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典》喵喵丽

89、88 光明球

　　如果兽人都能学会魔法，野猪都能飞上天。换言之，就是让兽人学会魔法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些身体粗壮、精神大条的家伙们天生缺少对元素的感知，更遑论指挥这些自然元素。我所谓的办法，自然就是利用卡卡的空间能力骗一骗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
　　见我转动手指，卡卡虽然表面看起来依旧还是那副样子，但他的眼神里却分明透露出异常兴奋的神色。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他那种表现，说明他认同了我的计划，而且一定会努力做好每个细节。这种耍人的把戏果然是他的最爱，当然也是他的专长。
　　在来的路上，我曾经仔细询问了卡卡现在已知的咒文，其中有一个控制远距离咒文的魔法引起了我的强烈兴趣，鉴于我的能力还不能达到百分百的成功率，于是我决定由卡卡来掌握骗局的全过程，而我则用语言来掌控骗局的全过程。
　　“首先，我需要绘制一个魔法阵。”在刚刚进入兽人村落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中了最适合这次计划的地点，那是位于村口的一块沙地，第一步就是要将祖玛带到那里去，“你给我找个可以绘制法阵的东西去。”
　　听我这么说，祖玛愣了一会儿，疑惑地说：“魔法阵是什么？”
　　“啧，也难怪你不懂。”我大声嘲笑道，“那可是高深的魔法知识，利用魔法阵可以施展足以毁灭世界的强大咒文，也可以做到平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比如说改变事物的本质。再简单一点说，可以把你的身体变成一个魔法容器，只要身体中拥有足够的魔力，就能施展出魔法来。”
　　祖玛连连点头：“那我要准备什么东西？”
　　我故意做出思考的样子，从椅子上跳下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打量地面：“这里的空间太小了，我们到外面去。”说完，也不等祖玛回答，率先走到屋外的院子当中，四下慢慢走动，一边查看地面。当走到原定目标附近的时候，我再装作刚刚发现合适地点的样子，指着沙地：“就在那里吧。”然后一指像跟屁虫一样追在我身后的祖玛，“去给我找根树枝来。”
　　“去找树枝来！”祖玛并没有亲自跑开，而是转头向手下大声喝斥，一副作威作福惯了的样子。
　　不一会，一个兽人扛着半截显然是刚刚拔出来的树干快步走过来，重重放在我们面前：“族长，你要的树枝。”
　　我愕然地看着那根足有车轮粗细的树干，再看看一脸满意神的祖玛，哭笑不得地骂道：“笨蛋，这样的东西我怎么用？卡卡，帮我加工一下。”
　　本来一直因为没派上用场无聊到有些萎靡不振的卡卡听见我终于让他做点什么，立刻恢复了精神。他大可以走上前去用刀剑劈出一条树枝给我，但他有心显摆自己的强悍的能力，于是故作轻松的只是站在原地，右手貌似轻松地在空中轻轻一挥，口中念念有词，转瞬间，好端端放在地上的树干被从中剖开，断成了两个半圆，再一挥手，再劈成两半，就这样连续不断地劈下去，知道整根树干都变成同样粗细的树枝整整齐齐地码在原地。
　　祖玛已经完全目瞪口呆了，嘴巴张得飞进去两只小虫子都不自知。
　　其实我也感到很惊讶，如此高的操控能力和力量掌握是需要相当大的魔力支持的，这家伙居然如此卖弄，我不禁有些担心后面的事情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了。
　　拿着树枝，我小心翼翼地在地上绘制已经刻印在头脑中的魔法阵图形，这正是精灵族神湖中传送法阵的缩小版，为了不画错，我事先可是在卡卡的指导下练习了上百次，这才能行云流水般纯属地绘制出来。等所有的复杂图形都完美地组合在一起，我抬头看看站在身后的卡卡，见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朵，知道自己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这才放心地抬起头来对祖玛说：“你，走到魔法阵中间去。小心不要踩到那些线。”
　　要知道，启动魔法阵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事，一般魔法阵通常都需要一些魔法介质，就像传送魔法需要借助大地精灵之力一样。好在这是在迷雾岛上，是精灵们的地盘，这样的魔法介质随处都是，原本神湖中长期被圣水浸染的泥土就可以属于这样一种宝贵的物品。临出发的时候，我用一块方巾包了一大包泥土，这时拿出来托在左手中，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起，慢慢撒在沙土上纵横的划痕中。
　　没有我的命令，祖玛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眼睛盯着我的每个动作。
　　随着泥土的慢慢填入，整个魔法阵开始显出微微的白光。当魔法阵终于描绘完成，所有人都能听见一阵类似呜咽的声音从祖玛的脚下传来，然后整个圆形法阵的光亮越来越明亮，突然闪出像闪电一样的白光，然后光芒和声音都一起消失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魔法阵已经完成的标志，接下来，只要卡卡念出发动咒文，祖玛就会被瞬间从这个地方传送出迷雾岛，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当然，这也正是我的担心所在。我的本意是让祖玛等兽人对这样的法阵产生误解，不具有戒备心，而不是真的要把祖玛送走。
　　转头看看身边的卡卡，他当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脸涨得通红，似乎随时都要发动法阵的样子。我生怕他毁了我的计划，急忙扯住他的衣襟低声道：“按原计划进行！你要是不听我指挥，我就让赤莲收回赐给你的力量。”
　　虽然这家伙只是瞥了我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眼睛里明显多了些失望和不甘心的神色。我不由得后怕，他果然是想恶作剧来着！不过这句威胁总算起到了些作用，让计划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向魔法阵中惊疑不定的祖玛问道。
　　这家伙用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又拍拍自己的脑袋，半晌才慢慢道：“好像，很奇怪的感觉。”
　　奇怪是当然的，完全排斥魔法的种族，在被魔法浸染的时候，那种滋味应当是不好受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感觉，但想象中应当是类似疼痛的感触。可是看祖玛的表情，似乎又不像。
　　“我现在，可以施展魔法了？”
　　“当然。”我点头，“只要你念出正确的咒文，就可以。”
　　“咒文？”祖玛皱着眉头问，“那是什么？”
　　我冷笑：“你果然什么都不懂。你当魔法真的是随手就可以得来的吗？使用魔法，就相当于与神灵签订契约，使用神的力量，而咒文，就是相当于那个使用契约。”
　　祖玛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想了半晌，才沮丧地说：“可是我什么咒文都不知道。”
　　“咒文是可以学习的，当你所记忆的咒文越长越复杂，也就可以使用越强大的力量。”不过对于你们这样的头脑，能记住简单的咒文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吧。我心里这样想，可不敢说出来，“我这里有一个简单的咒文可以马上教给你，让你体验一样使用魔法的感觉。”说着，我给了卡卡一个眼神，提醒他计划开始。
　　卡卡早就在等待这个时刻了，激动得两只又尖又长的耳朵直直地耸起来，耳尖微微颤抖着。
　　“跟我学。”我向祖玛道，双手放在胸前掌心向上，做出捧着什么东西一样的动作，一边念道，“慈爱之母，万物之源，赐给我光明的指引。”话音刚落，一团白光出现在我的手心上方，慢慢飞上半空中。
　　这正是标准版的光明球，是魔法中最常用的无害咒文，刚好拿来给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做教学。
　　不出我所料，只是这样一段简单的咒文，祖玛居然还是念错了：“慈爱……万什么……我要光明的球……”
　　原本的计划是，等祖玛念出咒文，由卡卡暗中使用空间咒文和光明球的双重魔法，让光明球出现在祖玛的面前，就好像是他引发的一样。但是，错误的咒文是不可能正确引导魔法的，所以卡卡也没有派上用场。他微皱起眉头，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着。
　　祖玛的第二次咒文是这样念的：“兽人妈妈，美妙的食物，给我们健康的指引。”面对我和卡卡的诧异和责备，他得意地解释：“兽人的母亲当然就是兽人妈妈，万物之源他理解应当是兽人生活依靠的根本，当然有了充足的食物，兽人们就能更加健康的生活下去了，这是理所应当的。”
　　话是这么说的，我只是想笑，没想到这个死木鱼的脑袋还是有些创意的。可卡卡却要气疯了，脸色由用转白，又由白转红，碍于我的淫威究竟没敢发作。
　　等我终于给祖玛解释清楚，咒文是不能随意篡改，即使不懂也必须按照原本的念，他这才不甘不愿地一个字一个字跟着我学舌：“慈爱之母，万物之源，赐给我光明的指……哇！”
　　他那最后一个“引”字还没有出口，卡卡已经忍不住发动了魔法，硕大的光明球就在祖玛的鼻子底下突然爆发出来，刺眼的白光差点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弄瞎了。趁着大家都在拼命揉眼睛，我急忙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卡卡，只见他兴奋地裂开嘴巴，努力忍住无声地笑着。
　　“到此为止吧。”等兽人们终于从惊慌中恢复过来，我急忙道，“祖玛你也看到了，你已经可以使用魔法了。”
　　“这……”祖玛瞪着自己的两只手呆呆地看了半晌，突然再次大声念道，“慈爱之母，万物之源，赐给我光明的指引。”
　　我还没有给卡卡任何信号，光明球已经再次出现在祖玛的面前。于是我只好打圆场：“你看，第二次施展这个魔法就已经很顺畅了。”
　　这次光明球出现了相当长的时间，知道我忍不住愤怒地狠狠踩了卡卡的脚，显摆才算结束。但是不等我再次说话，祖玛又很快念道：“慈爱之母，万物之源，赐给我光明的指引！”
　　于是光明球再次出现了。
　　“你看，这次已经相当稳定了……”
　　“慈爱之母，万物之源，赐给我光明的指引！”
　　“……你再这么玩下去，一会儿可就一点魔法都使不出来了！”
　　“慈爱之母，万物之源，赐给我光明的指引！”
　　“靠，你有完没！”话是冲着祖玛说的，我却重重在卡卡后脑拍了一记，“边儿去，别跟这碍事！”卡卡哀号一声，颇为委屈地看看我，终于退开两步。
　　“慈爱之母，万物之源，赐给我光明的指引！”
　　因为卡卡没有施展魔法，光明球当然也没有出现。祖玛楞了一下，又连续大声念了好几遍，魔法依旧没有奏效。
　　为了阻止他不知疲倦地念下去，我只好开口道：“你身体中的魔法都已经用完了，现在是不可能召唤出魔法了。”
　　“为什么？”祖玛兴奋异常的表情终于换成失望，瞪着眼睛看我。
　　“你身体中的魔法储备太少，还使用不了太多的咒文。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你们所有的兽人都学会魔法。”
　　没想到祖玛一听这话，斩钉截铁地大叫一声：“不！”

作者有话说

　　婚假结束，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