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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米迦勒的银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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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的银环
第十二章
跑了一天,艾欧里亚无精打采地窝在撒加的车里,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边还有同样没精神的普路托尼亚。
“今天店里修罗掌勺,别担心吃不到饭。”撒加说。
“问题不在于谁做饭,在于线索链又断了好吗?”艾欧里亚撇着嘴说。
“但至少有证明之前所怀疑的人没有作案可能。”普路托尼亚说:“那辆丢失的车在路上行驶的时候,大概在半夜一点三十分,若是当时查案,我们就有必要查一下修车店和二手车店了。”
“现在查那个也没意义。”艾欧里亚说:“别说是暂时运过死人的车,就算是灵车,只要卖到二手车市场上,他们肯定有本领把车拆走卖了,现在去查,八成查不到。”
“打听,问啊,嘴勤能问出金羊毛来。”撒加说。
“这么热的天,你去问好了。”
“限量版的车很少见,挺好找的,据我所知,像洛蕾塔小姐那辆被偷走的的大后箱MPV夏朗,全市也不超过五百台。”普路托尼亚说:“当然你不能对车行问‘有什么人曾经卖给你一辆大后箱MPV夏朗’这样他们八成不说,你要说‘嗨,兄弟,我要买一辆大后箱MPV夏朗,最好是二手的,价钱好商量’这样就容易有线索。”
“万一凶手把车沉海了呢?”艾欧里亚烦躁地问。
“夏朗虽然有自动驾驶,但是速度很慢,如果凶手把车往海里开,它八成会停留在大陆架上被人发现,但至今为止也没有消息,往湖里开倒是有可能,可是那片树林里有湖水的地方一般都会有杂兵守着,凶手若把车往湖水里面开,也被人发现了。”普路托尼亚说:“不过有一丝希望也要找,不是吗?”
“我想我们的侦查方向该多一个。”撒加说:“既然是会修水管的人动的手,为什么不把视线朝向专业的水管工呢?”
“这倒是个好主意。”普路托尼亚说:“但是工人的流动性,不比性工作者小多少,因为他们有技术,在哪儿都能吃饭。这么多天凶手都没有继续犯案,被害人对凶手放心,可见凶手是个病态心理不明显的普通人,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他犯下案子后的第一要务就是隐姓埋名逃离案发地,往往不会隐藏在案发地附近静观案件发展。”
“说这么多,为了干什么?”艾欧里亚问。
“我只是说一下追踪凶手的难度会变大而已。”普路托尼亚说。
艾俄洛斯这一整天都很郁闷。
虽然修罗的料理也能撑起生意,但问题不在于料理,在于他没什么事可以干,撒加勒令他休息,可是他闲不住,四处溜达。
隔壁加布里埃尔正和文卿小声说着什么,他也听不清,知道这两个家伙鬼祟,说话八成有故事,又不好意思直接闯进去。而文卿和加布里埃尔讨论的正是关于阿撒托斯的问题……尽管阿撒托斯的魂魄不在这里,但总得找到才好——免得某一天跑出来捣乱,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阿撒托斯没有神衣。”加布里埃尔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一直没有。神衣是意志力的体现,而阿撒托斯残余的灵魂碎片是没有自我意志的。只能找到他潜逃的魂魄,才能找到神衣。”
“若我记得没错,您当年和他的灵魂共事过一段时间。”
“但这家伙的伪装术巧妙极了,他说自己先天疾病,无法生出稳定的形体。再说他可以不必直接参与战斗,因此大家都没有看出他的真正身份来——直到他转生之后我们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的他叫什么名字?只要知道名字,寻找他的下落也就容易了。”
“并不容易,他隐藏了自己的名字,那时候我们都叫他的外号Toad。即便是我和迪亚,也只能说出他的名字的一部分,我想他可能是将他名字的两个首字母隐藏起来了。”
“您能说出没有被隐藏的那一部分吗?”
“我正有此意。”
加布里埃尔说出了两组音节,文卿听完,说:“像是个哥萨克。灵魂转生往往会在自己前世语系的覆盖范围内,莫非我们要让冰河去顿河一带找?”
“找过,没有。”加布里埃尔说:“他可能不是一个哥萨克……有了。”
他想到了办法,说:“隐藏名字的关键正在于那两个首字母,知道了首字母,就能知道他的名字,从而推出他这一世使用的语系,有了语系,离追查藏身地也不远了。大不了全球过一遍筛子,再把精灵界与人界相连的契川高原,北风高原,银月平原这几个地方翻一遍。”
“为什么这样用心呢?”
“此人身份你也知道,若不站在我们一方,必然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加布里埃尔说:“站过来还好,若是站不过来,那我也只有舍出半条命来封印他了。首先我们用排除法……”
他拿出一张表格,说:“我先写出这两组音节,然后将字母表中所有能做首字母的字母顺序填在两组音节前方,形成新的音节,如果写到哪一个新音节的时候,我失忆了或你写不出来,那就说明这两个新音节就是他这一世的名字。一上午的时间我想应该够用了。”
“是。”
这件事艾俄洛斯自然插不上手。但临近中午的时候,冰河回来了,冰河正为自己的新小说找资料,但没有找到。
艾俄洛斯心里有点疑惑,问:“图书馆没有足够的资料吗?”
“没有。”冰河说:“有些东西只有在司法署才能看到,我又不想用圣斗士的身份去让他们拿材料给我看——虽然有几个在公会里是战友没错,可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麻烦了他们还得在副本里给他们刷武器。不过我还是打听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报纸上那个杀人案被害者洛蕾塔小姐,正是托普斯萨拉伦的女儿,您听说过老托普斯先生吧?”
“听说过,十八年前的城建署副署长,鼎鼎大名的人,后来因为生病去英国治疗了。”艾俄洛斯一边回答一边想笑:英国的教育资源就养出来那么个东西。
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当然他可以从网络上查到一些事,多半是她的老同学爆料:洛蕾塔正义感极强,胸怀大志,又热衷于研究历史,所以她那个卸任之后侨居英国的老父亲,就将她送到了当地最有名的贵族女校。但她的求学之路并不顺利,数次因为排挤同学,参加一些难以启齿的交际舞会和派对而肄业。不得已她的父亲为她买了一个历史学博士的学位,因此她得以在小姐妹中仗着学历教育并且欺负人,毕竟谁也不敢打听这个少年博士的名号怎么来的。数年之后洛蕾塔在《剑河环游》杂志上发表了两篇论文。
艾俄洛斯基本上没听说过这个杂志。
洛蕾塔的老父亲觉得女儿事业有成,又为女儿买了一个考古学博士的称号,双料博士似乎不错,而作为双料博士,女儿又萌生了归国工作为万世开太平的宏达志愿。但做父亲的似乎不知道女儿的水平到底几斤几两,就把女儿送回国,交托给大姨子和一担挑照顾。当然若不是人们不清楚之前一介穷鬼的托普斯是如何发迹的,这也就是个功名有点问题的女博士的寻常故事,没什么好讲的。
老托普斯在三年前过世,妻子和儿子,以及二女儿侨居英国,对于大女儿的不幸,他们自然悲痛欲绝地要求尽快找出凶手,但艾俄洛斯总觉得他们的哭吼里隐约有一丝恐惧。
他们到底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