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勇者斗魔王》袖底澜沧

11、勇者推魔王

　　看似不起眼的木屋之中，打扮平平无奇的瘦小老头坐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如果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照一照镜子，就会发现右肩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紫黑色的花形印记。
　　可是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脱衣服，这个印记也不痛不痒，所以他只是喝着酒，始终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爱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看见霍休独自坐在一间小屋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突然，小屋中出现了几个人。这些人年龄打扮都各不相同，手里拿着各种样式的武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武功都不弱。
　　这些人管霍休叫做楼主。爱兰想，这个楼主，大概跟自己的属下称她为陛下是一个意思。
　　她记住了每一个人的脸。然后，梦就醒了。

　　睁开眼睛，刺眼的金色阳光晃了她的眼。
　　翻身坐起来，果不其然，光明圣剑的剑尖指向了她的眉心。
　　魔族与人类不同，人类失血过多，或者被损伤了心脏大脑就会死亡，但是魔族的生命之源却在眉心。只要不破坏眉心后面的魔核，他们无论受多重的伤也绝不会死去。
　　“很危险的。”爱兰皱皱眉小声抱怨。

　　艾伦面色冷峻，质问道：“你身上有上官飞燕的命运的气息，她在哪，你杀了她？”
　　爱兰反问：“我杀了她难道不好吗，她可是此世魔王哟，就算我不杀她，你会放过她吗？”
　　艾伦一时语塞，魔王眼中闪过冷光，话语变得更加咄咄逼人：“愚蠢的圣骑士，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本王杀人就是为非作歹，你杀人就是维护正义。你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当然不是！”艾伦反应过来，沉声反驳道，“上官飞燕若是为非作歹，我自然会阻止她。可是就算我杀了她，也不会将她的灵魂和命运据为己有！”
　　“无聊。”爱兰嗤之以鼻，“本王不想跟你耍嘴皮子。你要杀我只管动手好了，不过不要忘记，你可是跟本王签订过契约。违反契约的代价你应该清楚得很。”

　　艾伦道：“上官飞燕死了，契约已经结束了。受死吧，魔王！”
　　爱兰冷笑：“愚蠢的圣骑士，谁说结束了？我问你，陆小凤和花满楼被此世魔王伤害了吗？没有。此世魔王都已经死了吗？没有。你只知道上官飞燕是魔王，还不知道还有一个魔王的存在吧。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上官飞燕已经死了？”

　　无论怎么盘问，爱兰也不肯说出第二个魔王的名字，以及上官飞燕的下落。
　　艾伦和陆小凤他们都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继续留在珠光宝气阁，等待霍天青的出现。

　　霍天青没有来，另一个人却先到了。
　　这个人，四个人统统认识。
　　他一身白衣如雪，手中的长剑也洁白如积雪反射的寒光。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迹，但是周身却又缭绕着鲜血的气息。

　　“西门吹雪！”见到朋友，陆小凤开心地打招呼，“你怎么在这？”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却告诉众人一个令人无比惊讶的消息。
　　“阎铁珊死了。”西门吹雪说道。
　　阎铁珊，珠光宝气阁的大掌柜，也是霍天青的顶头上司。
　　更重要的是，他的本命叫做严立本，是背叛了大金鹏王朝的三个人之一。

　　这样的一个人，又是在这样的关头死了，怎么能不叫人感到疑惑。
　　陆小凤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西门吹雪道：“有人说是我杀的。”
　　陆小凤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花满楼摇了摇头：“阎铁珊与其说是个江湖人，不如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这样的人，西门庄主自然是不屑于出手的。”

　　陆小凤眼珠子转了转，又问西门吹雪道：“你已经看过阎铁珊的尸体了吗？”
　　西门吹雪点点头。
　　陆小凤问：“他是死在剑法之下？”
　　西门吹雪答：“伤在心口，一剑毙命。”
　　“哦？”陆小凤来了兴趣，问道，“比起你如何？”
　　西门吹雪不屑于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花满楼忽然问道：“西门庄主是不是才杀过人？”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说道：“来的路上，遇见了峨眉派弟子，他说我是杀害阎铁珊的凶手，硬要和我比试剑法。”
　　陆小凤笑不出来了，他叹了口气，幽幽地道：“结果自然是你赢了。”峨眉派的掌门人独孤一鹤生性护短，剑术高超，西门吹雪杀了他门下弟子，只怕以后要有麻烦了。
　　西门吹雪也露出些许遗憾的神色：“再过二十年，他或许会是个好对手。”

　　说完这句话，西门吹雪将视线投向艾伦和爱兰。他看了眼艾伦手中的长剑，随即又转向爱兰，开口道：“还有两日。”
　　爱兰面无表情。西门吹雪出现的时候，她心里就在暗叫不好。西门吹雪在霍天青的私宅外见过她，很快他们就会猜到她一直隐瞒的上官飞燕的下落。
　　陆小凤听见，顿时颇感兴趣地问道：“西门，你见过爱兰姑娘？你说的两日是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将之前发生的事简短地说了。
　　艾伦立刻醒悟过来，急忙问道：“那间宅子在哪？”

　　跟着西门吹雪，四人来到了霍天青的私宅门外。
　　大门敞开着，院落里寂静无声。
　　花满楼的脸色最先变了，因为他已经闻见了从院落内飘散出来的血腥味。

　　他们冲进屋内，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间房一间房地找过去，遍地都是尸首，看他们的打扮，很容易认出他们原本是这间宅子的守卫或者仆人。
　　他们很快找到了主卧室，闯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霍天青不在，上官飞燕也失去了踪影。

　　艾伦瞪着爱兰，爱兰无辜地看着他。

　　“是青衣楼。”检查过几具尸体之后，花满楼肯定地说道。
　　青衣楼的杀手为了保证不留活口，往往在兵刃上涂抹一种特殊的毒药。这种毒药的气味细微却十分特别，花满楼曾经遇到过被青衣楼杀手杀死的人，这种毒药的气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西门吹雪忽然道：“最近江湖上有个传闻，青衣楼的楼主很有可能是峨眉派的掌门独孤一鹤。”
　　陆小凤露出意外之色，独孤一鹤德高望重，怎么也不像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的头目。
　　他问道：“如果真的是独孤一鹤，他为什么要杀霍天青？”

　　爱兰忽然插嘴道：“也许是因为霍天青知道了的太多了。”
　　“什么？”陆小凤问道。

　　爱兰说道：“霍天青是上官飞燕的情人，他当然知道阎铁珊和独孤一鹤的真实身份。上官飞燕想要对付他们，霍天青当然要帮助上官飞燕。但是他自己实力不够，所以上官飞燕才会去找你们来帮忙。可是她的计谋被拆穿，霍天青没有办法，决定铤而走险。于是先是利用青衣楼杀了阎铁珊，然后又想对独孤一鹤下手，却失败了，所以遭到了青衣楼的报复。”

　　这番分析乍听之下有些道理，但是细细想来，却又还有许多漏洞。
　　比如，霍天青既然能找到青衣楼，为何不一开始就利用青衣楼的力量对付阎铁珊。而要在事情被陆小凤他们察觉之后才铤而走险。
　　第二，霍天青和上官飞燕现在在哪？

　　爱兰当然知道霍天青和上官飞燕在哪。她找机会种在霍休肩头的魔界之花，只要她愿意，就会源源不断地将那边的影像直接传送到她的脑海里。
　　她，或者应该说她体内原本属于上官飞燕的魔运，终结在了霍休手中之后。恢复了清醒的霍天青看见的，是身边已经毫无知觉的上官飞燕。
　　想尽了办法也无法唤醒上官飞燕的神智，无奈之下，霍天青只得求助于霍休。
　　在霍休的记忆之中，他自然认为他已经杀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上官飞燕。而霍天青却又带着活生生的上官飞燕来找他。霍休立刻认定，这其中必定有人在捣鬼。
　　他将霍天青与上官飞燕囚禁起来，立刻派出杀手，先是杀了阎铁珊嫁祸给恰好在附近的西门吹雪，又血洗了霍天青的宅子消灭线索。

　　爱兰觉得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上官飞燕钟情于霍休了。如此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男人，她也产生征服欲了好吗。
　　爱兰决定帮霍休一把，把这盆脏水泼到独孤一鹤的头上。

　　“你在撒谎。”艾伦道。魔王的话语里散发着浓浓的恶意，这就是谎言的最好证明。
　　爱兰笑笑不说话。随便艾伦怎么说，反正此世勇者没有辨别真伪的能力。推论听上去合情合理就够了，反正艾伦拿不出证据证明她在胡说八道。

　　果然，沉思一番过后，陆小凤开口道：“真也好，假也好。现在的线索便只有独孤一鹤了。不过他远在峨眉山，我们难道还要不远千里往那里跑一趟？”

　　西门吹雪道：“没有必要。据之前那峨眉弟子说，独孤一鹤最迟明日便会抵达珠光宝气阁。我们只要在那里等待就行了。”
　　陆小凤跳起来：“那等什么，还不快回去。”

　　霍天青的宅子离珠光宝气阁说远不远，说近，也足足有一个多时辰的路。
　　走了许久，忽然，前面的地平线上腾起一股浓浓的黑烟。
　　远远望见，陆小凤迟疑地道：“那个方向……”
　　艾伦道：“是珠光宝气阁！”

　　珠光宝气阁出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众人加快脚步，如飞一般朝前赶去。

　　突然，他们脚下的大地震颤，以众人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地面片片龟裂。几人反应极快，急忙往边上闪开。一条比周围的参天大树还要高出一些的骨骼雪亮的骨龙拍着蒙着骨膜的翅膀从地底飞上来，带着尖锐骨刺的鞭子般的长尾朝周围的人甩过去。

　　来不及惊讶，陆小凤三人急忙闪避。
　　艾伦拔出光明圣剑，大吼了一声：“魔王——！”一剑朝近处的爱兰斩去。
　　爱兰不闪不避，笑盈盈地看着圣剑当头劈下。激荡的剑气掀动她的衣裳头发，剑锋即将触到她时，她的身前忽然亮起一层红色的光芒。光芒形成屏障，牢牢地挡住了光明圣剑的进攻。
　　“愚蠢的圣骑士啊，你又忘记了和本王的契约吗！”爱兰张狂地笑着，跃上了骨龙硕大的头颅，侧身坐在了额骨之上。

　　骨龙甩动巨大的尾骨，带起的劲风袭向陆小凤。陆小凤急忙闪开，却听见艾伦大喊：“小心！”
　　骨龙头上，爱兰高高举起双臂，释放出淡紫色的麻痹烟雾。
　　烟雾顿时笼罩了四周，除了艾伦即使躲开之外，其他三人都不幸中招。

　　地面上浮现出耀眼的六芒星，暗紫的光芒闪过之后，陆小凤三人都不见了踪影。

　　骨龙感知爱兰的心意，拍动翅膀飞上天空。
　　悬浮于半空，爱兰抬手略了略被风吹乱的长发，高声道：“愚蠢的圣骑士，游戏到此结束。此世的魔气归本王所有，你有本事的话，就来找本王吧！”
　　魔王留下张狂的笑声，骨龙拍动翅膀渐飞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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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