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天堂》梨伊一

9、第9章

　　林灵回N市几天后，老林才打电话招见她。
　　“最近工作怎么样？”老林坐在办公桌后面问她
　　“老林你不要搞的像下属给你汇报工作的好吗，叫我来就问点有创意的嘛。”
　　“上次进派出所是怎么回事？”
　　“额，误会，纯属误会。”林灵失口否认到。当初就是怕被老林知道她才没有给他打电话叫他去保释她们，这姐夫的嘴巴也太不严实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世驹来N市会不跟我打招呼？办公室里那件事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年轻人谈朋友我没有意见，但要注意些影响。”
　　“谁说的啊，我哪有谈朋友啊，你的探子情报不准确！”林灵就知道这些事迟早会传到老林耳朵里的。
　　“爸爸知道你是个懂分寸的孩子。晚上有个市政府聚会，要不你跟爸爸一起去吧。”
　　“哎哟老林，你这百忙之中抽空让我来朝见，就是想做媒婆啊。”
　　“要你住我那你也不愿意，我平常哪有时间跟你相处，你以为爸爸不关心你吗？”
　　“我知道你关心我，这不是年轻人作息时间不稳定怕耽误您休息嘛。你看你桌上的文件都快用斤来衡量了，我就不打扰您办公先闪了哈。”林灵站起来，扬手给了老林一个飞吻笑嘻嘻地跑了。
　　这丫头啊！老林看着紧闭的门，最近是有点疏忽她了。
　　林灵从老林那出来后，载着后车厢刚买的球拍去了网球馆。
　　进场馆不久，林灵就是休息区被遇见刘青山了。
　　“他们跟我说你来了。”刘青山在林灵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嗯，没事过来看看。”
　　“今天馆里的人好少，学员们呢？”林灵绕着场馆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几个人。
　　“等下会清场，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额，谁啊这么大排场，这不是会员制的吗，那么拽？”林灵第一次来之前就听周代金说过这个网球馆是会员制的，一般人是进不去的，更别说包场了。
　　“他每个月的这天都会包场，我介绍你们认识。”
　　“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林灵是个自来熟，既然刘青山说介绍，肯定也是关于网球方面的。
　　刘青山跟林灵坐在场边聊起了网球打法，没一会儿场馆的工作人员就开始清场了。
　　林灵的角度是可以看见大门的，刘青山还跟她说着关于怎样提高防守，视线就被大门走进来的挺拔的身影吸引住了。
　　没有灯光，没有掌声，林灵觉得这个穿着运动衣的男人比悉尼T台上的男模特还要吸人眼球。
　　刘青山注意到林灵有些出神，顺着她的视线转过来一看，才知道是路怀远来了。
　　“怀远，这。”刘青山对着快走近的路怀远站起来招了招手。
　　路怀远从进来就听见刘青山侃侃而谈的声音了，刘青山站起来后他才看见后面的林灵。怎么有外人在？他皱了皱眉。
　　“怀远，我遇到个宝，绝对是宝。”刘青山见到路怀远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跟平常那样冷淡风轻的样子相去甚远。
　　“是你，你还记得我吗？帅哥，好身手！”林灵做了个上次路怀远在酒吧里闪躲拳头的动作。刚开始她以为她是犯花痴了才会觉得那个身影似曾相识，等这个人走近了才认出，这就是那晚酒吧里出手相助的帅哥啊。
　　路怀远看着前面这位戴着帽子的女人，绑在脑后的马尾随着她刚刚那个动作像个摆钟似的摇摆了几下。女人虽然戴着帽子，但从她的声音和她学的动作就听出那天遇到两次的□□女。只是，她在这里做什么？
　　“你好。”路怀远对着林灵说。
　　“怀远，今天算是遇到了，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的打法只能算是业余的吗，这位可是我见过的可以媲美职业选手的高手啊！”刘青山指着林灵介绍给路怀远。
　　“噢，这位小姐不仅酒杯扔的好，连网球也打的好？”路怀远最后那个“好”字仰着声，明显是疑问句。
　　“帅哥，这河都还没过你就评价河里的石头，貌似不在理吧。”林灵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本来长的一表人才，怎么有性别歧视？
　　“清澈见底的河里不用过，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哪块是圆的哪块是扁的。”路怀远抱臂也打量着林灵的小身板。上次在酒吧里反应是挺快的，可网球这种运动不是人人都会的，更别说是刘青山以为的职业选手了。
　　“人民医院有认识的眼科大夫，要不我帮你挂个号？”林灵不是没被人瞧不起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跟他妯上了。
　　“怀远，我的眼光你还不相信吗？”刘青山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插了句。其实他也奇怪，路怀远一般都不搭理人的，怎么还跟林灵在语言上掐起来了？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林灵脱口背了几句木兰诗，凭什么凭她的外表就要断定她。
　　“木兰无长‘胸’，才能替爷征。”路怀远用眼睛瞄了瞄林灵的胸。
　　“你，你无耻！”林灵被路怀远这么一瞄马上用双手挡着前面。
　　路怀远看着林灵脸红着护着前面瞪着他，不由得心里一松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笑，不准笑不准笑。”林灵被路怀远笑的脸越来越红。
　　“哈哈哈哈哈哈……”路怀远不仅没停下，反而越笑越大声，整个场馆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刘青山，你就陪他笑个够吧，姐姐我不陪你们玩了。”林灵气的转身就走。
　　“服输了？”路怀远虽然没笑了，但是从声音中可以听出是愉悦的。
　　“谁说的，你不是爱笑吗，比完后我怕你会哭！”林灵这种人就是激不得。
　　“要是你输了呢？”
　　“我一女人输给你一大老爷们儿怎么了？”林灵抬起下巴骄傲的说。
　　“公平在哪？”
　　“你是三只腿我是两只腿，这就是公平！。”
　　林灵说完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上赛场的一边了。
　　路怀远惊讶的看着林灵的背影，把黄腔说的那么淡定到底是哪里来的物种啊？
　　“哈哈，哈哈，怀远，哈哈，我发现你们真的好配啊！”刘青山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林灵还真是个实脾气女人。一般女人在路怀远面前不是装清纯就是装柔弱，唯有她，反其道而行之。
　　刘青山站在赛场外，拿着时间表看着两人越打越兴奋。不过男女始终有别，林灵技术再好也体力肯定是不及路怀远的。
　　眼看两人打了快一个小时了，比分的差距在林灵体力支的影响下拉大了。
　　路怀远一个小抽，球在林灵之前落在了网前。
　　“你到底是在打球还是玩命啊，一点水份都不放。”林灵呼啦着干嗓子扔下球拍走到场边喝水去了。
　　“刘青山，你来。”路怀远在场上喊着给林灵开水瓶的刘青山。
　　“英雄，你歇着，我这就替你报仇去。”刘青山拿着球拍英勇的上场了，他觉得已经消耗部分体力的路怀远不会像以前虐他虐的那么狠了。
　　林灵靠在椅子上，看着那个路怀远吊球吊地刘青山满场跑，这到底是哪里来体力惊人的怪胎？
　　“喂，你们有完没完啊，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林灵运动一下后觉得有些饿了。
　　“听到没，点到为止，我可是本馆的首席，打残了这个馆还开不开？”刘青山边喘着气边说。
　　“收吧。”路怀远看了几眼场外的她，澳洲式的打法，稳健的基本功，只要有机会就杀球，并一杀一个准，只是体力差了点。
　　“啦，我先走了啊，太晚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我怕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林灵把玩着手上的帽子，对着刘青山道别。
　　“既然你都说会不愉快了，就让我们送你回去吧。”刘青山把球拍扔地上，探身想拿林灵位置旁边的水喝。
　　林灵说想走时倒出瓶里的水洗了洗脸，刘青山身体还没前倾多少就被溜光地面上的水拌的往林灵身上倒。
　　“小心！”刚走到场边的路怀远伸手扶住刘青山。林灵刚惊呼完，“嘭”的一下，握在路怀远手上的球拍直接拍到了也想扶住刘青山的林灵的脸上。
　　路怀远那一下完全没有收一点力，实拍下去的。拍完后，他惊呆了。由于他的球拍是定做的，硬度很大，他都可以感受到球拍从她脸上反弹回来时的力。
　　“林灵，你流鼻血了！”刘青山也被刚刚这一拍给弄傻了。
　　林灵痴呆呆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已经被那一挥给打蒙了，血从她的鼻子里流出来，经过下巴一滴一滴的滴在衣服上。她觉得鼻子里好像有什么在流，僵硬的举起手摸了摸，拿到眼前一看。
　　“血、血、血、好痛……”这才感觉痛的林灵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头仰着，刘青山快开几瓶水。”路怀远把球拍扔在地上过去抱着林灵，把她的头放在胳膊上叫她仰着。
　　刘青山把打开的水瓶递路怀远，路怀远拿着水瓶倒了些水在手掌慢慢擦洗林灵的脸上的血。伴着林灵小猫似的的喊痛的情况下，她脸上的血越来越多。
　　“把车开到门口，去医院。”路怀远扔下水瓶抱起林灵就往外走。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刘青山从驾驶座下来还没打开后座门，路怀远已经抱着林灵下车了。
　　“医生，医生，急症！”路怀远一边往医院里面小跑一边大叫着。
　　一路来，林灵的鼻血不仅沾了自己一身，也抹了路怀远一身。
　　迎面赶来的医生护士看着满身是血的两人急忙叫路怀远把林灵放在救护床上。路怀远小心的放下林灵，医生正准备推走时，只见林灵的手还抓着路怀远的衣角没有松开。
　　“疼，疼，疼……”昏昏欲睡的林灵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只是抓着衣角没放。
　　“没事的，坚持一下，马上就不疼了。”跟着救护床跑着的路怀远安慰着林灵。
　　直到林灵被推进手术室前，路怀远才把他的衣角从她手中抽出来。
　　手术室外，路怀远低头看着已经被捏皱了的衣角，没舍得把它抚平。
　　“怀远，我看到地上全是血啊，这丫头怎么流那么多血得有多疼啊，被你那么一下谁会不疼？”刘青山像是在跟路怀远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怀远，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在馆里见她打球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轻盈的燕子一样，满场的人都给她拍掌，她还臭美的回吻大家。这么一个让人爱的女孩竟然为了我流了那么多血，要是等下医生出来说他已经尽力了之类的话我怕我控制不住会上前揍人。”
　　“不会的，没事的。”路怀远这句话是说给他两个听的。只是他刘青山的话怎么听怎么刺耳。他脑海中全部是林灵流血的脸弱弱的呼痛声和抓着他衣角的手。
　　在路怀远脚已经坐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率先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无大碍。”医生摘下口罩对着迎面而来的两人说。
　　“那她怎么还没醒？”刘青山看林灵闭着眼睛被推出来出口就问了。
　　“麻醉过了自然就醒了。”
　　“有劳了。”路怀远礼貌的致谢就跟着推床去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