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哈利·波特（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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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哈利·波特——莉莉·伊万斯（12）
湖中央的石台大约有一个房间那么大，莫璃和邓布利多并排站在中间放着石盆的台子旁，石盆里的绿色液体反射着莫璃魔杖上的光芒，照亮了她和邓布利多的面孔。
“上次我到这里来时试过一些方法，”邓布利多说，“但是没起到任何作用。顺便说一句，我很高兴你这次看到的，和我上次自己来时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这说明汤姆还没发现我曾经来过。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种不幸，因为这意味着我必须把它喝掉才能拿到我们必须拿到的东西。”
他举起魔杖，变出一直高脚水晶玻璃杯抓在手里。
“为什么？”莫璃问，“所有人都说你是里德尔的唯一害怕的人，为什么你一直没有直接去打败他？”
伸向石盆的水晶杯顿住了，邓布利多在绿色的毒`药上方望着她，“我很高兴听到大家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但是莉莉，我们所面对的不是汤姆一个人，而是他和他身后的所有食死徒。汤姆通过伪装和欺骗获得了他们的支持，而支持他的那些人在很多领域都拥有着深刻的影响。除掉首领并不代表我们能赢得胜利，他所贩卖的观念带来的影响已经根植在很多人的心里，而要拔除观念带来的影响，比拔除他们的首领要难得多。”
“如果铲除了里德尔，他的信徒们难道不会一哄而散吗？”
邓布利多笑了，“也许他们会的。但是汤姆不是格林德沃，他不会接受我的当面挑战。”
他的杯子伸向了毒`药。
“我记得——”莫璃按住他的手，“你说过里德尔之所以那么想要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是因为教师的职位方便他对孩子们施加影响。”
“是吗？”邓布利多想了想，“你是说，你经历过的那个未来中的我说过这句话。”
“是的。”莫璃说，“可见一位优秀的教师的重要程度，不亚于一位深谋远虑的将军。而且这一次你的身体没有被黑魔法侵蚀，你的法术精湛成都远在我之上，所以如果我们两人必须有一个人保持清醒，那应该是你。”
她从校袍的大口袋里掏出一个马克杯，对邓布利多露出一个璀璨的微笑，“为了健康。”
第一杯毒`药下肚，洞窟仿佛摇晃了一下，石盆之外的黑暗湖面在她眼前变形扭曲，延伸成一条长长的甬道。她摇了摇头，挣扎着说：“记得，让我全喝下去，直到你拿到——”
她没有说完，因为眼前的甬道忽然分解开来，重新变成了湖泊。刚刚看到的那具女巫的尸体出现在她面前，在几英尺外的水面下漂浮着，覆盖着蛛网般的瞳孔空茫地凝视着她。
她知道伏地魔留下的毒`药会激发出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可是——她望着那具已经没有灵魂的躯体想——只是这样而已吗？一具灵魂早已得到安息的驱壳，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安息——不正是她求之不得的愿望吗？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喝下了第二杯、第三杯和第四杯毒`药。湖面旋转着消失了，迅速隐没在重新汇集起来的石头甬道中，她在迷宫般的地下堡垒中奔跑，阿罗和凯厄斯阴魂不散地紧跟着她。
她提高了速度，突然间，烈焰从甬道尽头扑来，以倾颓之势轰然压下，燃着了她的身体。到处都是火光。大理石般僵硬的吸血鬼们在安全地带面无表情地瞪着她。火舌舔舐着她的皮肤，凄厉的尖叫声和着黑色的浓烟，灌满了她的肺腑。
弗莱德在哪儿？卡伦一家在哪儿？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远去。她抬起头来，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
“把卡罗琳还给我！”高大的人鱼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贝森！”她惊惧地叫道。她努力摆动着鱼尾，想要拉开和兄长之间的距离。“我不是——”
“你不是卡罗琳！”贝森的手抓得更紧了。
莫璃颤抖着，头皮上的刺痛比火焰的舔舐更加蚀骨。
他推开了她，“你这个怪物！！”
长发因为撞击而散开，挡住了她的面孔，也隔绝了贝森刀锋般的视线。莫璃瑟缩在圆形的墙边，她看着自己的手——莹白修长，指间以蹼相连的手……卡罗琳的手。
“我不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许多人围了上来，晦暗不明地盯着她。
“她是怪物。”
“她不是卡罗琳。”
“不是玛丽·贝内特。”
“也不是伊丽莎白。”
“不是汪子璇。你把我们的子璇藏在哪儿了？”
“雀占鸠巢。”
“初蕾呢？我的女儿根本不会离婚。”
“茉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是茉莉吗？还是我该叫你……辛迪瑞拉？”
她抬起头，望进一双写满关心的眼睛。
“波琳？”
下一刻，波琳退开了。
“丽塔？”她嫌恶地盯着莫璃，“怎么是你？”
“我不是丽塔。”莫璃张开双手伸向她，“我是——”
波琳又退了一步，从旁边拉过来一面镜子，“你不是丽塔？你自己看看你是谁。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身穿绿色弓箭手服装的丽塔透过镜子惊愕地瞪着莫璃，她茫然而张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丽塔的脸。
“我……我不是……我不是！”
她抬起手，打碎了镜子。
虚幻的世界破碎开来，露出废墟一般的现实。一个女人穿过晶莹的碎片，尖叫着扑上来，抓住莫璃的胳膊拼命摇晃着。
“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
“妈妈！”莫璃惊叫，“放开我！放开！”
“我生你下来是为了什么？！”女人尖利地责骂着，“你为什么不求他，你已经见到他了不是吗？！我看见了！那个女人的儿子给你开了门，他出来见你了！他是你爸爸！你为什么不求他回来？你为什么不跪下来抱住他的腿，哀求他回来看我一眼！你这个废物！！”
“我不是！”莫璃推拒着她，可妈妈的力量太大了，她挣脱不开。
“莫璃。莫离——莫离莫弃！”女人死死地抓着她，声音忽然温柔了起来，但眼底仍然满是疯狂，“你是为了挽留他才出生的。我怀你的时候整整吐了三个月，在床上躺了小半年，你出生的时候让我疼了足足十个小时。你应该报答我！璃璃，求你了，让他回来吧……”
尖锐的海风和着女人的怒骂，混合成凄厉的嘶吼，割破了莫璃梦境，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眨眨眼，视野内一片模糊，仿佛是在下雨，带着咸味的雨水落在脸上，汹涌地灌进她的嘴里。
她抬起已经湿透的衣服，用力按住双眼。伏地魔的毒`药撕开了她的心底的黑洞。噩梦已经远去，可它撕开的伤疤仍然在心底尖锐地叫嚣着。
海风咆哮，犹如哭号。
莫璃搂住自己，抬头看向茫茫黑夜，视野稍稍清晰了一些。狂风掀起了她的衣摆，在耳边猎猎作响。
夜色如墨，染黑了一切，她眯起眼睛，在迅速衰退的毒`药的余威中，寻找着带她一起来到岩洞的巫师。
“邓布利多……校长？”
白色的身影在她前方不远处站立着，手中的魔杖华丽的上下挥舞，仿佛乐队中的指挥。
莫璃有些茫然：他在干什么？
邓布利多快速咏唱着咒语，华丽的辞藻流利地出现在夜色里，又被凄厉的风声撕碎。而邓布利多的对面，一个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暴怒地指挥着身后的大海，海水幻化为恶龙，狂暴地向他们冲来，疯狂地撞击着狂风织成的巨网。
莫璃甩开贴在脸上的头发，这次她看得更加清晰了。对面那个穿着黑袍的身影，有着一张像正在融化的蜡一般的脸。
“里德尔？”她轻声说。
没有人注意到她，甚至没有人看向她。邓布利多的魔法将她严密地保护在自己身后，而伏地魔根本不将她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放在眼里。
狂风呼号，再一次击退了试图将他们卷入海中的巨龙。龙身化为海水，又在魔法的威力下快速向中心汇聚。莫璃从校袍中抽出魔杖，指向伏地魔。
“除你武器！”
魔杖发出的红光穿过在正在聚合的怒涛，意外地击中了汤姆·里德尔。凤凰尾羽制作的魔杖从他手中脱出，在空中打着旋飞来。伏地魔一脸错愕地转向她，蓝色的瞳孔在黑夜里闪着恶毒的光芒。
海水失去了魔法的依托，轰鸣着散开了。
伏地魔抬起苍白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她。
“盔甲护身！”莫璃抢先喊道。
为伏地魔服务了几十年的紫衫木魔杖轻盈地向她飞来，与此同时，它原本的主人对她喊出了那句能够夺走一切生命的魔咒。
“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光芒和盔甲咒在潮湿的岩石上方撞击在一起，爆发出夺目的金光。狂风静止了，大海的怒潮也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仿佛过了很久，魔法的光芒减弱了，风声重又响了起来，海水从岩石上褪去。海面恢复了平静温和的样子。
紫衫木魔杖落在了莫璃的腿边，而她维持着跪坐的姿势，茫然而怔愣地望着对面那具倒下去的身体。
“莉莉？”邓布利多迅速走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你还好吗？”
莫璃看了看他，又看向汤姆·里德尔的尸体。“他死了吗？”
“他死了。”邓布利多说。
“他死了？”莫璃又问了一遍。
邓布利多站起身，走过去认真查看了一下，很快又走了回来。
“他死了。”
莫璃茫然地点了点头，“他死了……挂坠盒呢？”
“已经毁掉了。”邓布利多俯下`身，关切地望着她，“你还好吗？莉莉？”
“我很好。”理智取代了茫然，重新出现在莫璃的头脑里，她仍然颤抖着，但是语气却冷静了下来，“我很好。我们应该先处置他的尸体。”
“你说的没错。”邓布利多的神情并不轻松，他严肃地审视着她，“在那之后，我们需要谈谈。伊万斯小姐。”
他向她伸出了手。
——伊万斯小姐。在最初的震惊和关心过去之后，她又变成了伊万斯小姐。
莫璃捡起掉落在身边紫衫木魔杖，借助着邓布利多的力量重新站了起来。
而这一次，她要给他讲一个比从未来回到过去，更加疯狂的奇幻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哈利·波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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