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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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比圣诞假前一堆论文死线（deadline）还要悲剧的是什么？来来来，我分分钟告诉你们！那必须是在假期前一天收到父母家信说他俩突然去度蜜月了！
斯莱特林的早餐桌上一片和谐，平时低沉的气氛也被温暖的圣诞气息所笼罩。斯内普学长还是在长桌的另一边板着脸——好吧，我也没指望在他脸上能看到除面瘫之外的任何表情。
“莉莉，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车站？”安娜贝尔兴奋地晃着南瓜汁，与熬夜赶了一周论文后精神萎靡的我形成强烈对比。
“我不去，”我忧郁道，“斯拉格霍恩说我上堂魔药做的不及格，我得留下来在假期里重新做。”
“真的？”她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你可别蒙我，我上一次也拿了T。”
“就是蒙你的，”我心情好了点儿，“我父母有事不在家，临时决定让我留下来了。”
“哦，那可真是太不幸了，”安娜贝尔明显松了口气，继而假惺惺地安慰我，“如果我还能记得的话，我会给你寄我妈妈独门特制的圣诞布丁的。”
就以她每次利落炸坩埚的手法来看，我对她母亲的厨艺并不抱太大希望。
邓布利多显然对处理这种突发状况很有经验，他把母亲的便笺收进抽屉，冲我抖了抖大白胡子：“罗斯小姐 ，请好好享受在霍格沃茨度过的第一个圣诞吧，可别忘了来圣诞夜的午宴哦。”
看着校长亲切的目光，我突然就不忍心把在内心盘亘许久的困惑说出来了——学校的伙食在圣诞节期间会变得好吃点儿吗？
努力学习了整整两周，我对猛地放松下来的生活居然不大适应。身体一方面又懒得不行，在昏天暗地地先睡了一整天补眠后，我饿得连去礼堂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打个响指召唤来学校家养小精灵，热腾腾的晚餐立刻就送到了宿舍。
入冬后的天气越发阴冷，尤其是在地窖宿舍里。昨天晚上霍格沃茨下了厚厚的雪，一觉起来，我冷的连自己脚趾头都感觉不到了。
哆嗦着披上毛呢斗篷，我决定到休息室去吃晚餐，内心暗暗诅咒几个月前那顶不靠谱的分院帽——据说格兰芬多的壁炉暖和极了，哪像斯莱特林，就连公众休息室的炉火看上去也是阴森森的。
当初被分到斯院后，我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在哪儿混不是混，倒是我父亲开心坏了。本不是话唠的他居然洋洋洒洒写了五页纸的家信过来，包裹里还附上他当初研究魔药学的各种笔记。我盯着对我来说像天书一般的笔记本愣了好久，甚至召唤来同寝的安娜贝尔帮忙，两个人瞪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什么都看不懂，明明拆开来每个单词我都认识，可是组合到一起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事实证明，父亲的笔记对后来魔药课一点帮助都没有，血统论就是坨狗屎，真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狂热的追随者。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安娜贝尔的革命友谊就是通过魔药课建立起来的。本来她平常是个多骄傲的小姑娘啊，可一进魔药课教室的门智商就比我还低了……
我捧着餐盘转了个弯儿，打算坐到壁炉前面的靠椅上去。等走进了才发现有人已经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了，我不禁暗暗好奇——我以为自己会是斯莱特林里唯一一个决定留校的学生。
是身着毛绒衫，手上捧着《高级魔药学》的斯内普学长，他太专心了，甚至连我的靠近都没发现。
“斯内普学长好。”他抬头，我把手上的餐盘伸出去，“要来点儿三明治吗？”
家养小精灵太实在了，切成小块的三明治把大盘子塞得满满当当。即使我觉得自己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也吃不完这个分量的食物，况且在学长面前我还得注意传说中的淑女风度。
哦，见鬼的斯莱特林。
斯内普没拒绝我，用空出的一只手拿了块三明治：“谢谢。”
他的脸色在绿色炉火的映衬下越发苍白，我猜他也没去吃晚餐。索性坐到他一旁，把餐盘放在两张椅子中间的圆桌上与他共享。
“您圣诞假也不回去啊。”我随便起了个头，打算缓和缓和气氛。
“我家里没人。”他翻了一页书，冷淡地答。
“我也是，我父母去度假了，临时决定把我扔学校，没想到学长的父母也这么不负责任啊。”我打着哈哈，拿起壁炉旁的预言家日报开始阅读。
“他们不在了。”
嗯……啊？
我蠢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安慰他吧，他看上去好像没什么情感波动，但是斯内普学长一向就是这个样子啊。
“抱歉，我不知道……”我透过报纸缝隙往一旁偷瞄，三明治看来挺和他胃口，他伸手又拿了一块。
“魔药都做完了？”他无意将话题进行下去，而是直戳我的软肋。
“还有十几副。”我老老实实地交代。
斯内普一旦提到关于学习的话题，就立刻变得比斯拉格霍恩还有教授范儿，这对于我这种天生怕老师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绝杀。
“这几天有空去多做几副，从一月开始我可能没时间每天给你辅导了。”
我乖乖地应了，就再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话题。在吃了几块三明治后，困意再次袭来，我脑袋一点一点，迷迷糊糊地就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等我再次清醒时，已近凌晨时分，炉火比刚才烧的旺了些。我伸懒腰时才发现，之前搭在椅背上的斗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到了自己身上，而斯内普已经不在了。
我捏着斗篷，感动的一塌糊涂：学长真是个善良的好心人，某些亲妈都没他亲啊！
出于报答学长的心态，我回宿舍后把压箱底的魔药笔记翻了出来，直觉他可能会喜欢。连带着一并把给其他人的礼物也包了，一一写好贺卡，叮嘱自家猫头鹰现在就开始分配礼物。
忙完一切后，我还是不大困，但决定再去床上眯一会儿，这样才能享受到早晨突然发现圣诞礼物的惊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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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床头的柜子果然被各种盒子堆满了。其中大部分地盘被一个装布丁的盒子所占据，我的第一反应是还好自己有给安娜贝尔准备礼物。
尝了口据说是她妈妈独门秘制的布丁，味道不算太坏，这再次证明了遗传学有多不靠谱，还是说烹饪学跟魔药学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母亲送我了条蓝色及地长裙，完全符合她一贯的审美，不过我大概要等到夏天才能穿。包裹里的便笺避重就轻，丝毫不提她是怎么抛弃我的：我亲爱的莉莉安娜，圣诞快乐，虽然你已经开始独立生活了，但你在父母心中永远是个小姑娘。
莉莉安娜——我盯着便笺愣了好一会儿，已经有小半年没人这么叫过我了。自从知道自己室友的名字是安娜贝尔，我打第一天起就执意让别人叫我“莉莉”。起初只是别扭的心态作祟，后来也是习惯了，就连送出去的圣诞礼物署名也变成了莉莉。
父亲送了本稀有魔药大全，翻了翻还是看不懂的节奏，我觉得这本书完全可以直接用来贿赂斯拉格霍恩教授。
剩下的礼物源自于各路亲戚：奶奶寄来了烹饪魔法大全，姑姑寄来了美容魔法一百问……要怎么才能跟他们讲明白我其实没那么喜欢读书呢。
拆完礼物后，距离大餐的时间也没多久了。我换上一件暖和地毛衣钻出地窖，向礼堂进发。
由于留校的人很少，午餐时各个学院的学生和教授们都聚集到了一张长桌上。邓布利多校长和弗立维教授已经就坐了，他们俩正在和麦格教授聊的热火朝天。我扫了一眼席上的众人，有几个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的，另一侧坐着一群格兰芬多，而自己和斯内普的确是斯莱特林唯二留下来的学生。
斯内普学长也到了，他的两侧还空着几个位子，一个人在长桌中段看起来尴尬极了。我猜大概是他当初来得太早，对人数估计错误，现在又不好挪动的缘故。
我决定善解人意地坐到他旁边去，大家互道祝福后，丰富的食物立刻出现在了餐桌上。
请允许我收回之前内心关于食物的吐槽，霍格沃茨的圣诞大餐简直丰富的过分。明明总共就三十来人，桌子上出现了起码五十只烤火鸡，就算是放假，校养小精灵也不能把我们当猪喂啊。
可我在看到对面格兰芬多的吃相后，才知道三十个人解决五十只鸡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狮院留下来的都是些男孩子，他们一人叉了只鸡用刀叉切割着，速度之快，仿佛这辈子都没吃过饭一样……
我突然就理解斯莱特林提起格兰芬多时为什么总是一副鄙夷的表情了。
这一侧长桌的三个学院显然对他们的行为非常习惯，并且丝毫不受影响，于是我也开始学着淡定地吃饭。斯内普学长对桌子上摆放的魔法炮竹没有兴趣，虽然其他学院的人已经开始玩的起劲了，我后来还是忍不住拿了两三个——院规里又没说本院学生不能玩炮竹。
我开出来了一顶尖尖地纸帽子，第二个炮竹里面有瓶染发水，不过同时自己也被炮竹附带的蓝烟熏得够呛。咳嗽了几声，我终于放弃了继续玩下去的打算。
而斯内普学长全程在一旁缓慢地进餐，时不时抿一口葡萄酒——桌上的七年级生都有的特殊待遇。我有些羡慕地看着他的酒杯，再回来大喝一口味道古怪的南瓜汁，内心默默叹息。
午餐吃的太饱的后果，就是自己下午被噎的无法保持静止姿势。我拿着魔药笔记，打算去好好学习奋发图强一下。
西弗勒斯·学霸·斯内普已经在空教室呆着了，对此我不感到任何意外。如果哪天霍格沃茨大火，他带出来的估计会是那些宝贝书。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位于前方的坩埚正在被火苗预热着，处理好的材料在旁边堆成小小一叠：“你最近有所进步，但是不够，我希望你能从看我制药的过程中学到点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他熬制魔药，但想必他对此十分擅长，不然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会放心让他来指导我这种差生。
斯内普的手法很快，可我感觉他大概已经放慢速度让我看清楚了。他整个人投入到了过程之中，手上的坩埚棒几乎都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直到魔药熬好了，我还沉浸在刚刚所看到的完美操作中无法自拔。
“魔药学所需要的并不仅仅是标准的操作手法，还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这样才可以感受到魔药的灵魂，可惜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他在装瓶时做了结语。
“可以把这瓶魔药送给我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给寝室里摆上一瓶斯内普学长亲手制的魔药绝对可以当做学习动力。
他用笔在标签上写“给罗斯小姐”，然后将瓶子递给我：“圣诞快乐。”
用临时制成的魔药当圣诞礼物真的好吗，学长？
不过他肯给我经过优等生加持的药瓶就已经很不错了，“谢谢！”，我把瓶子收好，才正式开始做今天的补习。
经受过观摩斯内普做魔药的刺激，我做药激情有了很大的提高。打鸡血似的超额做完三副作业后，自己的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了。
我开始收拾东西，看到自己的魔药笔记时又突然想起来：“对了，您喜欢我的圣诞礼物吗？”
那本别名为“学渣看不懂”的魔药笔记应该很对他胃口才是。
“圣诞礼物？”在一旁看书的斯内普抬头，不解地重复。
“就是一个蓝色纸包着的黑色笔记本……您没收到吗？”我比划着，不确定自己猫头鹰是不是又跑到哪里消极怠工去了。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轻松的神情逐渐消失。
“……莉莉·罗斯？”
“是的？”条件反射的应了，却不知道他突然叫我是干什么。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我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又觉得好像自己哪句话都没错。
“我——很喜欢。”他没再看我，“你回去吧。”
我困惑地出了教室，直到躺回床上也没搞明白斯内普突然冷淡下来的原因。
难不成是我的猫头鹰非礼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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