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顾铁]云间万里》扭扭猫

6、第六章

　　[逆水寒电视同人]（顾铁）《云间万里》6

　　穆鸠平哭似的悲嚎裂云穿石，边说边走，终至不见，留下铁手和顾惜朝两个默默无言。
　　顾惜朝坐靠在原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数声咳嗽，短促，打破沉重的宁静。
　　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肿起来的脸，一接触脸上的皮肤就似触电的收了回去。他闪了闪眼睑，哼一声，支着背后的石崖准备起身。
　　铁手缓步上前，探出手扶住他的肩。顾惜朝立不稳当的微微一晃，重心全移在扶崖的手臂上，一借力站了起来，回过头似悲似怨又似笑的望着铁手。
　　他现在是狼狈得狠了：头发沾上了雪水，湿润冰冷的搭下来。半边脸已青紫发肿，嘴角也磕破了。脸色青白，气息短促无力，一身青衫因在雪水地里撕打早已沾满泥泞，污秽不堪，哪里还有半分风雅之姿。
　　铁手看他皱着眉肿着脸的样子，微微一叹，在一边弯下腰，抓起一块干净的雪，递给顾惜朝：“用它敷一下你的脸，这样会好过些。”
　　顾惜朝默默的接了，呲牙裂嘴的将雪抚上脸。冰凉的雪接触到发烫的脸，缓缓融化，浸湿了领子，但感觉上却舒服多了。
　　他垂下眼不理铁手。铁手摇头无奈一笑，右手一个返手奇快的扣住顾惜朝的脉门，不理他的惊讶，仔细把了把脉：
　　“几乎都是外伤，只是劳皮动骨，没伤着内腑。虽然气血不顺，不过调理一下便无碍。”他顿了顿又道：“老八他脾气直爽，绝不藏话，说出来的话也不会返口，让他打上一顿，出口气也好。”
　　顾惜朝垂下眼，低声含混道：“我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总得负起责任来……说起来，他没现在杀掉我，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铁手“嗯”了一声，把马牵了过来。他见顾惜朝身上雪泥一化，湿冷的外套就贴在身上，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外套扔过他说道：“披上它舒服一点。”
　　顾惜朝点头接过，避开自己的伤处，快手快脚的除下外套换了。
　　铁手看他打理完毕，抬起头看向头上的虹桥道：“大顶峰我们是不用上去了，它脚下的乌鸦岭有个小屋，可容人暂时休憩。我们去那儿歇个脚，你也去那儿换一身衣服，一身湿衣在冬天是怎么也不会暖起来的。”
　　顾惜朝点头称是，跃上马与铁手向乌鸦岭而去。

　　他们赶到乌鸦岭已是未时，远远看去乌鸦岭的废墟掩在残雪之中，透出一抹凄厉。
　　铁手跳下马，牵马缓步进入虚墟。
　　“记得老八带我到这儿来过……”
　　他缓缓的向里面走去，放眼看过去，被残雪掩盖着的废墟，已经破坏不堪，几处烧灼之痕隐隐可见。
　　他的眼光落在一处突兀立着的土墙上，他走去过，望着上面那鬼画符似的图案淡淡道：“老八告诉我，劳穴光、马掌柜、孟有威……就是死在这儿……”
　　他听到顾惜朝走过来的脚步声，也不回头：“老八说他们为了救戚少商和连云寨里的兄弟……三个人，一个为了取信于你被红袍诸葛阮明正所杀；两个全身挂满炸药，本欲与你同归于尽，却事与愿违的粉身碎骨。事后老八回来找过他们的遗骨，哪还找得全……只好把能找到的都拾了起来葬在这被马掌柜画满了连云寨风光的土墙前面，说都是兄弟，同穴也算有一个伴。”
　　“……”
　　“你有想起什么吗？”铁手叹息一声问道。
　　顾惜朝缓缓上前与铁手并肩而立。
　　“都是些英雄。”他说，然后不再做声。

　　背后是一遍莽原，黄天厚土。
　　风过去残起一地的残叶。
　　顾惜朝眼前红影一闪，定晴看时，如焰的女子裹在血似的残焰中皓腕持刀，素面赛雪。
　　看清了，那紧裹全身的并不是红得妖异的火焰，只是一袭在风中猎猎作响的红袍。
　　山鬼老六俯在地上，已气息全无。
　　他向前走两步，却发现劳穴光和孟有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咫在近尺，有恃无恐的看着他笑，腰前是一排竹筒子做好的炸药，引子已经点燃。
　　他想后退，但已被红袍的刀冷冷的抵着背部，刀寒渗骨。
　　一瞬间心脏如落于寒窖之中，压抑冰冷的不能呼吸。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