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燃烧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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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冬风呼啦啦地过境，太阳终于一天比一天暖和的时候，斯内普的药草们终于成熟可以收割了，这些周期非常长，即使种在温暖如春，加了魔法防护的院子里，也需要两个季节的时间才能成熟的药草们。
这也标志着，暑假又来了。
哈利推开小院子的栅栏门的时候，斯内普正一身黑风衣蹲在地上，在一堆花花草草中若隐若现，所以当小哈利把箱子放进屋子里，拿了钱出来准备扩充冰箱的时候，才看见蹲在草地中，黑乎乎的斯内普。
于是“嗷”地一声被吓到了，“西……西弗勒斯……你回来了？”
斯内普“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继续蹲在地上挖草，小哈利蹭了过来，也学着斯内普的样子在他旁边蹲下来，地上的小筐里放着一堆已经弄好的药草，“需要我帮忙吗？”
“要。”斯内普简洁的回答，小哈利的眼睛亮了起来，准备站起来寻找第二把铲子。但是斯内普又发话了，“离他们远点，最好三栋房子以外。”
哈利：“……（默默地站起来去超市买菜）”
当哈利提着大兜小兜回来，顺便猜完斯内普要准备什么午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已经没人了。花园里出现了一个小木架子，上面整整齐齐铺着一些新鲜的药草。
已经忙完农活顺便洗完澡的斯内普正穿着一条黑色小短裤，赤/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上，黑色的头发还是潮湿的，准确的说是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一脸不耐烦的男人正举着魔杖对自己头发甩干燥咒语。
哈利放下袋子，去浴室拿来浴巾，罩在斯内普头上开始揉，“为什么你不肯相信一下麻瓜的力量呢巫师先生？每次你用干燥咒烘干的衣服都像佩妮姨妈擦地板的破抹布一样。”
斯内普拿魔杖的手僵硬了一下，又挥了挥，召唤来一杯水，喝了一口，当义工的小哈利不干了，瞪大眼睛停下手里的揉头动作，“你不打算擦了？”
“这不是你的工作吗？哈利家养小精灵？”斯内普微微侧脸看了哈利一眼。
哈利：“……”←似乎有些自作孽不可活般的无言以对。
斯内普靠在沙发靠背上，手里还握着玻璃杯，，能感觉到头上的手的主人有点泄私愤一样狠命得揉着，但揉几下没力气了，就开始有气无力地乖乖擦了。
突然间，他想到了莉莉，那个他深埋进记忆里的小女巫，总是头发湿湿的，不论是去霍格沃茨上学以前还是学会了干燥咒后。她也不喜欢用干燥咒吗？就像自己头顶这个嘟嘟囔囔拿来浴巾的小鬼？
她是不是也抱怨过用了干燥咒后的头发让她觉得像“披在肩膀上的红色抹布？”所以自己总是隔三差五地感觉到，那个有一头漂亮红头发的小女巫，呆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身上散发着好闻的花香味，头发像是沾上了早晨的露水般可爱。
“好了……”哈利把浴巾从斯内普头上拿下来搭到自己肩膀上。“今天中午可以不吃三明治吗？我吃了一个学期快吐了……”
“家养小精灵竟然要让主人来做午餐？”斯内普瞪着哈利的背影似笑非笑。
哈利用微湿的浴巾包住自己的脑袋冲进浴室里，“这款家养小精灵是高级货！现在他需要泡个热水澡！”
斯内普把杯子放回厨房里，心情愉悦地起身去穿衣服。
午餐刚刚摆到桌子上，肉汁的味道飘香四溢的时候，哈利才穿着斯内普的大衬衫就从浴室里出来，他没怎么擦，用毛巾搭在还在滴水的头发上，薄薄的衬衫贴在他背上勾勒出背脊，腿上还挂着水珠，赤着脚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一个水印。
斯内普挑眉，把餐具一一摆好，坐下来。哈利刚从热乎乎的水里钻出来，脸蛋还是好看的粉红色，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香香软软的味道，他停在餐桌前坐好，斯内普随手弄干了地板，看着拿着毛巾在自己脑袋上胡乱蹭的哈利。
白色的毛巾角上下翻飞，哈利屈着手指按着他们舞蹈，闭着眼睛随着自己的动作摇头晃脑，斯内普盯着他的手指和脸颊，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这样注意面前的小鬼，这小鬼有细长白嫩的手指，好看的脸蛋，甚至能看得见青色血管的细腻皮肤。
很……漂亮。
哈利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坐在餐桌前瞪着自己发呆的斯内普，而黑发的男人则在瞬间转移了视线。
该死，别再看了，西弗勒斯，你在想什么？
有点淡淡的牛奶味从旁边飘过来，就像是新鲜的雨滴落入松软的泥土里那样，缓慢又深刻的，钻进斯内普的鼻腔，啊，似乎……还混了一些香香甜甜的草莓味道，是哈利新买的洗发露吗？还是沐浴乳呢？
停！快停下来！为什么会这样？
“西弗勒斯，你怎么了？”哈利抬起眼睛，把半湿不干的毛巾搭在自己脖子上，脖子上的一颗圆滚滚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过喉结，在锁骨间的那个小小凹陷处跳动了一下，落入衬衫的领口里。
他在叫他了，他问他话，他叫他的名字了……他说西弗勒斯。
斯内普撑着桌子站起来，他觉得自己不对劲，情绪在哈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刹那，异常的波动了起来，他细细的回想那些药草到底哪一个有这样强烈的效果，是否是他错误操作了，但是没有。
只是他那时候突然想起莉莉了。
这么一想似乎有点头绪了，刚刚那种，就像平静田野上突然刮起一阵小小的风，却掀起无边麦浪的感觉，斯内普曾经有过。当她注视着了莉莉，听见莉莉的声音，或者，仅仅是闻到莉莉沐浴液散发出的橙子香味，都能让他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快要冲破肋骨。
那么那么……是因为想起了莉莉玛？
突然，那种剧烈震撼的感觉消失了，风雨初歇一般平静，斯内普重新在椅子上坐好，他发现哈利瞪圆眼睛站在自己旁边，双手抓住垂在脖子两侧的毛巾。
“哈利。”斯内普吐出一口气，紧紧抓住旁边咖啡杯的陶瓷杯把，把它端起来灌了一大口咖啡，然后再盯着对面的绿眼睛小鬼，没有镜片的遮挡，这双眼珠似乎像祖母绿的宝石一样闪着光。
“嗯？”哈利显得更疑惑了。
“你为什么……不快点去干你的工作！”斯内普迅速的吐出一大段话，“家养小精灵？你的职责就是帮主人做好一切工作，我现在没有在我的餐盘里看见午餐，现在，立刻，去把食物盛好！”
哈利继续瞪眼睛，一直到斯内普不耐烦的敲桌子，才狐疑地把毛巾丢进浴室，拖沓这脚步到厨房把斯内普弄好的肉酱和意大利面端出来，黑发在脑袋上乱翘着，赤着脚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一个半湿不干的小脚印。
斯内普又灌下一大口咖啡，温热的液体流进他的喉咙，他靠在椅背上侧脸看着哈利穿着被水打湿的大衬衫的背影，想象着那小鬼又会怎样撇着嘴角。
他突然觉得那种感觉总会消失的，就像再苦涩的咖啡也不会永久在味蕾上长存，就像哈利印在地板上湿哒哒的脚印总会被阳光蒸干，连痕迹都没有。
总会被忘掉的……总归要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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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的伦敦，风中夹杂着湖水一般的气味。
这天午饭后的中午，太阳高挂，云层稀薄。
当了半个多月家养小精灵的哈利正在进行他的工作——帮斯内普的药草们翻面。这些长得稀奇古怪的药草处理的方法是在太阳下晒干，让她们本来翠绿的叶子变成干燥的青色，而且一定要保证光照持续，强度不变，温度差不多，两面照射的时间也要保持均匀。
哈利觉得头疼，他本来以为这样考验智商的工作斯内普才不会交给他来做，家养小精灵应该只能翻翻锅里的煎蛋而已。
可是后来看见斯内普的工作后，哈利才明白他现在做的工作真的是一件不费智商的事情，比起要把每片叶子保留一英寸半叶脉其他剪掉，或者是用镊子夹下每一朵花的花蕊收集起来，都比给被斯内普下了恒温魔法的叶子翻面难多了。
原来这项工作就像翻煎蛋一样简单呢。
当哈利正搬着小本板凳坐在晾晒架旁边对着叶子发呆的时候，斯内普打开门出来了，他用漂浮咒托起放着茶壶和杯子的托盘，走到他俩原来经常晒太阳的两张老人椅上懒洋洋的躺上去。
阳光正好，连那些较弱的植物都觉得舒适。哈利扔下小凳子，跑到斯内普旁边，蹭到另一张属于他的椅子上，茶壶飞起来，为两人添了茶。
“你做完工作了吗？”哈利捧起茶杯，舔啜着飘起来的白色小花朵，偷偷拿眼睛瞟着闭着眼睛晒太阳的斯内普。
“没有。”斯内普听见哈利“哦”了一声，他抬眼，刚好看见哈利把头埋进陶瓷杯子里喝茶，金橙色的阳光把他乱翘的黑色发梢和长长的眼睫毛染成柔软的浅金色。
“哈利。”斯内普叫了他一声，伸出手臂，把手掌放在他乱糟糟的头顶，像揉家养犬一样揉揉那些头发，被揉脑袋的小鬼抬起头不满的望着他，男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低沉地说，“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哈利问，斯内普这句话说得有些别扭，带着一半的不情愿和一半的小心翼翼。
男人嘴唇微动，从房间里召唤出一个长条形的礼物盒子，用咖啡色的缎带包着，它“砰”地一声落在哈利面前，一张浅绿色的贺卡飞了起来，像蝴蝶一样忽闪着折叠起来的纸片，轻飘飘地落在哈利的掌心。
哈利瞪大眼睛看着空白的贺卡上，一行龙飞凤舞的黑色墨水慢慢浮现出来，停留了大概五六秒钟然后消失，在哈利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这只浅绿色的小蝴蝶又飞了起来，哈利跳起来，张开双臂“喂！——”了一声想去抓住它，可那张纸片破碎成了粉末，被带着湖水气息的风吹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哈利觉得自己的脸颊突然开始冒热气，大概是斯内普贺卡上那句话，或者是面前明显是礼物的东西，哈利开心了，原来斯内普知道他的生日，斯内普还会为他悄悄准备礼物，虽然这个某些时候不善言辞的男人连一句“生日快乐”都不肯老老实实说出口。
他想起刚刚飞走的，折起来的纸片像蝴蝶的翅膀那样挥舞的浅绿色贺卡，他觉得那行字，那只小蝴蝶深深印进了他的脑子里，就算斯内普刻意不打算把贺卡送给他，那段简短而模糊的生日祝贺他也永远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燃烧6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