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妈妈，为什么小夜说我以后会是他的新娘子？”欧阳绿一脸茫然，而且，为什么他说的时候那么不情不愿啊。其实这才是小绿最在乎的一点，上次妈妈是怎么教自己来着？噢，对了，是幼小的心灵受打击了，不过这话还真是不好记啊。
欧阳妈妈张冰浮女士看着女儿的小脸，忍不住捏了一下，好可爱啊呀呀，然后勉强严肃了下，“小夜说得没错，你以后会是他的新娘子。”这么小就知道宣告所有权了？
“为什么？”小绿继续问。
“因为妈妈看他以后会长成大帅哥，所以先替你预订了。”张冰浮顿一下，换一种诡异的语气，“小绿，你和小夜是指腹为婚哦。
“指腹为婚？”欧阳绿呆呆地重复。
“啊，忘记这词对你来说太难了。”张冰浮一脸恍然大悟，然后接着说：“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等你结婚的时候，如果小夜没有变成绝世好男人，我们就赖帐好了。”张冰浮想：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谷妈妈兼自己的好友余榛女士可是以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绝世好男人为目标而奋斗的，当初自己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一时兴起，作出这么复古的举动来的。
小绿听第一句的时候一脸黑线，知道又被鄙视了，话又说回来了，鄙视这个词还是小夜教自己的，所以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妈妈，跟一个向日葵小班的人计较不会很丢脸吗？她在心里嘀咕。后面的话虽然听不太懂，不过有一点小绿总算是明白的，就是——可以赖帐！不过，到底要不要赖帐呢？小夜虽然总骂自己笨，但是好象的确对自己不错。
像今天早上自己迟到，坏妈妈，又不叫我起床，回忆到这里，欧阳绿难免要发发牢骚。去得晚了，幼儿园的玩具早就发完了，还是小夜神奇地变出了那套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来，让自己一起玩。虽然他脸色有点臭臭的，还说是因为看自己可怜才这样做的。
不过重点是——那套缩小版的有很多小熊还有家具又有秋千架房顶还可以拆下来的玩具真的很好玩啦！
还有，谷妈妈做好吃的东西时，小夜也会分给自己吃。
还有，还有，欧阳绿正在努力回想，却被楼下的叫声打断了心思，立刻蹭蹭噌跑下楼去，“不要再叫我小笨了！”不过跑得气喘吁吁的状态让这句话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谷暮夜把手插在袋子里，“难道你不笨吗？”
欧阳绿一时语塞，“要去哪里玩？”随即又高兴起来。
谷暮夜摇头，真是神经大条的生物啊，不过到了玩的地方，他竟然发现某只神经大条的生物竟然在恍神！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很好，太阳和月亮都在应有的位置。
“你在想什么？”谷暮夜问。
欧阳绿抬头，“小夜，你以后会变成绝世好男人吗？”
谷暮夜满脸黑线，妈妈每天早上都对自己说：“要变成绝世好男人呢呦！”现在她又对小笨说了什么？“应该会吧！”有那样一个脱线的妈妈在，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那我以后还是当你的新娘好了。”欧阳绿下定决心。
“恩。”
“那我们拉勾吧！”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谷暮夜只得欧阳绿一个玩伴，很想和她一起去上学，爸妈都要工作，他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小男子汉，一贯是自己去幼儿园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幼儿园实在是太近了，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但是一个人去上学，还是很无聊。
某天早上，谷暮夜起了个大早跑去隔壁欧阳家。
是欧阳爸爸开的门，看到谷暮夜的时候一怔，“小夜，你怎么来了？”
谷暮夜在看到欧阳爸爸身上的小熊围裙的时候努力保持神色镇定，“我来叫小绿一块儿去上学。”
一听这话，欧阳玉同志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那你等一下。”是要等很久了。
“恩，没关系。”谷暮夜自己坐好。
“对了，小夜，你吃过早饭了没有？”
“没有，怎么？”谷暮夜本来是计划和小绿一起去吃肉包子的，难道不行？
“哦，我已经做好早饭了，你先吃吧。”
谷暮夜觉得惊讶，“欧阳叔叔会做早饭？”
“恩，会。”
谷暮夜疑惑的表情在尝到粥的味道之后消失了，没想到一贯表情严肃的欧阳叔叔竟然会做早餐，味道还很好！“为什么是叔叔做早餐呢？张阿姨呢？”他记得张阿姨明明是会做饭的，而且味道也不错，小笨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啊。
欧阳玉回答的时候表情温柔，“你张阿姨也喜欢睡懒觉，我做早餐可以让她们娘俩多睡一会儿。”
“原来张阿姨也还没起床啊。”谷暮夜点头，“为什么不叫小笨起床呢，她会迟到的呀。”
欧阳玉答：“我们家小绿血压低，早上起不了床，至于为什么不叫她起床。”他顿一下，“因为舍不得啊。”小绿睡着的样子像个小小的天使。
“就算迟到也不要紧吗？”谷暮夜总算明白小笨为什么老是迟到了。
“不要紧，这有什么打紧呢？”
“小浮，起床了。”
张冰浮从里面出来，这才看到正在吃早饭的谷暮夜，挑眉，欧阳玉立刻回答，“小夜来等小绿一起去学校。”
“一起去学校？”张冰浮笑，“那今天我就破例叫一下小绿起床吧！”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烫烫的粥，可是过了半天也不见小笨出来，只好问欧阳玉，“欧阳叔叔，我可以进去吗？”他指指欧阳绿的房间。
欧阳玉点头，“当然可以。”
谷暮夜站到门口，才过了一点时间他就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慢了，只见欧阳绿小朋友指着那套衣服摇摇头，“不行，这套前天穿过了。”
“那这套呢？”张冰浮拿出另一套。
床上已经堆满了衣服，张女士的耐心也到了尽头，“就这套了，你穿不穿？”
欧阳绿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脚伸出被窝试探了一下空气的温度，似乎觉得并不算太冷，这才慢慢出来套衣服。
谷暮夜呼出一口气，“真麻烦！”
欧阳绿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人，“咦，小夜你怎么来了？”
某人彻底无语了，这忽略也太彻底了吧！不过谷暮夜也知道，小笨在醒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清醒的。他总算理解了一点为什么张阿姨不叫小笨起床了。趁她去洗漱的时候谷暮夜问张冰浮，“小绿平时也是这样的吗？”
“那倒不是，平时我出门赶她起床晚，直接就穿我放她床边的衣服了。”
“哦。”谷暮夜点点头，“怪不得你们不叫她起床。”
张冰浮觉得好笑，“这并不是原因。”
“那是为什么？”谷暮夜好奇，为什么小绿那么挑衣服都不生气呢？还由着她的性子来。
“小绿是个女孩子，我跟你欧阳叔叔尽全力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务必使她温情甜美。等她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世道多艰，天道不公。但在此之前，我们能护住她一刻便是一刻。小夜，你以后也要替叔叔阿姨保护小绿哦！”张冰浮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只是听到这问题突然心中有感慨。
“哦。”谷暮夜听得似懂非懂，但是这些话他一直记得，大概是因为一贯带着笑容的张阿姨那一刻无比慎重的语气。
-------------------
老师讲的妈妈在家早就教过，谷暮夜分神四望，这一转头就看见某人正睡得香甜，不由喃喃道：“真是睡神啊。”想起张阿姨的嘱咐，谷暮夜举手向老师示意，老师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噢，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由微笑。从柜子里取出欧阳绿小朋友专用的毯子，帮她盖好。
欧阳绿醒来的时候迷茫，天怎么是红色的？难道太阳公公已经下班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对了，妈妈准备的小毯子是红色的。从缝里看出去，恩，大家正在绕小操场跑步，才不要跑呢！欧阳绿决定继续装睡，过了一会儿想：怎么还不结束呢？好无聊啊，都看了很多遍手指了。
谷暮夜远远看见毯子山动了动，想到正在进行的活动，立刻明白了某只小笨的想法。等跑完了走过去，俯下身轻轻说一句，“我们跑完步了，你可以醒了。”
欧阳绿听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小夜就是比自己聪明嘛，伸伸懒腰从毯子里钻出来，“完了吗？”
“恩，你可以回家了。”
“啊，对了！”欧阳绿一拍脑袋，“妈妈叫我跟你说——”
“说什么？”谷暮夜对某人的记忆力不抱什么期望。
“谢谢你来叫我上学，让你中午和我一起回家吃饭。”欧阳绿十分得意圆满完成妈妈的任务。
谷暮夜头上冒出三根黑线，“你妈妈真是这么说的？”
欧阳绿吐吐舌头，“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妈妈老是忘记她是小朋友这个事实，说很复杂的话。
“那好吧，去你家。”中午家礼貌人，本来谷暮夜以为自己又得在幼儿园吃了。
回到家的时候，欧阳绿面对桌子上的菜表情自然，只默默向桌子挪去，结果厨房里传出一声大喝，“欧阳绿，先去洗手！”
“唉，又被发现了，妈妈你背后长眼睛的么？”某人嘟囔着走向洗手间。
谷暮夜啼笑皆非，原来某人还有这种爱好？吃饭的时候他才想到刚刚这个问题，“张阿姨，你们小学放得比我们幼儿园还早呢？”
啊？这个孩子生得这么聪明做什么？张冰浮打太级，“我是美术老师嘛，课比较少。”
“才不是呢！”欧阳绿在旁边接话，“妈妈老是迟到早退。”
“你怎么知道？”谷暮夜比较好奇迟到早退这个词语不太符合小笨的习惯。
“喔，是爸爸说的。”
张冰浮再一次无语，只好勉强转话题，“小夜你以后中午都跟小绿一起到我家来吃吧！”
“这样不好。”
果然，张冰浮再接再厉，“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跟小绿是指腹为婚的嘛！”
“妈妈这跟指腹为婚有什么关系？”
“就是是一家人的意思。”
“噢，这样啊。”欧阳绿点点头，转向谷暮夜，“那小夜以后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家了？”
谷暮夜对这个一家人的观点比较满意，“等晚上爸爸妈妈回来了我再跟他们说吧！”某人亮晶晶的眼睛竟然让他想到昨天她硬要拉着他看的花仙子。
“好。”张冰浮相信好友余榛一定会答应的，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埋怨，小榛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她老公了。所以难免会有所忽略。而她对谷思凯一向持保留意见，可是小榛对他有多执着自己一向知道得一清二楚，又有什么办法。
-----------------------
其实在五一的前一天晚上看到谷暮夜出现在自己家，欧阳绿已经一点也不惊讶了。
“小夜你就和小绿一起睡吧！”张冰浮答应得干脆，反正老公又要赶活，自己也得抓紧时间画稿子赶工，五一决定不出门。而谷家那对肯定是要趁此机会甜蜜去的，也是惯例了。
谷暮夜皱皱眉。
某人的睡相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到了晚上的时候谷暮夜再次叹息。把她从床的边沿拉过来，真是难为她了，这么大的公主床，她也能一路滚到床边去。不过欧阳爸爸早防到这一招，临睡前还特意在床边围了一圈凳子。不过他就奇怪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买有边沿的床呢？结果张阿姨说，老式的雕花床不符合她的审美，而且女孩子小时候就该有这样的床。想到那个回答，他不由得再一次无语。看着踢开被子的某人，谷暮夜恐吓她，“再滚出去我就踢你下床！”大不了早上再把她捞上来，小笨绝对不可能比自己醒得早的。
结果某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了，居然就不滚出去了。还自己挪过来一点，噌噌。
她睡着的时候总是很香，人事不醒的样子。有的时候谷暮夜也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一天总可以睡过１２个小时，还对睡觉那么执着？不过这个问题他早就问过，结果小笨说，因为梦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不会厌。他自己睡觉的时候通常都是一夜无梦至天明，所以他很想知道，小笨会微微笑着的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的手又开始乱放了，好软啊。身上有某人最爱的棉花糖的味道，谷暮夜临睡前一直困扰的问题就是：吃多了棉花糖的人会变成棉花糖吗？
日子就这样过去，很快升入小学，正是张冰浮的势力范围。开学第一天她就到小绿的班主任那里问情况，结果听到结果，真不知道该说好了。
话说第一节课老师让大家自我介绍，本来这个城市的人比较喜欢说方言，但是小朋友们都特地用普通话背了一堆话来介绍。
而我们的欧阳绿小朋友根本就不太会说这里的方言，不知道从谁那里学了一句话，冲上台用方言很铿锵地说：“我是欧阳绿。”然后就蹭蹭蹭下台了。
接着谷暮夜慢条斯理地上去，“我是谷暮夜。”他顿了一下，“是刚才那个欧阳绿的未婚夫。”
然后就全场安静。
“谷暮夜真是你们家小绿的未婚夫？”班主任还年轻，又是个女的，对八卦无比热衷，“还有，你们家小绿不会讲普通话吗？”
“我们两家闹着玩的。”张冰浮没想到小夜在第一节课上就会说这种话，不过她对老师的后一个问题比较愤慨，“小绿的普通话绝对没有问题，还会说英语。”
“啊？”那老师惊讶，心里到底还是存了点疑惑的。“你们这么早就教小孩子英语？”
“与其让她学连我都不太会的这里的方言，还不如让她从一开始就学说双语。”张冰浮想让孩子以后方便些，这也是小绿为什么不会说这里的方言的原因。她的幼儿园上的也是双语幼儿园，结果一到新学校，发现其他的孩子竟然会说一种她不会的语言，新奇之下才学了去做自我介绍。
不过这疑惑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当她再一次到教室的时候，她看到欧阳绿身边围了一圈人，大家正在听她讲故事，她清楚得听到，某人的普通话字正腔圆，一点问题也没有。还好刚才没追问下去，这位老师庆幸。不知道为什么，张老师虽然只是教美术，也没有任何官职。却没有人敢轻慢她，总觉得世上的确是有些人，是不一样的。比方眼前的欧阳绿小朋友，还有在她不远处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的谷暮夜同学。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