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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家教同人]夏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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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蝉的声音。
      嗯。
      我想再回去看看。
      嗯。
      你会陪我吗?
      不许睡。

      ——序·夏蝉

      >>>

      回到位于日本的老宅时,草壁哲矢依旧尽职的跟在云雀身后念报告,这位上司最近颇为反常,即使是他也拿不准,只好任劳任怨的帮云雀恭弥提前办好了回国的机票,带着一堆未被处理的文件回到日本。
      “还有什么废话没说完?”
      走在他前面的男人突然止步,微微侧头,语气冷冷的。
      草壁哲矢低下头恭敬的回答:“您一直在调查的事情有线索了,详细情况彭格列那边说七点会整理好发过来。”
      云雀恭弥没说话,但草壁哲矢确信他听进去了,抬头一看,前面就是庭院,草壁哲矢脸色变了变,立刻止步。
      “恭先生,那我先走了。”
      前头的男人头也没回,拉开纸门走了出去。
      眩目得刺眼的阳光猛地铺满了整个房间,又被人突然截断,草壁哲矢目送着云雀恭弥离开,忽然明白,为什么云雀恭弥推掉了所有的工作,非要在这个时候回日本。

      庭院里,烈日和蝉声尽情的冲击着云雀恭弥的视觉和听觉,不用想,云雀恭弥对这样的时节简直避讳莫深,这样的季节云雀恭弥巴不得找任何一个不属于夏季的地域度过,而在这时专程回日本,风纪财团底下的人都在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变数。
      事实上他们完全猜错了。
      假如他们能看到云雀恭弥回来以后只是坐在庭院发呆和自言自语,他们显然不会再有类似的想法,只会觉得,恭先生一定是病了,病的不轻。
      云雀恭弥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被其他人看见了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这个老宅除了他和草壁哲矢,基本不会有任何人靠近。所以他靠着纸门,静静的看着树荫下的少女,也不说话,神情淡淡的,却是少见的放松。
      “恭弥。”
      树荫下的少女冲他温柔含蓄的笑着,靛紫色的眼眸像是通透的水晶质地,不沾染半分世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令人挪不开眼。
      “躲在哪里干什么。”
      穿着和服的云雀坐在木台阶上,打着哈欠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紫发少女笑着走了过来,安静的在旁边坐好。
      “我以为你今年不会出现了。”
      云雀半睁着眼,懒懒的说。
      “……你知道的……每次我也不确定……”
      聒噪的蝉声充斥着整个世界,库洛姆·髑髅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聊天,她天生就内向,并不像三浦春那样开朗,和云雀恭弥一年没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局促的攥着裙摆,脸上的潮红也越发明显。
      云雀恭弥显然被烈日和蝉声闹得心烦,索性靠着纸门眯着眼,似乎是要睡过去的样子。库洛姆·髑髅本来是打算进房间看看的,一拉开纸门却看到门后放着草壁哲矢准备的一盘子西瓜,她一看到就高兴起来,连忙折回去叫云雀:
      “恭弥!”
      云雀恭弥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着库洛姆·髑髅难得的笑容,一时有点晃神。
      “那边有西瓜。”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有一盘西瓜,云雀恭弥并不打算动,随口说:“想吃就自己去吃。”
      库洛姆·髑髅的兴趣立刻消了几分,蹲下身看了一会儿西瓜,又坐回了原位。
      “我记得,十年前的夏天,我们在这里一起吃过西瓜吧。”库洛姆·髑髅也不管云雀恭弥回不回答她,一个人认真的回忆,“当时好像只有恭弥一个人肯理我——现在似乎也是,不过,那个时候我说话你也很少回答我,可是只是这样我也觉得很高兴呢,因为至少……不是一个人了啊。”
      库洛姆·髑髅看着庭院里繁茂苍翠的树木,十年前,她也是从那个树荫里走出来,带着满脸泪水和抽泣声,误入了这个庭院。她还记得当时的云雀恭弥被她打扰了午觉,一脸不悦的瞪着她,刚收住的眼泪差点又被吓出来。
      “给你,在吵就咬杀你。”
      年幼的女孩看着眼前递过来的西瓜,愣愣的不知如何反应。
      之后,云雀宅的庭院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那个夏天,他们在这个小小的庭院看过夜晚盛放的烟火,看过满天璀璨的星辰,但库洛姆·髑髅却对着静寂的星空真心的许愿,希望时间能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如果能一直停留在这个夏天就好了。
      如果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能忘记就好了。

      “恭弥。”她的脸上浮现柔和的笑容,“其实,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也挺好的。”
      一旁的云雀恭弥看上去睡着了,没有睁开眼。
      “因为这样就可以只记得高兴的事情了,我还记得我是谁,记得恭弥,已经足够了。”
      库洛姆·髑髅不期盼能听到什么安慰的话,身后的那个人能静静的听着,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啧,你还要吵多久。”
      “对不起……咦,恭弥你不是不吃西瓜吗?”

      >>>

      夏季闷热的夜晚,遥远的蝉声听不真切。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云雀恭弥看着草壁哲矢带来的报告,眉头紧紧皱着,难得有些不悦。
      “……格雷科家族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小家族了,即使是彭格列也不得不……”
      砰地一声,云雀恭弥猛地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神态自若的对着草壁说:“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言语间丝毫不客气,完全看不出草壁哲矢是他用了十几年的心腹。
      好在草壁哲矢对云雀恭弥这副万年中二的模样已经习惯,这种偶尔的任性也算在他的忍耐范围内,因此只是好脾气的收拾了文件,嘱咐云雀恭弥早点休息,接着就返回了自己在老宅旁的住所。
      “偷听了这么久,胆子真大。”
      云雀恭弥冷哼一声,看着库洛姆·髑髅一脸窘迫的从纸门后走出来没有丝毫惊讶。
      “……我只是……”
      懒得听她辩解,云雀恭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库洛姆·髑髅立刻笑着坐了过去,在这点上,两人的习惯都还完全没变,她这么想着,笑意渐深。
      “是想知道你的事情?”
      库洛姆·髑髅一愣,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看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听到这番话,云雀恭弥收回了审视的目光,随口答道:“工作的事。”
      说起来,虽然不知道云雀恭弥究竟是什么工作,但好像的确是又忙碌又危险的工作……咦,她为什么会说危险?
      “觉得无聊?”云雀恭弥打了个哈欠,“明晚有烟火祭,要去吗?”
      库洛姆·髑髅安静的面容一点一点,攒出了欣喜的神色,然后,重重的点头。

      即便和云雀恭弥是幼驯染的关系,然而库洛姆·髑髅却从未和他一起去过烟火祭,并盛这样的小地方,一年一度的烟火祭无疑是很热闹的场合,但云雀恭弥从小就不爱热闹,人一多他就烦躁,库洛姆·髑髅深知这点,所以从没提这样的要求。
      但当他们第二日到达神社时,库洛姆·髑髅心底的疑惑立刻解开了。
      因为整个烟火祭,他们都是在人最少的地方逛的。难怪云雀恭弥肯和她一起来,原本就没打算去热闹的地方啊……不过,虽然不能到处逛,但能和云雀一起看烟花也足够了。库洛姆·髑髅这样想着,心情也雀跃了几分,身后的云雀恭弥看着她欢快的脚步,并没有拆穿。
      一路上,虽然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却并不尴尬,即使是并肩走着,看上去也格外融洽,仿佛的确是一对感情甚好的情侣一样。
      “看啊看啊!烟花!”
      库洛姆·髑髅小声惊呼,指着天空笑得灿烂,略显苍白的脸上,疲倦和病弱都一扫而光,拉着他的手和远处的女孩子一样,满脸都是愉悦和幸福。
      即便曾经很寂寞,很悲伤,但只要等到每年的夏天,能见到他,就会很高兴。
      这样的话,即使一个人也不会难过,只要想到他,悲伤也会消散。

      “啊……”就在那一刻,库洛姆·髑髅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
      如同烟火绽开的巨大爆炸声,照亮天际的火光,震耳欲聋的枪声,听不见蝉声的夏夜……
      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会悲伤?
      那是她尘封的记忆吗?
      “怎么了?”云雀恭弥扶着抱着头几欲跌倒的库洛姆·髑髅在一旁坐下。
      恍惚间,还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在喊着什么,还有她的脸,忍着泪,勉力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
      “库洛姆·髑髅!”
      被这个声音惊醒,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云雀恭弥的脸,不知为何,她忽然情绪崩溃的大哭出声,死死的抱着云雀恭弥不肯撒手,似乎只要她一放这个人就会不见。
      “不要死!”
      听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云雀恭弥整个人都僵硬了。
      库洛姆·髑髅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莫名的,这句话堵在喉间,不知为何就涌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大把的眼泪,她哭得格外激动,事实上,库洛姆·髑髅并不是什么爱哭的人,小时候被其他孩子欺负也很少哭,要不是受了什么很大的委屈或是发什么真的让她难过的事情,她是绝不会轻易哭的。
      然而云雀恭弥却什么都没说,右手托着她的后脑,任她眼泪浸湿他的衣襟。

      >>>

      暴雨如期而至。
      雷声在外面炸开的时候,远在意大利的彭格列已经打响了战争,挑动战争的始作俑者云雀恭弥却好端端的坐在日本的家,端着茶听着草壁哲矢的汇报。
      “……前日,彭格列以‘攻击彭格列十代家族’的名义正式向格雷科家族开火,截至今日,十三个分部已经端掉了九个……”
      这场动乱,敌方家族的失败已经注定,但所有人都知道,为了这短短的三日,他们花了多久的心血。
      第一年,彭格列十代首领继任,初步接手彭格列;第二年,调查彭格列内部实力,清查内鬼;第三年联合加百罗涅,彻底剿灭内鬼;第四年调查当年动乱的真相,排查真凶。而到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他们终于可以报仇了。
      就连草壁哲矢这样的人,在听到消息时都不免冷笑几声,心中多年的怨气总算消散。
      风纪财团有新来的家伙难免好奇,不禁要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旁边有人回答:“那是彭格列上代首领时候的事了,十代家族那时候还在日本,谁知道格雷科那种规模的家族居然会干这种阴险的事,派了大半家族的精英去日本剿灭十代家族……多亏我们恭先生带领守护者才赢了……只可惜……”
      这个话题,不管在风纪财团还是彭格列都是个绝不能提的事情,草壁哲矢扫了他们几眼,也没去计较。恐怕在几十年后,彭格列家族的历史上对于那年的事情所记录的也不过寥寥数笔,然而,经历过当年那件事的任何人,都无法忘记那黑暗悲伤的过往,那是烙印在所有人心上,永不消失的结痂。

      由于战事结束,云雀恭弥并不想错过对格雷科家族的审判,于是在告诉库洛姆·髑髅他三日后就回来以后就登上了返回意大利的飞机。对此,库洛姆·髑髅并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照顾好自己。
      对于格雷科首领的处置很简单,除了死,云雀恭弥想不到彭格列那个软弱的首领还会给出怎样的结果。但这次情况和平时不同,即使云雀恭弥强行把格雷科首领带走自行处置,整个彭格列上下也没有任何意见。
      狱寺隼人带回格雷科首领被放血而死的消息时,沢田纲吉脸上没有半分惊讶。
      “他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关于她,云雀前辈根本什么都没忘。”
      即使是这样没头没尾的话,狱寺隼人心里也明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巧云雀恭弥来访,沢田纲吉走进会客室,垂下眼淡淡的说:“去给库洛姆扫墓吧,我们一起去。”
      云雀恭弥身形僵硬,半响才声音沙哑的回答:“我不去。”
      早就想到的答案,沢田纲吉没在意,只是望着他平静的眼,幽幽叹息一声,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某个不知名的夏季,那个穿着羞涩含蓄的少女,站在夏日明晃晃的太阳下柔柔的微笑,纤弱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会跌倒,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那的确是所有人永远难以愈合的伤口。

      八月,骄阳似火。
      等到云雀恭弥再次回到老宅的时候,离他约定的期限已经过了三日,他并不是有意失约,只是连日受天气影响,都不是适合飞机起飞的天气,这一耽误,就延迟了三日。
      庭院泉声淙淙,树影摇晃间,夺目的日光铺了一地斑驳光影,云雀恭弥拧着眉头在庭院里转了一团,却始终没有找到本该留在这里等他的那个人。每年都是八月底才离开,今年未免太早了。
      这么想着,云雀恭弥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那种陌生的情绪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熟悉感扑面而来。他想起临走前的烟火祭上,库洛姆·髑髅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这一回忆,仿佛牵动了他旧年的隐秘过往,使得他心绪不宁,莫名烦躁起来。
      一晃眼,似乎是时光倒转一般,从庭院的一角,满脸泪水的少女缓缓走出,无助的痛哭着,和她平日沉静坚强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想起来了。
      云雀恭弥虽然知道终究有这么一天,但却没想过这么快。
      “恭弥……”库洛姆·髑髅啜泣着,“我已经死了,对不对?”
      他张了张嘴,千万句话哽在喉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五年前,我还是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的时候,我死在了并盛,死在动乱中,对不对?”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知道过去的记忆,但有时,库洛姆·髑髅也会想,自己曾经是什么人呢?以怎样的身份过着怎样的生活?是和童年旧友三浦春一样成为记者?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领?
      可是隐隐约约却觉得,那些回忆并不是太好,不如把那些都忘了,虽然自己除了夏季,其余时间都在沉睡,可这样也很好,经历了漫长等待,至少知道还有人在等她。
      蝉声嘶鸣,云雀恭弥看着眼前的少女,眼前出现了五年前的景象。

      >>>

      那时,整个并盛陷入了混乱,不知哪里来的黑手党包围了整个城镇,库洛姆·髑髅从六道骸那里得到了云雀恭弥派遣所有风纪委员出去疏散民众,自己留在并盛中学的消息,毫不犹豫的前往并盛中学。
      事实证明,云雀恭弥的确是在逞强,格雷科家族本来就打着各个击破的想法,对于这个声名在外的云之守护者自然是出动了不少精英,即使是云雀恭弥,在那样的情形下也处于劣势,他被困在一栋废弃的建筑里,库洛姆·髑髅找到他时,他的腹部中了一弹,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惨白,意识也逐渐模糊,即使是那样,也不甘示弱的作战。
      两人并肩作战,形式由危转安,但谁能想到在最后关头来支援的,竟然是一个持有地狱指环的幻术师,而云雀恭弥在重伤的情况下被劫持,也是库洛姆·髑髅没想到的。
      云雀恭弥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库洛姆·髑髅站在离他不过十米远的地方,握紧手中的三叉戟,利落决绝的旋转、挽花,周身迸发出刺目的靛色火焰,嘴唇开合,说的是:
      不要死。
      那是他这一生的耻辱,沦落到要靠别人赔上性命来保护,以云雀恭弥的自尊显然不能接受。但命运毫不含糊,没给他半点扭转的余地,所有的事情在火光电石间完成,他脱身之后看到的,是那个人虚弱的扶着三叉戟,身影晃了晃,下一秒便跌坐在地。
      七月流火,空气里却还残留着一丝不肯离去的闷热,夏夜的星空璀璨,蝉声却依旧聒噪,在荒无人迹的小道上,云雀恭弥背着奄奄一息的库洛姆·髑髅,即使伤口仍不断浸出血液,却没吭一声。
      库洛姆·髑髅疲倦虚弱的面容忽然浮现出娴静的笑容,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夏日明晃晃的庭院,痛哭悲伤的女孩,皱着眉递过西瓜的男孩,构筑成多年以后都无法忘却的回忆。
      “夏蝉的声音。”
      “嗯。”
      “我想再回去看看。”
      “嗯。”
      “你会陪我吗?”
      “不许睡。”
      等你好了,就陪你去。这句话在云雀恭弥的嘴里辗转了几番,最终却没被说出。那一夜,星光璀璨,零星的枪声与蝉声交错,一瞬间,却仿佛离他很远,耳边只剩下缓慢的脚步声,有些零乱,却走得笔直。
      她想起小时候他们也曾在这样的夏夜一起谈天,看天上星河如霜,偶尔也会吵架,不过却又无声无息的和好。
      曾经并肩走过的街道。
      曾经携手度过的夏日。
      已经无法回去了。
      但在最后,库洛姆·髑髅还靠在云雀恭弥背上,忍着泪,扬起笑脸,即使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笑得格外愉悦:

      “再见了。”

      风拂过夏夜的树枝,传来树叶摩擦的飒飒声,库洛姆·髑髅的声音轻柔而略带笑意,仿佛和他说着什么悄悄话一样随意而温柔,但云雀恭弥清楚的知道,他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了。
      再也不会了。

      >>>

      彭格列家族的墓园,并不是扫墓的时节,墓园冷冷清清,从树影后走出的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凌厉的凤眼,乌黑的短发,抱着一束百合缓步走向铅灰色的墓碑。
      已经过了夏季,初秋的日本温度骤降,因为歼灭格雷科家族而一起来给库洛姆·髑髅扫墓的其余守护者都已经各自回去,只剩沢田纲吉等着云雀恭弥。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沉溺在库洛姆的幻术里,不肯承认库洛姆已死的事实。”
      云雀恭弥恍若未闻,将百合轻轻的放下,很久才回答:“不要妄图揣测我的想法。”
      沢田纲吉笑了笑:“也是,如果真是这样,你也不会拼了命的调查真相,帮我迅速稳固在彭格列中的地位。”
      “……她只是希望,我不会忘记她……”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沢田纲吉愣了一会,还是听明白了。但对于云雀恭弥来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沢田纲吉能想象他是怎样的心情。
      徘徊五年不愿消失的幻影,不过只是期望旧日的记忆能被人铭记而已。每年的夏季,两人许下的约定,云雀恭弥虽然嘴上从未提起,却不曾失约。
      在夏蝉嘶鸣不休的时节,两人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就此封存。虽然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旧日的老宅守候着他,但还好,他不会忘记。
      库洛姆·髑髅放下了心结而消失,云雀恭弥坦诚的走出回忆。
      夏日已经走到了尽头,曾经一起谈天欢笑,看星星,看烟花的日子已经不会回来,他想起库洛姆·髑髅最后站在庭院的树荫下,冲他用力挥手告别的情景,忽然望向远方,不知是对谁说了一句:

      “谢谢。”

      远处隐约有夏蝉嘶鸣,最终又归于沉寂。

      —FIN—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家教同人]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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