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体的非人历险记》腐空空

22、成长期3

　　左呈书再次醒来的时候，实验室里只留了一盏小灯。除了透明墙另一边的鞘翅目，四周并没有其他的人。甚至于好奇心极重的科学家卡尔也并没有在身边，这让左呈书感到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再次醒来，看见的依然是卡尔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或许一脸狂热？

　　卡尔的计划没有像他承诺的一般让左呈书弄明白，那失控的五秒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卡尔暂时还不知道的是，左呈书的记忆得到了一点修复，比如说他至少知道自己似乎在被追杀。但追杀他的人是谁，为什么他能够穿越不同的世界，却仍不觉得自己安全这个问题，依然没有答案。

　　但至少让左呈书感到安慰的是，他能够再次肯定，自己是存在的。自己确实是一个人类，虽然丢失了一点记忆，可那并不是不能找回的。这值得左呈书的情绪高涨，不过比较坏的消息是，他似乎又饿了而卡尔并没有给他留下食物。

　　还有就是，左呈书有些不确定，自己似乎行动不便……

　　这感觉可不太好，只能默默忍受饥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左呈书甚至没办法让自己睡着用来遗忘这种感觉。

　　就在左呈书纠结于饥饿的时候，卡尔正在向议院提交报告。

　　一份申请将左呈书列入实验目标的报告，项目写的是生物机能与精神强化。整篇报告的内容除了出发点和目标计划有些让人意动之外，显得有些……不正常。

　　议员们在卡尔的模拟展示和讲解后，纷纷交头接耳。卡尔面色平静的站在讲台上，等待着最后的判定，如果不是没法提取记忆（这让卡尔觉得很可惜），他比较想直观的提取小花的记忆，展示给这些人看。

　　至于另一个世界，在没有掌握完整的信息之前，卡尔隐瞒了下来。

　　过了许久，低声探讨终于结束了。

　　“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智慧幼虫上，我以为你清楚这一点，中校。”说话的人停顿了一会儿，“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可以推荐好的人选来替你完成。”

　　“你的计划军部很感兴趣，如果这是真的，并且能够实际运用将大大提升联邦的战斗力，可是你并没有给出我们足以信服的证据。”埃文最后补充道。

　　卡尔有些头疼，他来得太匆忙了。手中能拿出来的报告只有一组组数据，并没有什么让人诧异的东西，比如之前用到过的女皇的录音。但是他没想到在这件附加的实验提议上，讨论的结果会是全票反对的局面。

　　卡尔不知道这一切得益于乔纳森，那个在运输舰上感觉自己被愚弄的将军阁下。

　　卡尔试图从现有的报告中找出能挽回局势的东西，可惜没有成功，但也不算失败，这个计划最终的结论是押后进行，卡尔的首要任务应该关注在智慧幼虫的驯养上。而不是在一个并没什么特殊的宠物身上，当议员所出宠物的时候卡尔明显感到这件事上似乎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正当卡尔的报告结束，会议开始真正进行有关虫族的议事时突然有冲了进来，报告了一件不幸的消息。

　　“虫族女皇的情况不太好，有死亡的迹象。”

　　议会的风向一时间转向了女皇，甚至在最后被有意的导向于这一切都是因为卡尔的失职所导致的，或许他的提议从头至尾就根本毫无可信度（有介于女皇即将死亡，幼虫尚未苏醒）。

　　在一阵激烈的讨论之后，卡尔再次担当起女皇实验的重任，而之前的主任降职为副手，协助卡尔争取在短时间能尽可能多的取得成果。

　　为此卡尔甚至没能回一趟幼虫的实验室，就去往了另外一边。

　　此时卡尔还在惋惜于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完整的信息，或者继续从左呈书下手了解另外一个世界。以及所谓的病毒，究竟是指什么。却没有想到，当卡尔一周后再次见到左呈书的时候，一切变得有些异常。

　　而左呈书这边。

　　鞘翅目的修复早在左呈书到达实验室之前已经完成，此刻它仍旧泡在水缸中，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从左呈书的角度可以看到鞘翅目的身体被从翅膀根部贯穿出两条线，甚至翅膀被剪短，好在身体上的洞消失了。

　　无人可以交流甚至不能动的左呈书此刻唯一能干的事就是观察这间房间，和另一边的鞘翅目。房间一目了然，而那水缸中熟悉的虫子确实许久不见。左呈书心中不免有些怀恋和心疼，这只虫子如果不是最初就被他带出了虫穴是否就不会有这一连串的经历，甚至被抓到人类的实验室？

　　然而没有那么多如果可言，盯着鞘翅目的左呈书渐渐放开了过去的问题，不免有些担心将来。鞘翅目会怎样，名义上成为卡尔宠物的他又会怎样？

　　左呈书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脑海中便浮现诸多惨剧，甚至于蜕壳前一晚聆听的被解刨的虫子。

　　对于非人类，人类总是过于残忍。
　　如此想着，左呈书忽然发现鞘翅目似乎有了点变化，它的触角看起来似乎……断掉了？！

　　左呈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此刻所处的位置离墙壁很近，模糊能看见鞘翅目的状态，仰躺着泡在池子里的鞘翅目下方确实有一根长长的触角。左呈书记得第一眼看过去……并没有这么怪异，至少它还是两只触角的飞行种。

　　左呈书睡不着也不明白鞘翅目为何忽然掉了触角，于是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墙对面的虫子。直到眼睛感到疲惫，左呈书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他发现，鞘翅目……整个翻动了一下。但是因为贯穿的绳索，并没有如愿只是挣扎的搅混了水缸。

　　‘你醒了！’左断腿激动的喊着，想要和鞘翅目交流。

　　而这挣扎于溺水+绳索的鞘翅目没有听见左呈书的话语，反而因为无法摆脱束缚而越发激烈的挣扎起来。

　　左呈书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看着奋力挣扎中的鞘翅目，一种名为心痛的情绪深深地扎的心口不舒服。

　　可是他依然做不了什么，也不知这是第几次，感觉糟糕透了。

　　水缸里的鞘翅目渐渐安静了下来，这多少让左呈书放下心。略微被弄得浑浊的水里，鞘翅目看起来狼狈极了，绳索的贯穿伤正在流下液体，只剩一根的触须摇摇欲坠。忽然左呈书发现鞘翅目似乎并不是因为疲乏而停止了动作，它的头扭曲的向着左呈书的方向望着，四只划拉着似乎在试图向墙外的左呈书靠去。

　　左呈书内心渐渐只剩下一种焦躁的感觉，直到实验室中出现人类也没有平复下来，反而更甚。

　　大概过了十来个小时，左呈书便拜托了后遗症。能够行动自如，并且得到了一份还算合心意的食物。可是他却并没有急着出门或者试图去解救只从醒来后便显得十分不安分的鞘翅目，反而在是实验室的墙角织出了一张网，整日不是停在网中央，就是沿着纹路仿佛弹奏一般。

　　又过了一天，左呈书的症状似乎减轻了许多。可糟糕的是，左呈书开始试图袭击实验室内的人。

　　这只然给他自己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相对于卡尔的目的性。其他人的做饭堪称简单粗暴的将左呈书控制住，拆掉蛛网，关进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笼子则放在原本蛛网的角落，食物仍然不断。

　　等到卡尔再次接手左呈书的时候，拿回来的确实一直躁狂症中的虫子，它是否还有人类的思维。无法靠近的卡尔并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唯一能做出的判断大概就是，这只虫子这一周的记录来看——好像进入了求偶期。

　　求偶期的雄性可没多少理智可言。卡尔不得不放弃计划，转而按照指示开始试图与鞘翅目建立交流链。

　　这只苏醒的虫子脑袋下被连贴了一个可以吸收声音的装置，防止它再次发出声波攻击。卡尔接近鞘翅目的时候，这只虫子束缚的犹如一个标本，看起来双翼有些枯萎。他将手放在鞘翅目身上，不同于左呈书有些毛茸茸的触感，鞘翅目的身体显得有些冰凉。

　　卡尔紧闭双目，身后的考特还在继续汇报着实验进程和观测报告。卡尔开始还能仔细听着，当他感觉似乎接触到了幼虫的感知时，一股暴烈充满攻击性的信息杂乱的传递给卡尔，让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他不得不松开手，甚至后退了几步眉头紧皱。

　　——看来并不是一个多么听话的小家会儿。

　　卡尔觉得或许该个备选计划，他们需要的最终目的是一只听话的，拥有一整个星球战斗力掌控在人类手中的智慧虫子。

　　“从早上开始幼虫便拒绝进食了，”卡尔的异样让考特抬头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完最后一句话，“幼虫自从脱离了营养池，挣扎的状况也明显减少，随之而来的症状是幼虫的机体呈现出局部衰老，即使再次放入营养池内也并没有缓解的效果。幼虫的外部组织在加固硬度，普通的针管无法再扎进幼虫体内，翅膀反而的创口有小幅度的腐蚀情况。”

　　卡尔明白考特没说完的话，根据推断这只幼虫不应该会进入如同虫族女皇一般的衰老期，而且应该会出现的排斥反应没有出现甚至于反而腐蚀了用来制服幼虫的绳索。卡尔忍不住捏了下眉心，他很疲乏，持续一周加班也并没有缓解女皇的衰老或者抑制死亡，甚至让一些次要的项目没能进行下去。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看起来刚刚就回来的幼虫似乎也有死亡的迹象……？

　　“除了进食，还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吗。”卡尔问道。

　　考特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指了指卡尔身后刚刚看过的求偶期的巨型蜘蛛，“幼虫似乎每天都在试图向那只虫子靠近，直到昨天夜晚，它放弃了。”如果这算异常的话。

　　卡尔甚至不用回头，幼虫让他不能明白的这一点在考特的报告中有提到过……不过。

　　卡尔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手回身望向身后的左呈书，“考特，记录下幼虫现阶段的所有数据，顺便去申请一个小型跟踪电极。”

　　“电极？”考特诧异的瞪着卡尔。

　　“幼虫大概不是陷入了异常的病症。”卡尔找到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疲惫的靠着椅背舒展了一下四肢。“它大概要蜕壳了。”

　　考特这次不只是瞪着卡尔，连嘴巴也合不拢了。指了指幼虫：“它……可是数据表示，应该还没有到达成第一次进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