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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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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管之前多胆壮,到家开了门,再看那面瘫的看电视眨也不眨的大狗,朱笑华的后背又嗖嗖凉起来。
早饭放在四方小餐桌上,将小吃店老板娘给的肉馅放在来福常用的食盆里端到它专用的角落,朱笑华硬是逼出一脸亲切颤着小嗓子叫:“来福,亲爱的吃饭了!”
大狗连眼神都奉欠,盯着电视,一双狗眼瞪得滚圆,眼中饱含悲戚。
这神情忒那个啥了,朱笑华忍不住过去看看什么内容,只看到一帧画面——
昏暗的房间,简朴的家具,半撩的纱帐,灰扑扑的水泥地面上一大滩暗色血渍。镜头拉长,这是个二层农家小院,院子长形,围墙上的青苔和一株弯曲茂密的树木在画面里格外清晰。院子外围着大堆村民。
结合刚才半耳朵听到的,柳方县大岙村发生的一起杀人案。一个乡村教师和他的女儿两条人命,凶犯不明,警方悬赏多少多少征集线索,朱某人不禁摇头。
这个世界果然悍匪林立。
有什么可图呢?费解。
坐回餐桌前,朱笑华将袋子里预备的一个肉包掰开放在另一个碟子里摆在旁边晾凉,这才倒豆浆拿白馒头开吃。
肉香袅袅,弥漫空中,来福走了过来,眼神刷过墙角地上的食盆和里面的碎肉馅,停都不停来到了餐桌边。两脚一抬,后脚一跳,蹿上另一张椅子。左右一瞧,狗嘴一张,把放着肉包的盆给衔了过来,两口吞了那个肉包。
完了砸巴下嘴,意犹未尽看起了朱笑华手里的馒头。
朱某人心里别扭,连身子都别扭到一边去了,吃饭速度更是比平时快了一倍。
三两口下肚,她看向来福,手指墙角地面的食盆,色厉内茬道:“来福,你早饭在那边,怎么连我的都吃了?”
大狗安静地凝视她一秒,鼻子里“噗嗤”一声。
下椅子直奔客厅,背着她,抬爪子按遥控器给换了台。
朱笑华:“……”
往常早饭后一人一狗就会出门,因为来福喜欢出去不喜欢被关在家里。朱笑华想想,还是决定跟常规来,“来福,亲爱的,咳咳,过来,我们要出门了。”
大狗扫了眼她手里的项圈,往沙发那边挪了挪,眼睛盯紧了电视,意思很明确。
朱笑华拿项圈走近,三步外停住,再一次和颜悦色询问。
无果。
“呵呵,来福,今天居然这么宜家宜室了?……不错,嗯嗯,咳咳,那,我走了,中午饭,嗯,早上肉馅你也没吃,咳咳,凑合一下,咳咳咳……”
不知所云,忙着下台的朱某人就这样讪讪出了门,吐了口长气忙转身用钥匙将防盗门好好锁了两道。至于屋子里其他地方,她压根不担心。
那就是个笼子,到处的防盗窗。
瞟了眼安安静静的对门,朱笑华直接下楼,去车房取了电动车一溜烟往外开去。
作为一名宅女,一名随心所欲过过小日子还不为柴米油盐发愁的宅女,朱笑华是有资本的。
她的老妈是个心智坚韧的女人,不管婚前双方家长地反对,还是婚后的生活,她一直占据领导地位。而将一个小康之家打造成隐形的小富翁,朱妈妈更是功不可没。
与之相反的,是朱爸爸。
朱爸爸之所以牵手朱妈妈,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朱妈的热情泼辣。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朱爸爸就是这个俗语的最佳代言人,也许还是史上最易攻破的“城堡”。
他性格淡薄,寡言少语。看上去似乎难以亲近,实质却是懦弱胆怯。等到婚后,朱爸爸更是将这种缺少自信的内在发挥到了极点。家中无论大事小事一概由朱妈做主。
从此,男女其职倒了个个。
朱妈主外,朱爸主内。
什么厨房啊,洗衣啊,小孩子把屎把尿啊……
做了还乐呵呵,纯属一老实巴交的傻帽。
最终,由于所处的环境、见识的人物,还有各自的性格,两人走向了分道扬镳。朱妈妈净身出户,将一切留给女儿,自个儿奔向了更灿烂的阳光大道——一个富家帅大叔的怀抱。
一场婚姻给父女俩留下了两套商品房,三间本市不同地段的店面屋,如果不吃喝嫖赌,一辈子足够舒坦了。然而婚姻带来的失败却整个击垮了温顺的朱爸爸,也刺激了当时才读高一的朱笑华。可现实又是那样骨感,朱妈留下的曾经的立身之本——开在繁华街头的一间时装店,在朱爸爸的手里连一年都没扛过去。
关闭了时装店,将它出租后,朱爸爸从此灰败了一颗心,时不时离家出游,过起了逍遥散人的生活。
四年前,也不知朱爸受了什么刺激,从外地旅游回来后就咬牙切齿开了家小吃店,名曰食为天。因为家庭主夫做惯了,小吃店开得倒也有模有样,谁知做了半年,他就嫌拘束,撒手不管了。
当时朱笑华大学毕业,为增加社会实践进了当地一家三星级酒店打零工,被老爸叫来后就全盘接手,一直做到了现在。
食为天位置很好,在民企路与朝阳路交叉的十字路口,朝向两路的西北两边开了两道店门,又因为民企路上的一家医院,朝阳路上的一间学校,食为天由此带来不少客源。
至于店内,除了装潢整改,服装统一,朱笑华还给做满三年老实诚恳的员工分发店里百分之一的股份,虽然不多,但加上年底红利也是一笔不小的进账。因为这个,员工们基本没偷懒的,间接为朱笑华的经营做了很多努力。
她每天八九点过去,下午四点左右回家。至于晚上到半夜的收银,还有一个远房亲戚督促着,导致她这个老板越做越顺心。
到了店里,扑面的姜汁香气让朱笑华狠狠吸了一口。这是她店里头一份的姜汁米线,做了四年,这地区也算小有名气,这会儿没到点就已经坐了不少人等着。
尽头透明大玻璃处是厨房,几个忙碌的厨师扭头看了眼,互相交谈了几句,虽然听不清,但朱笑华知道那一定是说:“诶,老板来了!”
对比打工时的场景,每每让朱笑华忍俊不禁。
走到门口的柜台处她甩下挎包,代为收银的服务员小张已经让出了位置,又看了看她身边,笑吟吟问:“老板,来福呢?”
“哦,今天没带,把它放家了。”
“吖~”
小姑娘是个爱狗之人,在老家时家里就养了两条狗,在这里做了近半年杂工,对来福极好,这会儿神色怅然,就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般。
朱笑华看了想笑,一想到家里的狗,一张脸又苦涩起来。
从十点到下午两点,店里基本处于高峰期。朱笑华收银打票,不亦乐乎。等到再静下来,想到那条狗,心里忽然就忐忑了。
这么一条整整二十四小时没有“汪汪”过的狗,在家会搞出什么事呢?
会不会……
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声“怎么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只要一回想,寒毛就溜溜地往上起了。
越想越急,越急还越要想。
好在过了两点就清淡许多,朱笑华忙叫过小张守着,自己将收银机里的钱取了大半存到没两步路的工行里,又骑着小电动赶紧地家去。
上楼时不知怎么想的,她蹑手蹑脚,又在开门时大声地发出动静,再贴门上一听,房间里一串稀里哗啦,仿佛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朱笑华一惊,忙开门看去。
大狗站在客厅的电视前,后背不住微微耸动,好像喘息一样。分明是调皮的孩子做坏事后被抓包的形态。
可是,它从哪里跑出来的。
朱笑华看向了半开的卧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