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军官的春天》高仰止

3、告别亲人

　　3告别亲人
　　第二天早上周墨没起床，我们准备出操时，她闷闷地说帮她请个假。我狗腿地把毛巾投了递给她敷眼睛，她叹了口气，说谢谢。这一声谢谢让我更加难受，只能默默出门。
　　接下来一个星期很快，周墨像没事一样，照样跟我们吃饭睡觉打逗逗，我们再也不提辛梓铭，连吃饭都选择远离政治部那桌，就是怕她心里难过。虽然地处北方，天气热起来也不像话。我提议穿裙子，她们俩很响应。我们三个都是身材苗条，军装短裙高跟鞋，二十几岁花容月貌，走成一列，在师里很拉风，真是回头率百分之一百二。只是卢轩诗非要梳个韩版道姑头，被纠察逮住，让我和周墨陪她和纠察理论一阵，那天的回头率更是达到一百八。
　　第一天穿裙子去食堂，江城浩看见我们眼睛一斜：“仨妖精，又来危害人间呐？”
　　我故意扭着腰走过去说：“这和尚长得白白嫩嫩，煮了一定很好吃，哼哼哼哼。”
　　江城浩撇撇嘴刷碗去了。
　　辛梓铭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去他宿舍想帮忙打包行李。他忙得满头大汗，我却帮不上忙，只能递个胶带剪刀啥的。终于忙完了，他擦擦额头的汗，体能作训的T恤早被汗水打湿了。他朝我笑笑：“谢谢你啊。”
　　我更不好意思，递给他一瓶水。他喝了水说：“我已经跟我们科长说了，让你调到干部科，顶我的缺。”
　　“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事我想很久了，你受冯科长的欺负，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机会把你调过来。前几天我跟孙科长说了这件事了，他同意了。”他眼睛亮亮的，脸上的汗珠也亮亮的，“丫头，我说了，走之前一定把你安排好了。你叫了我四年大哥，我不能白让你叫。孙科长人好，你好好干，不会吃亏。”
　　我的嘴还保持“啊”的口型没有闭上。他看着我又笑了：“当干部干事和军需助理不一样，你是所有干部的榜样了。”他坐在已经收拾空了的床垫上，“以后开会别脱鞋了。”
　　我把头低一点，周墨咱俩扯平了！
　　“开饭时也别喊‘冲’了。”
　　我的头又低一点，周墨你给我等着！
　　“出入营门要请假，别翻墙了。”
　　我的头低得要扣在胸上了，亏得胸平，给脑袋很大的折叠空间。可是再平也不能让我脑袋当翻盖手机不是，所以我得让这唐僧赶紧闭嘴：“那啥，大哥，你行李都打包了，今晚睡哪啊？”
　　“睡秦干事的床，”他指着对面的床，“他不是休假了嘛。”
　　他站起来拉过椅子，示意我坐下：“我跟你说的你别不当回事，你看看咱们师，女干部也很多，但是都是无关紧要的岗位，有你一个不多，没你一个不少。”他严肃了许多。
　　我走过去，坐到椅子上，和他面对面。在这位大哥面前我可以装小萝莉，但是必须是听话的小萝莉。
　　“你得为自己将来考虑。你想转业吗？”
　　我摇头：“我没爹没娘，再没工作，谁养活我！”
　　“不想转业的话，就只两条路：要么你好好干，争取立功。”
　　我咧嘴笑了：“大哥你看我的长相能立功不？”
　　辛梓铭没有理解我的幽默：“那你就跟我一样，考研，然后留校，或者调到更大的单位。”
　　我想说我才懒得考，现在这样挺好。但是看他认真期待的表情，话到嘴边就拐了弯：“大哥你家里有弟弟妹妹吗？”
　　“没有，怎么了？”
　　“没事，问问。”怪不得你这么唐僧，原来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憋着了。
　　“我明早四点半的火车，你就别来送我了，科里已经签了车送我。”
　　“好的。”我站起来，心想四点半我也起不来。“那大哥你早点睡，换了手机号给我打电话。”
　　已经过了熄灯时间，他也不方便留我，就送我出门。走廊里节能灯下飞蛾和小虫“啪啪”地撞着灯罩，我看着光滑的地砖想，以后，就见不到辛梓铭了，我又无依无靠了，一种凉凉的悲伤和这闷热的天气一起包围着我，这感觉，就像油炸冰淇淋。
　　回到宿舍，她们俩还没睡。卢轩诗见到我就唱：“今年过年不收礼呀，收礼就收脑白金！脑！白！金！”
　　周墨比喜羊羊还喜洋洋地伸出四根手指对我说：“四遍！”
　　我从床上拿下手机，有四个未接来电都是江城浩。我给他特设的脑白金广告的铃声，祈祷哪天他良心发现给我送点礼，毕竟叨扰我这么久了。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别说脑白金，矿泉水我都没看着一瓶，除了那顿火锅。这家伙该叫江扒皮！
　　“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
　　我回拨过去第一句话就听见那厮吼叫，只好陪着笑脸答道：“呦，这位客官火气这么大，是哪位姑娘没把您伺候好啊？”
　　“滚蛋吧你！”他显然很烦躁，“我说你上哪去了？这都熄灯半个小时了。”
　　我也有点不耐烦，“我去跟我大哥告别，怎么查铺查哨也是作训参谋的工作之一吗？”
　　“什么哥哥妹妹的！走了就走了，还告什么别！孤男寡女一点也不注意影响！”吼完他居然把电话给挂了！居然把电话挂了！把电话挂了！挂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彻底无语，难道江参谋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作者有话说

　　为啥看不到俺的文呢？桑心！埋头继续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