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11、新生报到

　　新生报到
　　他是在埋怨嘉烈挑掉他的眼镜的事情呢，后者只好歉疚地，带着一点勉强性质地微笑道：“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如果不伤害你的话，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拖延时间。”
　　“没必要道歉。”塞穆尔耸了耸肩：“毕竟我也有需要道歉的地方。阿烈，那时候我也是非常焦急，我想不到拖延时间的办法，只好召唤了百头龙蛇来。”
　　稍后他又急切地补充道：“高文娜伯爵夫人其实个性很好的，她是个和平主义者，你只要不伤害她，她绝对不会伤害你。真的。”
　　“嗯，我也知道，你没有伤害我的想法。”嘉烈说完，发现已经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了，只好对他说：“我们去食堂买些东西吃。”
　　“你有多少钱？”塞穆尔问。
　　虽然角斗学校的学费和教材费是可以减免的，但是餐费依然是自己自理。嘉烈有钱，那是迪亚给他的抚养金。他知道不能乱花钱，但此时也应该打肿脸，充充胖子：“我想你一定饿了吧，我请客。”
　　“算了算了。”塞穆尔笑着说：“你有多少钱，我是心知肚明的，我们都是穷鬼。穷鬼请穷鬼，想必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吃。不过，既然你说，我觉得我也有点饿了。”
　　稍后，他回过头，喊道：“路斯菲尔，你要不要吃午饭？”
　　“谢谢，我每天中午都不吃饭的。”路斯菲尔回过头来说：“这是神殿的规定，不过你们要请的话，就给我带回来一点东西好了。”
　　既然他这么说了，两个人就向着食堂走去，现在是正午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食堂中走出来。食堂有东西两个隔间，东边就餐的人全是男学生，西边就餐的人都是女学生。他们没有一个人同异性说话的，更不要提说笑了。
　　“这是什么规定呀。”塞穆尔看到按照性别分餐的形式，不禁皱起了眉头：“在魔界，女人地位再低，也是能和男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说笑的。”
　　“估计这就是赫伯亚城的传统吧。”嘉烈说：“迪亚大人告诉过我，赫伯亚城的年轻人之间的交往是有规定的。男人和女人不能一起吃饭，在求学时代，男人也只能同男人讨论问题。”
　　“这么说，加娜和芙罗她们……与我们也是学习不一样的课程咯？”塞穆尔惊奇地问。
　　“她们是外来求学的人，应该和本地的城民待遇不一样。”嘉烈有些不确定地说：“大概吧……”
　　“算了，不讨论这些问题了。”塞穆尔说：“我们快点去买些吃的，最好是能够喝到酒。”
　　食堂里的饮食也比较简单，主要是面包和麦片粥，豆汤，羊肉和鱼，有果醋腌制的橄榄，还有用橄榄油和酸羊奶调制的酱料，以及用芝麻和蜂蜜调和成的甜酱。更引人注意的是新鲜的蔬果，例如玉葱、蘑菇、蜜桃、无花果、琥珀种子、月莓和太阳果之类。当地气候温和，盛产蔬果。所以这些奇形怪状的蔬果是相对于肉而言是比较廉价的。当然，当地人认为水是有害健康的，所以食堂里出售一种度数很低的甜酒。
　　嘉烈东转转，西看看，在每个餐车旁同食堂的伙计聊几句，很快就知道了什么最便宜，什么最贵。他要买些不贵又能够‘上得了档次’的东西，因为虽然塞穆尔穷困潦倒，毕竟他还顶着一个贵族的头衔。以及……穷人请穷人，根本不必奢侈。在计算买什么东西最为合理之后，他为这顿奢侈的午餐付了两个当地的‘银角’和九个‘铜分’。买了一个热豆汤，一个玉葱色拉，一道烤热的小羊肉，也的确是小羊肉，铁签子上穿着的羊肉块只有麻雀大，两支，一共四块。还有一小篮面包。以及伴着面包吃的两碟绵羊奶油。
　　“我想你一定饿坏了。”在看到嘉烈买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塞穆尔说。
　　“饿极了。”嘉烈也不想分析他的话是嘲讽还是真心实意地推测。拿起一个面包，咬下了一大块，还好，面包是比较松软的，没有沙子。
　　绵羊奶油的膻味比较重，但是很甜。豆汤比较清淡，只加了洋葱和几滴橄榄油，以及一种带有微辣的孢子作为调料，豆子都沉在汤底，还好它们已经被煮熟了，不至于在一开始就跟学生们的牙齿作对。玉葱色拉是新鲜的，味道最好，但是淋在玉葱和青瓜上面的橄榄油、酸羊奶让两个吃惯了魔界的油炸包子和红菜汤的少年有点不习惯。最后是小羊肉，羊肉没有烤熟，渗着血丝，两人想要对这羊肉说点坏话，可是看在它毕竟是肉的情况下，也就饶过它了。
　　这是顿不够好的饭，但塞穆尔吃得很惬意，因为是经济条件困窘又有点吝啬的嘉烈‘终于’学会了请客。嘉烈也吃得很开心，小篮里的面包不一会儿就被两个食欲正处于旺盛期的少年分光了。
　　“我想我们应该带一些食物回去请加娜和芙罗赛碧亚吃，还有路斯菲尔，他一定很饿。”塞穆尔说：“刚才他说他要让我们带回去一点东西。”
　　“好的。”嘉烈说着，转身就去找食堂的伙计。
　　他们又买了一小篮面包和玉葱色拉，因为羊肉没有烤熟，所以他们也知道：路斯菲尔肯定不吃这东西。当他们回到回廊中的时候，加娜和路斯菲尔像是与人吵起来了，一群人像是鸭子一样，站在他们周围围观。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加娜应该是和男生吵起来了，而且是一些不愉快的争执。”嘉烈猜测道。
　　“管他，去看看。”
　　塞穆尔说着，一边心急地，轻而易举地拨拉开围观的人群，嘉烈也跟随着他。果然，加娜正在人群的正中，气愤地面对着一个英俊但是骄横的精灵少年。那个少年应该是火或土的精灵，在他那粗壮的脖子上，生着一个和他强壮的身躯极其相称的脑袋。土黄色的眼睛露出凶恶的神气，并且有一张刚毅的，精力充沛的红润的脸。表情威严又果决，就像是众多流行的言情小说中描写的男主角一样。
　　“凯斯特，我都对你说过了，别来缠着我。”加娜像是真的生气了，说起话来像是发号施令一样。
　　凯斯特带着不屑的神情，歪着眼睛看向加娜，若非他礼数不周，就是因为‘对方是女人，所以无论如何无礼的行为，她都会接纳’这个理由了。稍后，他换上了性犯罪者惯有的笑容说：“我说，女人，你别以为你扮了男装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有权利管束你的一切，你的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
　　“少来了，不要将自己的意志强行加诸到别人头上。”加娜嚷道。
　　“谁都不知道，谁都不知道，我身为火精灵的王族，堂堂的亲王，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凯斯特喊着说：“只有我知道你的柔弱，虽然嘴上说不要的样子，可是你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肯定不是，你的心里一定服从我了吧？你就是不想要承认，对不对？加娜，我会等你娇羞地扑到我的怀里，对我发誓永远爱我的。而我也会对你发誓。加娜，脱下男人的衣服，换回裙子，项链以及高跟鞋吧。”
　　在喧嚷哄闹声中，按捺不住的塞穆尔和路斯菲尔都冲了上去，站在加娜面前。同样面对凯斯特。嘉烈留下来作为预备队。
　　“小子。”塞穆尔首先面对着凯斯特晃晃拳头：“她穿什么都可以，只要她高兴，她穿小丑服，甚至打扮成天使也没关系。你算什么人，你来说三道四？”
　　“我是她的未婚夫。”凯斯特理直气壮地说：“我有管束未婚妻穿什么的义务。”
　　“好了，就算你有这个义务，她女扮男装与否，和你有什么关系？”路斯菲尔气势逼人地诘问道。毫无疑问，他的举动是相当大胆的，他知道凯斯特是什么人。
　　“她让我不高兴。”凯斯特说：“因为她逾越了自己身为女人的本分。”
　　“那你就是不折不扣的畜生，如果你觉得她逾越了本分，让你不高兴的话，你离开她不就对了吗？何必像是跟踪狂一样跟在她身边？提出种种居心叵测的建议，以及让她胆战心惊的行动？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每个人都是生来自由的，他们不应该也不能受到种种不公平的束缚，你应该明白，任何人都不会处于专横的权力统治之下，即使他们的力量被压制，但他们总有一天会苏醒的。”路斯菲尔激动地说。
　　“你这个在神殿中咏唱经文，早上五点必须起床，半夜十二点准时睡觉的臭和尚！你也有资格同我谈论自由这个伟大的命题？”凯斯特嘲讽地问。
　　“不错，我是个侍奉黑暗的僧侣。”路斯菲尔伸出手来，让他看自己的修士服的袖子：“但是和尚总比脑壳里塞满恶狗的肛腺分泌物的亲王崇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