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吃醋+别扭模式满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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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坐在老宅客厅的长沙发上，真皮沙发有些年头，光泽不在却多了几分柔软的质感，人刚一坐下身子就陷在了里面，心里不自觉就会浮上几分轻松和恰意来。但今天没有，陈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眼睛不安分的瞟来瞟去，一会是电视里重播了一万遍的春晚，一会是桌上无人问津的水果和瓜子，一会是电视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分针拖沓着步子，不情愿地又挪去了一小格，离他上次看时间也不过才过了五分钟。可是陈言觉得难熬极了，对于现在的一切他都必须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淡定从容，当然他也理应如此，但是心里的焦躁就像是在肥沃的土地里沉睡了一个冬天的种子，迫不及待地要冒出来，怎么都没法抑制。
现在是晚上9点35分，老爷子和母上已经就寝了，毛毛也被赶上了床，经历过守岁作息逐渐规律的陈家现在已经进入了半沉睡的状态。
陈惜披了件毛衣外套，坐在陈言身边，也不理他，兀自调小了电视的音量。
“叶展怎么还不回来？”陈言没话找话，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
“大概是两个人谈得来，就回来晚点吧，”陈惜解释着，语气挺随意，“反正给了他备用钥匙，你也早点睡吧。”
“谈得来？他怎么会谈得来？”陈言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反驳陈惜的话。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把相亲视为洪水猛兽似的。说不定叶展这下就和别人姑娘对上眼了，你到时候就傻眼了吧。”
“我傻眼？我为什么傻眼？”陈言就像被戳中痛处的猫，立马就不过大脑的反击。
“你呀，”陈惜避而不答，就看了看陈言，好似把他脸上的不安和焦躁都览尽了才继续开口，“早点睡吧。”
“不行，”陈言看着陈惜往卧室走的背影，霍得站起来，拿了羽绒外套和钥匙就往门外走，“太晚了不安全，我去接他。”
陈惜看着陈言出了门，转身进屋，老公王源已经换好了睡衣准备睡觉。陈惜看着他，笑得幸灾乐祸，“你说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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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和叶展联系上，在离老宅不远的购物广场等他。因为过年，购物广场前的空地上冷清得很，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以及摆地摊的小贩都窝在家里过节，远远近近的只有霓虹灯在闪，璀璨繁复地热闹着，却怎么样也掩盖不住那种寥落的感觉。
陈言从来都只见到这城市的热闹，如此凄清的情景倒真是少见。外面很冷，北风像失了控制的兽，在这整个城市里狂奔，不顾一切地撞上陈言的车子，打在窗玻璃上，呼呼地响。一两缕寒气渗进来，却又碰上车里开得正足的暖气，看不见而难以驯服的冷风就这样被捕捉住，凝结成了窗上的雾气，下一秒又被陈言擦去了。
叶展就是在那个时候走进他视线，陈言按了按喇叭，想引起叶展的注意，他生怕他在那寒冬的天气里多呆一秒。
陈言远远看着叶展的身影，总觉得老妈有心为他介绍个女朋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叶展怎么连客气的拒绝都没有就接受了呢？还大方的答应了今天晚上的相亲见面，甚至和女方玩到这个点才回来。陈言越想越憋气，想到后来连嘴角的笑意都淡了。
“怎么突然想到来接我？”叶展坐到副驾驶上，他今天围了条深蓝色的围巾，衬得他的皮肤很白，一张脸显得更小了些，特别好看。但陈言转念一想，肯定是他为了相亲特意打扮的，好心情顿时被北风吹走了。
心里的浮躁蓦地又膨胀了几分，连叶展的问题都没回答，陈言直接凑过去，捧起叶展的脸颊，吻住了他。叶展的唇都还带着点寒意，含在嘴里有点凉，滑滑的，就像儿时吃的冰糕；不一会又被陈言的吻熨上温度，变成了刚出锅的打糕，又热又糯。陈言一时吻得昏了头，亲吻交缠时多了点咬啮的味道，叶展觉得有些疼，就推开了他。
“今天是怎么了？都把我咬疼了。”叶展也没生气，只是对于陈言今天的态度多了几分疑惑。
“相亲相得怎么样？你把人女孩子送回去了？”陈言被推开，便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自然不想直接回答叶展的问题，就兀自另开了话题。
“嗯，人不错，我把她送上出租车就接到了你的电话，就过来了。”叶展的态度很自然，也没因为是陈言妈妈介绍的相亲就觉得拘谨或者别扭。
“所以想继续发展？”陈言不动声色，继续问。
“应该不会吧，”叶展笑了笑，“最多就是交个朋友，替我谢谢你妈妈。”
“你要是喜欢就继续追呗，你们要是成了我妈更高兴。”陈言侧过头不去看叶展，发动了车子上了路。
“我不是说了不会嘛，我没感觉。”叶展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所以陈言也没发现，他其实在向他解释，他和那个女孩没什么关系。陈言也没发现，以前的叶展肯定是不屑于向他解释的。
“嗯，那就这样吧。”陈言点点头，不再说话了，那样子好像是专心在开车，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再多说一句就没法维持自己现在虚假的平静了。
两个人回了家，陈惜给他们留了盏门灯，屋子里的人早都进了梦乡了。他们轻手轻脚地进屋，洗完了澡，躺在床上。
时间有点晚了，将近晚上12点。叶展的生活作息好，原来过了12点就一定要上床睡觉的，后来虽然被陈言拖着偶尔做做床上运动，但一向还是坚持早睡的。所以，他一躺上床就准备睡觉，可才浮上的蒙蒙睡意就被一双不安分的手惊走了。
“干嘛？”叶展侧躺着，背对着陈言，一边迷迷糊糊地出声，一边用手拿开陈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我今天好累，不想要，睡觉吧。”
“怎么？今天见了妹子就改邪归正，准备走正道了？”陈言的手还在执着地撩拨着叶展，他只觉得心里憋了股气，没法言喻的难受。其实陈言知道是他自己心态有问题，可他就是想跟自己较劲，他就想看看叶展肯不肯包容自己的作和矫情。有时候想想他还真是没有作为攻该有的心胸和自觉啊。
“乱说什么！”叶展却好像也着了恼意，唰地打开陈言的手，“这样的玩笑开一次就好，总是说有什么意思呢。”
“我想上你可不是在开玩笑！”陈言也忘了所谓的风度，那憋在心里的气就像被摇晃了一百下的可乐里的二氧化碳，一下子就冲上了头。他将叶展拉近自己，猛的压上去。原本温顺的叶展此刻也暴露了他的别扭脾气，执着地反抗着，用力地推开陈言，一点余地也不留。其实两个人都发怒上火，但却都没再发出什么声音，整个房间暗暗的，黑暗中只有被子床单因为他们的扭打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一层层缠绕上来，就像心头盘旋的愁绪，理不清楚。
“嘶！”最终打破沉默的是叶展的抽气声，陈言打到后来越打反倒越无力，他没法制服他的身体就像他也没法左右叶展的思想，这样的想法就像刚倒出的啤酒的泡沫，突地漫上来，只留下一阵阵的无力感，让陈言措手不及。他是真的有些慌了，慌到做出在叶展身上留下痕迹这样幼稚的决定。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叶展光滑的肩头留下一排红红的齿印。
叶展也不再挣扎反抗了，只是他在远离他，他起身，开始脱睡衣，然后穿上外出的衣服，衬衣、毛衣，一件一件地套上。叶展一边穿衣服，一边平静的说，“首先，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这么反常，如果是因为我的相亲，我刚才就解释了，我和那个女孩子没有来电。其次，我认为以我们的关系，你刚才的行为已经越界了，就算你是吃醋或者介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不该把怒气发到我身上。最后，我想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你可以出去找其他的炮=友，我偶尔相亲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希望这样的失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想我们现在是没法和谐地躺在一张床上的，我出去住。”
陈言不知道为什么，叶展总是能轻易地激怒自己，尤其是在他这样毫不失态、滴水不漏地面对风度尽失的自己的时候，所以他在听完叶展的话之后就拉住了他，并且说了句他到现在都还很后悔，觉得自己一定是吃了翔才会说出口的话——
“还是我出去吧，你开房多麻烦，反正我有那么多炮=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吃醋+别扭模式满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