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妹妹》叶慈

16、第 16 章

　　那天难得欧阳绿起得早些，睡眼朦胧地看着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某人，"你在干什么？"
　　谷暮夜回头，难得地脸红，"奇怪，怎么煎蛋这么难做？"明明看小绿做都是行云流水的，难得他今天起了个大早想给她做顿早饭，结果才发现这么难。
　　"蛋没拌匀。"欧阳绿笑嘻嘻地欣赏某人难得的红脸，做了个示范，又煎了一个做了两份三明治，"还没去上班？"又取出冰箱里冰着的四喜烤麸，"估计那个还是不够，再加个这个。"拿出来包好，再随便取了些牛奶，"走吧！"
　　谷暮夜接过包好的早餐，"走吧！"一起开了一段不短的路才分开，车子一前一后，倒是难得的机会。
　　到了公司还没到点，拿出东西慢慢吃着。一起出门的感觉很好，以后等谷暮夜慢慢学会了煎蛋之类的事情，做完了就叫小绿起床，好在某人晚上有空的时候总会做极复杂的东西，甜点之类的放在冰箱里，虽然比不上现做的，跟外面随便卖的却是可以大大地比了。
　　那天回去看到某只小笨骑着自行车在遛弯，"你在干嘛？"
　　"噢，最近吃太好了，顺便减个肥，你要不要一起？小心长啤酒肚。"
　　谷暮夜坚决摇头，"不来。"
　　"不怕啤酒肚？"欧阳绿扬眉。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欧阳绿好奇起来，咦咦咦，某人的脸又开始红了，索性停下自行车到他面前问。
　　"我不会骑。"谷暮夜终于憋出一句话。
　　欧阳绿一愣，然后大笑出声。
　　"不许笑。"谷暮夜恼羞成怒。
　　结果欧阳绿笑得更厉害，不过也是，学自行车的黄金期是很小的时候，结果那个时候学校离家太近了，去别的地方也都是父母接送，她们都没在那个时候学会自行车，她都还是定恒教的，想那个人，脸色暗了暗，不过马上甩开思绪，"不行，你不能这么给我丢脸，我来教你。"
　　"好。"谷暮夜回去换了身衣服，马上出来，他又不是不想学，只是没机会没人而已。
　　欧阳绿的车很低，谷暮夜的脚可以直接够到地。
　　欧阳绿在后面号称帮他拉住后坐，反正旁边都是草坪，摔了也不怕，这草坪号称德国进口，不怕踩不怕压，某人就肆无忌惮地蹂躏了。
　　谷暮夜开始对车头还不是很有把握，不过他良好的平衡感很快战胜一切，欧阳绿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跑着帮他拉后坐，感觉后面是平稳的，他慢慢地往前骑，真是很新奇的经历，风缓缓吹过耳畔。
　　也不知道骑了多久，他突然看见地上的影子，那影子里，小笨的手跟车子是分开的，她只是跟在车后面跑，愣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啊，我已经会了？"
　　欧阳绿知道他发现了，跑到他身边，"是啊是啊，你已经会了，不过我快不行了，你饶了我吧！"说完她就直接躺到草坪上，连个过渡也没有。
　　谷暮夜笑，忘记某人奇差无比的体力了。他也不停，继续前进，不过速度放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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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每天饭后被谷暮夜拉去散步，还陪着他去遛弯，结果累了工作完早早睡了，早上反而醒得早，那天还在半梦半醒间，就感到某人把自己的手拉开，太丢脸了，这睡相，又巴到他身上去了，某人继续装睡，结果就感到有轻轻的吻落在脸上。
　　欧阳绿不知道她的脸红了没有，反正她继续折腾了好久才敢出房。
　　难道以前她睡着的时候他也这样偷偷轻她？
　　啊啊啊啊啊啊，她竟然完全不知道，怨念中的某人。

　　难得的没什么事的周末，当然对谷暮夜来说根本是没有周末这样东西的存在的，不过他还是问一下，“小笨，你今天要去干嘛？”
　　“逛街，买点东西。”
　　谷暮夜一想，早上的事情倒是可以推掉，“我陪你吧！”
　　“好。”欧阳绿一口答应。
　　很快谷暮夜就知道某人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了，原来是来逛书店，进门以后下手之快，他连字都还没看清，某人已经直接拿了，还有人上来十分殷勤地说欧阳小姐，您要的那几本书已经到了，他咋舌，得买多少书才有书店这么好的待遇？
　　“敢情你是找了个搬运工啊。”
　　“难得有有名正言顺的搬运工，我这次得把所有需要的书都扫一遍。”
　　好在有工作人员帮忙把书放进后备箱，不过谷暮夜已经在担心，呆会儿要怎么把书搬进书房的问题了。
　　欧阳绿眯起眼笑，“难得看你这么犯难啊。”
　　谷暮夜过去拉她手，“好了，现在书也买了，接下来去哪里？”
　　“还是书店，除了书店就是去超市了。”
　　“你逛街不用买衣服？”谷暮夜奇怪，不是所有的女人上街都要买的吗？他看小笨除了去买食材，几乎不买其他东西。
　　“我又不缺衣服。”欧阳绿只是笑。
　　谷暮夜明白过来，她出国的机会不少，“你都是一次性买？”
　　“有机会吧，不过那样比较省事，我可不耐烦一件衣服买一次。”
　　“也是。”
　　“不过，难得你也在，我突然很好奇，有一种衣服你穿上会是什么样子？”欧阳绿继续眯着眼笑。
　　很快谷暮夜就知道她为什么笑了，不过这样的衣服他没办法拒绝，因为它的名字——情侣装。
　　欧阳绿选的是一件白色的T-SHIRT，前面有一条极小极可爱的鱼，她穿上整个人都小了下去，索性把脚上的GUCCI黑色的简单高根鞋脱下来，“拜托拿下那双鞋子！”
　　那店员拿过来，谷暮夜拒绝了店员蹲下去的提议。
　　“怎么？”欧阳绿不解。
　　谷暮夜蹲下去，帮她系好鞋带，很久以前见过的这样一幕，他印象深刻。
　　旁边卖衣服的年轻女子都看得羡慕不已，议论的声音大得连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欧阳绿已经不记得当年的那一幕，所以她不明白谷暮夜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举动，不过她立刻笑出来，“相公，干脆你也穿吧！”拉他起来，帮他穿好球鞋。
　　谷暮夜也笑，他一向皮鞋都绑带，不过有人给自己认真打上细致的蝴蝶结的感觉还是很好。
　　“走吧！”欧阳绿蹦蹦跳跳出门去。
　　谷暮夜拉住她的手，那可爱的小鱼穿在他身上，他觉得有点别扭，感觉整条街上的人都在看自己，不过却是一种别扭的喜悦。某只小笨顺手买了副新鞋带把长长的头发束起，马尾辫一扫一扫的很是可爱。
　　“你现在看上去比出门时小了不知道多少岁。”
　　“你也是。”欧阳绿立刻回嘴，“你要不换衣服，人家肯定在想，哎呀，好好一个青春少女，怎么就跟个中年男人搅和。”
　　“真的？”谷暮夜问。
　　他只要稍微一严肃，就会自然散发出高位者本能的威严，“看，眉毛一皱又像中年人了。”欧阳绿伸手去拉，“要怎么缓解你中年人的形象呢？”欧阳绿只犹豫了一秒，就直接拉着他进旁边的店铺。
　　“这里是什么？”
　　“玩具店，明白吗？”欧阳绿指着前面的机子，“有零钱吗？我们去钓娃娃。”
　　“没。”谷暮夜摊手，他没有随身带现金的习惯。
　　“啊，还好我有。”欧阳绿从小包里拿出一大堆硬币。
　　谷暮夜哭笑不得，那只FURLA小包子，有谁拿它来装零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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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呆看着啊，帮我夹啊。”欧阳绿叫起来。
　　“怎么夹？”谷暮夜一点经验也没有，在此之前他没有来过这样的玩具店，即使他的客户有孩子，那礼物也是秘书去准备的。
　　“噢，你的人生真是乏味，我猜你应该没玩过正常的东西。”
　　“自从跟你们分开之后，我就直接跨入成年期了。”谷暮夜大方承认。
　　“还真是少年老成。”欧阳绿一边嘟囔，一边示范怎么用摇柄抓东西的方法，然后换谷暮夜上，“我要那只娃娃，比较可爱。”她指着窗子里的某只。
　　“你干嘛不自己来？”谷暮夜不解。
　　“我试过很多次了，总是不成功，今天找你试试。”
　　结果谷暮夜第一只就抓到了那只娃娃，被欧阳绿认为是神迹，结果接下来的几次次次落空，“好了好了，运气只在第一次吧！”
　　“那也不错了。”欧阳绿开心地接过小小的娃娃，不过不对，还是不够破坏形象，“我喜欢那只大熊。”
　　“为什么？看上去很呆啊。”
　　“就是因为呆才可爱啊。”
　　“这倒是，跟你挺像的。”谷暮夜掏卡买下。
　　欧阳绿当然不肯拿着熊招摇过世，而是让后面的谷暮夜抱着，还开心地说；“啧啧，总算像个正宗的年轻人了。”
　　谷暮夜哭笑不得，“我一直就是年轻人。”
　　“你真的这么以为？”
　　“不然呢？”
　　“你的下属一定以为你其实是个年轻人假装的中年人，不对，他们绝对猜不到你真实的年龄。”
　　谷暮夜想托头，可是他现在没手了，“怎么可能？”
　　“不信吗？”欧阳绿回头，“那我们就去试试吧，反正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
　　“吃午饭啊，我肚子饿了。”某人理由很充分地说。
　　“去哪里？”
　　“去离你们公司最近员工最常去吃饭的地方吧！”欧阳绿大声道。
　　“好。”他绝对不相信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存在。
　　“不过你不准把熊拿开，不准摆出严肃的表情。”
　　“好。”谷暮夜同意，他就不相信一只熊加一套衣服会让他整个人改变。
　　欧阳绿伸手，还好，头发上没什么发胶，但为什么会有这么老气的发型？她继续努力，终于把他的发型弄散了些，“好了，差不多了。”
　　他的新公司离这里倒是很近，想到公司附近极难找的停车位和他明显的车牌号，谷暮夜同意和某人一起慢慢晃过去。

　　欧阳绿和谷暮夜一进去，里面有几个人看了一眼，继续回头再看一眼，然后就开始窃窃私语，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欧阳绿越来越忍不住，开始猛笑起来，结果谷暮夜一听清他们说什么，脸色就越来越臭。
　　欧阳绿正色，“说好了不许严肃，不许摆难看的脸色。”
　　“好。”谷暮夜无奈地笑。
　　“啊，那个男生跟老板好像啊，会不会是老板的亲戚？”
　　“不会吧，老板是余董唯一的外孙，听说是余家唯一的后代了，连近亲都没有。”
　　“难道是老板的儿子？你看旁边的少女可真漂亮。”
　　“可是她们戴着戒指。”
　　“现在的学生流行说老公老婆的，看他们都穿着情侣装呢！”
　　“不会真是老板的儿子吧？”
　　“老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儿子？”
　　“不一定，老板看不出年纪，也许他保养得好呢。”
　　听到这一句，欧阳绿都快笑得靠近桌子了。
　　谷暮夜无奈，“小笨！”
　　“啊啊啊，声音好像啊。”
　　“我们要不要去拜见一下，可能是大少啊，听说我们老板是结婚了没错啊。”
　　“那也是最近才公布的。”
　　“算了，很快就知道结果了。”
　　“你做了什么？”
　　“我刚才打了电话给老板秘书，他今天正好在这里，你看。”有人指着门口匆匆进来的人。
　　秘书莫津一进来就看到墙角桌子边坐着的两位人物，那少女眉眼弯弯，五官极是精致，最吸引人的却应该是出自于家世教养等等的无名气质，见了他之后收敛笑意，脖子曲线如天鹅般优雅，这样的描述他之前听赵西说过，再一看旁边脸色有点臭的男生，他犹豫一下，立刻大步过去，“老板。”
　　这一声出去，所有的人都呆掉。
　　当然不包括这桌子上的两人，欧阳绿笑，“小夜，总算有人认出你来了，不容易啊。”
　　谷暮夜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这身衣服和你的熊？”
　　“嗳，这怎么能怪我？是你平常太老成了，是不是，莫秘书？”
　　莫津不敢逼视这样的新鲜风华，“这个形象跟老板平常的形象不太像，所以才会让人有这样的误解，不过夫人的眼光当然是好的。”
　　欧阳绿笑得更厉害，夫人的眼光，“莫秘书，今天我把小夜拉走半天，你忙坏了吧！算了，我把小夜还给你们。小夜，我先回去了，反正我的东西已经买完了，顺便去趟公司交接。”
　　“你要我穿成这样去公司？”
　　“有何不可？”欧阳绿挑眉。
　　好吧这个不是重点，谷暮夜换一个话题，“你的书怎么办？”
　　“放你后备箱，麻烦你了，亲爱的。”
　　好吧，看在最后三个字的份上，谷暮夜穿着这身傻兮兮的衣服带着傻傻的笑容一路走去自己的办公室，回头率之高一时无两。
　　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这家餐馆就沸腾了，“天呐，我们老板竟然这么年轻！”
　　“老板娘好漂亮，声音也好听。”
　　“夫人是张家千金，正宗大小姐，你就别想了，还是跟我们老板比较配。”
　　“真是金童玉女。”有人总结。
　　“看看这样的人，真是奋斗的激情都没有了。”
　　“还是好好努力，争取把儿女培养成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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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露了老板其实是个年轻人的身份之后，又在那天看到老板其实不是不近人情，就有人邀请谷暮夜参加公司内部人员办的酒会，是某人的喜事，而且让他把老板娘带上。
　　谷暮夜回家去说，欧阳绿正在拆包裹，外公病刚好，母亲陪他去加拿大玩儿了，寄来一个包裹，她正在努力拆，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件小小的薄纱礼物，料子极服帖，还配了双鞋子，看了就让人想跳舞，正是参加舞会的必备装备，“好吧，我去。”欧阳绿立刻同意。
　　这天谷暮夜穿得正式，好在欧阳绿穿上裙子化上淡妆盘起发髻，这样的场合，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太过年轻花哨，衣服已经很醒目，她就努力让其他部分看上更郑重严肃些，“怎么样，这样我们就一起变老了。”
　　谷暮夜也笑，“公主，今天就让我来护卫您的容光吧！”
　　“尊敬的骑士，请千万牢记骑士守则。”
　　“什么？”
　　“当然是除公主之外看不见其他女人啊。”某人理所当然地答。
　　谷暮夜笑，进场的时候毫无意外地收获一大票目光。“这是我太太。”
　　听说谷暮夜会带太太出席，本来是个中层管理人员的喜宴，结果来了一大堆大佬，成了大佬们的聚会，欧阳绿虽然是第一次出现，不过对于这样的注目她倒算习惯，一直在谷暮夜身后浅笑，说到她的时候才开口说上几句话。
　　见谷暮夜忙着，有不少人开始打起她的主意，纷纷过来敬酒，欧阳绿不及推辞，就微笑着喝点，结果因为没有强烈拒绝，又是一大堆认识她外公又认识余适的，推辞也不是，等谷暮夜发现身边的人除了微笑什么也不会做的时候，他总算明白了，某人大概是醉了。
　　“小笨，我们回家吧！”谷暮夜回头发现欧阳绿竟然又趁他说话的功夫喝下一杯酒。
　　“不好意思，我太太醉了，我得带她先走了。”谷暮夜匆匆告辞，在场的人都颇为惊讶，这样的大美人竟然不会喝酒，刚才又没有拒绝，看来真是保护得好。

　　欧阳绿一路都乖乖的，让谷暮夜松了一口气，见过的醉鬼多了，还没见过酒品这么好的。不过把她搬下去的时候谷暮夜终于发现了酒醉的后遗症，“小笨？”他努力开口，结果某只小笨只是扑过来亲他，软软的唇贴在他脸上。
　　“我是谁？”在某人像无尾熊一样巴到他身上，还把他冲得跌倒在床上继续亲的时候，他的自制力已经相当有限了。
　　“小夜。”某人睁开大眼，露出一个朦胧的傻笑，完全意识不到在这样的时刻她这样的笑容的杀伤力。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谷暮夜好不容易问出最后一句话。
　　“知道。”某人乖乖点头。
　　谷暮夜的自制力全限崩溃，好吧也许明天会后悔，但是今天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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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 嘻嘻……，甜蜜吧！
　　好吧被提醒得多了，连俺这个不过七夕的土人也良心发现要多发点祝大家七夕快乐啦！

　　附一条勉强还算不错的祝福短信，话说是我从一大堆差不多的里面挑出来的亚，看到过的也别嫌弃哈！

　　(*^__^*)
　　七夕有七情，难断的是亲情，难求是爱情，难还是人情，难得是友情。
　　难找是真情，难受是无情，最难忘是你开心的表情，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