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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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生活要说无聊也是满无聊的，我闲闲得丢下手里的书，直愣愣地盯着窗外枝叶正扎向深绿的紫藤，点点的花苞潜藏在叶片里，羞涩的不能自己。哦，春天过了，夏天——没有电风扇和空调，不知道会热到什么程度。不过听说现代地球的气候反常全是人类不知节制的开采污染所制——那里的天空绝对不会像这里的那么蓝。看起来还似乎更高些。深吸一口飘着天然草木香的空气，心情出奇的平静。
跳下高高的椅子，我信步往院子外面走去。苍府真的像它的名字一般，满目的绿色，还没有机会去街上逛逛，听说整座城的绿化工作也做的相当到位——这当然不是原话，人家还没绿化这个词呢。想起那天在议事塔上见过一次的古代街道与城楼，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我要上街，要不要先告诉谁一声？”我问身后亦步亦趋的浮夜。初一在厨房研究时令新糕点，我没叫上她。
“公子有什么要买的吗？”浮夜认真的问，“属下这就去找副总管——”
“不是，就想出去晃晃。”我笑笑突然停下，“别动！”
“……”他乖乖地站住，一脸平静地等着我的吩咐。
我踱到他身边，和并肩站好，“来跟在后面多烦啊，没人的时候，我们并排走就好。”
“公子不可以！”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还当不当我是你主子？”
“……是。”他嘴角似乎染上了些无奈的笑意，那可逃不出我的法眼。
“哪，没事干吗老蹦着张脸，冷美人是不错，我更喜欢巧笑倩兮的那种。”我拍拍他的肩。他比我足足高了一个头，要拍他的肩还得伸长手还真有点吃力呢——我怎么长得那么矮？看着家里的那五尊。一个个说不上是人高马大，但好歹无愧于“玉树临风”这个词，怎么偏生得我……唉，郁闷。
我要上街。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却也还有一拖拉库的人要跟着。
“我是逛街，又不是游行，要那么多人干吗哪。刚在干什么现在就去干什么，我有浮夜陪着就够了啦。”我对那群自动自发组织起来的出行队，无奈地说道。都是我院里的人，面熟的很。
“可是七少爷……”院里的护卫队长苍石为难的说，“三少爷定的规矩，您上街就得跟那么多人……”
“切，虚张声势。”我罢罢手，“你们加起来也没有浮夜厉害，跟了也白跟，更何况，我就不信我身边没有暗卫！”
“这……”
“下去吧。”浮夜宛如叹息般的说，挥挥手，苍石只好解散聚合的手下。
“有话要问我吗？”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心提醒他。等的脖子都长了～
“您不是忘了很多事情吗？”就连三哥有个逃家男妻的事也不知道。
“是忘了啊，可是忘了还是会记起来嘛。记忆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咧。”
总不可能让我说是身体里的小华胥和我意识交流的结果吧？其实也没什么，小说动画里不是常有这样的人存在吗？一直都只能在暗地里保护决定的人，随时要有奉献上自己的生命的觉悟。
暗卫——就是这样的存在。而浮夜，就是保护我的那一支暗卫的统令，他不需要躲藏，只需要近身随护，而原来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十五。他们都是三哥另外培养的，他那边还有专门收集情报，负责传递、整理等的人手必要时，也负责暗杀。他们是相对于府中的护卫、家丁、仆役、丫鬟的存在，所以在他们的口里，我不是“少爷”，而是“公子”。
称呼上的转变，有时可以确定很多未知之事。那是表现立场和责任的最直白的方法之一。
“却是石榴知立夏，年年此日一花开。”
“公子想吃石榴了吗？属下——”
“我随便念念的啦，”我一手抓着浮夜，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苍府位于整座城的最中心，街道，房子都是呈放射状延伸开去。路上所见，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安定祥和。如果不是清楚知道外面的世界正有四分势力在争天下，光看眼前的，打死我的不相信。大隐隐于市，位于争夺中心的“青空之城”，宛如乱世中的桃花源，在平静的表面之下，有多少人未雨绸缪，如果光有哥哥们在努力，能保留下这片浊世间的净土吗？
未来太过不确定，让人茫然无措。
“浮夜……”我拉拉他的衣角，“我想吃冰。”
“……”他呆了呆，好象松口气的似的，说道，“四公子吩咐，您现在还不能用过寒的东西。您渴了吗？要不要喝茶？”
我摇头，“渴……到是还好，就是有点累，”顺势往后一倒，身体微微倾斜，靠着身后略显单薄，却很厚实的胸膛上，“累了……找个地方休息好不好？脚好重……”我软软地说。这样的口气听上去很像撒娇，我一直都想这么模仿的说说看。如果是对着那五尊，恐怕马上会做出让我吃不消的“疼爱反应”吧。呵呵，浮夜就不一样，他会无奈的叹口气，然后为我想办法。
好啦，我承认这么做很任性，甚至连我自己都有点讶异自己竟然会如此的了次不疲。就像一直没玩具的孩子有一天突然有了所有梦寐以求的玩具，然后便是舍不得放下般没日没夜的一次性玩个够。
就现在，在面对未知的命运之前，我想多感受些被人疼爱的的滋味……
路边常常可以看见只搭个大凉棚做买卖的人家，卖面、卖馄饨，还有茶铺。以往在电视里才见过的朴素店面一下子鲜活地出现在眼前，让我着实兴奋了下下。挑了个茶铺坐下，马上就有个小少年迎上来，恭敬地询问要用什么。
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当小二的少年，眉清目秀，就是皮肤略黑，到着常年劳作的颜色，嘿嘿一笑：“有什么好喝的吗？”
“回七爷的话，有陈酿的石榴酒，还有凉茶——就怕七爷喝不惯……”少年微红着脸，话语里带着些些的紧张。
“我要石榴酒——”偷瞄下身边的浮夜，“一碗……不不，一杯～”忙不迭的补充道。
呵呵，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还是满可怕的～
“来，”我拍拍身边的长凳子，“坐！”我抬头叫他，却见他眉头深锁得注视着坐在茶棚另一端。顺着他的目光，那一端也是坐下喝茶歇息的人们没什么异常，除了那名身着青衫的男人，醒目非常。我在刹那间忘却了呼吸。
如果有一种人天生会吸引周围的眼光，毫无疑问，他肯定就是！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就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隔绝开来。明明是最普通的青布衣衫也好象带上了一层不可思议的光芒——他就是光明的存在，自信、强大、优雅、从容。
他好象感受到了我们的视线，嘴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缓缓地起身，整了整衣摆，却在我认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向我们走来。
茶棚不大，从这端到那一端也不过几步的距离。他无所顾及的在我身边坐下，同一条长凳，紧紧地挨在我的身边。奇怪的是，平时容不得闲杂人等近我半步的浮夜竟只是干瞪着青衫男人，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没有阻止他。
他……我看着男人——他噙着淡淡的笑，没有大哥的威严端正，没有二哥的神采飞扬，没有三哥的冰火间融，没有四哥的潇洒惊艳，更没有六哥的清澈如水，但只一眼就让人再移不开视线。
我的心脏如雷般鼓动起来，有什么东西急切地涌上心头，让我无法控制。那是包含了惊讶、狂喜、委屈，以及深深的眷恋的激烈情绪，冲向心头，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而同时，却有眼泪不自主的渗出了眼眶：
“延、绪……”
话一出口，我猛然间回过神来，才一见面就哭，丢脸死了——偏过头胡乱的擦着眼泪，我的脸涨得通红。
不知何时，茶棚里竟然只剩下了我和赵延绪，连老板和那个少年也不见了。浮夜面孔朝外的站在不远处，抓着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就连茶棚外的方圆几米也没有了什么围观人群——真是大手笔，这么做，不是更引人注目吗？等会儿要我怎么出去见人啊～虽然看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而且长的还是我最没有抵抗力的那一型是有那么一点点高兴，可是、可是……要嫁为男人毕竟是有些（真没的只是有些吗……）惊世骇俗，而且还那么堂而皇之的见面，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啊——诶？等等，好象就是我和身边的知道他的身份吧？既然人家不知道我干吗那么紧张……
“噗——！”
我错愕地抬起头，身边的男人已经趴倒在桌子上，看不见表情，肩膀却在剧烈的颤抖。
我虎下了脸：“要笑就笑出声音，憋着会内伤的啊。”
“哇哈哈哈……”他一阵大笑，边笑还边夸张地揉着自己的肚子，“不行不行……肚子都痛了……哈哈……”
“我长的很好笑吗？”我满脸黑线的盯着他，抱怨道。
“你、你……”他貌似努力的吞咽了一口，缓了缓气，好象是让自己平静些些，可是眼底却还是满满的写着好笑，“抱歉呐。变来变去的，你的表情太、太……生动……了。”
“很生动？”我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的嘀咕。
“是啊是啊，光看你在那边变来变去的表演就能看出你在想什么，实在是太过不像苍氏的一张脸喏～～～”他变本加厉的一哦左一右的掐住我的脸颊往外拉，竟然还玩上了！
“放手啦！”我打掉他的手，捂着自己发麻的脸颊，用颇为哀怨眼神瞪了他一眼。没料到男人竟然一把揽过我的腰，身体和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另一只手还在、还在——摸我的屁股！！
调戏？！
我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良家民男？！
“小美人儿～我们可是未婚夫妻呀，这么做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男人邪恶的往我的耳朵吹气，我顿时烧红了脸。我的耳朵敏感的紧，他莫非是——故意的？
“谁、谁说的，我家大哥还没派人提亲呢！”我强自争辩，明显地底气不足。
“哦？不是该有男方来提的吗？”他“呵呵”一声轻笑，低沉的嗓音透着魅惑，呵着热气，竟一口含住了我的耳垂，叫我的身子一阵酥麻。
“啊……”糟糕了……我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手指还不争气的抓紧了他的衣服，整个身体几乎软在了他的怀里——羞死我了！这样的我、这样的我别说是挣开他，跟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啊！恼怒地咬上嘴唇，想用那一点点的刺痛来忘记他所带来的冲击，眼眶湿润了……
就在意识快要飘远的时候，他却突然放开了手。退开一步，疑惑地盯着我。
我用衣袖擦了把眼泪，死命的给他瞪回去。
他忽然单手覆上我的脸颊，拇指摩挲着，语气竟带着惊奇，“才那么捏一下都会红……破相了喔。”他严肃的说。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眼光更加冷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目光深邃，“你啊，以后可不要那么瞪别人，”手顺势整理了下我额上垂下发，轻笑，“那是在诱人犯罪呀。只会让别人更想压倒你。”
什么？他在说火星话吗？
“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才叫真正的‘眉眼如丝’、‘一顾倾城’了。”
我吗？这是在所我很漂亮？对着这张脸１６年，我怎么不知道？我皱起眉头。
他的手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这次又抚上我的眉间，轻轻地按平那之间的褶皱。
“听说你喜欢我，是吗？”
片刻之间，那温柔举动所产生的丝丝眷恋荡然无存。
我的身体僵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