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婚 ...
-
我偷偷的出府，我要去找岳乐。 我想问他要不要姐姐，要不要我？
就算做姐姐的陪嫁我也愿意。只要是他。
郡王府原来是这样的高门大院，我躲在石狮之后，忽然没了勇气。有了怯意。我一直叫他岳乐，他一直对我温和，我竟然忘了他是个皇亲贵胄。
我是谁？一个教坊长大的私生女！那世俗不堪的地方，才是我灵魂的居所。
我徘徊犹豫，进，不敢。走，不甘。 我只得站在角落里，固执的看那已经挂上的红灯。天已经半黑，我固执的仍不肯离去。
心中总觉得走了，我与他便真的没了关系。 远处有马蹄之声，我用尽目力看过去，马上的人一身朝服，就是岳乐。那样的高贵从容。
我想开口却哽住，他身后的那个人同样着朝服的人，我认识。又是一个我不想见到的人！
我仍记得那年，他站在院子里，一身锦衣，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偶尔撇过来的目光是冰冷的鄙夷，然而他低头看狗的眼神又那样温柔，我尚且不如那只狗高贵。
那个小女孩走过来指着我问：“舅舅，额娘为什么发脾气？她是谁？ ”
他温柔的微笑：“月儿，跟舅舅回去，这里脏。”
我记得那声音，如泉水般动听，却是说了这样的话。
我躲回角落。然而岳乐上台阶时，还是下意识看了一眼我站得角落，他知道我在。
他犹豫一步，便冲我走来。我有泪盈于眼眶。 他抓住我颤抖的双肩，轻声说：“我都知道，今天先回去。”他知道？是的，我的什么事他不知道？
我艰难点头。身后那如泉般好听却残酷的声音响起：“岳乐，你藏着什么人? 给我也瞧瞧。”
他用身子挡着我，我忙转身跑入侧巷。我没走，靠着墙壁听外面的对话。
济度调笑的语气：“看着像经常出入山水乐居的丫头。”
岳乐口气淡淡的，“你看错了。”
他看岳乐一眼，冷笑一声：“鄂家的那两个丫头，可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不知你打算要那个。”
我心里咚咚乱跳，如同擂鼓，不能平静。
岳乐语气有不悦：“你是来喝茶的吗？”
他笑：“喝，当然喝。”
他是会生气地，会为了我生气。就那样久久靠着墙壁站着。
我在画一幅画，每次提笔我不平静的心，才会安宁。‘山水越乐’我的岳乐。
我相信他会来，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然而，他还没来，消息便来了。对姐姐对我都无疑是晴天霹雳。 宫里来了圣旨赐婚，姐姐嫁给博果儿作福晋。而我陪嫁。为什么会这样？
岳乐来时，满脸的急切，安慰我他会想办法。 我是想笑的，他为我着急。是为我着急。我十分确定。
细细想来，是我的错，使我自作主张去找岳乐，惹来了祸事。我不敢说，不敢对姐姐说，也许是我毁了她。
我最爱的姐姐，我不怕她怪我，我怕她讨厌我。我的心愿是报答她，不是害她。
博果儿亲自去退的他说不要我，后来岳乐微笑着说：“博果儿说，齐人之福他消受不了。”
我也微笑 ，心是酸楚的，我对阿玛说；“我跟姐姐去住住，一则陪伴，二则免得阿玛为难。”
继母催他催得紧，让我选秀，他不同意，大约岳乐也不同意。于是他点了头。
姐姐当然愿意，她不知道，我其实是为了赎罪。 姐姐虽然安心做他的妻子，却再也不笑了。
博果儿常对我说：“锦儿，去求求你姐姐，跟我说说话。”
那样的卑微讨好，在爱情面前爱的深的那个，永远卑微。
我也是，我满脸的傲气，却是满心的自卑。
我总是陪着姐姐，我们已经不会再去山水乐居了。这是对我的惩罚吗？我会再也见不到岳乐吗？
我会和丫头一起出门时，绕道经过岳乐的家，我不喜欢那朱漆的大门，永远那么高高在上的冰冷。 可是我固执的经过，因为我想遇见他。
我总是在做蠢事，爱上他就是最自不量力的一件蠢事。 整整一个月没有见过他，我有些失望。
这些年我们从未分开过，我的身边到处是他的气息，甚至是吹过他衣角的风都是我所熟知的。
这样的分离，使我忧心。
我去问师傅，岳乐去哪了？ 师傅怪责我：“等你这些日子。”
原来是出去办事了，临走嘱咐师傅我来了跟我说。还留了东西给我。
我险些落泪，为什么这样傻气。为什么总是固执没有用的事。
师傅看我红着的眼眶，把其他的话咽回去了。只是临走时叹息着说：“原来是个傻孩子。”
人人都把我想的太聪明，我本来就是个傻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新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