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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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辖区派出所,邵宁做完笔录,坐在派出所值班室长椅上。
腾跃建筑事务所那边报的警,警察来后,直接把邵宁跟丁腾跃两人都带走,接下来一整套治安案件流程。
双方做完笔录,被派出所告知双方皆存在殴打行为,属于互殴案件,都需要做行政处罚;当然两人如果能私下调解,那最好不过;可以免于行政拘留。
丁腾跃也在值班室,之前洗手间被两次重击腹部,此刻脸色发白,还是有些想吐。对于派出所裁定,他很不满意,努力克制语气问值班民警:“警察同志,明明对方先动手,而且我伤情比较重,凭什么处罚结果一样?”
“你还手了吗?”值班民警坐在电脑前,填写出警记录。因为他把人带回派出所的,所以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如果你没还手,对方嘴角淤青怎么回事,自己磕的吗?”
“而且严格来讲你挑衅在先,就算没还手,也是要给一个口头警告的。”民警忙完工作,关掉系统界面,公事公办回答,“你要是不满意处理结果,也可选择不和解,你俩一起拘留,统一留案底。”
丁腾跃:“... ...”
一旁腾跃这边助理拽他胳膊,劝老板冷静,向民警表示己方愿意和解。
相比寻衅滋事在先的丁腾跃,另一位当事人邵宁显得过于安静,他让王秘在值班室门外等他,自己一个人配合派出所工作。这让大晚上加班的民警难免生出一点同病相怜,想想也是,如果姓丁的傻逼不撩骚人家,人家不用面临拘留,自己也不用加班。
这个叫邵宁的年轻人属实倒霉,看来长得太帅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想着,三十来岁民警同志朝挤满半个值班室的腾跃人员喝止:“安静一点!你们要讨论出去讨论,派出所办公区域禁止喧哗。”
面对邵宁,语气好了一点:“你也别干坐着了,让你朋友跟对方商量看私下和解还是一起拘留...你喝水吗?角落饮水机下层有一次性杯子。”
...
邵宁出门就看到金主跟王秘一起等在值班室门外。
他一下子停住脚步,不知作何反应——
赵锦楼怎么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会不会怪我。
想到可能有的后果,邵宁止步不前,一颗心绞紧,竟然有些胆怯。
这就给了同时出门的丁腾跃先机,他抢在邵宁前面,朝天泰集团大佬赵锦楼走去。虽然手还捂着胃,仍殷勤迫切打招呼:“赵总您好,我是腾跃建筑事务所的丁腾跃,我们之前见过。”
赵锦楼低头在看手机,一如邵宁第一次跟金主见面时。
只不过丁腾跃没本事让天泰大佬抬头看他一眼,对方把手机里土味搞笑视频向上滑换了一个,径自朝邵宁走过去。
于是,立马有人上前拦住丁腾跃,让他留步。王清正的态度随老板态度改变而改变:“丁总,我们赵总很忙,没时间听您讲这些。”
丁腾跃被拦下,看上去不死心,他抛出诚意道:“下午的事责任在我,我方愿意让利,以后提供给天泰所有楼盘设计图纸每平米降价百分之十,只要贵公司愿意开除邵宁。”
果然,天泰总裁秘书王清正听他开出条件,沉默几秒,不再那么坚决:“好的,我会转告赵总。”这个价码足够优厚,预计能为天泰省出几百万,虽然老板不一定看得上,但他拿老板工资,就得如实上报,
正当丁腾跃看到点希望,已经走到邵宁跟前的赵锦楼忽然转身,问王清正:“公司法务部的人呢?让他们来,合作过程中员工被言语乃至人格侮辱,公司有责任和义务维护每一个员工合法权益。”
“是是是,我马上打电话。”老板吩咐完,王清正喜笑颜开。面对还想说话的丁腾跃,他态度重新强硬起来,“丁总好自为之,我们老板态度已经很明确;好在新合同还未签,之后我方会换掉腾跃重新招标;如果丁总执意讲下去,天泰集团有能力让贵司以后在所有一线包括新一线城市找不到任何可以合作的地产开发商。”
这种警告下,丁腾跃直接却步。
另一边赵锦楼在邵宁面前站定,两人面对面,金主看见小棺材嘴角伤口,‘夸奖’一句:“听说打架你赢了,你很厉害啊。”
邵宁:“... ...”
见人不说话,赵锦楼又问:“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
“...好,”邵宁被金主牵着情绪走,“我去叫王秘。”
“不叫他,就你和我。”
...
帮邵宁打包过夜宵的餐厅里,已经晚上十一点,仍正常营业。
菜品上来后,邵宁低头认真吃鹅肝饭,赵锦楼尝了一口奶油蘑菇汤便放下勺子,之后盯着他头顶发旋——平时爱撒娇又嗲气的小棺材,真受委屈了,反倒一声不吭。
察觉小棺材逃避般不愿主动与自己说话,赵锦楼逗他:“挺好的,看来下午的事没影响胃口。”
“... ...”邵宁脸又红了。
金主继续问:“喝酒吗?你应该不讨厌喝酒。”
逃避失败,邵宁摇摇头:“算了,您喝不过我...而且王秘好像提过,叔叔滴酒不沾。”
“就当恭喜你入职。”金主拿起杯子,示意给自己倒上,“很少有人这么和我说话,你算第一个。”
类似经典霸总语录一出,邵宁突然就不胆怯了,作天作地的勇气莫名又回到身体里,他恢复平日里跟金主相处样子。
手撑着脸颊,Chardonnay的味道还残留在舌尖,明明没喝多少酒,语调却开始变得软绵绵:“那,我引起你的注意力了吗?”
“你觉得有没有?”赵锦楼反问。
共进晚餐结束,邵宁毫无醉意,见金主也神色如常,因为两人都喝了酒缘故,他打电话叫来代驾。
一路无言。
在某种怪异氛围里,车很快开回清平别墅,下车时,赵锦楼倾身靠近邵宁,伸手去给他开车门。这一举动让邵宁联想某个电影,他突发奇想,顺势钻进对方怀里,下巴搭在金主肩膀上,完成一个拥抱。
金主开车门的手停下。
邵宁开始后悔,替自己辩解:“...我知道叔叔你想帮我开车门,刚才场景和电影里一模一样,我——”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但赵锦楼打断他:“我更想抱你,开车门只是顺便。”
“... ...”邵宁眯起眼睛,感觉不太妙。他混迹过灯红酒绿,自然清楚每个人喝醉后反应都不一样,看一眼驾驶位还没走眼观鼻鼻观心的代驾,再看一眼神色如常的金主,久违地感到社死。
被醉酒后毫无醉酒迹象的金主牵着手带回家,熟门熟路带进卧室,安置在床上后,邵宁才意识到眼前状况有多棘手。他试图解释:“我不住这里,我的卧室在隔壁。”
赵锦楼不为所动,指了指自己床:“你早上起来没叠被子。”
邵宁被说服了。
踢掉脚上鞋子,他抬头望对方,破罐子破摔问:“那你能放我离开吗?”
“不能。”金主拒绝非常干脆,语气独断专行,“包养,顾名思义,包下来归我养。”
“我...”心底有种荒谬感,邵宁张了张嘴,想笑又笑不出来,心情五味杂陈。本来没想跟人说自己以前在腾跃工作的事,也不打算寻求金主庇护,但此刻鬼使神差地,他问,“今天那个丁腾跃,曾经说我长了张婊/子脸,就应该被男人包养,叔叔你也这么认为吗?”
赵锦楼跟他对视,邵宁等待着,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没想到等了半天,被人抬起下巴,指腹摩擦嘴唇,“长得确实很好看。”
接着还评价:“打人时手也够黑。”
这什么啊这是?
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先否认,然后花言巧语,甜言蜜语,在我难过低落之际,趁虚而入,笼络我的心?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邵宁跟喝醉的金主复述白天腾跃老板原话:“姓丁的还问我,叔叔你一个四十多岁道貌岸然的有钱老男人,能满足得了我吗?”
“还说自己不介意穿破鞋——简而言之,意思就是,说你不行。”
正执起小棺材一只手把玩的赵锦楼闻言,没有马上回答,也并未生气,反而顺着邵宁话问:“我行不行,他怎么知道?”
亲了亲小棺材指尖,好整以暇道:“你想知道吗?”
“我不想!”受到调戏的邵宁挣扎着要起身,被捏了下腰后,立马不敢动了。他假装服软,嘴上求饶,打算先脱身再说,“叔叔,我错了,我再也...”
尚未说完,金主已经弯下腰来,以吻将邵宁所有未尽话语封缄,既不听小棺材嘴硬,也不听小棺材服软。
一如白天在办公室那个‘过病气’的吻。
亲吻过后,邵宁躺在金主床上,一只胳膊横在眼睛上,整个人羞耻得要死。
他大脑缺氧,心又开始砰砰直跳,整个人迷迷糊糊想——
完球,我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