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典》喵喵丽

90、89 未知结果的骗局

　　“不？”祖玛这样的反应倒是在我意料之外。按理，如果整个兽人族都学会了魔法，那么他们就会有战胜精灵族的可能，那么他们就有称霸迷雾岛的可能……我一直按照自己的思路想下去，完全没有考虑到现在发生的这个可能，于是只能傻傻地问一句：“为什么？”
　　祖玛得意洋洋地环视了一圈围观的部下，笑道：“这样接近神的力量是身为族长的我才能拥有的。”
　　愕然地看着他，我不由得想：原来兽人族的阶级这样森严吗？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感受到呢？可是祖玛下面一句话让我彻底无语了。他说：“如果大家都学会了就不好玩了。”
　　“你当魔法是什么！”顾不得卡卡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恼火地嚷起来，因为计划不能顺利进行而恼羞成怒的成分很高，“你这个该死的只是把魔法当作一场游戏吗？这对于你的种族来讲是一场革命，你懂不懂！”
　　祖玛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懂。”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服道：“你好好想想，如果兽人族都学会了魔法，你们兽人从精神上到体力上都会变得无比强悍，到时候你们就会成为大陆上最强悍的种族，取代精灵的位置，成为侍神者，甚至取代高等精灵的位置。”
　　听了我的话，卡卡已经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他肯定会不高兴，但是一时实在想不到其它更好的方法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到那时，掌管这个世界的就不再是人类，而是你们兽人！你们的生存空间，也不再仅仅是这块巴掌大的地方！”
　　被我这么一说，围在四周的那些兽人的目光渐渐都亮起来，神色更专注地看着他们的族长，期待着他的回答。
　　祖玛的神色中也透着亢奋，但他既然能成为族长自然由他的过人之处，虽然被这番话深深吸引了，但他还是强忍着兴奋的神经，喘着粗气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我回答，作出一副不容反驳的傲然表情。
　　祖玛静默了半晌：“神一向教导我们，不同的族群要和睦相处。”他皱起眉头，“身为神使，你却在鼓励我们以其他种族为敌。”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深沉，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如果在这个问题上说服他，我就可以赢个彻底，反之就会永远失去兽人的信任。哈哈大笑三声，想要先震慑眼前这个看似老实的家伙，一边争取时间在脑袋里编造说辞。
　　祖玛果然被我的笑声迷惑了，疑惑地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我故意放松身体，摊开双手笑了笑：“你说的神，是谁？”
　　“光明神哈德伍兹，黑暗女神玛摩。”
　　“可是，你知道我是谁的使者吗？”
　　祖玛楞了一下，想了半晌：“你说你是什么浑浊女神……”
　　“什么浑浊！”我笑骂，“是混沌女神！这位大人可是创世的三神之一。如今光明和黑暗都隐没了，你想想现在该是谁的天下？”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我继续一口气说下去，“什么和谐共处都已经是老调调了，难道兽人族就想一直屈居人下？”我笑得高深莫测，“该到了洗牌的时候了。”
　　或许是对于“洗牌”两个字不能理解，总之祖玛几乎用了将近一顿饭的时间来“思考”。就在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地怒吼，再抬起眼睛看我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深邃而阴沉：“你说的对，我们族人一点都不别人差，该到兽人族称霸天下的时候了。”
　　就像在垃圾堆里扔进一根熊熊燃烧的火把，我有预感这个世界将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变得不同了。

　　混乱，或许都只是因为某个人的一点点私心。回头瞟了一眼身后气势如虹的兽人大军，我只能摇摇头继续坚持下去。为了救梅丽，我不得不如此。
　　卡卡一句话也没说，反常的沉默，只是乖巧地跟在我身后。或许也是因为受到身边嗜血的气场影响。
　　成功欺骗了祖玛后，我告诉他，我可以改造整个兽人大军，让所有兽人都学会魔法，以便他们日后征服世界。现在，我们正在前往精灵神湖的路上。
　　趁着别人没注意，我悄悄将卡卡拉到一边，低声吩咐道：“眼看就要到精灵村落了。你提前去一下，让大家都做好准备，不要惊慌。等兽人全部进入传送魔法阵后，一个精灵负责一个兽人，把他们全部送回克里特大陆去。”
　　“遵命，主人！”卡卡应了一声就要走开，我急忙拉住他。见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露出我几乎不能抵抗的妖艳笑容，“怎么了，主人？”
　　“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听话？”我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你不是一直认为我的力量不足够做你的主人吗？”
　　卡卡笑弯了眼睛，弯下腰，嘴巴贴在我的耳边轻声吐气：“力量，从来不止是身体中的。这个世界将会因为你而疯狂，主人。”
　　虽然我明知道可能是这样，但这话从卡卡口中说出来就带着一股我不能抵抗的气势。耳朵被他吹得痒痒的，再听着那充满着磁性的声音穿耳入脑，我半边身子几乎都麻痹了。感到自己的脸上居然有些发烫，我急忙闪开脑袋：“好了，你快走吧。别耽误了正经事。”
　　卡卡站直身子，笑眯眯地看了我半晌，忽然道：“赤莲女神让我转告你，她非常你喜欢这个计划。”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至于我本人，也开始有点喜欢……”后面的半句话没有听清，因为卡卡已经从我身边消失了。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甩甩脑袋，放开大步跟上队伍最前面的祖玛，继续向精灵村落前进。

　　再次回到神湖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色渐暗，处在干枯湖底的魔法阵显出阵阵白色的光芒格外显眼。我站在岸边指着那个方向对身边的祖玛道：“那里就是可以让你们重生的地方。”
　　祖玛并没有说话，只是从身上的兽皮衣服中掏出一块树皮来仔细看起来。我奇怪之下偷偷伸着脖子瞧了一眼，立刻感到血液倒流、四肢冰凉。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将我在兽人村画的魔法阵丝毫不差地记录在这块树皮上，我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心做出这样的小心翼翼的准备工作。如果不是事先直接用眼前的传送魔法阵作为掩护，这次恐怕即使不露馅，也要大费周章地解释了。
　　对比了半晌，祖玛才满意地收起树皮，向着身后一挥手，带领着兽人大军浩浩荡荡地走下湖坑，向中心的魔法阵走去。
　　这次我并没有跟上，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知道确定走在最后的兽人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才低低地喊道：“卡卡。”
　　卡卡瞬间出现在我身后，笑嘻嘻地也不说话。
　　“精灵们都准备好了吗？”
　　“主人，你放心吧。我让他们都隐藏在湖边的树丛内，天色这么暗，兽人们是绝对不会发现的。听说能将兽人全部送出迷雾岛，大家都很兴奋，赤莲女神又有了一大批新的追随者。”
　　“哦？”我尽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却大为震惊，如果再出现几个像卡卡这样的高等精灵，就算没有我的介入，世界也一定会大乱的。
　　“不过似乎大家的能力都还没有达到晋升的阶段，所以这件事只好再等等了。”
　　“哦。”
　　“大人你似乎松了一口气？”卡卡鬼灵精怪地忽然问。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猛然觉得，在性格的某些方面，卡卡和杰洛士还真是如出一辙。
　　卡卡也没有深究之前这个非常玄妙的问题，因为兽人大军已经完全进入到魔法阵内，他还要指挥隐藏起来的精灵们启动魔法阵。
　　“听我的指挥。”我留下这句话就径自走下湖坑，快步走到魔法阵外十步远的地方。黑暗中，兽人的眼睛都发出莹莹绿光，煞是吓人。
　　“祖玛大人，请确保你们已经全部站在魔法阵内。”
　　“我还用一起吗？”祖玛的声音猛然在我身后响起，吓得我几乎尖叫起来。急忙退开几步，再回头仔细一看，祖玛那个大块头居然正坐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双绿莹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的方向。刚才在黑暗中，我居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下意识地拍拍自己还惊魂未定的心脏，我回答：“当然，这样的历练是越多越好的。多试炼一次，你就可以比其他兽人更多的魔法容量。”
　　“嗯。”黑暗中的祖玛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点点头，起身大步走到白色的魔法阵中去了。
　　“现在所有兽人都已经在魔法阵中了吧？”有了刚才的惊吓，我再次大声确认，生怕漏下任何一个祸根。
　　祖玛的声音从兽人中间传来，“现在可以开始了。”
　　由于湖底沉积的泥土长期被魔法浸染，本身就是非常好多魔法介质，我装模作样地围着魔法阵转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好像是在施展咒文，实际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查看是否有遗漏下来的兽人。
　　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在知道自己能像自己的族长祖玛一样学会魔法后，所有的兽人都非常认真地站在魔法阵中，全都是一脸严肃，带着兴奋的神情。
　　刹那间，我内心升起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对于这个骗局和完全信任了我的兽人，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可能收手了。深吸一口气，我在原地站定，大声念道：“慈爱之母，万物之源，赐给我光明的指引。”同时，光明球在手中形成，慢慢升上天空，这是给卡卡的信号。
　　几乎就在下一秒，白色的魔法阵发出嗡鸣，地面上白色的光环慢慢腾空而起，整个魔法阵瞬时亮如白昼。
　　看着那些又惊又喜的兽人，我只能苦笑地说声“对不起”，但是他们确定听不到了。就像之前启动魔法阵一样，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全部兽人已经全部消失，我面前的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地面。
　　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簌簌地脚步声，转身看时，只见黑压压一片小精灵慢慢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先是静默且怀疑地看着我，再看看湖中心的魔法阵，为首的几个首先变得聒噪起来：“兽人真的不见了……”“魔法阵真的起作用了吗？”
　　不等我开口，卡卡一闪身出现在我身边，平静地对他们说道：“没错，他们已经彻底离开了，不会回来了！”
　　“哇！”他话音未落，精灵们已经疯狂地闹起来，在地上撒娇打滚放声嚎叫。很快，前面的的影像到后面，借着还飘浮在半空的光明球，可以看到这种兴奋的情绪就像波浪一样向后传播着，片刻后，整个湖底都是欢腾庆贺的精灵，大家先是毫无秩序的叫闹，后来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精灵们的歌颂之声响彻了整个森林。
　　“呜……”这种“幸福”的歌声我可是无法消受，急忙捂上耳朵，但是身体却已经变得麻木不堪起来。
　　“卡卡！”我用尽全力大声叫道，“快带我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看来，安排个三角恋还是有必要的。哇喀喀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