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六道阴阳》二二九

58、目标50

　　等到阴阳空再次找回自己在现实世界的感官时坐在驾驶座上的白发少年已经再次笑眼眯眯地把手伸进了驾驶盘边上的食品包装袋内，取出白色的圆柱体送进了嘴里。

　　“小白，少吃糖少蛀牙。”阴阳空瞥了白兰一眼，“尤其是开车的时候。”

　　“开车吃糖和蛀牙没有关系哦~”白兰回答时神采奕奕，继而收到阴阳空的视线后又蔫了下去等到阴阳空再次找回自己在现实世界的感官时坐在驾驶座上的白发少年已经再次笑眼眯眯地把手伸进了驾驶盘边上的食品包装袋内，取出白色的圆柱体送进了嘴里。

　　“小白，少吃糖少蛀牙。”阴阳空瞥了白兰一眼，“尤其是开车的时候。”

　　“开车吃糖和蛀牙没有关系哦~”白兰回答时神采奕奕，继而收到阴阳空的视线后又蔫了下去，“好嘛，阿空和骸君一样，都不允许我开车吃糖。”

　　“如果你不怕出车祸的话。”

　　阴阳空紧接着不出意外地看到白兰（多半是装的）泪眼汪汪地把棉花糖的包装袋放到了后座。同时另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向左滑去，在驾驶员没有看路的情况下轿车还能精准无误地拐上另一条公路——白兰的驾车能力果然很硬，“阿空，我们先去见塔尔波。”

　　“爷爷现在在哪里？”

　　“Sa~斯佩多大概用加藤朱力的身丨体带着库洛姆去了西蒙家族以前在的岛屿上吧。”

　　阴阳空默了默没有再询问，侧过头去看向窗外的情况。轿车很快从荒郊的荒凉转入了城市边缘渐渐热闹起来的景象，然后在一个人群适中的地方白兰再次拐了一个弯。“我们见完塔尔波爷爷后就回去吧。”

　　“诶？”白兰讶异地出声，“虽然斯佩多现在在西蒙家族的岛屿上，但是阿空你想去那里找爷爷的话也能进去吧？”

　　“嗯。这次就算了吧。”阴阳空有些心不在焉，车窗外渐渐有别墅的大门探入，“小白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咦，阿空——”按照十年后传来的剧本来看的话，“彭格列的大家还在塔尔波那里升级彭格列指环呢。”

　　“那也消耗不了多少时间吧。”阴阳空站在门口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嘛，不过为了不浪费你的时间，你先离开好了，我到时候自己走回去。”

　　白兰思忖了几秒便同意了阴阳空的提议，毕竟他也是一名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十年前的白兰之所以这次有救治山本的机会是因为家族原定利用这一件事让白兰与彭格列建立良好关系——当然原来十年后的故事在此不再提也罢。

　　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后阴阳空还没来得及观察周遭西日结合的典型建筑风格，前面三层楼高的房屋倏然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下。定睛一瞧才发现从三楼跳下的人是彭格列十代云守云雀恭弥。

　　很显然即使在刚刚，彭格列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这名云守依然我行我素痛恨群聚。不过阴阳空观察到云雀手上没有云戒而是多了一个手环后也猜到了彭格列指环升级已经结束，看来自己不需要等太久。

　　那边跳下窗然后站起来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的少年很快向门口走来，自然与阴阳空打了个照面。灰蓝色的凤眼好看地眯了眯，看起来还是记得阴阳空的。然后少年不含恶意地冷笑了一下，用同样不含恶意的讽刺语调凉凉而道：“不是六道骸。”

　　这显然是说的继承式：“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尽管阴阳空已经忘了六道骸与云雀之间的过节，不过这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再附送一个打招呼总归没错，“好久不见，云雀。”

　　“好久不见。”云雀没怎么料到阴阳空会这么说，不过他与阴阳空一样都讲究礼数。云雀暗地审视了阴阳空的表情一会，“那个人呢？”

　　“你是说我爷爷？”

　　默认。

　　“不在这里。”

　　云雀依然没有说话，几秒后信步离开了。一只黄色的小鸟很快唱着音调诡异的歌落在了少年的肩头上。

　　以他的敏锐，多少会察觉些什么吧。不过阴阳空又想到云雀不是沢田，云雀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一定会共享资料。

　　“早晚会咬杀他。”对方走到了门口时，阴阳空又听见了这么一句，“连着你的六道骸。”

　　云雀走后彭格列其他还无恙的成员也陆续走出。论表情来看彭格列十代家族已经恢复了精气。“所以他们才能真正地成为彭格列家族首领？”阴阳空站在落地窗前轻声问了一句。

　　“还有很多因素哦。”塔尔波依然眼睛蒙着黑色的布条，笑容慈祥，“小空来喝茶吧。”

　　“……说实话，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阴阳空还是坐了下来，“最多还有七天。沢田纲吉与爷爷的对战是肯定的——爷爷输不起。”

　　“可是他们也输不起。”塔尔波脸色也微微僵了些，“斯佩多第一次直接干预继承式，对继承人有不满——斯佩多赢的话，沢田他们势必要回到日常生活，但是他们也可能会被斯佩多灭口。”

　　“要是真有那样的情况发生，我会说服爷爷。”阴阳空回答得很肯定，“可是，没有人能说服时间。”

　　没有人能让斯佩多再回到躯丨体里去，精神体一旦败北，斯佩多将永远离开。

　　——浅绿色的液体在瓷盅徐徐绕出白烟，在日光分割窗棂的条条影带里袅袅。可是在这窗外阳光正好的日子里，谁也没有心情接受暖色的邀请，去品一杯茶茗。

　　塔尔波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他更多停下的原因是眼前的少女。即使蒙着眼睛，他依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空，所以你想做什么？”

　　即使没有看到自己的表情，还是被发现了么。

　　“没有，我能做什么呢。”平静下来，阴阳空回答，“或许我该去信耶稣，起码这个时候还能祈祷。”

　　——现在祈祷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我自己来——

　　“小空，在那之前你要清楚，你是什么。”

　　“我很清楚。”

　　[“我的确很清明，所以你也不用担心。”]阴阳空坐在自己的精神空间内的椅子上——她终于为了招待客人而布置了自己的领域。桌对面是六道骸，此刻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表情。

　　如果想和阴阳空一比演技或者不用读心术来对付阴阳空的话那绝对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正如现在的六道骸，他总觉得现在哪里很不对劲，而且如果不发现它的话会酿成严重的后果，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此时他在阴阳空的脸色下束手无策，就是现不到结症所在。

　　[“不过，谢谢关心。”]阴阳空至今都不能明白六道骸总要看着自己想问长问短的原因。刚刚就是在阴阳空难得回到精神空间静坐时，——她一直关注着彭格列与西蒙家族的对战——听见了脚步声：

　　[“哦呀，想不到你今天在。”]

　　[“你平时来这里？为什么？”]

　　不去精神空间的话人的意识会与其精神空间疏远，再加之六道骸每次来到阴阳空的精神空间时总会隐藏气息；而不受斯佩多幻术影响的阴阳空的潜意识并不排斥六道骸。因此，阴阳空一直没有发现这个访客。

　　[“这里可不算有趣。”]所以阴阳空还是不得以理解他，不过作为招待，阴阳空想了想，挥挥手把自己的精神世界构筑成了一个澳大利亚庄园。

　　[“这里是德罗海达，那个自成一体的地方。”]赶在六道骸不再绕弯子寻问自己对于斯佩多的计划到底采取什么行动，阴阳空看起来简直是在转移话题，[“本来想用克利里一家住的地方的，但那里有些不合适招待来宾。所以我用了玛丽卡森住的地方。”]

　　[“然后？”]

　　阴阳空看了六道骸一会后摇摇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不能再说。现在爷爷利用西蒙家族与彭格列十代家族对战已经三天，出了晴守外彭格列一直在获胜。去了十年后的我知道对战结果是什么，小白也应该告诉爷爷一部分了。但是爷爷依然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至于我要做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还有别的问题的话，就是如果是你和爷爷对战，你要小心。”]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让六道骸做他的容器吧。

　　[“谢谢你的提醒。”]静默五秒过后，六道骸起身离去。毕竟以六道骸的三观和疏忽来看，他没有认为阴阳空会有别的行动——他只要回去察一察阴阳空刚刚所说的地点名和人名就可以了。
　　然而当他知道“克利里”的含义时——

　　“不对……那是《荆棘鸟》！！澳大利亚作家考琳麦卡洛的名著！！”紫发女孩儿刚刚在两个家族的雾、沙战中摆脱了斯佩多的控制。六道骸问向库洛姆这个问题时库洛姆当下面色大大变，天生的红晕此刻全无：“阴阳姐常去图书馆，她一定读过这本书的！她一定知道荆棘鸟为了唱歌可以送命！！”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

　　“鸟儿胸前带着棘刺，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在那荆棘刺进的一瞬，她没有意识到死之将临。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但是，当我们把棘刺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

　　－－摘自《荆棘鸟》

　　“？！”

　　“骸大人，那么阴阳姐的意思是……”

　　她要为了斯佩多送命？！

　　怎么可能？她送命有什么用？！

　　“喂，你……”六道骸正要对刚刚惜败给他的加藤朱利（实际上就是斯佩多）说些什么，但紧随而来的另一个违和感一瞬间让六道骸全部明白了。

　　“骸大人！”看到六道骸倏然倒下最后在骸枭上附身，库洛姆赶忙蹲身去扶。

　　“还是来了么。”另一边，阴阳空在雾属性与沙属性对战这一天找到了彭格列九代观战地点，从进门打完招呼后就一直在翻动一本精装名著。六道骸的身丨体突然被占领且躯体越狱成功的消息传来后阴阳空马上明白那是斯佩多用六道骸的躯体做了容器——斯佩多的行动看来无法改变了。

　　阖上书本，起身准备离开。

　　“小空，你……”一旁同不是彭格列守护者因为云雀来此观战的浅野溪发现了阴阳空的动向，小声的寻问无人发觉。

　　“我出去一下。”为了提高这句话的可信度，阴阳空把名著留在了座位上。

　　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浅野溪侧头看了看阴阳空留下的书。

　　“这本书……好像是小空推荐我读的。”浅野溪知道书的内容，可她不知道阴阳空一直只有六道骸知道的来龙去脉。

　　——银色的金属椅上，深色的书本上有三个鎏金单词：

　　《The Thorn Birds》（《荆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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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快完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