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头颅》死去的作者

3、三个精神病

　　“王医生，张闲的精神状况怎么样？他还是不肯说出把林殊的身体藏在哪了吗？”一个警察模样的人对医生展开问询。

　　“他的记忆混乱，对心理辅导还是存在抗拒，还是要慢慢来。”

　　“这个我们也清楚，只是对于死者家属那边不太好交代。”两人互拍肩膀，表示相互理解。“如果事情取得进展，我会通知警方的，放心吧。”

　　医生进了一个病房，里面的人都很安静，有些是被绑上了束缚带。张闲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窗外，精神病院内种了很多玫瑰和月季，此时不合季节，只是零星地开着几朵，一枝榕树树枝从院外伸进来，郁郁葱葱的。

　　“该到吃药时间了。”医生递过几瓶药，张闲顺从地把药都倒出来，放进了嘴巴里，仰头干咽下去。医生说：“吃药还是需要水。”然后转身为他的杯子里添了一些热水。他趁机把药吐在了袖子里。然后镇定自若地接过水，喝下。接着继续凝视窗外。

　　医生干咳几声：“张闲，今天我能继续和你聊聊吗？不做催眠，就是当朋友那么互相了解一下。”

　　张闲转过头：“你是说互相？”

　　“是的。”医生扶了扶眼睛，继续说道，“我叫王成，可能你不会相信，我是个双性恋，我了解你的部分感受，所以主动申请来对你进行治疗。我能，完整地听一遍你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吗？”

　　“不能。”张闲摇头。

　　“我知道你每次都趁我转身把药吐在袖子里，尽管你处理掉了，但是手臂上还是会有痕迹。但我每次都转过身给你倒水，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也清楚你知道我老是吐药，你心里有鬼不是吗？”

　　“谢谢你销毁掉了那张图片，尽管那是张合成的，但我还是会增加很多麻烦不是吗？”医生坐在了床边，“想听听在林殊的世界里，你们的爱情是怎样的吗？”

　　“你和林殊到底是什么关系？”张闲垂下眼皮。

　　“完全不能成其为你杀他的原因的关系，我机缘巧合地成为了林殊两个人格共同的心理医生。在主人格里，他和你确定了恋爱关系，但他发现你有时会用奇怪的眼神看他，突然冷漠。于是他承受了很大的心理落差。在副人格里，他和你君子之交，但他喜欢你，所以假想和另一个人谈着恋爱，对你故意远离。”

　　笑了笑，平躺在病床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知道这么多很牛逼啊，你的脸上挂着一副病态的窥探欲。你明明知道林殊的病症是由于两个人格交替造成的，我不清楚，所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但你清楚，却没试图阻止。”一条被卸下来的金属窗框条被抵在了医生的腹部上，“所以说，我是不是该把你杀掉给他陪葬。”

　　医生浑身肌肉紧绷，这个病房太安静了，束缚带把很多的精神病都捆绑着，“我也想弥补的，真的，那张合成的照片我试图阻止他发给你。”

　　“我要他的头，你懂吗？”张闲在医生的耳边轻声说道。头被警察拿走了。医生不停地点头。

　　有了医生的补充，这个本该属于两个人的故事才真正为张闲所了解。他一边威胁医生，一边不停地抖，颤抖得比医生还厉害。他为了一个可笑的原因杀掉了自己的爱人。

　　张闲伸手扒林殊的衣服“来，让我们一起造福大自然，为蚊子繁衍生息立下汗马功劳。”林殊推开他，脸上表情极其不自然。鬼使神差地，张闲吻了上去。

　　“你知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很不道德的吗？”林殊问。张闲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又吻了上去。他们谈恋爱了。直到有一天，林殊说，他和另一个人谈恋爱了，张闲几近崩溃，拿着刀威胁他离开另一个人。又过几天，他会贴在他的身上拥抱他，再过几天，他又会苦口婆心地劝张闲放弃他。张闲还认为，林殊在他和另一个人之间徘徊不定。

　　２０１２年９月７日凌晨两点，他和林殊一墙之隔，却只能小心翼翼地发消息给他，林殊却开口跟他分手，这是第Ｎ次了，张闲软下语气来求他，却只得到了一张他和别人的亲密照。那不过是心理变态的心理医生给林殊的合成照片。

　　林殊的副人格打败了主人格，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跟旧爱分手，跟张闲在一起的决定。他并不知道，他的旧爱，也是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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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节为第三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