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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各怀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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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沁害怕的看着少主,那冰冷的眼神此刻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射向她.冷沁手脚冰凉,原来少主都知道。
“说,是谁”杜昕幽幽地问,用刀刃逼迫她,雪白的脖颈渗出鲜血。
莫崖担心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冷沁,心里为她捏了把汗,他知道少主怒起来,可是很吓人的。
“不说”杜昕脸色铁青,见她一直闭口不言,心里十分来气。
“好,不说是吧”杜昕冲她悚然一笑,冷沁只觉得从身下开始冒凉气,不知少主要作何。
“莫崖,给你!”杜昕把刀扔给他,吐出残忍的话语,“毁了她。”
莫崖和冷沁闻言都是一震,莫崖握着刀,面露难色,眼眸深处更是隐藏着一抹痛色。
“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杜昕坐在玫瑰椅上把玩着红玉圆珠,声音如冰冻三尺的寒冰。
“莫崖不敢。”莫崖握着刀艰难的走向冷沁,迟迟不动手,他望着冷沁,目光痛苦。冷沁也望着他,目光复杂。
“好,好。”杜昕咬牙的蹦出两个字。
“少主,我,我下不去手!”莫崖立马跪在地上,低着头恳切的说。
“既然这样,你就与她陪葬吧!”杜昕阴冷的说。
“来人,拖下去,斩!”
“少主,饶命,都是奴婢的错,与他无关!”
“请少主饶命!”冷沁吓得一边哭喊,一边不停地磕着响头。
“招,还是不招?”杜昕逼问。
“招,奴婢什么都招,请少主不要迁怒于莫崖。”冷沁额头碰破,声音哽咽。
进来的侍卫看清里面的状况,又识趣的关门出去。
“哼,如今倒是重情重义!”杜昕讽刺道,挂着冷笑,“你把本少主放在何位”
冷沁不敢多言,低着头,浑身颤抖。
“罢了,你说!”
“是三爷,三爷用奴婢的妹妹威胁奴婢,要奴婢告知他,少主的一切行踪。”冷沁抖着声音诉说。
杜昕听言,心里冷笑,果然是他。
“还有呢?”
“三爷还派了杀手来追杀少主。”冷沁不敢相瞒。
杜昕转言,“你有妹妹?”她不记得冷沁有什么妹妹,她和莫崖都是她从大街上领回来的,当时两人也都告诉她,他们是流离失所,到处流浪的乞儿。
“恩,奴婢没碰到少主之前,一直与妹妹两人相依为命,由于疫病的爆发,被迫与妹妹失散,奴婢以为妹妹死了。直到偶然碰见三爷的小妾如兰,认出了她就是奴婢的妹妹,可是如兰却不承认,还让三爷知道了此事。三爷找到奴婢,用妹妹的性命要挟奴婢,奴婢这才......背叛了少主。”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
“本少主与你妹妹相比,你选择了妹妹,你知道背叛的下场?”
冷沁流着泪,她很清楚背叛的下场是什么,当然不止死这么简单。可她对这些都不畏惧,她的命都是少主给的,如果少主要拿走,她会心甘情愿的奉上。只是她既没有救出妹妹,还背叛了少主,把少主置于险境,她咬着唇,自责又悔恨。
一旁的莫崖知道了缘由,不忍心看着冷沁如此下场,“请少主看在冷沁这些年忠心侍主,还有她不是诚心背叛的份上,饶过她。”莫崖叩头恳求道。
杜昕沉默了片刻,这些年她不是没有看见莫崖对冷沁的情意,也许他们只是碍于她,才没有互相承认。
杜昕依旧冷着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拖下去,杖责一百!”
“谢少主开恩。”冷沁和莫崖两人都叩恩道。
冷沁感激的看着少主和莫崖,一百杖责对她来说,只是一些皮肉之苦,根本算不上酷刑。她知道少主对她格外开恩,也明白自己错了一回,并且也绝对不能有第二回。至于妹妹她也想清楚了,若她肯认她这个姐姐,她会把她从二爷身边弄走,若她还是不肯相认的话,这个妹妹她不要也罢。
查明这件事之后,杜昕对身边的亲信要求更是严格,她不允许再有人背叛。至于三叔,她会慢慢的不下一场盛宴,等着他入席。还有牢中的二叔,别以为她会轻易饶过,杀了人可是要偿命的。这几天二叔的家人不停地来找她,她都是能避则避之,绝不心软。
“星儿,你打算怎么处置二叔”杜莲儿忍不住问,对于二叔她是恨的,虽然自从爹爹去世以后,娘亲一直郁郁寡欢,似乎没了活下去的意愿,可二叔却成了刽子手。
杜昕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她明白她的感受,对上她悲愤的目光,“自是不会放过他,等我当了城主之后,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嗯。”杜莲儿有了她的保证,安下心来,同时她也为她担心,对于二叔这样的狼子野心,可见城主之位也不是这么好当的,也不知道还有多人在威胁着星儿。
杜昕与她就这样安静的吃着早饭,下人突然急急忙忙的进来通报,说二夫人带着雷少爷闯了进来,他们阻拦不住。
杜昕蹙眉起身出去,杜莲儿紧随其后,二人看着萧凤芝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二婶,这是何意”杜昕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
“哼,你会不知?”身材臃肿,脾气急躁的萧凤芝,脸色十分难看。
“就是,你会不知道”身旁的杜雷附和道,如今已及冠的他,长得白胖白胖,性子毛躁,目光愚钝,一副酒酿饭袋的模样。
杜昕掩下不耐,但她仍旧以礼相待,把二人让进厅里。一旁的杜莲儿知道他们所为何来,心里有着不愤。
“见你一面比见皇上还难,你到底想把你二叔怎么样,虽然他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你也不能那么狠心,毕竟他还是你的亲叔叔啊。”萧凤芝抱怨。
杜昕看她的嘴,一闭一合,说得如此轻巧,冷道,“二叔何从把我当过亲侄儿?”
“啪。”萧凤芝拍案而起,怒目而视,“我家老爷何时亏待过你,你如此目无尊长,亏我们还来百般哀求,你竟然视而不见。
“娘,你别生气。”杜雷过来扶着她,转身就冲杜昕骂道,“你个扫把星,克死爹娘不说,还想来害我的爹娘不成?”
那些他们带来的奴仆,竟然敢眼露讥诮,丝毫没有尊卑之意。
杜莲儿实在是看不下,他们这般胡言乱语,不把星儿放在眼里,于是走到杜昕身前,“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乱说,星儿可是洛城未来的城主,岂敢不把城主放在眼里,这可是逆天的大罪!”
“贱种就是贱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萧凤芝一副尖酸的嘴脸,说完扬手就要打杜莲儿,但她的手腕却被紧紧地扼住,无法落下。
“你们给我听好,若再敢这般造次,休怪我无情!”杜昕面如寒冰,声如冰棱,狠狠地甩开她的胳膊。
“你......”萧凤芝踉跄了几步,有点难堪,见杜昕如地府的阎王般阴冷,浑身一激灵,说不出话来。
杜雷和下人见她发怒,也是一哆嗦,不敢再嚣张。
“侄儿,你,打算何时放了你二叔?”萧凤芝的气焰终于低了下来,知道面前这个面冠如玉的少年不好惹,但她还是不甘心的追问。
“我当了城主。”杜昕敛目,抑下眼中的杀气。
杜昕见她还要开口,不耐道,“碧玉,送客。”
“是,少主。”
“二夫人,请。”
萧凤芝还是畏于杜昕的气势,只好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
大厅终于清静了,杜昕坐在椅上,绷着脸,紧握拳头。对于这二人的口无遮难,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但转念一想,她又恢复了如常。
“星儿......”杜莲儿脸色十分苍白,对于那些恶言,她无法做到不知。
“我没事。”杜昕语气平静,转眸对她说:“他们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嗯,我知道。”杜莲儿杏目微闪。
虽然爹娘刚刚离世,她们还没有走出悲伤的阴影,可她并不会觉得孤苦,因为她有星儿。
杜府东面的晏葭院内,也就是杜三爷的住处。刚刚在北面大厅里发生的事,就已经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二嫂怎这般心急,这下吃了跟头,可不好受。”孙雁卿以袖掩口,巧笑盼兮。
“我倒是小瞧了他。”还有两天就到了日子,杜庆生目光暗沉,他是不会让他得尝所愿。
“可不,我家墨儿哪点比他差,文才武略样样精通,却要委屈墨儿屈于他下,要怪只怪人家生于老大家。”孙雁卿表情幽怨,言语酸涩。
杜庆生闻言,脸色突变,孙雁卿美目微闪,心里得意,知道目的已达。可她想到这些日子,老爷一直都在那个狐媚子那,她就再也笑不起来。那个贱人,仗着自己长得空灵清秀,就霸着老爷不放,岂有此理。
孙雁卿是杜庆生的正室夫人,她是洛城名门之后,孙家在洛城地位颇高,有一定的威望。所以孙雁卿的修养心性自是不差,城府极深,所谓嫁鸡随鸡,跟杜庆生是一路人。而杜庆发的正室夫人萧凤芝就不同了,萧家在洛城只是一届土财主。她也只是土财主之女,身段不高,心机不深,可以说头脑简单,时常犯浑,无法与孙氏相提并论。平日里,这两妯娌之间分外不和,见面就吵,一个笑里藏针,一个粗鲁易怒。沈竺月在时,她们两人就没消停过,一碰到她,少不得要拉着她,趟一次浑水,沈竺月不善于与她们交涉,多数都是避之不见。
如今这杜府的形势已经不同往日,谁可以笑到最后,便可以成为这里的主人,坐拥洛城。各怀心思,有意争之,必定倾注一切,奋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