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杀之第十二人》coffeye

49、无所遁形

　　又是新的一天。
　　奇卡换上西装，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很多人以为西装穿起来都是一样的，却不明白领口的样式，衣襟的长短甚至袖口的装饰，都能改变整个人的气场和风貌。譬如醉心欢场的奇卡，此刻的模样简直可以去布道了。
　　虽然白兔很喜欢，奇卡自己却不以为意，在白兔主动邀约并肩行走时，奇卡退到她身后，一步开外跟随，他现在的身份是白兔的高级顾问，尊卑还是要分明的。奇卡不会拿白兔跟苗果比，也绝不会期待着和白兔成为最佳拍档。
　　但此刻，他们要装成最佳拍档的模样，浩浩荡荡步入电视塔。
　　白兔受邀参加一档访谈活动，敢公开邀请白兔，栏目组不知要跟控制台怎么个斡旋法才行。
　　天空小雨霏霏，看来被猎豹破坏的天幕已经修缮，奇卡站在电视塔的大门前，坦然接受一众记者长枪短炮的轰炸，他不是记者的首要采访对象，但白兔的频频召唤显然是把他置于躲不开的高台之上。
　　“真是可惜，本可以在B13解决他。”
　　“多说无益，事实已成事实，还是想想怎么办吧。”路客摸着袖扣说。
　　洋子猜不准路客是不是在埋怨自己，现如今的奇卡是动不了的，白兔身边的人若是有一点闪失，全城都会把手指指向控制台，这个后果她明白，路客也明白。洋子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冷血猎豹出场，和白兔来个善恶内斗，最好两败俱伤。
　　“让凯斯盯好奇卡的动向。”
　　“是。”
　　有人影在走廊来回走，太过频繁的走动让两人不得不注意到，路客使了个眼色，洋子快步走过去开门，走廊的人影顿了一下。
　　“是你啊。”
　　来人是监控室的技术人员，洋子打量着他：“怎么了？”
　　“门开了。”技术人员满面喜色，急于向总指挥邀功。在控制台想挪动很难，身处食物链最底层的技术人员想要见高层要靠运气，运气来的时候，想要抓住就要凭实力了。
　　“技术信号正在搜索中，实时画面可能暂时没那么容易恢复，但是我向您保证，24小时内一定会恢复正常的。”
　　“做得好。”这才像控制台该有的工作效率，路客来了兴致，自从搏杀游戏开始，他就再也没踏足的监控室，终于为他敞开大门。但路客没打算进去，他站在门口，盯着鞋尖和门框的一小段间隙。
　　“技术人员003257，你叫什么？”
　　“蓝……蓝西。”这个架一副眼镜，擦着汗，肤色苍白的技术人员终于被人问了名字而不是编号。
　　“蓝西，这里是你一个人修的，还是有帮手？”
　　“……没人帮我。”监控室作为最敏感的的部门，即使有上级命令，技术人员也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生怕一个不小心电脑出故障，监控台的仪器是坏不起的。
　　“那他们就继续当技术人员好了，你蓝西，从此就在这里工作，暂时接替苗果的位置。”
　　“是！多谢总指挥官！多谢您！”
　　路客对蓝西点点头：“现在搜出所有生还选手的画面，实时监控，有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当有人从云端掉落，她的位置立刻会被顶上，没有什么座椅会永远为某个人保留。路客深深明白这一点，他恪守准则，没有越雷池一步，转身离开监控室。在他转头后的一刹那，苗果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一闪即逝。
　　蓝西低头忙活了半天，看到苗果出现在屏幕中并没有往心里去，这本是苗果的办公室——蓝西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标注为蝙蝠的选手赫然长着同苗果一模一样的脸。蓝西慢慢站起来，盯着屏幕，反复几番深呼吸确定自己不是兴奋过度产生幻觉。
　　真的是苗果。
　　蓝西甚至还记得那一天她穿着红色的狩猎装在走廊同自己擦肩而过的模样。
　　蓝西心跳得厉害，甚至比路客任命他进驻那一刻还要紧张，他找出“蝙蝠”所有画面，全是苗果，苗果在街上，在家里，在办公室的样子。苗果和路客，洋子还有奇卡在一起的样子，全都收入眼中。
　　蓝西窥到了天大的秘密却无法吸纳，他颓然坐回椅子上，每一帧的苗果似乎都在看着他。慌乱间蓝西掏出电话：
　　“我被任命进驻监控室了。”
　　“有什么发现？”
　　“……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是么，选手呢？”
　　“选手没什么特别的……”
　　“好极了，继续观察。”芳姨放下电话，走到文夫人身边低声报告：“蓝西那边似乎有点小秘密。”
　　“何以这么说？”
　　“他知道了苗果的身份，却报告一切正常没有特别情况。”
　　“是么，他嫌苗果不特别？”文夫人含笑望着电视屏幕，选手白兔的公开访谈即将上演，镜头有意无意总是晃到白兔的新任顾问身上。
　　“夫人，苗果已经失去联络超过12个小时了，我派人去……”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脱离保护，试试水吧，如果这次不救就会淹死那她也不要做我的女儿了。”

　　庄田冷冷地瞪着桌子对面那个男人，那人正兴致勃勃地把玩桌上的摆件，人造水晶球，手按上去会显示血压和身体基本指数，
　　那人的血压很正常，庄田有点血压高，不用读数他也感受的出来。
　　“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是想拖死我吗？”庄田单刀直入，质问对方的职业操守。看庄田如此煞有其事的模样，渡原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板，您看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庄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没错，死前拉个垫背的时间还是有的。”
　　“要我是你，我就不这么生气了，对心脏不好，选手苍鹰。”渡原头也不抬，平静地如同在谈论天气，庄田僵住，他只能看到对方乱糟糟的一团乱发。
　　“你……你怎么知道的？”
　　“大厦，男人，第四，”渡原一边说一边玩着水晶球，心想要是拿回去给爱莎估计会喜欢吧，“偕行通讯的办公楼是买的，原来名字叫龙业大厦，第四不是因为你是富豪榜第四，而是你是这栋大厦第四个主人。”
　　“你既然已经猜出我的代号，其他人的呢？”
　　“对你有威胁目前只有两个人，猎豹和白兔。你其他的伙伴们都采取的是龟缩战术，避而不出，目前他们不会出击。”
　　“白兔和猎豹？”
　　“白兔虽然说是公开身份，对外宣传以一己之力对抗《搏杀游戏》，但一场比赛十二个人，她没法替其他人代言，所以她会积极寻找其他选手，游说你们或者恶意公开你们身份来达到她的目的。”
　　庄田听他提到白兔，突然想起什么，“你说的是她没错吧？”他打开电视，屏幕上正在播出白兔的访谈。渡原点点头，屏幕上只有白兔和主持人，但镜头一扫到下面观众，渡原突然看到熟人。
　　只见过一面的熟人，就在昨晚，就在双子楼顶。
　　他就是那个天使！
　　渡原站起来，看着那人头像下面的注解：顾问奇卡。
　　只见白兔嫣然对着镜头巧笑：“……没错，我们团队都是善良正直的人，我们见不得别人受苦，就像昨晚我的顾问先生奋不顾身营救别人一样，我们的生命，应该有更……”渡原同镜头里大多数女生一样，只顾看着谦逊微笑的奇卡，全然没在意白兔在说些什么。
　　“这家伙……”
　　“他也是吗？”
　　“哦，”见庄田草木皆兵渡原赶紧摆手，“他倒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他就是昨晚救猕猴的那个天使。”
　　“没错，跟他打斗的魔鬼就是猎豹。”渡原顺口说道。
　　“什么？”庄田吓了一大跳。
　　“没事，我随便说说罢了。就是不知道那两人什么关系，就感觉斗起来还挺默契的，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模样，您不用在意。”渡原当然不是随便说说，他知道自己是在给庄田心里埋地雷，就看他要怎么处理了。
　　“你的信息就这些？”
　　“事实上不管我愿不愿意，生意我已经接了，那肯定得对你负责，不过你也要告诉我怎么做啊，真实身份没那么好查，不过你要想生存与其窥探其他人倒不如先保全自己为妙，猎豹迟早都会找上门来，他的信息怎么来的我也很好奇，你掌管全城的通讯，就算有加密，信息流量什么的是遮掩不了的，我就这么随便一说哈。”
　　说完渡原准备离开，当然不会忘了庄田桌上的那张支票。
　　“你身边新来的小姑娘很有意思，她似乎是最新一期千万奖金的得主？”
　　庄田心下一怔，面上却毫无异常：“该怎么说呢，我手下都是有钱人。”
　　“是吗？”庄田的笑容让渡原看得很不舒服，他讨厌别人这么看他，就像是自己掉进了陷阱里，对方站在洞口笑着朝里面看。
　　“有时间操心别人还是多照顾一下自己吧，”渡原歪着脖子起身，看似无意地瞟一眼庄田豪华办公室里的吧台，“你知道企鹅怎么死的吗？毒药涂在了倒吊的高脚杯上，为了杀对他，猎豹连杀了三个人才罢休，我要是选手，还是先看准自己的命为好，告辞了。”

　　啊啊啊啊1w5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