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少爷们的探案集》利夏尔

370、河谷的影子

　　河谷的影子
　　“我知道。”艾俄罗斯郑重地点着头。
　　“你誓约。”
　　撒加仿佛是在迫使他发誓，艾俄罗斯转念一想：撒加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世，因此，他在说出去之后，心情一定很不好。
　　他立刻发誓了：“好，我誓约。”
　　天使的誓约和魔界的契约一样，本身就有魔力，这下，关于撒加的身世的事情，艾俄罗斯是半个字都不能对别人说了。
　　“好啦。”撒加的心情重新好起来：“艾俄罗斯，其实在圣斗士的修行期间……我一直是羡慕你的。”
　　“羡慕我？”
　　“是啊……”撒加叹了口气，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讨上级人物的喜欢？”
　　“……这我还真不知道。”艾俄罗斯说。
　　撒加便有点悲凉地笑了笑：“大概我还是属于魔界，与这个人界有一点隔膜吧？新魔界政府……的理念也是倾向于平民的，因此，我知道如何让圣域里的大部分平民喜欢我，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让那些上级人物喜欢我。“
　　“……我还真的不记得我到底是不是讨他们喜欢了。不过，我觉得，只要你不是钱，你就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艾俄罗斯将手盖在他的手上，说。
　　“可你不一样，就算是你触碰了那些掌权人物的逆鳞，他们也会容忍你……至多是暂时不想要看到你。”撒加若有所思地，将面前的控制杆推来推去：“还有……那些东西很喜欢你，而是……相当地抗拒我……所以我在那一段时间里一直很自卑。”
　　“什么？”
　　“小仙子啦，鬼魂啦之类人类看不到的神奇生物，他们很喜欢你。”
　　“只怕不是抗拒而是害怕。“艾俄罗斯说：“你不是说过，鬼魂之类的东西……对于魔力很敏感吗？”
　　“因为你心地仁厚，所以才很有妖魔鬼怪缘呢。”撒加说。
　　艾俄罗斯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从某些方面说……好像也是啊。”
　　“还有，你脑子比我好用。”撒加说。
　　“我不爱看书，撒加，你也知道，无论多好用的脑子，只要不用来学习，还是等于没有用。”
　　“别这样说，如果你肯看书的话，你一定能成大魔法师的。”
　　“我怎么听说保持童贞三十年就会变成大魔法师呢？”艾俄罗斯看了他一眼说。
　　“不可能，不信你看看亚历士。”
　　“亚历士已经是特级魔法师了好吧？”
　　“是啊，我倒是很奇怪，他现在也没被废掉修为。”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艾俄罗斯突然想起李琳的话来：“撒加，这次你一定要驾驶定远号吗？”
　　“不去不行，我就是为了驾驶战机而生的。”撒加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还有，艾俄罗斯，我是魔界的军人，无论如何，魔界是抵御侵害大宇宙的敌人的第一道防线，而魔界军人，更是防线之中的防线。我……必须履行军人的职责……身为魔界军的成员，不能让魔界受到任何伤害，即便我的力量微不足道。在身为人类的时候，我曾经为了这个世界而战斗，现在我应该为魔界而战斗。”
　　撒加的话又轻，又温柔。但是艾俄罗斯知道，他的话是不允许他质疑的。因此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这个男人……他负气地想着：他还有多少特质是自己不知道的呢？大概，这家伙无论成了什么，都不会消失掉那么一缕军魂吧。
　　“那么我也跟你一起。”艾俄罗斯考虑了片刻，说。
　　“好，算了，计划已经定下，我们不谈这些事了。”撒加猛然将他拉过来：“现在你来做一些让我感到舒服的事情吧，就在这里。”
　　“我就知道他谈正经事的时间超不过三分钟……”艾俄罗斯在陷入情网之前腹诽到。
　　三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当艾俄罗斯站在塞文河谷之中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这三天里他拼命地学习如何驾驶战机，虽然他和扬威号的契合度还是不怎样，依然是一发送思维指令，扬威号就不受控制地乱动。
　　不过手动驾驶算是相当纯熟了。
　　过了铁桥峡，塞文河谷的山和水在这里连接成了一个眼睛的形状，九日女王湖四面环山，只有南面和北面分别有两条长而幽深的绿色河水流进和流出。九日女王湖是狭长的卵形淡水湖，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其他河谷应该有的人类活动的痕迹，在塞文河谷的这一段却是一点也没有。
　　距离最近的工业遗址，也已经是很长一段路了。
　　现在是冬日而非夏季，所以河谷覆盖着厚重浓郁的雪，峻峭的石壁上生长着树林，雪压弯了树枝，甚至还可以听到枯枝折断的声音。今天的阳光并不算明亮，阴云密布，显得河谷更加沉郁。
　　山峰笼罩着浓雾般的云块，无论是从上游流过来的水，还是从下游流过去的水，都是平静而深沉的，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是对于恶魔来说，是个适合行动的好天气。
　　艾俄罗斯站在临时搭建的基地的停机坪上，看那些忙碌的机械师们在战机中出出进进，来来往往。亚历士则是神情严肃地站在他身边。亚历士的工作也不轻松，过一会儿，他就要指挥部队去清剿格拉基的使徒，那一万多士兵了。
　　“祝你好运。”
　　在亚历士出发的时候，他对艾俄罗斯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谢。”
　　“但是我不看好你。”
　　“什么？”
　　“别多心，我一看好谁，谁就要倒大霉。”亚历士说着，走向自己的战机----一台能在水中和空中都灵活行动的量产战机----还是比不过定远号力量强大，不过也够用了。
　　艾俄罗斯耸耸肩，走向扬威号，心想：
　　“当年不会就是这小子在看好我吧？”
　　撒加早已经在定远号之中准备就绪了，艾俄罗斯按下驾驶室中的联络按键，撒加的头像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准备好了么？”他脸色严肃地问。
　　“没问题。”
　　“好，现在我控制定远号下水，你就在岸边画有箭头的方向张开扬威号的弓，对准湖面。”撒加说着，戴上头盔。
　　定远号的形体便开始发生变化，就像是回归大海的美人鱼一样，它的两条腿重新合并在一起，不过，它的外表看起来更像是蛇而不是鱼，上半身依然保持着人形。以这个形态，定远号紧紧地跟在镇远号身后，进入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