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罪人录》血耶

13、第十三章：车上的突变

　　大卫胸口中了一拳，他骂了一声，向旁边倒去刚好压到了切斯特那边，切斯特不知道要不要接住他，大卫虽然变了，但是大卫被揍使他心里很愤怒。切斯特扶了大卫一把，他绕到黑人前面，握起拳头警告黑人。

　　“你要是再敢打我兄弟，”切斯特威胁道，“我就……”黑人不屑地嗤笑，他看着切斯特放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拳头，他也伸出自己的拳头和切斯特的放在一起比了一下。

　　黑人的手掌就像黑猩猩又粗又厚且黝黑，就连小拇指的指甲盖都要比对方的拇指指甲盖大，念在这个警察不是大卫等人，黑人只是扬了扬拳头：“要是你不想像那个基佬一样就不要惹我。”

　　“你敢骂我兄弟！”切斯特怒火攻心，一下子忘了大卫的改变，他抡起拳头砸到了黑人的眼眶上，听到黑人惨叫一声，他想再砸一拳。黑人可不给他第二次机会，他捂住了眼眶，一手擒住了切斯特出击的手，拳风已经扑到了他脸上，他将人擒住后一个拳头击中了切斯特的腹部。

　　切斯特抱着肚子倒到了另一边去，痛的他蜷起了双脚。

　　崔魏斯等挪过去看看切斯特的情况，切斯特还想爬起来再打，崔魏斯按住了他，车厢内又充斥着一片大骂声。

　　车内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几个空箱子堆放在驾驶座后面。大卫中了两拳，脸色都变得铁青，他靠在纸箱上喘了口气正要还击黑人，大卫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还记得队长的命令，不能杀死这几个人，他摸出了绑在小腿上的军刀，死死盯着正挑衅他的黑人。

　　崔魏斯等人还在检查切斯特的时候，感到手铐一阵剧烈的晃动，然后听到一声怒骂和惨叫，崔魏斯只觉得背后好似有一阵风掠过。等他们回过头来发现大卫双手持着匕首扎进了黑人肌肉隆起的肩上，汨汨的鲜血滚滚而出，刀子扎得比较深，一些血珠飞溅到大卫的脸上。

　　黑人顿时虚弱不少，痛得失神一会儿，愤怒中的大卫拔出刀子又闪电般地刺了一刀，一边还骂道：“我要你叫我基佬，我为什么要看守你们这些本来就要拿去喂野狗的东西！”黑人挣开了大卫，他旁边的另外两个极度虚弱的人同样讨厌这个警察，他们突然注满了力量似得，瞬间变得力大无比，他们发现像野兽一样的嘶吼扑向大卫。黑人趁此机会把大卫摁在地上一顿猛揍。

　　崔魏斯等人前面劝了几次完全没有用，崔魏斯不想理会这件事了，切斯特想去加入战圈却被崔魏斯拉住了。他们发现那另外三个铐在一起的人都带着奇怪的浓疤，黑人的后肩有一块，另外两人的背面则全都是。那浓疤像是一块血痂，那一片片血痂随着动作正在摇摇欲坠，里面冒出了血珠和脓液，它们从血痂的突破口争先恐后地往外流出，残破的血痂有无数个洞口，等待这些东西一股股流出的时候便像是出一个个洞口流出，这些液体干涸地很快，流出的速度更快，他们的背上有一道道交错的浓黄色的痕迹。

　　经过他们这么一折腾，那液体和血珠滴到了地方，车厢内开始散发一阵阵恶臭。

　　“你们在搞什么！”开枪的警察大叫了几声同时和按了喇叭也没人理他，眼看大卫被揍得成了猪头，他愤怒之下掏出手枪对着群殴大卫的几个人。“我可要开枪了。”

　　黑人揍得很不尽兴，他只能用一只手，另一只手和崔魏斯铐在一起，崔魏斯不想和患者靠得太近，黑人被牵扯着也不妨碍此时他把不能还手的大卫痛打一顿。

　　这些人身上没有被咬的伤口，但是他们患有病毒，昨天已经爆发了，他们幸运地捱过了一天，今天这些伤口变得奇痒，等他们像找虱子的猩猩一样互相挠背后就变成了这样，浑身痒的不行，抓了会很痛。一抓便是满手的血迹和腥黄，把他们吓得半死。

　　负责摁住大卫的两个人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倒到了一边，把其余几人也一起牵了过去，他们的脸上开始冒出血泡，脸上的血色随着这些血泡的自然破灭而流失殆尽，一张脸变得铁青。

　　所有人都暗叫糟糕，知道他们就要离丧尸不远了，离他们最近的黑人大骂着后退，他心里惶恐无比，他后肩的也开始奇痒无比，但又不敢用手挠。

　　两个患者一阵干呕后，哗啦啦的吐出了一滩血水，他们已经变成了丧尸，像动物一样露出他们锋利的牙尖。

　　车内一片混乱，最先遭殃的是大卫，他被扑上来的丧尸压制住，他大叫着要推开这两只丧尸，丧尸咬住了他舞动的手，一合上那副可怕的獠牙，大卫的四根手指已经被吞进了肚子，丧尸剖开了他的腹部。

　　车内的人都受到了惊吓，开车的警察拔枪就想击杀其中一只丧尸，他的枪法很差劲打了几次都打到车窗，他还是不甘心又连发了几枪。他一手开车，一手打枪，最好的时候子弹能击中其中一只丧尸的脖子，车子歪歪扭扭地走着“S”型，他的瞄准很差劲，每次以为自己瞄准后却差点打到其他人。

　　“你们能不能不要碍事，都给我滚一边去！”开车的警察对崔魏斯等人大骂了一声，再次想瞄准正在解剖大卫腹部的丧尸。

　　一颗子弹擦着发梢飞过，削落了几根发丝，崔魏斯拉着几人蹲在驾驶座后面，对一边开车一边打枪的警察说：“警官你瞄准一点再开枪，不要乱打！”

　　警察恼羞成怒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怎么和警官说话的家伙，同时又感到害怕，他看到队长坐的车正稳步前进。队长坐在另一辆车里，发现这辆车正走着蛇型，队长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生气地探出头就大叫：“你这个软蛋！开个车都不会？！”

　　警察对丧尸开枪已经引起了丧尸对其他人的捕猎欲，它们对大卫的尸体的兴趣不如鲜活的动物。

　　“快点把手铐解开。”米切尔还没有失去冷静，他被铐在崔魏斯和艾帝斯仙中间，崔魏斯一直挡在他前面，他明白崔魏斯的心意，心里的那根刺却还是没有消失，他看到了大卫腰间的那串钥匙，小巧的手铐钥匙被染上了几滴鲜血。

　　随着车子的晃动，大卫裸露的空气中的肠胃、内脏伴随身体颠簸，只是轻轻一晃，血淋淋的肠便抖落出来，血水染了一地，他腰间的钥匙晃得叮当作响。米切尔探过身去，慢慢伸手想勾过钥匙。

　　那两只丧尸已经转而扑上了黑人，黑人搬起堆起的箱子就砸到其中一只丧尸脸上，完全没有效果，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生物。他用脚去踹，打算来一个猛踢把它们踢到，结果被丧尸抱住了腿，丧尸嚎叫一声，青黑色的手指抓破了黑人的小腿，生生用五指挖下一块肉。它们想扑上去，黑人用一个箱子把它们格挡住，最受牵连的是崔魏斯，他和黑人铐在一起，崔魏斯正好在黑人的背后，黑人被往后推着压到了他，把他卡在雄壮的后背和副驾驶座之间。他越过黑人的肩膀看到两只獠牙里塞着肉末的丧尸，以及黑人后肩开始脱落的血痂，腥臭的气味直接近距离地刺激着他，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往后靠了靠尽量不要沾上血痂里流出来的鬼东西。

　　“嘿！你能不能先让我出去，我不是三明治。”崔魏斯对黑人的粗黑卷发的后脑勺说道，他的手处境同样糟糕，黑人举起箱子格挡住丧尸，连他的手也一起暴露在外面。崔魏斯想往旁边挪动，黑人却一个劲往后缩，他退都退不出去。

　　艾帝斯仙绕过米切尔后背探过来，他的前面摆有一具尸体和两只丧尸，绕到后面比较麻烦，他伸长手试图去抓住崔魏斯的一只胳膊，他叫了一声，对方注意到了他，他便要去抓崔魏斯的胳膊：“我把你拉出来。”

　　等他够到的时候，丧尸正在和挣扎的黑人搏斗，丧尸挥舞的爪子往他的那个方向划过，虽然丧尸的攻击目标不是他，他吓得缩回了手。

　　“艾帝！”崔魏斯失声叫道，他开始把抵御中的黑人往外推，手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黑人肩后的血痂，黑人痛叫一声，被崔魏斯推开，眼看就要投入眼前这只丧尸的怀抱。

　　“不！”黑人绝望地大叫，他的腿失血很多，嘴唇开始变得苍白，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推开，而且它们和他铐在一起，一个挥手，黑人的手臂多了几杠抓痕。正在他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车厢内响起一声枪响，前面这只丧尸的动作停滞了。

　　切斯特开了一枪后，没有再去解决另一只，他抓起大卫落在一边的钥匙便跑到了米切尔那边。米切尔想拿钥匙但是没有成功，车内很混乱，钥匙从腰带脱落被踢到了他够不着的地方。

　　切斯特在这一大串钥匙中找到了小巧的手铐钥匙，米切尔缩了缩他瞟了一眼崔魏斯，他想先给崔魏斯解开。切斯特当然不明白米切尔在想什么，他抓过米切尔和艾帝斯仙相铐的手，帮他打开了手铐。然后他再去给艾帝斯仙开锁，等他去给崔魏斯开锁的时候他被剩余的那只丧尸盯上了。

　　那只丧尸扑向切斯特，切斯特根本来不及给崔魏斯解锁便要逃避丧尸的攻击了，丧尸的速度太快让他来不及拔枪，他旁边是米切尔和艾帝斯仙，他一个翻滚，滚向车厢后半截，丧尸调头向他扑去。这是个好机会，他刚想拔枪却突然想起他的枪没有了子弹。

　　他想把丧尸打退，丧尸却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惊之下只顾着挣扎他把手中的钥匙随手一扔，此时他甚至想不起他手里还拿着东西。他的搏斗技巧对丧尸完全不适用，他好不容易挣开，便往丧尸脸上揍了一拳。丧尸歪了歪脖子，继续想吃掉切斯特。

　　“过来。”崔魏斯对切斯特大叫道，他看到切斯特居然对丧尸的脸左右开弓，而丧尸则像个不倒翁只是晃了一下，他不由得为切斯特紧张起来。

　　正在看好戏的驾驶座上的警察在心里对切斯特比了个中指：“蠢蛋！”

　　车厢内不能直立行走，切斯特只能半蹲着往回跑去，把丧尸也引了过去。

　　商务车虽然宽大，在里面搏斗却很不方便，开车的警察正等着他们把这些丧尸解决掉，谁知这几个人这么窝囊，两只丧尸也解决不掉。他的子弹也在混乱打一通的时候用光了，他气得小胡子一抖，把车停下，他打开车门想自己逃跑，刚把车门打开，便嗅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转头一看便把他吓得尿了裤子。

　　崔魏斯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力，他半蹲在驾驶座背后的位置，等着丧尸朝他扑来。丧尸总是喜欢把两只胳膊伸出去，他找准机会反手抓住丧尸的两条胳膊，膝盖顶住丧尸的腹部，再把身子往下缩一缩，丧尸越过了他的头顶，一个用力把丧尸托过头顶上方，扔到驾驶座上。

　　“啊！”警察被从上方挤进来的丧尸抱住滚下了车门。

　　车上的人抓紧机会逃命，切斯特启动了车子，他心里有些挣扎，他还是想回警局去看看，他还有个亲戚的里面，不知道亲戚是否还活着。他们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儿，据这几个警察描述警局已经沦陷，切斯特心里总有一丝牵挂，他启动了车子却迟迟没有往前开。

　　米切尔和艾帝斯仙打开了车厢的门，把大卫的尸体丢了出去，艾帝斯仙没有太积极配合，只是把人推到了车门口，还是米切尔把人一点点推下去的。崔魏斯正和黑人铐在一起，黑人负伤太重，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崔魏斯的行动很受限，他安慰了黑人几句，他心里知道黑人本来患有病毒，现在又被感染严重，肯定撑不了多久，他开始寻找手铐钥匙。

　　崔魏斯一眼扫过去，车厢内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想起钥匙应该在切斯特那里，他想问切斯特要钥匙，却看到切斯特一脸纠结的表情：“为什么不开车？”

　　“我……”切斯特望了一眼崔魏斯，犹豫地解释，而且有些难为情。“我想回警局一趟。”他观察到崔魏斯的表情还是老样子，心里有点慌张，忙比划着说。“我表弟在那里，我很担心他……我可以自己回去。”

　　“自己回去？”崔魏斯好笑地看着切斯特，就是回一趟警局其实也没什么，正好他们的衣服都没有了，跑到大街上碰上其他人就尴尬了。“那就去警局，对了，钥匙呢。”他牵动了一下和黑人铐在一起的手铐。

　　切斯特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他搜遍了身上，然后一脸抱歉地摊手。

　　调转车头往后行驶，十来分钟便来到了警局，那几个警察走出的路程并不远。警局的大门敞开着，门口几辆被遗弃的摩托被丢在地上，摩托下面压着一条血肉模糊的大腿。蓝色的墙壁染上了大片血迹，门卫室里躺着几具丧尸的尸体。警局的大门上面有几个灿烂的大字：布泽施堡警局。

　　镶上这几个大字的大柱横在大门上方，抬眼看上去还能看到上面趴着几具尸体，尸体的四肢自然垂落，背朝上，后脑勺已被掏空，能爬到上面去可不容易。

　　“倒霉鬼。”艾帝斯仙看到了上面的尸体，那几个人肯定是避开地下的丧尸后又遭遇其他事情。那几具尸体像晒罗卜干似的，此时太阳已经挂稳在天上，他不由得眯了眯眼。

　　“我们走吧。”崔魏斯往大门里看了看，里面的那块空地还没出现丧尸，现在是好机会，他旁边的黑人已经伤得走不稳路，他不时得扶一下这只准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