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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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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包拯没有说话，拍拍公孙策的肩膀，笑得颇有点慷慨就义的味道。
“为什么...”小狸咬着下唇道：“你们都觉得坏事就一定跟庞大哥有关系呢？我们只是知道那些地方的将军都换了人，可都跟庞大哥是没关系的人！”
展昭一脸明了的表情，摇摇头：“小狸，你又帮他说话了，他野心勃勃，还有前科的。”
小狸一着急，舌头更是打不转了：“那个...那个...那个...没有证据啊！对，包大哥跟公孙大哥都是看证据的，怎么就认定是庞大哥的？”
小狸情急之下胡乱的说辞却让公孙策心头震了一震，看了看包拯，他正巧也往这边看。
“小狸，有时候，等到掌握证据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公孙策说罢转过头冲包拯一笑：“但，不论何时真相都只有一个。”
包拯却从公孙策淡淡一笑中看出点凄然的味道：“公孙....”
“包拯，我想...不是他。”
......
一语出，语惊四座。
连小蛮一直低藏在前额浓密的刘海与灰色面巾之间的眼睛都闪出一种差异的光芒。
小狸拍手道：“看吧！公孙大哥都这样说。”
展昭声音拔高八度中气十足问道道：“公孙大哥？？我没听错吧！你...你居然...居然帮庞统说话？！”说着还瞧了小狸一眼，看在旁人眼里颇有点戏谑的言下之意：完了，完了，你沦落到跟小女孩一般...呃...单纯了。
可是展昭似乎并没有玩笑的心情，紧紧问道：“我知道他对你好！可是，这跟他是否谋反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公孙策狠狠的瞪了展昭一眼，眼眉一挑手中的扇子就朝他圆圆的脑袋瓜子敲去：“什么叫他对我好？”
“瞎子都看得出来。”展昭嘟哝两句，挨了两扇把子，四围的眼神在公孙策身上交织成一个让人坐立不安的焦点，他重重的咳嗽一声，重振视听。
“什么话！庞统！那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人，他的势力若真有那么强大，他怎么可能行事如此低调。换了厢军首领这是多大的事儿，他用非庞系的人顶缸，难道皇上就不知道了？难道天下就被他瞒过去了？”
包拯摸着下巴愣了一下，站起来：“不是，公孙啊...那个...虽然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是....”
公孙策将写好的药单子塞到小蛮手中，完全不理会包拯：“一日三次，暂时只能吃清淡的食物，绝对不能喝酒的。”
对于公孙策的态度，包拯的疑惑大于不满，抓住公孙策的袖子声调也不自觉的高了：“就算是庞统不会，庞家的人会吗？你别忘记了，庞统是谁养大的，权倾朝野的人叫庞籍！”
公孙策一甩袖子：“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你觉得我现在能怎么办？再借一次兵，还是拿把刀直接杀了庞统？”
包拯怎么也没想到从他口中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语塞。
一觉醒来，那眉那眼，如花枝俏笔勾出的精致，神态说不出的认真。
公孙策看着包拯失神的样子：“包拯，我知道你担心，我也担心，但是我觉得要发生的我们再也阻止不了。”
“呵！”门外传来一丝冷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倒是有点欣赏你了。”语调冷冰冰的，没有半分欣赏的味道。
公孙策堪堪回首，看着不速之客嘴角的那一抹笑，冷哼道：“飞云骑倒是不辱显赫声名，闯个民宅，听个壁角那是绰绰有余。”
莫闲脸色不变，眼睛里却盛了愠怒，沉声道：“将军有请公子。”
公孙策拍拍包拯的肩膀道：“包拯啊，你呢，就是个百姓，我呢，就是个小叛通。家国天下，那一溜皇城下的惹是生非的达官显贵，咋们管不了，却也有该管的事情。院子里的尸体还需要你我去做主呢。”
包拯搭腔道：“一方父母这倒是本分，在下这个小老百姓就听公孙大人差遣了。”
说罢，给展昭小狸丢个眼神，转身就朝外走，莫闲那也是行伍出生，说白了还是带着点绿林习气，公孙策冷言朝他，他尚且忍下了，换了说庞统那就顿时翻了脸，一个翻腕子要拿公孙策，伸手一抓竟然是一片刺痛。
双眼含怒的看着几步开外的小狸，手中的银鞭绞子刺儿上挂着几滴血还有几丝肉。
好快的鞭呢！但是再快也不该轮着莫闲这般高手，这样不体面的挂了好大一个彩。
观人，观色，度势，品性，而后知其动。
若是自个动向，连一个小姑娘都事先料到了，那也就枉为人了。抬眼又见公孙一脸成竹于胸的了然，依稀记起庞统也这样副摸样对自己说：你还太年轻。犹如一个耳刮子扇在脸上，脆生生的勾起一肚子的窝火。
有些话，别人说得，不见得你就说得，有些事，别人做得，不代表你就做得。
小狸道：“大哥哥，你的表情真可怕，你家将军也不会喜欢的。”
莫闲一听将军二字，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不顾右手的伤，拔剑就朝前，却迎上巨阙剑身上倒映着的展昭的半边俏脸：“我不欺负受伤的人，但你也别想欺负这里的人。”展昭指指窗外：“包括，你家主子。”
莫闲气盛却不傻，不动却不减气势，默然对峙片刻，公孙策与包拯已经走过出了长廊。
正堂后院一小片空地上，横着几具尸体，被热辣辣的太阳烤了一天，腥臭扑鼻，切莫说吓破胆的桑家人不敢去收拾残局，连走个道也拐弯了，也幸亏如此二人才得以目睹原始现场。
包拯显然在正午的阳光下有几分晕眩，公孙策明白这是大病初愈，体质虚弱所致，装作不知的一面笑他，就好像当初包拯嘲笑他怕鬼一样，一面让展昭撑起一把大大油纸伞，一团阴影笼下来，黑的无疑更黑了，白了倒是显得越发的白了。
公孙策的肩膀离了阳光的直射，似乎是抖了一抖，轻微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包拯得了荫凉松了一口气，蹲下检查脚边的尸体，双眼翻白，仰面朝天，一副极其不甘愿的死状。
展昭驻着伞柄道：“腰上中了一剑，没有命中要害，但是伤口极深，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莫闲的宽刃龙缘宝剑造成的伤口，短时间内死不了，但也绝对活不了。”
包拯摇头叹息一声，见公孙策以极不优雅的姿势，且很快的速度一步跳出油伞的荫凉，远处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包大人身上跳虱子，硬生生把公孙公子给一惊吓跑了。包拯张着嘴问道：“你干嘛？”
公孙策白他一眼：“你包公子是越发养得精贵了，查个现场还得顶把伞，本公子可没那么娇气。”说罢，扇子一打，走向下一具尸体。
包拯很无奈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展昭：“啥，我娇气？？”
展昭一耸肩：“他是这样说的。”
公孙策却在不远处招手：“包拯！”
包拯见他那种表情，立刻摈弃前嫌，紧一步跑上去。小狸看见破烂的尸体小腹流出的肚肠，早跑的没影了，验尸的物品箱子，沉重的大油伞，还有预防贼人的宝剑都被展少侠抱着，公孙策却还依然很理所当然告诉他：“展昭把尸体抬出去一点。”
“包拯你对这具断了腿的尸体可有映像？”
“他想袭击你我来着，不想中了莫闲的快剑，却没有成功。”
“这样说来，莫闲还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公孙策带上手套将尸体摆弄一番，道：“唇齿大开，眼睑出血，嘴唇发绀。”
包拯眼睛一亮，奇道：“那不是跟桑亦礼的死状是一样？”
公孙策摇头道：“不完全，桑亦礼尸身上有淤青他却没有。”
“他当时的确是着了莫闲的道，痛不欲生，但是那种..你还记得吧，公孙，他刚刚扑过来就摔在地上，那种..痛法，那种...挣扎的方式，好像不是因为断了腿。”
公孙策点点头：“确实不像，我记得他当时...啊！”
“公孙大哥！！”
展昭大叫一声忙不迭的将手中的多余东西刷刷丢掉，终究是慢了一步。
腰间缠上一条手臂，力度猛然加紧，双脚被拉离地面，公孙策惊的下意识双脚乱蹬，大力踢在来者小腿上。来者突然吃痛，略略停了动作，公孙策趁机定定心神，狼狈的扶着歪倒一边的帽子，妄想用一个凶狠的眼神回敬来者，却还没来得及回头，有一只手托着肋下，另一只手驾着腋下，被腾空举起。
公孙策又是一惊，“啊”了一声，对方已经恶意两手齐松，噗的一声公孙策小腹落在一副坚实的肩骨上，公孙策闷哼一声，天地倒转。
“庞统！！”展昭气的发抖，包拯用很阴霾的表情看着这种很费思量的场面：“庞将军，公孙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这是干什么？”
庞统好整以暇的打量起包拯来：“那包大人就治我个轻慢朝廷命官之罪。”
“庞统！你..混蛋，放我下来！！”公孙策双手倒掉着，胳膊别扭着有些使不上力，打在庞统背上毫无反应。庞统扶住他双腿朝前一送，公孙策失去依凭眼看就要大头朝下摔个倒栽葱，连忙将庞统的腰带抓住。
庞统满意的偷偷歪嘴笑了一笑，回神间，展昭的剑已经横在眼前。
“放下！”
庞统挑眉看着展昭，懒懒说道：“你知道他刚刚为什么要躲开伞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