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38、第一次考试2

　　第二次考试2
　　塞穆尔在获得放行的许可之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女生宿舍区外等待了半天。女生们都去上课了。悠扬的乐曲声不时从声乐教室中传出来。宿舍区对面的化妆教室中，女学生们正在按照老师的指导，将各种各样的化妆粉、香膏和香水涂擦在皮肤上。老师正在教导她们如何当一个好玩物。他知道，加娜不一定去上课，因此他耐心地等待着舍监去传达信息。在十五分钟之后，加娜从一间宿舍里出来了。在看到塞穆尔的时候，她吃了一惊，就要返回去。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她有点惊讶地问。
　　“我来找你。”塞穆尔将笔记本拿了出来，郑重地送在她眼前，说：“我想，您应该还不知道，学校中的男生和女生月末考试内容是一样的吧？魔法课上，我们已经学到第二十四课：隔音魔法了，你们呢？”
　　“什么？进度这么快？”加娜疑问道：“我们女生部才学到了第十二课，也就是最基本的攻击魔法理论。”
　　“这是我们的笔记。”塞穆尔诚心实意地对她说：“收下吧，虽然我不知道这对您有什么帮助，不过总比没有笔记和讲解要好。还有一些练习卷，我会在第二天的时候拿给您。”
　　他没有注意到，加娜此时完全没有任何上进的意图，她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头发毫无光泽，眼神暗淡无光，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黑雾，她未加梳洗，穿着沾着草叶的绿色旧外衣，满是黑污渍的淡蓝长裤，外衣的皱褶处裂着口。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阴惨破裂，她一直在宿舍里睡了醒，醒了睡，自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样子，和居住在精灵界南部的婆娑罗大陆的精灵们表现出的‘天人五衰’也相差无几了。
　　她没有接塞穆尔的笔记本，而是以警惕和敌对的目光注视着他。稍后，她耸了一下肩头，说：“你是来嘲笑我们的吗？”
　　“什么？”塞穆尔立即直起身来，不敢置信地问：“我嘲笑您？这是从哪里来的传言？”
　　“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加娜突然激动起来，以一种非常快的，连嘉烈送信的速度都跟不上的语速说：“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男生学到了第二十四课，而我们女生只学到了第十二课，而我们的考试题目和你们男生的考试题目是一样的。这还不算完，等到我们全军覆没之后，校长还会将我们的成绩单同你们的成绩单一起张贴到布告栏上。然后他就可以洋洋得意地宣称女学生们的智商，体力都不如男生，唯一的作用就是生孩子！他给我们戴上脚镣，然后同别人赛跑。可是我们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我曾经对她们说过这些，但是她们认为世界就是这样，世界就是这样，我们没有能力改变。你无法叫醒一群睡着的女人！我们完了，我们已经完了，我们不需要你的笔记，没错，以女人的头脑来看，我们女人理解不了它们，我们女人读不懂它们，我们女人对于魔法，炼金，商业管理，军事等课程一窍不通，我们女人就是感情动物，没有理智，没有灵魂，所以女人对男人做出任何失去理智的事情都是合理的。所以我奉劝你拿好你的笔记，滚回男生堆里搞同性恋去吧！我们女人配不上高贵的男人！”
　　加娜说着，发疯一样在空气中打出一连串钻石尘，暴雪夹杂着凛冽的寒风从塞穆尔身边刮过，他感到刺骨的寒冷。他想退缩，因为他关心自己的健康。他知道加娜是在发泄怨气，她想要实现某种计划，但是无法顺利开展工作。不过他还是关心加娜胜于关心自己的。就像嘉烈所说的那样，她是他的女神。因此他只好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加娜冷静下来。当然，那些冰咆哮也波及到了他自己身上，他的头发被冻结成了冰的瀑布，肺部因为寒冷想要炸开一般，眼镜片上凝结了厚厚的一层霜华。
　　加娜一连打出了二十四个钻石尘，将脸转向他，他看到她的眼睛中寒光闪闪，像是马上要将他冻结一样。
　　“你怎么还不走？”她强忍着怒气，问道：“你知不知道，既得利益者到奴隶之中炫耀，是很让奴隶们气愤的事情。你为什么用你的罪恶去玷污高尚的社会风气呢？到底是什么和什么，让你做出卑贱而且有损你的大男人尊严的事情来？”
　　“我是真心实意地帮助你。”塞穆尔重新将笔记本送到她面前，说：“在你们面前，我不应该有任何的优越感。因为校长对于课程和性别的不公，我们都看到了。我知道，加娜，你可能正处于一次失败之中，不过，失败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如果你感觉你的实力比我差，那你就对自己判断错误了。”
　　你险些把我冻死。他在心里说。
　　加娜一直保持着警惕的心情凝视着他。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回去吧。”她说。
　　“可是，加娜，我都说过了，我不是在帮助你的同时轻视你。”塞穆尔说：“我知道，加娜，那些在帮助别人的同时轻视别人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帮助他人，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的优越感。”
　　“你和他们有什么两样？”加娜反问道。
　　这个咄咄逼人的问题，让塞穆尔一时想不出来答案，加娜冷笑起来，转身就要走开。就在这时候，芙罗赛碧亚也从宿舍中走了出来，拦住了加娜。
　　“等一下。”她说：“刚才你们说什么，我都听见了。”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她脸上浮现出一种看起来比较苦恼，却又胸有成竹的神情，仿佛是神殿中的祭祀，以：“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态度注视着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迫在眉睫的事情，或者已经发生的事情。
　　“让我滚蛋，芙罗。“加娜忿忿地说：”离这个高贵冷艳的男人远点。“
　　“看在老天面上，加娜，你冷静些。”芙罗愁眉不展地说：“虽然我不知道笔记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他毕竟是好意。再说……拿了他的笔记那又怎样呢？你又不一定非要和他结婚不可。”
　　“那你就去拿走他的笔记吧。”加娜说。
　　芙罗无奈地摊了一下手，从塞穆尔手上接过笔记，小心翼翼地翻阅了几页。她在查证他的笔记到底写了多少内容，就在一刻钟之后，她将笔记还给了他：“谢谢，抄写得很全面。我想，既然加娜不要的话，你先拿去吧，你在自习课上会用到它。我的笔记也进行到第二十四课了……我和男生一起听课。到时候我将我自己的笔记借给加娜就可以了。”
　　“可是……”塞穆尔犹豫了一会儿，芙罗不由分说地推了他几下：“快走吧，不然让别的女生看到，她们就会像是踩到了毒蛇那样尖叫起来，并且污蔑我们幽会或者早恋之类，到时候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那样就惨了。”
　　塞穆尔的目的没有实现，因此他怏怏不乐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殊不知芙罗赛碧亚已经在翻阅他的笔记的同时，将所有内容记在脑子里了。她成功地默出了一本来，并且交给了提坦尼亚，加利亚等人传阅，不过那是后话了。
　　“不太顺利吗？”路斯菲尔看到塞穆尔满脸沮丧地返回了宿舍，因此问道。
　　现在是晚饭时分，他们已经从食堂买回了食物：面包，小瓶橄榄油和蔬菜色拉。嘉烈一边将面包上涂着橄榄油，一边听两个人的谈话。诺尔和伊索在抱怨着课程的紧张程度。实际上每个宿舍都在抱怨，只是没有人敢于大声说出来。
　　“加娜不要笔记。”后者愁眉苦脸地回答：“还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怪话。”
　　他颓废地将身子放在床上，抬起手说：“即使是在性别歧视问题相当严重的魔界，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怪话。“
　　“是么，说来听听？”路斯菲尔问。
　　于是，塞穆尔便将加娜所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制了一遍。像是从陶罐中往外倒豆汤一样，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路斯菲尔一边听，一边点头，塞穆尔讲述完毕，他才神色黯然地说：“在这种社会，女性要坚持自己的权益真的是很难。不然就同流合污变成压迫其他弱势女性的人，不然就被周围的势力迫害致死。”
　　“什么？”塞穆尔吃惊地问：“加娜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