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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自作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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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昕任命莫崖为亲卫队队长,而冷沁受了一百杖责,估计一个月都下不了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她需要培养更多的心腹,来协助她一统洛城,于是她让武冈为她挑选两名出类拔萃的人。
“你们叫什么?”杜昕坐在书桌后面,打量面前的这两人。一男一女,女子做男装打扮,她看得出这两人的能力比之莫崖冷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请少主赐名。”两人异口同声。
杜昕满意的挑挑眉,沉思了一下,想好了名字,男的叫楚天,女的叫暮霭。
“谢少主赐名。”
“从今往后,为首是瞻,若有异心,杀无赦。”杜昕凤眸上挑,目光锐利,神情肃穆。
“属下绝无二心。”
晏葭院正房内,孙雁卿坐在梳妆台前,丫鬟正伺候着她梳妆打扮。如今已到中年的她,仍旧风韵犹存,如二八少女般娇艳。
“禀夫人,老爷说,今晚不过来了。”孙氏的大丫鬟红韵进来禀报。
“啪。”翠玉珠钗被拍在梳妆台上,孙雁卿满面怒容。
她问:“老爷又去那个小贱人那了”
“是的......夫人。”红韵不得不如实回答。
“哼,这个贱人,如此不收敛。”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夫人,老爷只是一时新鲜,再说那个狐狸精怎么能跟夫人相提并论呢。”红韵察言观色道。
“且看她......还能嚣张多久。”她抚着脸,对着铜镜诡异一笑。
外面天色已暗,此时西厢内,一派温馨和乐,不同于东厢正房内的冷清。
“兰儿,最近有没有见到你姐姐”杜庆生搂着如兰,不动声色的问。
“姐姐”她问,见老爷状似无心,她为他斟了杯酒,答,“没有。”
杜庆生一口喝完酒,正色道,“与她多亲近些。”
如兰疑惑的看了眼老爷,之前她就跟老爷提过一次冷沁,告诉他有个人自称是她姐姐,几次三番来找她。如兰不以为然,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姐姐,而当时老爷也没在意,如今又提起,不知老爷意欲何为。
她依偎在他怀里,柔顺乖巧的如小白兔,水眸盈盈,“老爷想做什么”
杜庆生抬起她的下巴,见她这般诱人的模样,心襟荡漾,“你说呢?”
抱起她走向床铺,放下帷帐,一室春光。
隔天,杜府发生了一件命案,下人清晨打水时,竟然打捞出一具女尸。很快有人认出这人是谁,她是三爷新近最受宠的小妾,谁能想到她突然就这么死了。而这件事并没有在府内传开,显然是被人令行禁止,明眼人心里明白,一个小妾死了,受益最大的莫过于正室夫人。
不过,三爷杜庆生却勃然大怒,一则他心里有着算计,二则他挺喜欢这个小妾,乖巧听话,可就这么没了,他自然得计较。
“昨晚,睡得可好?”杜庆生摸着杯沿,看不出喜怒。
孙雁卿自是没看出他的意思,娇笑连连,“老爷,看你这话说的,昨晚我们不是睡一起吗?”说完,还嗲怪的瞅着杜庆生。
“啪。”瓷器应地而碎的声音,吓得孙雁卿一哆嗦。
刚刚还面色如常的杜庆生,此时脸色森寒如冰,“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我眼皮底子下杀人。”眼皮微瞌,“愚蠢至极!”
杜庆生只是坐定,说了几句话,却早已让她不寒而栗,“老爷......妾身没有杀人!”
“还敢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无非是嫉妒,我也不过是多宿那几晚,就这么让你急不可耐!”
毫无温度的话语,一字一句的抨击着孙雁卿的内心,不留情面的揭露出来。她面色惨白,既害怕又难堪。
见她不再吭声,“哼,这件事,要是传到那小子耳朵里,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孙雁卿身子不由得一颤,不停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其实她根本不在乎死了个小妾对她有什么影响。有没有证据还两说,这是内院的事,外人是无法插手的,换句话她是正室夫人,管理家务事,她理所应当。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一条小小的人命也能把这里掀个底朝天。她很清楚目前杜府谁最大,也知道老爷的野心,而她更认为墨儿比杜昕强,自是希望老爷能够夺得胜利,以后好让墨儿继承城主之位。
“老爷,妾身知错!”说着说着,以帕拭泪。
她以为自己除去了一根刺,可谁曾想她不仅帮了倒忙,之后还惹来了大麻烦!
“现在哭也于事无补,好自为之吧!”杜庆生见她哭哭滴滴,有些不耐,甩袖子离开。
“老爷......"孙雁卿很想挽留,可她不敢。
杜庆生心情不佳的来到书房,后面跟着他的心腹,他的贴身侍从张显。
“三爷,这是为何事所恼?”
“哎,还不是妒妇误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显闻听立马知道,他所指为何事,常年跟在杜庆生身边,自是猴精,明白三爷想要什么。而他也忠心耿耿,于是劝道,“三爷,不必为这事烦恼,区区一个小妾还不能把三爷怎么样!”
“那是自然,只不过坏了爷的计划。”杜庆生用如兰要挟杜昕的贴身侍卫冷沁,之前他可是从冷沁那获得不少消息,他也没少趁机谋事。而今人没了,有点惋惜。
“爷放心,机会有的事,如今还是谨慎为妙!”张显提议。
“嗯,记得处理好这件事,我那侄儿可不是省油的灯!”
“属下明白!”
他们以为这件事不会传出去,自以为封锁的很好。
玉箸院书房内,杜昕手里拿着本书,头也不抬的问。
“人死了?”杜昕目光微闪,那人是冷沁的妹妹,她并不是无情,只是不能。
“是的,少主。”暮霭答道。
“可知是谁?”
“回少主,是三爷的正室夫人。”
杜昕合上书籍,嘴角噙着冷笑,“找到证据了吗?”
“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少主定夺!”暮霭如实道。
“明日,随我去晏葭院,看一出好戏!”杜昕凤眸微挑。
“是,少主。”
其实事情也巧了,杜昕刚收暮霭和楚天两人做心腹,就派暮霭去监视杜庆生,时刻注意他的动向。对他内院的事也是了如指掌,而且还有他的小妾,既然是冷沁的妹妹,杜昕更要心里有数。这不意外就发生了,那个小妾竟然死了,还被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被暮霭撞到,恐怕也就这么冤死了。杜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竟敢在府内乱杀无辜,她倒要看看后院起火的场面。其实深宅大院内发生命案,屡见不鲜。但对杜昕来说,那就要看对方是谁了,既是敌人,怎可错过。
孙雁卿用完早膳,打算到院子里赏赏花,打算唤红韵跟随,惊觉人竟然不在。
“红韵去哪了?”她强装镇定地问。
“回夫人,红韵从昨晚起,奴婢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孙雁卿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红芸说道。
孙雁卿绞着手里的帕子,低声呢喃,“这可如何是好!”若被有心人抓去,她就麻烦了,于是越想她就越着急。
去而复返的杜墨,见他娘在厅内来回走动,嘴里还念着什么,不由得关切道,“娘,你怎么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
“墨儿,你不是去习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见到杜墨,孙雁卿才神色淡定些许,儿子已十六岁,各方面的能力也慢慢显现出来。以后会成为她的依靠,她也渐渐把他当作主心骨。
“我回来有点事,正好见你在客厅走动,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面色稚嫩,神色冷峻的杜墨早就觉察出府内波涛暗涌,气氛压抑。随着大伯父、大伯母的相继离去,二叔还趁机起事,如今还被关在牢里,他不希望自己的父母也淌这趟浑水。不是自己的,他从来不会妄想。
“墨儿,为娘我......”孙雁卿刚放下的心绪,又提了起来,见儿子这般关切,又觉得委屈。
“娘,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对我还用藏着掖着吗?”
“好,好,我说。”等下人走了之后,她才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娘,你怎能乱杀无辜!”杜墨不由得指责,他一直以为她的母亲柔柔弱弱,连个蚂蚁恐怕都不敢踩死了的人。而今突然告诉他犯了人命,她指使的那个丫鬟还不见了,这一连串的事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是那个贱人不知收敛,一直霸着你爹不说,也不来请安,见到我更是不敬,你说我能不气吗?”孙雁卿抱怨。
觉得自己做的并不过分,那是因为之前她也这么做过,让那些受宠或者新来的小妾莫名其妙的消失。只是在儿子面前她不敢表现的太狠毒,做的那些坏事,她从来都是背着老爷和儿子。其实要是没有杜庆生的纵容,孙氏也不敢这么大胆,个中原因应该是因为孙家。毕竟孙家在洛城有名望不说,还有着雄厚的财力,有这些在,杜庆生自然不能得罪。现今孙雁卿着急,也是怕杜昕那这个做文章。
杜墨听到这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是他娘,他所要做的只能是维护。可是关键的丫鬟不见了,若把这件事抖露出去,对他娘十分不利,杜墨心里也开始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