最软弱匮乏的痛处。
李如山,是他为她请的书法老师,也是他和她都尊敬的长辈。
“那正好,省的我花钱。”若兰海率先打破沉默,她勾唇灿笑,“你可以用他抵一个晚上~”
莫凡很想开口问问她,你就非得把自己演绎成这副绿茶、婊的相貌吗?
若兰海对自己表达的够贱够无耻而怡然自乐。这样的她,只会让莫凡觉得厌恶。她可不想失了心,再失身。
她随意的眸光瞄到了林斐然,在心中笑笑,这才是莫凡现在的口味。
她真是傻毙了去选择挑衅。
方才在洗手间里和林斐然的对手戏太不理智,负分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