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飞狗跳》八两肉

4、第四章

　　程父虽然打得不重，但程碧心里也够委屈的，是真的哭了，睡觉的时候都梦到他爹打他，一个抽抽就惊醒了，眼睛肿得只能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就看到身边躺着个人。

　　“艹！”程碧下意识的一脚踢过去。

　　“嘭！”

　　陈远脸着地的摔下去了。

　　“你！”陈远揉着鼻子爬起来，想要骂他，但看程碧眼睛肿得像个核桃，眼角还带着水光呢，只好硬生生把火气咽下去，哼了一声就爬到床里面对着墙睡去了。

　　程碧也是刚睡醒没防备身边有个人才会一脚踢过去，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乖乖挪到外面让出外置，躺下后又醒悟过来：他干嘛要让位置给那个小鬼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窝囊，程碧动了动身子，屁股撅起来挤过去，再过去一点，嗯，再往里面挪一点。

　　陈远黑着脸与他背对背的躺着，忍耐再三后，双脚一蹬墙，一屁股直接把程碧顶到床下面去了。

　　四肢着地的程碧：......

　　爬回床上再接再厉！

　　次日早，两人成为兄弟的第一天从黑着眼圈吃早餐开始。

　　陈远十分委婉的表达了“床有点挤”的意思，程父心知缘由，淡淡瞥了程碧一眼，表示周末带陈远去买张单人床。

　　初三的生活还是比较紧张的，特别是中考越来越近，已经没有了“领地纷争”的两兄弟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交流了，白天在不同学校上课，等程碧下了晚自习回来都已经十点了，直接洗洗睡。

　　偶尔周末两人都在家，也是程碧独占房间写作业，陈远在客厅写。

　　陈母煮了下火的银耳莲子，让陈远给程碧端进去，程碧对她有心结，相处起来还不如跟陈远相处来得自在，而且她也希望两兄弟关系能缓和点。

　　陈远撇撇嘴，但也明白妈妈的心意，于是乖乖端起一碗冰镇好的，送过去给程碧，敲门前犹豫了一下，又返身拿了自己的数学作业，一起带进去。

　　“碧哥，吃东西。”

　　程碧抬头看了一眼，放下笔扭了扭脖子，端起碗开始大口吃起来，大夏天的，看书写题实在是让人心烦气躁。

　　吃完了一抹嘴，放碗丢勺，陈远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收走碗，反而拿着作业本凑上来，“碧哥，这道题你会写吗？”

　　程碧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被小学生怀疑智商了。

　　“拿来，”伸手接过作业本，程碧看了看题目，拿起草稿纸开始写写画画，写完了就递给陈远，“解题步骤都在这了。”

　　陈远没有接稿纸，又翻了几道做了标记的计算题问他，程碧一一写了，拿着笔敲他的额头，“这么笨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六年级？考得上初中吗？”

　　陈远捂着额头道：“我直升三中初中部的。”

　　程碧又往他头上敲一下，“就这点志气？考桂中很难吗？”

　　“难啊，又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聪明......”陈远收拾好晚，拿着作业本和稿纸转身走了。

　　程碧还想再说什么，但想想，又不是亲生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程碧成绩一直不错，读得就是桂中，当地最好的初中，里面大多学生都可以考进重点高中，越是优秀的学习环境带来的压力就越大，每次模拟考成绩出来都特别影响心情，程碧表面上看着不大在意，实际上每次排名都记得牢牢的，下滑一名都狠命的学习补上。

　　中考前学校给放了两天假，让大家放轻松，每天看一小时书就够了，程碧也照做了，每天看一小时书，然后开电脑玩扫雷和纸牌，但不太出门玩了，意外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也不知道是闲的还是急的，程碧就这么在家呆着反而上火了，高考当天早上醒来就发现牙龈肿了，感觉右脸都胖了一圈，一抽一抽的疼。

　　陈母看着也急，连忙给他含了温盐水，但也不敢乱吃降火药，怕孩子考试的时候拉肚子，程碧一挥手，“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又不用脸考试。”

　　咬一口包子，嘶！！！好痛！

　　大牙不好合拢，张着嘴又流口水，程碧只好鼓着腮帮子，看得陈远直想捏。

　　老师家长会上都说了，考前特殊待遇反而容易让考生紧张，影响发挥，于是程父陈母也就没有送他去学校，陈远帮着陈母一起检查程碧的考试用具有没有带齐，又给他装好了一壶水，递过去的时候有些不自然的安慰道：“碧哥你成绩那么好，肯定没问题的......”

　　程碧口齿不清道：“我本来也觉得没问题，但看你这么不确定的样子，我又有些没信心了。”

　　陈远抬头，一脸拿他没辙的样子，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对他们来说，中考也不是小事情啊！

　　程碧背上书包装备齐全的出门了，回头看看门口三人还站在窗口看着他，实在有十里相送的架势。

　　秦朗在岔路口等程碧，一看到他来就惊奇道：“你怎么今天还特地换了风格？走可爱路线了？”

　　程碧给他一巴掌，再毫不客气的把书包丢给他，“牙龈肿了，合不上呢！”

　　秦朗仔细的盯着他瞧了瞧，见他鼓着一张白嫩嫩的包子脸，大大的眼睛瞪着自己，忍不住调侃道：“你这样子，再加个剪刀手，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拍大头贴了！”

　　秦朗成绩不算太优秀，但一直很稳定，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反倒是程碧，成绩是好，但是偶尔也会有大波动，像今天这样身体不适的情况，秦朗还是很替他担忧，但也知道不能说出来，不然只会让程碧更加在意而已。

　　中考三天，说长不长，反正程碧的牙龈是一只□□着的，考完最后一科，程碧冲出考场上了程父的车，直接奔牙科去！

　　牙医一看，也说是上火，开了些消炎消肿的药就打发他了，程碧郁闷的吞下药片，不断的心里暗示自己很快就不痛了，但事实上，他已经疼道右半边脑门都跟着抽了。

　　原本考试的时候还有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现在考完了，闲下来了，整个神经都集中感受起牙疼来，那疼痛就好像放大了几十倍，程碧有时候疼得打滚，有时候烦的摔枕头。

　　当陈远第五次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枕头的时候，他提议道：“碧哥，你喊口温盐水在嘴里吧，可能会好点。”

　　于是程碧就试了试，发现还真不错，干脆就一直喊着，时不时吐了换一口，对陈远竖起了大拇指，陈远叹口气，任劳任怨的伺候着，时不时帮他换掉冷了的盐水。

　　还珠格格又在播了，秦朗特别爱看，但又没有个伴，于是跑到程碧家来看，想要和他讨论下剧情，奈何程碧现在是要么不张口，张口就含水喷人，秦朗十分郁闷，把写作业的陈远也拖过来和自己看。

　　“哎哟！！这个容嬷嬷！容嬷嬷怎么这样啊！！！”秦朗愤怒的拍桌子。

　　“紫薇怎么可能勾引皇上，他是皇上的女儿啊！！她不是长得和夏雨荷一模一样吗？为什么没有人怀疑！！！”

　　陈远道：“因为他们都以为小燕子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啊。”

　　秦朗：“怎么可以这样！！！不能滴血认亲吗？！！这么笨怎么当皇上的！！！”

　　陈远：“导演让他当的。”

　　秦朗：“呜呜呜呜！！！怎么这样啊，紫薇都快死了，怎么还没来救她啊！！”

　　程碧忍无可忍，把盐水吐了，又拎着秦朗丢出门，“人家小孩要毕业考试了，哪里有空跟你看电视！”

　　转头又瞪看得津津有味的陈远：“你题目都会写了吗？！”

　　陈远缩缩脖子，跟秦朗挥手告别，溜到房间写作业去，程碧哼一声，“呯”的把秦朗关在了门外。

　　程碧回到客厅，一个人独占了沙发，仰头喝一口盐水，看到尔康已经把紫薇救出来了，好险！

　　“咕噜”，把盐水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