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少爷们的探案集》利夏尔

80、柚子灯11

　　柚子灯11
　　她现在也穿的是魔界军的制服：黑色夹克，纯白长裤，纯黑扁帽。宝石胸针是赤红的----这是军衔的标志。她的军衔让塔纳都斯意识到了：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单纯的黄金圣斗士，还和他一样是个魔界军官，虽然一个是客座军官，一个是正规军。
　　可是对于塔纳都斯来说，她依然是个苍白，瘦削并且干枯的形状。
　　“虽然同属于魔界军，但是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职责。何况你并不是为了公务。”塔纳都斯严肃地说：“请你让开，小心割伤了你的手，我这里正准备用震怒天意带走目标。”
　　文卿柔声柔气地回答：“大校，难道下官没有资格和你说话？真的是太有趣了，连迪亚大人都会同我说话，大人也会同更多的人说话。我知道大校正在执行公务，也知道冥界的公务对于大校来说是非完成不可的事情。但是下官真的是好意呀，如果大校硬要闯进去的话，为了大校的安危着想，下官只好付诸武力将您打晕了。因为这是亚斯塔尔特少将吩咐过的，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障大校的安全，那些天使军，可是六亲不认。”
　　这时候，撒加拉着艾俄罗斯悄悄地拐到了教堂对面一栋大楼的阴影之中，这里视野比较好，可以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值得注意的是，文卿用她的高仿□□九二式抵住了塔纳都斯的小腹----魔枪的威力绝非人类的武器可以相比。然后，她才放心地继续说：“您知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我只听从魔界的命令，听从亚斯塔尔特少将和迪亚大人的命令。我也帮冥界做过一点事情，这次，我已经调查过了，教堂里的确有个天使。大校一旦进门，就会和他发生冲突，他倒是不足为惧，但是大校如果惹恼了他背后的天使军现任统帅犹菲尔，那可就麻烦了。我向您发誓，您完全可以耽搁片刻，不妨碍您执行公务。”
　　塔纳都斯推开她，手中聚拢起了小宇宙的光芒。
　　“小心，要击伤你了，少尉。”他以他特有的那种坚决又傲慢的口吻说。
　　艾俄罗斯按捺不住地想要冲出去，但是撒加扣住了他的手。
　　“拿枪瞄准他，用胶水子弹。”他小声说。
　　艾俄罗斯很明智地将手里的□□上了膛。撒加也拿出了自己的□□，他的枪是早就上膛的：如果塔纳都斯敢发难，两人就会用魔界特产的强力胶水子弹将他粘住。他们慎重地注视着外面。
　　艾俄罗斯下意识地拉住了撒加的手。后者略微弯腰，肩胛骨顶着他的心脏部位，他相当于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稍后，他回过头来，问：“你紧张了？”
　　“哪能呢。”艾俄罗斯小声回答道。
　　“注意看外面。”撒加小声说：“如果文卿表现得好，我们就不用出动了。”
　　文卿也将自己的枪上了膛，对塔纳都斯说：“您一定要去教堂里？“
　　“我倒是不在乎是否去教堂当着天使的面带人。”塔纳都斯说。
　　于是文卿背靠着教堂的铁栏，面对着塔纳都斯，悠闲自在地用俏皮，大胆和卑贱的眼神看向他：“我在乎，大校，我不乐意什么报酬也没有拿到，就放您过去。既然我和您在今天晚上遇见，很难说不是命运的安排。我不想要打架，如果我们打起来，虽然我这个少尉是打不过大校您的，但是少尉如果在奈落军医院里躺半年的话，大校也会在医院里躺一周。对于少尉来说半年的时间不算什么，大校只要停工一周就会出问题。这样，我听说，大校的震怒天意可以千万里之外取来人头，所以我想拜托大校杀个人，大校杀了，我就让大校过去，对于大校来说这不费什么时间。”
　　“这是个可笑的要求。”塔纳都斯回答道：“不过我想要听听，你想要我杀什么人。”
　　文卿开始微笑起来，叫人看了害怕：
　　“上帝的上帝，我应该直接去杀他的。但是我表面上是为圣域工作，贸然去杀平民的话，对我来说不适合。好吧，他不是个平民，他叫马洛，他是个警察，在某个小城市的看守所里当差，还是个官儿呐，我流浪的时候，因为和他的马子走得近了点，他眼红。于是他就逮住了我，我是双贼手，他们给我按个罪名很容易。利用关系，把我扔到了男子监狱里。那里关的都是重刑犯，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女人了。然后我经历的事对我没有什么好处。他们笑着说我被他们操晕了。懂吗？大校。嘿，天晓得，你没有经历过，我被他们操就是活该，狗东西！”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塔纳都斯回答：“人类生前的事情，不是我的管辖范畴。我也不是杀手。你对我所说的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随后，她的笑意更浓了，尽管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皮笑肉不笑，她继续往下说，仿佛她已经忘记了塔纳都斯本人：“我知道，您不关心我的事情，所以我只对您说，就是因为您不关心，如果别人关心我的事情，我会不自在，您对我来说就是个好树洞。我被他们玩得只剩下一口气，我听见他们慌张地报告上面。上面来个官儿，看了我，说‘把她烧了吧’。于是烧了就烧了，他们在证明信上胡乱写个名字，就把我拉了出去，拉到了什么地方？不知道，反正是烧尸体的地方，一个火葬场。那里的工人中有个老光棍，看到我还有一口气，他就想方设法地，动用一点关系把我弄了出来，弄到医院里，我躺了几天，我没死。他想让我当他老婆，我给他洗衣做饭满足需求，三个多月，然后我觉得受不了，非偷不可的毛病又犯了，就又拿了他一点钱，跑出来了。我想把自己淹死在水里，但是我又没死，我想，我拖着这一条烂命做什么，我娘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跑出了那个国家，您知道吗？我有时候睡在桥洞下面，有时候也睡在吉普赛人的大篷车里，没有吃的的时候，我就什么都干，我什么都不坚持。反正我什么都没有，连这条烂命，这个身体都不是自己所把握的。唉唉，人不能与命争，民不能与官斗，这是真理。我现在就想要做一条好狗腿子，找个好主子，吃香喝辣，还有好汤！迪亚大人答应我，只要您帮我杀了人，我就能让您过去，这是主子的特别开恩。但是您不帮我杀人，一切免谈，我也就只好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了。随便您要带走谁，反正壁画没有完成，您是走不进去的。您比我强，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对您说实话：大校，阁下，我不高兴让您靠近这里，我见了您心里就不舒服，您去什么地方都行，就是别出现在我眼前。您若是对我动震怒天意，我就用枪，用星爆阻拦您，反正都一样。您不介意同我成为奈落军医院的重伤病友，和我住相邻的病房的话，尽管来试试。您也能把我的肉身毁坏，您自己背个大处分，也不要紧。我本来就是鬼，做鬼，我不在乎。”
　　说完这话，她重新靠在铁栏门上，开始用力咳嗽，之后，她就一边给枪上膛，一边用嘶哑的嗓子哼着小调：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怆~”
　　看到塔纳都斯有点垂头丧气，不知道怎么办，藏在阴影处的撒加整了一下帽子，眉开眼笑地走了上去，艾俄罗斯也跟了出来。塔纳都斯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耸了耸肩膀，老羞成怒：
　　“又是你，亚斯塔尔特家的次子。”他说：“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塔纳都斯先生，徒弟不懂事，让您受惊了。”撒加笑意盎然，温柔体贴地道着歉。艾俄罗斯顿时明白了，撒加带着他负责唱红脸。但是塔纳都斯终于知道他们几个人是在拖延时间，便头也不回地向教堂里走去。撒加立刻拦住了他。
　　“大校，很抱歉。”他笑着说：“下官正与在教堂中作画的希瑟小姐谈一项业务，您不能带走她，下官已经答应，帮助她完成壁画。虽然说，艺术是人类将自己的欲望表达出来的形式，但是希瑟小姐坚持作画的勇气真的是令人敬佩。”
　　“灵魂一无所有，你有什么可以带走的？”塔纳都斯有点疑惑地问。
　　“记忆呀，美好的爱情记忆。“撒加笑着说：“您不想听听这个美妙的故事？我相信您也许会被它所打动的。”
　　“没有也许。”塔纳都斯回答道。
　　“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大校。”艾俄罗斯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如果大校现在就去带走希瑟小姐的话，她的壁画就无法完成了，所以，只能委屈大校在这里等一等了。”
　　“为了私情吗？”塔纳都斯不屑地挑着嘴角，问。
　　“哎，大校，我说了，这是公务。”撒加行了个礼，说：“这是我的公务，我要为顾客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