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顾铁]云间万里》扭扭猫

2、第二章

　　[逆水寒电视同人]（顾铁）《云间万里》-2

　　看着一个只要你援手就不会死的人死和亲手杀死一个人有没有差别？
　　“没有。”
　　如果那个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呢？
　　“帮！然后能劝就劝，能不杀就不杀；若是执迷不悟，也只有杀掉……救人与杀人也只是一体两面，若因救他而害了好人，唯有杀之。”

　　京师御封四大名捕，无情拿人，暗器一出便无法收回；冷血拿人，则是以命搏命；追命拿人，却是快意恩仇；铁手拿人，则是能不杀就不杀，即使是罪无可赦之人他也会尽量拿活人归案，以正朝法。
　　铁手行事一向刚正不阿，不偏不依。只是在一年多前，却因一案乱了平常心，从此辞去名捕之职，淹没于江湖之中。
　　但性格、行事做风却是怎么也改了了的，即使不再是捕头。

　　铁手现在在犹豫。
　　他早看出掌柜是被江湖中人冠以“黑白剑”之称的赤阳，知他素来为人侠义，与一年多以前如日中天的高风亮交好。心知他乔装出现在此处必有所作为，之前上前相认却被拒绝，他便知此事赤阳不愿自己插手，正度是何事，现在却明白他们居然是为了围杀一人。
　　在知他们是杀人之时，铁手便想出门相劝。但正欲出门之时他听到了一句话，一道熟悉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我的剑不杀无名之辈。”，所以他犹豫了。
　　他知道了外面的人是谁，也明白了赤阳与此人的纠葛，因此他没有在最快的时间里出去。
　　但是，人终究无法违背自己的天性。
　　所以，他最后还是出手了，救了人。

　　晴空，雪渐融。阳光铺陈在雪地上，刺目的白。
　　一阵山风过去，树枝叶相撞，有似冬寒又至，积雪簌簌洒下，梢头偶有潮湿的绿意破雪而出，远处在山之巅的白云深处，积雪闪动着银光。峰回路转之处，走出两骑轻骑。
　　“大哥，你能再说说我的妻子吗？”其中一骑上的青衫文士样的男子，相貌出众，但眉间隐含郁色，正一脸乞求的盯着他身边黑衣男子。
　　黑衣人的眼睛淡淡扫过他，似沉呤一下：“她是一位很好的女子，只可惜红颜薄命……”他的声音稳定如大地似的广博，虽平平淡淡说来，但却沉沉坠在心里。
　　一时间，两人似都无话可说，只听得马蹄落在雪地里“扑哧”的轻响。
　　好一会儿，才又听到青衫文士似是喃喃地一句：
　　“你说她是真的爱我吗？就像你说的，我这样一个满身罪恶的人……那么好的女子又怎么会看上我？”
　　黑衣男人手中缰绳一紧，两腿发生一夹马肚，马吃痛扬蹄而奔，留下纷扬雪花。
　　“若不爱你，她不会嫁你。”马蹄声中，隐隐传来这么一句。
　　青衫男子听了，一愣后，扬唇微微一笑，轻喝了一声，跟了上去。
　　风中隐隐的传来他的问话：“大哥，离我与我妻子晚晴的家，还有几天的路程？”

　　世事无常，江湖无常。
　　一入江湖，生死便由不得自己。也许在最温暖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利刃就会剌进你的胸膛；又也许在必死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探出有力的手，拉住了一脚踩进死亡深渊的自己。
　　顾惜朝赌铁手必会顺从自己的天性自己的原则，所以他得救了。但是，世事无常，就算精明如他，也不会预料到后面的一切。

　　铁手终于还是出了手，在他最危险的时候。他用双臂架住了赤阳的黑白双剑，那剑割破了他的袖子，他的手臂却依然丝毫无伤。
　　赤阳急退。
　　他脸色有些发白，心情激荡。
　　——一步之差。
　　“铁二爷请高抬贵手！”他说。
　　铁手看着他摇头，“我不能看着你们杀人，却坐视不理。”
　　赤阳惨笑：“他是顾惜朝！”
　　铁手深深地看着赤阳，声音安定，温和的道：
　　“我知道。前辈与高风亮是挚友，于理于情也不会放过他……只是……”
　　他转过眼，看了看倒在雪地中的顾惜朝：
　　“不论此人该不该杀，游夏断不能看着前辈杀人行凶而置之不理！”他冲着赤阳拱手，神色谦恭，“无关恩仇，只问朝法……游夏现在虽是一介草民，但天性如此，还望前辈能看到晚辈的薄面，放过此人……”
　　赤阳双目直勾勾地，他用一种近乎嘀咕的声音反问：“你让我放过他，那他为什么不放过高风亮？皇帝的御匾尚且压不住他，你还是名捕的时候也还杀不了他，那你现在又能做什么？”
　　铁手怔了一下。
　　赤阳发出一声冷笑，收了自己的黑白剑：“我知道我们的功夫比不上二爷，现在二爷是铁了心要保他，我们自然是讨不了好去。只是铁二爷，我赤阳在高老弟的墓前立誓杀他，便绝不会放弃，你英雄一世，不要让小人坏了你的名声才好！”他打了一个呼唿，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处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去了：
　　“你救了他，却不知道他会不会感激你？”

　　——你救了他，却不知道他会不会感谢你？
　　铁手摇摇头，扶起已昏迷的顾惜朝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对药理一向精通，一把脉就知道顾惜朝已身中剧毒。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向赤阳要出解药，但也知道赤阳同意暂退已经是极限，若再让他交出解药，那自是万万不可能了，逼得太紧，只怕会让赤阳孤注一掷。现下，他只好以自己精纯的内力为顾惜朝驱毒。
　　他本就内力深厚，否则也不会练就一双铁掌。才过了片刻，顾惜朝呛咳着吐出几口黑血，迷茫的睁开眼睛。铁手正欲松手让他自行运功，却听得他问了一句：
　　“你是谁？”
　　一下子，纵便是老江湖老捕头的铁手也不禁愣了片刻，直到顾惜朝因为体内毒素反噬再次咳出鲜血，才急忙收敛心神好好的先把他体内余毒清理干净。

　　大半炷香时分，顾惜朝的脸渐渐有了血色，人也清醒过来，但意外还是继续着。
　　——他不记得一切，包括他自己。
　　听着他口口声声的称呼自己为“救命恩人”，看他一脸迷茫和感激，完全不似做假，铁手这个时候才有了头痛欲裂的感受。
　　他放弃了自己进京的计划，留了下来。因为顾惜朝记忆已失，回之身受重伤，铁手不敢试他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功夫，只好自己亲力亲为，以自己的内办稳住他伤势，过了一两天以后，看他依然没有恢复记忆的样子，他看着这位“新生”的顾惜朝，将自己所知道的他的过去一一娓娓向他道出。
　　没有人可以逃避自己的责任，也没有人可以回避自己的错误。失去记忆并不能成为“新生”的开端，因为只要做为自己活着的话，就必须要去面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这就是铁手的信念之一。
　　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把顾惜朝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失去了记忆的他很明显的在善恶观上是如稚子似的明净，知道一切以后，大受打击的他再一次卧床休息了一天。
　　一天后，顾惜朝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说：
　　“大哥，我想要为我以前做的错事补偿，请带我去京城见戚少商吧。”
　　铁手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告诉顾惜朝，他要带他回到他自己与他妻子一同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
　　“你记不起一切，就算去了京城，也毫无意义；若真想补偿，等你恢复记忆以后，若还有这种想法，那再去京城不迟……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让你恢复记忆，所以我们去你……与晚晴的家……那儿，应该是最能让你回忆起一切的地方。”

　　因此，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