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39、第一次考试3

　　第一次考试3
　　“没那么严重。”路斯菲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可能只是有些想不开吧？现在她需要的，应该不是一本笔记。而是关心或者信任之类的……”
　　“怎么？”塞穆尔嘀咕着：“可是她明显不信任任何男人，尤其不信任我。而在前一段时间，她还表现得比较正常，只是在格斗场上打打石头而已。”
　　“问题就在这一点啊！”路斯菲尔兴奋地用右拳击打着自己的左掌心：“她的变化是在不知不觉之中的。你当初以为她正常，是因为你没有和她朝夕相处过，没有看出来她的变化。当然，思想的变化是极其细微的，普通人无法察觉，可是思想的变化足以左右一个人的行为。塞穆尔，她可能会走出来，也可能会走不出来，但是我们绝对不能抱着身为男人的优越感去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她的力量和我们同样强大，我们应该在蔑视暴力方面的弱者的同时，对她报以理所应当的尊敬。”
　　“你又开始油嘴滑舌。”塞穆尔烦恼地说：“我们要做一大堆的事情：备考，补课，应付第二玄和塔维尔的体能测试……何况还有精神状态不太好的加娜。”
　　“加娜的事情嘛……”路斯菲尔说：“你知道加娜的身世吗？”
　　“我只知道她是水精灵族的公主，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塞穆尔说。
　　“那就是了，水元素是复原力最强，但同时也是最容易被外界因素影响的元素。”路斯菲尔说：“就像是将墨汁滴入水中，水就变黑了，但它的本质毕竟还是水……能够流动的，无色无味的液体，而没有变成其它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让她冷静下来，自然恢复？”塞穆尔问。
　　“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路斯菲尔说：“我想……她的‘本我’正处于某种激烈的改变和诉求之中，而她所受到的教育，又迫使她的‘超我’，去压制本我的需求。这个时候，我们若是协助她的‘超我’干涉她的思想斗争的话，是不明智的。这样，加娜的自我意识，便会伤害我们自身。”
　　“那么你希望加娜的什么意识占上风呢？”塞穆尔问。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路斯菲尔吐了吐舌头说：“从理性方面而言，我是不希望加娜的本我获胜的，因为她的本我意识扩大的话，就会势必与我们争夺利益。但如果她的超我意识扩大，她可能永远就是庸庸碌碌的，为了别的男人生，为了别的男人死的小女人，而非我们的得力助手和朋友了。”
　　“听起来有点道理。”塞穆尔说：“只是我对于自我，本我和超我的概念还弄不明白。好像初级管理课程上曾经讲过这一段话，我要去看看。”
　　“这是下个月才学的课程。”嘉烈说。
　　就这样，他们没有选择干涉加娜的事情，再说，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干涉其他人的事情了。每一天都过得非常繁忙，不仅仅是逐渐加大强度的格斗和剑术方面的训练，还要完成各个科目的老师布置的作业。二十六日，在克塔尼德布置的短暂的军事演习之中，负责一支十人小分队的塞穆尔大胆地采用了嘉烈的建议：他没有直接和‘敌方’率领的数十人正面交手，避免短期的决战，而是使用远程武器，猛烈攻击敌方的‘翼侧’。嘉烈又带着两个身手比较机灵的人以迂回运动的方式潜过战线，在‘敌军’后方开始了一系列的破坏，在那数十个人察觉到他们的动向之前，他们又偷偷地潜回了己方战线之内。
　　看到处于劣势的塞穆尔扳回战局。凯斯特等人几乎停止了呼吸，而克塔尼德却很高兴，说塞穆尔不愧是部队出身的学生，将魔族的战法带到了角斗学校。但获得胜利的他们，并没有感到什么兴奋。
　　二十八日和二十九日，就是月底的第一次考试。嘉烈的炼金术的成绩很好，不过他的魔法成绩很明显地比不过路斯菲尔和芙罗赛碧亚。因为德慕所教授的魔法全是与火焰有关的魔法，而嘉烈对火焰的控制力并不理想，幸好他越过了及格线。塞穆尔的炼金术和魔法成绩也不怎样，甚至因为召唤高文娜伯爵夫人而被扣分，不过在格斗课的格斗技能考核上，他们挽回了不少分数。至于初级管理课程和军事理论，众人都是依靠死记硬背顺利过关了。至于美术，文学理论以及音乐鉴赏这些半个月才有一节课可以上的科目，他们的成绩也是不怎么样的。在美术考试时候，路斯菲尔索性乱画一气，嘉烈的作品被评点为‘技术尚佳但是缺乏丰富的表达感受能力，只能勾勒图形不懂得描绘感情’，所幸的是及格了，芙罗赛碧亚说她的退步非常明显，塞穆尔是唯一能够得到‘优良’评价的人。至于塞穆尔一直在关心的加娜，她无论各科都是在及格线上徘徊。塞穆尔宿舍中的诺尔的成绩和加娜差不多，伊索则是严重偏科，文学，美术和音乐的分数很高，魔法，剑术和炼金课勉强及格，格斗课，初级管理学和军事理论的分数就有些差强人意了。所以，他被凯斯特等人嘲笑为‘只会做女人的事情的娘娘腔’。
　　令人感到高兴的是，二十九日到下个月的一日是放假的日子。舍监们也会放假，这样，大家就可以毫无忌惮地来往了。年轻的学生们纷纷约好了在女生宿舍中勾搭到的女伴，准备趁着月末的两天好好游乐。
　　消息灵通的路斯菲尔在假期的清晨，就跑去找到了塞穆尔等人，他眉飞色舞，兴致勃勃地对塞穆尔说：“老兄，你的机会到了。”
　　“什么机会呀？”塞穆尔对于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感到疑问。于是路斯菲尔便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我花了一个金币，从提坦尼亚那里听到了关于加娜的近况----芙罗赛碧亚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我也没办法找她探听。听说加娜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前天，她的宿舍的宿舍长蜜西儿将她的毛巾扔掉了，衣服撕碎了，并且还有两个女生，在她的柜子上涂上了侮辱性的言辞。”
　　“哎呀，加娜怎么能受得了。”塞穆尔说。
　　“所以说你的机会来了。”路斯菲尔眨了眨眼，做出一个相当滑稽的表情：“被同性欺凌排挤的加娜，现在她可能很需要有人来帮助她吧？无论是心理方面，还是实际方面。你快去找她，然后将那群小女人揍一顿，揍得她们哇哇叫，该多好玩。”
　　“路斯菲尔，双拳难敌四手，没有受过训练的女人们打起架来往往是抓头发，撕咬和用指甲挠-----这可是很令人苦恼的。”嘉烈说：“我们在后面跟着塞穆尔吧。”
　　于是塞穆尔就跑去找到了加娜。另外两个人在后面跟着。
　　加娜在见到塞穆尔的同时，依然气呼呼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来找我了吗？”她对他说。
　　再说这句话的同时，她将手中抱着的里拉琴的琴弦粗暴地拆散下来，这把琴是她入学时候带着的东西，现在她像是不想要这把琴了，就将它拆散，将琴弦一根一根地扔在地上。塞穆尔则是对于她的态度很不高兴，因此他沉默了片刻，粗着声音说：“你要转学吗？”
　　“我不想学习任何东西了。”加娜以同样简单粗暴的态度回答道：“我要成为最美的新娘，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在你怀里做一个小女人，我只是想要被你喜爱，不可以吗？”
　　“没有人会接受一个粗暴的异性。”塞穆尔说：“我也不想要接受一个什么事都要依靠我的小女人。虽然所谓的‘小女人’能够满足男人的自尊心，但时间长久下来，他们会认为什么都不会做的‘小女人’对他们而言是累赘，他们要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有独立谋生的能力，但是思想上永远无法离开他们的女人。加娜……”
　　“接近我就爱我吧，不爱我就滚开！”加娜呵斥道。
　　塞穆尔突然笑了起来，以闪烁而说明问题的语言在讲道：“加娜，你是在说真心话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我已经很真心了。”加娜转向他，泪光闪闪地说：“我心心念念的都是被你喜爱，没有你我活不了，不管怎样，人家终究是个女人嘛……”
　　“我记得你前天在格斗考场上对路斯菲尔也说过这些话。”塞穆尔说。当然，他说的这句话是有根据的，他亲眼看到第二玄宣布格斗成绩之后，加娜拉住路斯菲尔，将对他告白的这一通话深情款款地对路斯菲尔说了一遍，路斯菲尔当时就被吓住了。因为加娜明明知道他是个僧侣。
　　加娜突然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地将里拉琴扔到了脚下，随着微弱的哀鸣声，昂贵的，以上等的丝线和木料镀金制作的里拉琴四分五裂，共鸣箱的一片飞到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