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妹妹》叶慈

6、第 6 章

　　第二天照旧看到欧阳绿，听到她跟丰青榴的话，“你这么便秘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如此冷酷的话当然是丰同学的风格。
　　“昨天在外公那里吃太多了。”
　　“活该。”
　　“唉，你即使没有，也不要这么骄傲地表现出你的冷酷无情嘛。”欧阳绿在旁边说。
　　“昨天老师后来留的题目你想了没？”
　　“当然——没有了。话说你昨天不是去甜蜜逛街了么怎么还会有精力想题目呢？”
　　甜蜜？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谷暮夜的眉头皱了下，看来丰青榴的话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小笨不会以为自己对丰青榴有意思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难道她昨天是故意撮合自己和她？他终于下定决心，可是临到头来，还是踌躇，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休息的时候他特意打电话回去问周均，“均少，你是怎么让女生知道你喜欢她的？”
　　“不用啊。”
　　“什么意思？”
　　“对方表白的时候我接受就好了啊。”
　　谷暮夜抚头，忘记某人的皮相在少女心目中的地位了，“你没有喜欢的女生吗？”
　　“小夜，你特意打这个长途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周均一顿，“你终于要向欧阳绿小朋友表白了吗？”
　　“废话少说。”
　　“哦噢噢，某人恼羞成怒喽。”
　　“周均！”谷暮夜脸色有可疑的红色。
　　“好吧。”周均正经起来，“以我对欧阳绿小朋友的了解，你实在不必费心做太麻烦的准备的，你只要尽量直接地把话传达清楚就好了。”
　　“然后呢？”
　　“然后就看她答复了啊，不过不是我说，即使曾定恒现在不在你们那边，你的胜算也实在是不大。”
　　“我知道。”
　　“那你还——？”
　　谷暮夜苦笑，“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
　　“至于吗？”周均疑惑，小绿再好，也是一个一开始就贴着有男朋友的标签的女生，为什么要这样做？过了很久，他才听到那边谷暮夜的回答。
　　“我没有办法。”
　　语气那样无奈沧桑，一直划进他心里。后来碰到有一点感觉的女子，周均总忍不住想起这句话来，无论如何，他不想自己也有那一天。爱情究竟是什么？让一个骄傲的男子失去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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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昨天我正要更新，咻的一下，停电了，我的电脑华丽丽地被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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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谷暮夜竟然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中午的时候她回房间去了，估计是补眠，下午上完课她就立刻去她外公那儿了。眼看着最终的比赛就要到来，他们就快要回去了，事情拖得这样久，反而失去了最初的害怕。
　　公布结果的那天，谷暮夜把欧阳绿叫出去。
　　“有什么事？”欧阳绿疑惑，为什么对方的神情那样郑重？
　　“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
　　“我喜欢你！”谷暮夜最终没有用任何修饰地说了出来，因为他看到欧阳绿的眼神不停飘向室内，最终的结果就要出来。
　　“啊？”欧阳绿一震。“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呀。”
　　“我知道，但是你能给我一个同样的机会吗？”
　　欧阳绿笑，“我跟定恒在一起那么久，即使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机会这样可能还是一样的呢？”
　　“我只问你，可以吗？”
　　欧阳绿话锋一转，“所以你才会让他脚受伤？”
　　谷暮夜神色大变，“你是这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做的。”欧阳绿不欲多说，直接走了进去。
　　正好赶上台上的人公布结果，“冠军是——欧阳绿。”

　　谷暮夜失神地出来，没有人多做注意，是啊，失意的人这样多。看向台上灿烂的笑容，看到她对着奖杯无声的口型，定恒。
　　是了，她说过要帮曾定恒拿回属于他的奖杯，那么自己呢？又算是什么？三流剧情里贪图女主角美色而害男主角的反一号吗？

　　神经大条如周均也注意到了谷暮夜的变化，以前他虽然冷，但只是带着凉意的风，现在则完全结冰了。看到台上的欧阳绿看台下的眼神掠过班里的每个人，却惟独跳过了小夜，周均明白自己已经找到原因。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问当事人，他觉得自己快被闷死了。
　　好不容易到了放学，周均走到丰青榴前面，“丰同学，一起走吧！”
　　丰青榴低着的头眼光一闪，很快恢复正常，抬头问，“你女朋友呢？”
　　周均一拍头，“啊，忘了。”随即开始发短信，发完抬头，“好了，走吧！”
　　丰青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按正常情况，她是不是应该高兴呢？可是连小思那样的美女都留不住他，她又如何能够？天真少女总决额自己会是花花公子花心的终结者，可丰青榴一贯只相信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想着，心里不由郁郁。
　　还是周均打破沉默，眼前的人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只能他问了，“你们三个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
　　丰青榴这才回神，想到公布结果的那天谷暮夜奇差的脸色和后来小绿刻意的回避，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简单说了一句，“他向小绿表白了。”
　　老实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均并没有意外，因为他想到了那通令他印象深刻的电话，“小绿拒绝了？”这应该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丰青榴点头，“比那更糟。”
　　“还有什么？”这应该已经够糟了吧，对小夜那样骄傲的人来说。
　　“小绿认为定恒受伤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虽然她没说那人的名字，但周均如何会不知？不由抚头，的确是更糟，以小夜的个性，是断断不会解释的，不过他想到一点，“小夜为什么坚持要告白？他是在什么时候说的？”明知道现在根本没有胜算的。
　　“公布结果的前一刻。”丰青榴不知道为什么谷暮夜会选在这样的时刻，难道他本来认为自己会赢？不过那时间也不算太差，至少那时候不管他脸色多差都没有人觉得奇怪，唉，这问题终于来了，她犹豫了一下，“小绿想撮合我和谷暮夜。”
　　听到这句话，周均立刻保持沉默。
　　丰青榴低头，掩去满脸苦涩，果然说出这句话就不必再解释，但是心里还是难过，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丰青榴抓紧裙子，把一角抓得极皱。她承认自己有私心，她哪里会不知道谷暮夜看小绿是什么眼神？可是小绿和定恒神仙眷侣，哪里容得他人破坏？她先前说的一点也没错，只要不说，小绿就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只是隐瞒了一点，小绿对于自己这样告白失败的人，一向旗帜鲜明地避开，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她只想早一步让他知道，那根本是无望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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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写越觉得无奈，人物太理想了，完全YY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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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均最近很郁闷，因为活泼好动的欧阳绿小朋友最近又不知道迷上了什么，报了个班，老不在家，害他不能名正言顺地去蹭饭。问丰青榴，她笑笑不肯说，害周均越发好奇起来，小绿到底在忙什么？不过这问题他可不敢问谷大少，某人最近工作量加倍，还经常出去应酬，害自己最近见到父亲每次都被数落要向小夜好好学习。
　　二十号早上到学校，周均看着桌上精美的小盒子，刚想拆，环顾四周，咦，每个人都有？但他很快注意到，曾定恒的桌子上是空的，他抬眼，“小绿你搞什么鬼？”
　　欧阳绿笑嘻嘻走上讲台，“均少真是聪明。”连一向最晚的周均都到了，人也就齐了，“今天是定恒生日，大家拿到的是我自己做的小蛋糕，来，帮忙喊一声，祝曾定恒生日快乐！”
　　她比一个手势，全班的人都笑着大喊，“祝曾定恒生日快乐！”那声音硬是震醒了隔壁班还没清醒的同胞。外面有人探头探脑，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面有人问，“这下可以拆了吧！”
　　欧阳绿摆摆手，“当然了，大家随意。”慢腾腾走下讲台。
　　曾定恒惊讶了一下，随即露出大大的笑容，难怪今天早上父母反复叮嘱下午下了课就赶紧回家，还要自己叫上要好的朋友一起。说起来，也得怪自己每年过的都是阴历生日，公历没有重复的，所以他自己也老是记不住。难怪小绿最近上课都不肯让他跟着，别人不知道，他还会不清楚吗？欧阳妈妈和欧阳爸爸都有一副好厨艺，某人根本就不会做菜，何况是蛋糕？想到某人沾着面粉打鸡蛋的样子，曾定恒的笑容更加温柔，对着正得意洋洋把手放在背后走下来的某人，他轻轻问，“我的呢？”
　　欧阳绿从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她的私人珍藏，放到曾定恒手上，他哭笑不得，“你觉得我吃得下吗？”他看住手上面积巨大的蛋糕。
　　欧阳绿瞪他一眼，“你觉得我吃不下吗？”
　　众人笑开，欧阳绿的食量无人不知，难得没有变成小猪。周均恋恋不舍地吃下最后一口蛋糕，“我终于相信你是欧阳妈妈的女儿了。”他顿一下，无视某人凛冽的眼神，立刻切换成谄媚状（眼神请参考《史瑞克》中一脸无辜的猫），“小绿，我生日很好记的，下个月8号，小夜的生日更好记，就是情人节。你千万不要忘记啊。”
　　听了这话，大家笑得更开怀。

　　小绿夺金归来后，数学老师等人如突然发现了一块濮玉，纷纷来劝她参加大小比赛，还主动提出给她开小灶，小绿虽然一早表明态度，无奈不敌众人热血。少不得得应付应付，加上性子温和，大家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可以答疑的对象。一下课了她的桌子前真是车水马龙啊。
　　往往是随便有人拿一本课外的参考书过来，翻到某页，“小绿，这里的第八题做一下，我不知道答案是怎么出来的。”
　　小绿无奈抬头，“好，你先排队吧，等我先把某某的题目解了。”
　　“好。”来人干脆走人。
　　“青榴，救救我吧！”
　　丰青榴看向旁边手和头都一起贴到桌子上吐舌头的某人，“我可不同情你，谁让我人品不好呢，你好好加油！”
　　小绿无奈起身，“还不是因为我速度快，你们就欺负我。”
　　“你知道就好。”丰青榴也知道自己平时一直很严肃，就算她肯回答，除了周均之外也不会有什么人来问自己，曾定恒是个好对象，不过现在看起来优势就没有小绿明显了。说起来原因也很简单，小绿做题目的速度很快，以前就是，也只有她才会在现在如此大的题量前还有时间施施然干着私活赚外快。只是以前大家顾虑她的准确率，现在这一点都没有疑虑了，大家就很开心地过来问她啦。也算是夫妻挡，为定恒分了流，以前这些问题可都是问定恒的，小绿想来也是知道的，丰青榴看一眼拿起一本新的教参的某人，想。她桌子上现在横七竖八放了一大堆参考书，阿姨看到了想必会很欣慰，至于欧阳叔叔，丰青榴想了想，觉得他还是不喜欢小绿太忙的心情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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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作业多，现在的自习时间也多，老师惯是在外面答疑，毕竟，现在已经是高三了。每节课都有老师，只不过是换着，刚好外面的化学老师觉得奇怪，为什么现在来问自己的人少了这么多？踱着步进来，结果一看，差点笑出来。
　　教室里本来有一把多的凳子，现在竟然被放在了欧阳绿旁边。他站了一会儿，就见欧阳绿做完一本，就有人过来，她答完疑，继续做题。俨然一个室内答疑老师！他走近看，发现她桌子上什么教参都有，从化学一路放到英语，想来就是因为这份全，才这么得同学青睐吧！当然，还有一点，老师想到的是，这可是理科班，谁不喜欢有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张着大眼睛耐心回答问题呢？
　　说起来，以前他一直觉得欧阳绿是个异数，明明文科极强理科平平，却报了理科班，现在看来，这决定倒是不错。他微笑着出去了。
　　这想法要是被丰青榴知道了，必然会唾弃之。刚要决定分文理班的时候，她还好好难过了一下，因为她觉得小绿肯定会以她无敌的英语和BH的语文去读文科，结果没想到，她竟然选择报理科。到现在她还记得某人无所事事的笑容，“看到我报理科你就那么惊讶吗？青榴。”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你，和定恒分开。”某人难得认真地答。
　　“你爸妈同意？”
　　“开始不同意。”
　　“那后来为什么同意了？”丰青榴注意到开始两个字。
　　“因为后来妈妈说，不管选什么，说到底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其以后被我埋怨，不如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承担任性的后果。”
　　丰青榴一阵沉默，“你妈妈比你还要任性。”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很羡慕小绿有这样一位母亲，活得那样嚣张肆意任性。
　　欧阳绿笑笑，“是啊是啊，而且妈妈说，有定恒在，她比较放心。”
　　的确是比较放心，丰青榴想到看到最后定下来的名单的定恒的脸色，最生气的人竟然是他，看到小绿选理，他比自己没进实验班还要气愤。那样生气，也是因为担心小绿的任性毁了她自己的前途吧，也是因为爱吧。难怪小绿一开始不肯告诉他，丰青榴先前劝小绿把决定告诉曾定恒，结果小绿无论如何不肯，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看来，小绿是因为知道定恒知道了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任性的吧。
　　他们总是这样，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丰青榴觉得爱情，也是可以相信的一种东西。

　　谷暮夜早就看到了那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和周均一样，他一早猜到是小绿的小把戏。只不过听她说了才知道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却是因为曾定恒生日。想扔，到底下不了手，大家开开心心吃的时候，他却是没动。只悄悄把蛋糕放到了书包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被她那样对待，却还是舍不得。
　　到了公司之后又没顾得上吃晚饭，从厚厚的资料里抬头的时候落地窗前已经是一片漆黑，这时候突然想起早上的蛋糕，他把蛋糕从包里拿出来，不经意向窗户看了一眼，才发现，玻璃已经变成了镜子，而里面的影象，分明是自己小心翼翼地把盒子从包里拿出来，那样珍惜的神情。
　　手下一顿。
　　看了一眼垃圾箱，早上下不了手，现在也还是下不了手。
　　慢慢把包装打开，是很简单的小蛋糕，却没有太多奶油，小笨不喜欢吃奶油的，所以总以为别人也和她一样，不喜欢吃奶油。到底变了型，门开着，秘书本来想进来说点事儿，结果惊讶地看到一向少年老成的谷大少正在吃蛋糕，看上去并不好吃，可是他吃得那样小心，那样珍惜，好象是这世上最好的美食，此刻笼罩在他身上的是一种淡淡的悲哀，秘书想了想，轻轻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