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53、弓术测试３

　　弓术测试３
　　加娜将风帽拉到头上去，就要返回队列。但是嘉烈发现了站在检阅学生队列的人群之中的约伯正对约瑟和鲁利姆使眼色，稍后，约瑟走到鲁利姆前方。而鲁利姆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用桦树皮做成的，像是横笛的圆筒，放在唇边，对准加娜。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一枚银色的针从圆筒之中飞出，朝着加娜的手腕刺去。
　　不！嘉烈险些失声喊了出来，若是被刺中的话，加娜的手就会废掉，因为那根针的表面还闪动着蓝幽幽的寒光。显然是涂有剧毒。路斯菲尔已经提前一步从人群中冲出，跳到鲁利姆面前，并且将他按在地面上，他的擒拿动作真的是漂亮极了，不像是一个僧侣，而像是一个特种兵。他擒住了他的双臂，并且让学生们的目光悉数集中在了他们身上。嘉烈在银针飞到加娜面前的一刹那之间，冲了出去，用绑在手腕上的小盾挥向银针。那支包含了阴谋罪孽的针在被他的小盾撞击之后，旋转着落在地上。加娜也已经机灵地侧身躲到了小盾后方，并且在银针危险地刺中任何目标之前用出了魔法。
　　银针在落地之后，被牢牢地封冻起来，本来整齐的队列因为他们几个人的动作，而顿时喧哗起来，因为刚才，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到处都有议论纷纷。种种流言像是柳絮般四处纷飞。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那个叫嘉烈的小子应该是在挡什么东西吧？”
　　“他跑得真快。”
　　“向加娜公主献殷勤吗。”
　　能够解释情况的就是路斯菲尔了。
　　“好哇，鲁利姆，你这蠕虫，你竟然敢暗箭伤人！”路斯菲尔说着，气势汹汹地抓起他的头发，将他从地面上提起来：“不要以为你是学生会的干部，你就在学校中肆无忌惮。你应该知道，官员干部们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说法吧？我告诉你，无论你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而为，你被和尚我看到，你就死定了，你完了！”
　　塞穆尔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圆筒。有几个可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孩子，也围了上去。接着，更多的人发现了异状，放下手中的弓箭，走过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塔维尔走到加娜面前，嘉烈顿时向着她转过脸，约伯和卡玫尔也走了过来。约伯故作不知地，表情有些惊讶地问：“出了什么事情呀？”
　　嘉烈则是关心地询问加娜：“公主，您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加娜回答道。
　　他特意强调了她的公主身份，意思在于警告约伯，尽管加娜是一个远道而来，在此求学的公主。但她毕竟也是特权阶级，是主人，想要伤害她的话，就要有必死的决心和敢于冒着巨大风险的勇气。
　　塔维尔转过身，对着约伯说：“鲁利姆想要伤害加娜，他的针和圆筒都在地面上，您可以去看看。”
　　“这怎么能够当做证据呢？”约伯的表情立刻从和蔼可亲变得口歪眼斜，他抬起手，以一个下劈的动作打断了塔维尔的话：“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鲁利姆想要伤害他人。这个圆筒能够证明什么呢？针也不能证明什么呀。谁都可以拥有这个。塔维尔先生，我倾慕您的人品和才华，因此我特聘您为剑术教练。您应该教给孩子们这些东西：如果要调查某一件事，要怀疑一个人，必须要有充足的人证和物证。才可以立案。这种时候，谁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鲁利姆做的。”
　　“主使人是你，你当然要袒护鲁利姆。”嘉烈听到了约伯的话，心想。
　　路斯菲尔听到了约伯的狡辩，就将鲁利姆拉了起来，尔后又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内侧。让他跪在地面上，同样狞笑着，提高声音对约伯说：“校长！鲁利姆一定是个诚实的人，如果他没有做这种事情，那么，我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自己做了这件事情的。如果他做了这些事情呢？我也有办法让他从拒不承认变为开口。所以您不用为这件事情而感到烦恼和忧虑。您只需要回到您舒适的寓所之中，喝喝茶，吃点点心，看看今天送来的报纸杂志上写了点什么。只需要一小时，我们就能将这件事查证得水落石出。我是不害怕违反校规的，我可以从一个学校到另一个学校去。哎，最坏的结果，就是我无法获得学分，可是学分与真相比较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路斯菲尔说得对，校长。”卡玫尔转过头，对约伯求情道：“他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如果鲁利姆不将真相说出来，只怕事情无法收场。”
　　约伯瞪起眼睛，想要声色俱厉地斥责他的时候，鲁利姆突然面目扭曲地喊道：“谁让这个女人和男人平起平坐！甚至她所做的比男人还要好的？她违背了女人的本分，所以她的手理所应当地被废掉！她若是识相的话，就放下弓箭，抛弃掉学到的东西，滚回女人的群落里。将最美的留给老公，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这才是女人的本分。否则的话，她混在男人之中，那我们就只好将她看做男人！将她当男人来对待！”
　　约伯脸色苍白，鲁利姆所说的，刚好是他心中所想的东西。世界上的事情都是这样的，主使者的沉默不语，和执行者的张牙舞爪往往形成鲜明对比。主使者根本无须说什么，执行者已经将他的意图表现在行动之中了。
　　若是在魔界，或是精灵界的其他地方的话，鲁利姆的高论必定会被人驳斥得体无完肤。更有甚者，加娜的支持者们，还会让鲁利姆本人也体无完肤。可惜现在是在一切稀奇的，荒唐古怪的歧视都可以名正言顺地成立的赫伯亚角斗学校之中。他的话获得了相当一部分人的认可或是赞同。那些支持加娜的人，也迫于约伯的压力而不敢开口。加娜的表情中带上了一点儿嘲讽的冷笑。她看向正在热心地指挥学生们不要拥挤的塞穆尔，和像是左右为难的卡玫尔，仿佛是在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