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裸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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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公寓里随意收拾了一些东西便要往警局去了，这是原先的计划，不是艾帝斯仙的缘故他们早就到警局了。
崔魏斯给同僚伦勃朗打过了电话，他告诉对方已经找到了艾帝斯仙，麻烦的是布泽施堡爆发了丧尸。伦勃朗表示会有人救援他们，但不是他，他有其它任务缠身，凯撒会去救援，崔魏斯不介意是谁来救援他们。
凯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听伦勃朗的语气凯撒应该还没出发，他尽量担保他能带艾帝斯仙走出布泽施堡。
和其他军队不同的唯一好处便是拥有救援的保障，但这是在他们能活下去的前提条件下。
在U区几乎各户人家都有汽车，连即时来租房子的艾帝斯仙也有一辆车，不过开不出去，几人步行回到了C街，找到了从医院开来的汽车。
秋天的早晨还泛着一丝凉意，公路边的树木叶子伴着秋风落下，一片叠着一片堆在地上，金黄色和浅红色交织在一起格外漂亮，有的树木高高的树冠上孤零零地挂着零星的叶子。
一片红枫飘落到这辆孤单行驶汽车的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没有了粘性，红枫滑落又被另一阵微风带走。
车内的人可以看到大街上的秋景，没有清道夫来打扫，大街上只有荒废的汽车和游荡的丧尸。天空却还是纯净的，仰头看看天上，可以看到高高的树冠，那温柔的阳光从光秃的枝桠打下来，或照耀在高楼大厦的玻璃上，折射出一道光芒。阳光从挡风玻璃照耀进去，早晨的阳光落在脸上带着暖意。天空的灰色逐渐褪去，湛蓝的天空漂浮着一朵朵正在嬉戏的白云。
“真不错的景色。”崔魏斯靠在副驾驶坐上欣赏着窗外的景色，破败的城市和四处行走的丧尸让浪漫伤感的秋天变得犹如冬天般冷酷肃杀。“我很久以前也有难得的机会坐下来慢慢欣赏它。”
“嘿！”正在开车的切斯特心里有点不平衡，瞟了崔魏斯一眼。“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以前你和谁欣赏，真是值得怀念。”
崔魏斯回头看了一眼米切尔，米切尔一直在注意他们的谈话，他对崔魏斯笑了笑，答应很明显。切斯特感到自己今天运气真差，他可对别人的私事没有兴趣。
马路上的丧尸有的多有的少，转了几个弯避开了丧尸最多的街道，转向警局花了一番功夫，还只是到达了警局外的N公路。这条公里比较狭窄只能容两辆汽车通过，远眺可以看到远方的青山。公路比较高，左右两边是底下去的土地，路边种植的树在夏天可以遮荫。两边没有护栏网出车祸的概率不低，这条路却从未改进过。
切斯特最讨厌的就是走这条路，不像市中心内的公路那么宽大，每次走这里都得小心翼翼，现在更是需要注意。因为是去警局，虽还不知道切斯特的车技怎么样，崔魏斯考虑到切斯特比较熟悉当然把车给他开。切斯特在储药室犯了一点错也不妨碍他对切斯特的信任。
公路上停留着许多废弃的汽车，还好它们只拦住了一条道路，他们只要左右多拐几下便可以绕过去，废弃的车子虽多，一路上的丧尸却不见多少个，几乎一路无阻，可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浮上了一层阴云。
他们继续往下走，看到昨天在医院用来载生存者的其中一辆卡车，卡车掀翻倒下公路，卡在公路和树木之间，把几颗大树生生压弯了腰，车底侧朝天对着公路。切斯特一眼便认出了这辆卡车，他把车停下来。
车内的人都看到这幅场景，心里的阴云更深厚，那辆翻倒的车子里面是没有人的，驾驶坐上的人也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只挂在方向盘上的手。
“喔，老天……”切斯特熄火便要打开车门，他昨天还想叫崔魏斯上这辆车呢，今天却看到这辆车出了车祸。
崔魏斯拉住了切斯特：“你不能出去。”
切斯特甩开了崔魏斯，他还是去检查了翻倒的卡车，他也见识过了丧尸却依旧要做这种傻事，他想要明确一下是否还有生还者，很遗憾他没有看到活人，连死人也没有，只剩下残断的肢体，这辆车出事说明警局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去看个究竟。
切斯特正要跑回车上，他检查完卡车，几只丧尸从树后钻了出来就要揪住了他，把切斯特一时吓懵，崔魏斯下车来开枪掩护他，切斯特这才连滚带爬回到了车上。
“吓我一跳。”切斯特额上冒着冷汗，抖着手开车，几次险些撞上废弃的汽车不然就是差点掉下公路翻车。眼看又要撞上一辆庞大的旅行车，情急之下一个急刹车再慢慢调转方向这才没有碰上。
车内的人都被晃得东倒西歪，往前一倾碰到了车窗或前座。
“有谁抖着手开车的？”艾帝斯仙被磕到了额头，不满地讽刺道。
“……我想或许可以，我在努力。”切斯特心里被狠狠一刺，沉默了一会才忍气吞声般地说道，他从前座的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后面的艾帝斯仙，对方正揉着发红的额角。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生气，他第一眼看到艾帝斯仙就认错了性别，当时虚弱的艾帝斯仙还让他觉得那是个可爱的小姐，甚至还以为是崔魏斯的女朋友，直到去了U区公寓，里面都是男性用品和男性的衣物他这才后知后觉那不是个可爱的小姐。
“我们还要不要去警局。”崔魏斯嗅到了其中的火药味，他瞟了一眼正为了一句话怄气的切斯特。切斯特举起一只手表示他投降了，警局还是要去。
迎面驶来一辆汽车，和他们走的是同一条道路，这辆红色的汽车飞驰而过，没有看到前方有人似得，速度照样不减。离他们还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切斯特按了喇叭对面的车还是没有反应，好不容易看到一辆车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糟糕，又按了喇叭还是一样，又不能伸出头去嚷嚷，那辆车就要和他们撞上了。切斯特只好把车急转过另一条通道，转头速度太快，公路又狭窄，碰到了停放在公路上的汽车，几个头昏目眩的摇晃后他们的车开下了公路，车头下斜地撞到了大树。还好没有翻车，只是引擎盖被撞得斜斜凹进去，整个车子一抖一抖，所有的零件叮当作响，都像是散架了。
转动的车轮子挣扎了两下便没有了动静，扬起了漫天的尘泥，车子被盖上一层土黄色。迎面而来的那辆红色的汽车像一阵风，“嗖”地一下只留下一道红色的影子。
这辆车已经不能用了，崔魏斯等人必须下车，切斯特也受到各自抱怨。崔魏斯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那辆飞车摆明了就不想理会他们，切斯特总是抱有一丝希望，他检查了其他人的情况，一切都好。
崔魏斯下了车，踏上上面的小斜坡去开汽车的后座门，他看到了额角磕出一块淤青的艾帝斯仙。艾帝斯仙还处于头昏之中，看到了崔魏斯的两个重影，疑惑好奇地看着崔魏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你还好吗？”崔魏斯探进去，拨开艾帝斯仙的刘海，揉了揉他的额角。突然他感到另一个目光正盯着他，他朝里面望去，看到米切尔。米切尔看起来没有受伤，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失职的恋人，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赤裸地摆出来。他应该先关心米切尔，他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艾帝斯仙。
崔魏斯揉着艾帝斯仙额角的手僵了一下，他对里面的米切尔问道：“你没事吧？”
米切尔动了动唇，他迟疑地点了点头，也关切地问道：“你呢？”崔魏斯表示他很好，米切尔目光在他脸上停滞了一会，便扭开头去，摸了摸脸才发现眼镜不见了，他弯下身想找眼镜，车门被打开，切斯特把他拉了出去。
他们还想拿了行李再徒步走去警局，可是已经被丧尸包围了，就在嘘寒问暖的时候丧尸已经悄无声息地逼近，等到丧尸在他们的车子周围围了半个圈才发现。
几人站在丧尸绕成的小圈子里，十来个僵尸组成的圈子，还算好对付，可是放眼望去公路两边和对面也冒出了不少丧尸，正朝他们这边赶来。一定是刚才的喇叭声引来的丧尸，后面不知还有多少，等挤满了丧尸的时候就逃不掉了。
崔魏斯和切斯特在队伍两头做掩护，打算清理出一条出口，他们清理出一个突破口后又被后面的丧尸补上。这时两辆结伴而来的车停在了公路上，是两辆警车。从车上下来几名警察，他们的制服和切斯特的一样，他们刚才警局逃了出来。
“是警察。”崔魏斯望了望说道，心里有种糟糕的预感，或许是因为这几个人说明他们的目的地已经不再安全了。
“嘿，”切斯特对那几个警察招手，喊道。“兄弟，我在这里！”
几个警察喊了一声趴下，便拿着机枪对丧尸圈一阵扫射，丧尸发现了他们，转头想去攻击这几个拿枪的人，子弹编织成的密网阻碍了它们前进，一个接一个丧尸倒下。把丧尸圈消灭后，警察叫他们过去，切斯特想也不想便跑过去了。
崔魏斯正要过去，艾帝斯仙却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一脸不想靠近那几个警察。
“为什么？”崔魏斯不明白，那几个警察都没有受伤，而且切斯特还和其中一两个警察特别熟悉，一见面又亲又抱。
米切尔已经走到一半了，回头看到还在原地和艾帝斯仙纠缠的崔魏斯，问道：“你不过来？”
“就来。”崔魏斯答道，他看到四周的丧尸离他们还比较远，也不能拖延时间，拉起艾帝斯仙就往警察们走去。
警察们对同事切斯特很亲密，对崔魏斯等人却很排斥，他们警惕地盯着他们，并且上下打量着，崔魏斯表示他们没有受伤，警察们还是不相信，不能让他们相信就不给上车。
切斯特发现气氛略有点紧张，就为彼此做了个介绍，他和一个叫大卫的警察比较熟悉。这个叫大卫的警察还很年轻，每次旁边那个中年警察一说话就乖乖站在一边，还叫那个中年警察为队长。年长的警察才是领头人，他对崔魏斯等人不太喜欢，没有原因。
“警局已经不行了，人都死光了，我们还带着几个幸存者出来，在那辆车上。”队长靠在车门边慢悠悠地抽起了烟，指了指结伴而来的商务车，透过玻璃能看几个模糊的人影。
切斯特不高兴了，他和队长强调说：“他们是我朋友。”
队长呼出一口烟，强硬地扭头说道：“那也不行，必须检查一下。”
“你想怎么检查？”崔魏斯问道，既然对方不想让他上车他大可以走掉。
队长给了大卫一个眼神，大卫替队长说道，神情很傲慢，用枪杆碰了碰崔魏斯的肩膀：“就是脱衣服啦，不然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被咬，顺便连裤子。”
“就这样？”
崔魏斯等人还是很犹豫，特别是艾帝斯仙一万个不愿意，如果只有崔魏斯自己他还能豁达点。对方这个条件也太无礼了，崔魏斯想不理会那几个警察，带着米切尔和艾帝斯仙离开，队长却和他杠上了。本来说是不脱衣服给他们检查便随不给他们上车，随便他们去哪里。在切斯特百般恳求下，队长改变了主意，一定要他们上车，一定要脱衣服，内裤和鞋子可以保留，车上那几个人也是这样，队长解释说这很公平，他们必须和其他人一样。崔魏斯终于知道艾帝斯仙不想来的原因，他偷偷看了一眼艾帝斯仙，对方给他一个责备的眼神，崔魏斯现在是骑虎难下。他用枪对着正吞咽吐雾的队长威胁他让他们离开，切斯特就会嚷嚷着不要用枪对着队长，还求他们留下来和他一起。被迫之下崔魏斯只好收回了枪，队长再要求他连枪一起给他们，崔魏斯从未这么倒霉过，自从遇到切斯特后运气差到了几点，好不容易碰到几个活人，还是几个奇怪的警察。
眼看丧尸在逐渐逼近，他们还在僵持，队长势在必得的抽着烟，大卫在旁边随时候命。队长的眼神总是不怀好意地瞟向艾帝斯仙，时不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崔魏斯发现这个情况也无可奈何。
最终崔魏斯还是妥协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切斯特，他感到原谅切斯特在储药室的事情是愚蠢的，偏偏他们还是队友。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下，随意丢在地上，武器交给大卫。
“嘿！”队长上下打量了崔魏斯，嗤笑一下，对切斯特说道。“你朋友除了那个大点什么用都没有，不过也没我的大，哈哈。”
“队长！”切斯特不解又气愤地叫道。
“你还真脱啊。”看到只裹着一条内裤的崔魏斯，米切尔也无所谓了，开始动手脱衣服。
“我不要。”艾帝斯仙看着这个冲他笑的恶心的队长，他往后退了一步。
队长挑了挑眉，走过来就要揪起艾帝斯仙的衣领，艾帝斯仙一闪躲开了一只长满了毛的打手。
“我看你躲！”队长有些恼怒还有再去抓。
“你这是什么意思？”崔魏斯转过来，抓住了队长那只不规矩的手，队长瞪了他一眼便甩开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队长丢掉正在燃烧的香烟，抱臂看着艾帝斯仙。“怎么了，小妞？”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为什么这个中年队长好说歹说都不肯放过崔魏斯等人了，虽然在商务车上的人也是这样检查，这次完全可以看在切斯特份上不使用这个失礼的方法。队长和切斯特一样，误认了艾帝斯仙的性别，尽想刁难他。
这家伙要如果不是切斯特的队长崔魏斯真想给他一拳。
“我不是小妞。”艾帝斯仙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又听到一个叫他小妞的家伙，伦勃朗还喜欢叫他公主，一气之下也衣服都脱下，扔到队长的脸上。
被衣服盖了满面的中年人唔唔叫了两声，一嗅到那股气味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他捧着艾帝斯仙的衣服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艾帝斯仙的身体。一眼扫下来后，他发现对方真的不是个小妞，吓得把衣服远远丢出去，骂道：“Fuck，骗老子！（指了指大卫）把他们统统给我铐起来，和车上的铐一块。”
就这样大卫先把崔魏斯三人铐一块，然后把他们押到商务车上，另一个警察把地上的衣服捡起。商务车除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外，后面的座椅已经不见了，已经被拆掉了，里面有三个铐在一起的人，他们盘腿坐着，一副好奇地打量着这几个新来的人。大卫把崔魏斯和左边的一个黑人铐在一起，他们就和那三个人铐在一起了。
六个人连成一串，商务车很宽大，一点也不拥挤。把人铐好后，大卫把钥匙别会腰间，坐下来盯着六人，切斯特也挤进了。
“喂，为什么要把人铐住。”切斯特看到这个情景心里非常不安，他靠在大卫旁边坐下。
大卫耸了耸肩，瞟了一眼队长坐的车子：“队长叫我这么做的。”
坐在崔魏斯旁边的黑人也是只穿着一条内裤，连着黑人旁边的两个青年也是，这个黑人孔武有力，身高至少有一米九，比崔魏斯高一点儿，身材却十分健硕，发达的黝黑肌肉像一块块蓬松的面包。崔魏斯不由得感到一些压力，好似一座小山堆在旁边，另外的两个人很没精神，低着头昏昏欲睡。
“喂，”黑人发现崔魏斯正打量他，他不满地从大鼻孔哼出一口气。
“……”崔魏斯讪讪一笑。
切斯特和大卫又为了把人铐在一起这事争吵个不停，切斯特知道这是队长的命令，他还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朋友被铐着，大卫的态度很强硬，反正他是不会放开的，除非有命令，就是好兄弟也不能通融。被铐着的人看着这两个警察吵架，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声音已经盖过了车辆行驶时发出的一点嘈杂声。
“都给我闭嘴！”在驾驶座前的警察找了个机会回头朝这些人孔了句，声音大的要震穿车顶。
车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后面一群人盘腿坐着，低着头各自生着闷气。切斯特看了看对面铐成一串的人，大卫在他心里的好感度狂降，车辆在行驶中不方便在车厢内行动，他扶着旁边的箱子往对面爬起，和崔魏斯面对面坐着。
“崔魏斯，对不起。”切斯特低下头，抱歉地说道，瞟了一眼后面的一脸冷漠的大卫。“大卫今天有点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切斯特的错觉，同僚对他的态度冷漠了许多，以前还是很热情的，他们私底下偷偷做过违背队长的命令的事也有过。
“没关系。”许多话在崔魏斯脑海里闪现，抱怨都是没用的，他也感觉到了切斯特的诚心，最后他还是憋出这句，他笑了笑。
铐在末端的艾帝斯仙含讥带讽地说道：“我觉得他像小卫。”
车上的人都哈哈笑了，连同开车的警察。大卫是是以色列联合王国的第二任国王，许多人都喜欢用这个无比高贵的名字来当作自己的名。而小卫则是“痛风者”的次子，在复活节谋杀中，身中19刀当场死亡。
大卫警察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声，抡起拳头就要砸向艾帝斯仙，车子有些摇晃，他挪了两步就探出身要揍人。崔魏斯拖住了大卫的一条腿，旁边的黑人一拳伦向了大卫的腹部，他早就想这么做了，现在这个警察送上来，他又往胸膛揍了一拳，崔魏斯赶紧拉住这个黑人。黑人把崔魏斯甩开，爬起来就要把大卫抓住按住一顿猛揍：“你凭什么锁住我，还叫我脱衣服，你这个基佬，我要打得你认不出你老子！”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裸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