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少爷们的探案集》利夏尔

79、柚子灯10

　　柚子灯10
　　“您将不会记得他。”撒加亲切地微笑着提醒道：“但是，如果您不会付出记忆的话，您和他会在下一世重新相遇，并且有一段幸福的婚姻的，我知道，这是个两难的抉择，请您再考虑一下吧。”
　　总觉得他的笑容是不怀好意的样子。艾俄罗斯心说。
　　不过，哪一只恶魔的笑容有过好意呢？而希瑟也开始考虑，片刻之后，她还是坚持了原来的选择：
　　“无论如何，先生。”她说：“我必须要留下一些什么东西不可，我也相信来世的幸福爱情，可是来世对我来说，毕竟是可望而不可即。没有人记起自己的前世，所以来世的我也不可能记得前世做过什么。”
　　“是啊。”撒加笑着说：“人类是无法记忆自己的前世的。”
　　“但是我在这一世留下一点东西就好了……”希瑟喃喃地说：“否则我会有遗憾的。”
　　“您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选择了？”撒加问。
　　希瑟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的，请您签订契约吧。”
　　他将契约书推到她面前，带着迷人的笑容对她说话。艾俄罗斯很自然地萌生了打扁他那张可恶的脸的念头：这家伙依仗自己笑得勾魂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做奸商。
　　在希瑟签订契约之后，恶魔便用指尖在她眉心大约五厘米远的空中勾魂摄魄地拂过，一块粉红的绚丽晶体顿时落到了他的手心里。记忆被收取的希瑟只是怔了片刻，站了起来，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已经没有关于她的恋人的记忆了。
　　撒加又将柚子灯取了出来，划了一根火柴，点燃柚子灯中的手工蜡烛，由于火焰的温度的原因，蜡烛微微融化了一点，柚子的香味若有若无地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今天晚上阴云密布，这盏灯送给小姐照明吧。”他将柚子灯递给她，微笑着说：“那些银币，您也拿着。虽然说在冥界不需要银币，但是过阿格龙河的时候，船夫是要钱的。走好，小姐，如果有谁为难您的话，我们会二十四小时为您提供保护的。”
　　希瑟在向他致谢之后，重新带上她带来的银币，转身走出店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撒加喜滋滋地将晶体收到盒子里。又做成了一笔生意，他的心情是相当好了。
　　“总觉得你是个奸商。”艾俄罗斯说。
　　“笑话，没有比我还要讲究诚信经营的魔族了。”
　　“你至少要将戒指还给她。”艾俄罗斯说。
　　“我找给她的可是一盒古代祭奠诸神的祭典上用的银币，整整二十四个。”撒加很好意思地说：“兑换成通用的欧元，那也是很大一笔钱呢，哪里比克什米尔蓝宝石戒指差？”
　　“差远了。”艾俄罗斯嗤之以鼻地说：“它们的象征意义是不一样的。”
　　“无论如何我也要赚一些吧？不然我的店就要破产了。”撒加故作委屈地看着他。
　　“你肯定破不了产，只不过是少赚一点。”艾俄罗斯推了推他的脸，说。
　　“啊，好伤心啊，艾俄罗斯……”撒加说着，顺势滚到了他身上：“甜心，我真不喜欢你说这些话，我们生意人多辛苦，你又不懂。别的不说，原料采购就是个问题……那群供销商们总是喜欢抬价，原材料的价格涨了，成品的价格也肯定上涨，成品的价格上涨了，顾客就会减少。所以我要和他们辛辛苦苦地侃价才行。”
　　“我不说别人，我说一下蔬菜供销商苔丝妈妈……她有个十八岁的女儿。”艾俄罗斯说：“然后你每次去采购蔬菜，都要对她的女儿笑笑，聊两句。然后，苔丝妈妈就像不要钱一样，以最低的价格将蔬菜卖给你……你这个可恶的感情骗子。”
　　“甜心，你真让我伤心。”小恶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为难地说：“我不是故意欺骗别人的感情的，我也没有和她发生感情的想法。”
　　“你的确不是故意欺骗别人的感情的，你是有意的。”艾俄罗斯腹诽道。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吗？绝对没有，如果这件事情平安过去了，也是一件好事。
　　艾俄罗斯每天都去教堂之中张望一下，那些壁画越来越完善。武相也不厌其烦地当希瑟的模特儿。艾俄罗斯已经看到他在壁画上穿着像个水箱的铠甲，顶着两个抽水马桶形状的肩甲，带着和双子座的圣衣头盔相差无几就是多个马桶圈的头盔，手里拿着皮搋子和抽水马桶盖的英姿了。于是，对于小辈们好心地询问关于艾俄罗斯对于武相打扮成马桶金刚的造型有什么意见的时候，艾俄罗斯只是给了一句话的意见。
　　“我支持文卿，换了我，我也会揍他。”
　　“武相，不懂事儿。”文卿的评论是这样的：“风头主义，只顾自己好看。”
　　问题是……那真的好看吗？艾俄罗斯对此有些许质疑。
　　在一个星期之后的傍晚，艾俄罗斯下班之后，看到撒加穿着魔界军的军装走了出来。
　　“晚饭之后，我们到圣玛利亚教堂去一趟。”他说。
　　“怎么？”艾俄罗斯问：“难道是哪里又出事了？但是我们没有接到报案。”
　　“不是出事，是有人来找事。”
　　撒加将扁帽从头上摘下来，放到手中拍了拍：“这个找事的人，想必你应该知道。今天，亚历士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塔纳都斯大校要来带走希瑟。”
　　“那……我们没有办法，这种感觉真的是不好。”艾俄罗斯无可奈何地说：“不是我们不想要帮助她，而是她的做法已经影响到普通居民的生活了。”
　　“我知道，灵异侦探管不了这件事情。”撒加说着，重新戴上扁帽：“你跟着我就可以了，希瑟的壁画还差一晚就可以完成，我们要保证她画完最后一笔。”
　　“保证她画完最后一笔吗？”艾俄罗斯问。
　　“当然……我要对顾客负责。”撒加说：“文卿也要去。”
　　“还是别让她去比较好。”艾俄罗斯忧虑地说：“如果她要把她那个不太争气的双生兄弟揍一顿呢？好像家暴自己兄弟是双子座的传统呢。”
　　哪天给武相一个家庭暴力受害者援助中心的VIP会员卡好了。艾俄罗斯心想。
　　“那就是她来当模特了。”撒加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反正文卿和武相长得一样。”
　　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塔纳都斯低着头向圣玛利亚教堂的方向走，哈迪斯的宪兵总监此时打扮得像是一个正准备去上晚自习的，神学院的年轻学生：一身黑色的学生装，白衬衫的袖口边缘若隐若现。运动鞋崭新得要发光。何况，他的腋下夹着一本书，谁也不会怀疑他的学生身份。
　　“呦，他要行动了，想要搅黄我的生意。”撒加带着阴森森的语调说：“那可不成，跟上他。”
　　两个人无声无息地，同样在黑夜中前进，他们穿过大街，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塔纳都斯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动作。到了圣玛利亚教堂的门口。他停下脚步，将书拿出来，翻开，自言自语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这一段的路况不太好，路灯坏了，教堂中透出蜡烛的光线，这光线并不明朗。塔纳都斯刚刚想要开门，黑暗中猛然伸出一只手，打在他的手臂上，他还觉得被人猛推了一掌，同时听到一个人毫无生气的声音对他轻声提醒道：“大校，切莫冲动，里面有个天使。”
　　他看见脸色惨白的文卿站在他面前，夜色下，她的灰白的头发，几乎没有光彩的黑眼睛和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她看上去比塔纳都斯还不像人。塔纳都斯后退一步，立刻做出戒备的姿势，疑心大起地问：“双子座，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疯了吗？为什么要阻碍我的事情？”
　　“因为下官在这里，准备去夜市，大校，难道现在依然有宵禁的禁令吗？您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您要触怒天使军吗？看在同属魔界军的身份，下官在提醒您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