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54、弓术测试4

　　弓术测试4
　　当塞穆尔意识到事情已经变得棘手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循规蹈矩地，按照他的号令重新排好队列了。不过，还没有从兴奋之中完全冷静的他们，依然在小声地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许多令人气愤的，或者是令人安心的话语，像是张开翅膀的信息天使一样，在人群中飞来飞去。猜忌，不安，怀疑，毫无理智的狂热支持，合乎情理的冷静思辨，在一瞬间悉数涌现出来了。
　　“哎，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个不明情况的问道。
　　“好像鲁利姆对着加娜扔飞针。刚才他也不是这样说了吗？”说这句话的人，很明显是个相当热心的围观者。
　　“鲁利姆先生还是纪律委员呢。”这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很明显是克里斯特的：“这就是他在以身作则地示范如何实行严明的纪律吗？”
　　“两者都有错，若不是加娜参加了弓术测试，鲁利姆也不至于用筒箭吹针伤害她。”
　　“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一个女人，挤在男人堆里做什么？战争让女人走开，不是吗？”鲁利姆的跟班之一说。
　　“就是，就是，女人，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既然她想要做男人的活，那就只好将她当男人来对待了。”
　　“喂喂，即使是将她当做男人来对待，在背后暗箭伤人也不好吧？这一点也不符合武士之道。何况这并不是在战场，只是竞赛呀。”
　　“你懂什么，快滚！涂脂抹粉的娘娘腔。”
　　“漫无目的的谩骂算什么？你要说出有道理的话才对。”
　　“你凭什么让我对你讲道理？”
　　“无聊的争端能缓则缓，不然就把争端带回宿舍去，离开这里吧。你们几个已经让人感到相当烦躁了。”中立派们如此说。
　　一阵阵喧闹的谈话声让塞穆尔皱紧了眉头。鲁利姆跪在地上，路斯菲尔用鞋跟踏着他的脖子，尽管如此，学生会纪律委员的脸上还是呈现出倔强和不服输的神情。这种神情让路斯菲尔更加心情不悦。卡玫尔相当尴尬地站了片刻，嘉烈带着有点沮丧的心情走到加娜身边去，加娜冷笑着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卡玫尔继续站立在原地，他没有想到鲁利姆会这样做。他应该知道，鲁利姆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公开宣扬男学生们与女学生们的对立，也是在扩大像是塞穆尔等拥有小势力的新生学子们或学生领袖们同学校管理阶层的对立。他知道塞穆尔是个活动性，统率力和感染力很强的家伙，像是病毒一样，走到哪里就感染到哪里。从他刚才能够让混乱的队列在一瞬间重新井然有序起来的本领，他就知道了塞穆尔在新生中间到底有多大的威望。因此他怀着计划被破坏的悲愤心情站了片刻。他原本是不应该理会塞穆尔他们的，只要不让他们钻进权力核心，他们就不会知道学校中发生的龌龊事。可是他的计划完全被他那个厌恶女人的父亲所破坏了。
　　在卡玫尔的印象之中，约伯是一个像是遵守清规戒律的信徒那样，过着不近女色的生活。可他也没有听说过他接近男人。不过，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他认为女人的身体污秽，什么都不能担任。
　　如果约伯指使鲁利姆杀的是一个身世普通，但是成绩很好的女学生，还不算什么。杀了就杀了吧，女学生的家是不会闹的。可惜，加娜不是普通的女学生，而是一族的公主。在成年之后可能拥有至高的权力，甚至有可能会担任精灵界的首领，也就是大祭司。因此，他对她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卡玫尔很容易就能从推理中得出，约伯为什么要指使鲁利姆陷害加娜了，一方面，少掉一个精灵王候补者，就相当于将赫伯亚城的一个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除掉。另一方面，约伯对于女人实在是厌恶，因此在他面前对于在男孩子的竞赛项目中力压群雄而胜出的女人，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法让他接受的。
　　他抬起头，环视众人，除了议论纷纷的学生们之外。几个事主之中，塞穆尔的眼神中有愤怒和无奈，路斯菲尔就是纯粹的气愤了。至于嘉烈，他的目光闪烁，仿佛不知道在想什么。加娜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这一切，她已经知道到底是谁指使鲁利姆伤害自己了。因为童年经历的刻苦的训练生活，让她养成了对于别人的目光和神态格外敏感的特性，只要看其他人一眼，该人的内心所想便被她揣测得八九不离十。
　　卡玫尔认为他必须做出一些缓兵之计，不要让加娜等人全力以赴地对付他们。至少也要挽回一些面子，不至于让他和约伯颜面扫地。因此，他在计划的驱使之下来到了鲁利姆的面前，起脚踢向他的下巴。路斯菲尔顿时机灵地避开，同时用一击有力的手刀砍在鲁利姆的脑袋上。
　　接着他们就听到了一阵牙齿磕碰的声音，鲁利姆因为下巴遭受的重击和头部的剧痛而没有站起来，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的颌骨错位了，说不出半个字来。因此，他的手丑态百出地在空中抓了几下，仿佛要抓住一件能够止痛的东西。
　　“你这个混账！”卡玫尔大声斥责着，同时他也注意到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安静了，整个训练场只能用鸦雀无声来形容。他很满意他的行动造成的效果，因此，在先声夺人之后，他随之斥责道：“鲁利姆，难道你可以不要角斗士的名誉了吗？堂堂正正的男人，应该面对面地击败对手，而非在别人背后暗箭伤人。即使你想要将加娜当成男人来对待，那么你就去向她正面发起挑战，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击败她。无论如何，男人的智慧和力量绝对不能用阴谋诡计和伤人的暗箭来表现，因此我不会原谅你这种卑鄙的行为。校方对你的处置会写在你的档案上的。”
　　加娜一言不发，依然冷眼看着他装腔作势的表演。卡玫尔在训斥完毕之后，快步走到加娜面前。鞠了个躬，言辞恳切地说：“请原谅我……我们！加娜公主。是我的错，我没有教育好属下，让您感到失望了。”
　　“失望？这可不是用失望就可以概况一切的。你的好下属想要她的命。”路斯菲尔用挪揄的口气说：“卡玫尔会长，你不要举重若轻了，刚才如果不是阿烈跑得快，挡下了这一击的话，加娜公主的手就要废了。如果她受伤的话，批评有什么用呢？希望你记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