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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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年级的上半学期，我的魔药成绩差得一塌糊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境地的，按理说，有个身为高级药剂师的父亲，在入学前如果谁要告诉我将来在霍格沃茨最糟糕的一门课是初级魔药，我第一反应肯定是抽死他丫的。
……早知道就不在父亲缠着要我给他打下手的时候拒绝他了。
我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里谨慎地等候着，脑子被今天刚发下来的成绩单占的满满当当：理论考试成绩是E，可是操作部分就剩个惨不忍睹的T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连第一年没上完就要被学校劝退，光荣成为家里第一位辍学生。
这也是我为什么腆着脸在宵禁前出现在院长办公室的缘故。
可众所周知，斯拉格霍恩有多势利眼。这个总是笑咪咪的院长喜好其实很简单：拥有魔药天赋的大家族后代。
呵呵，简单的我一项都达不到，如果今天的谈话结果是他没时间理我这种废柴，想必也不会太过意外。
随着一声轻响，里面的门被打开了。院长笑吟吟地边走边说话，“照顾好自己，那位最近可能会有大动作。”
一位身着本院袍子的高个子学长跟在他后面，我快速摆好姿势向两位问好，他没有感情的视线扫过我，下巴小幅度地抬了抬，算是回礼。
“罗斯小姐，还有五分钟就宵禁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斯拉格霍恩教授坐回他的椅子上，面对我的笑容沾着少许敷衍，和刚刚和学长说话时的笑容差远了。
我暗暗把这种思绪从脑袋里摇走，有时候，拥有过于敏锐的观察力并不是件好事情。
“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想和您谈谈关于我的魔药课成绩……”
“哦，这个啊，”他的一只手在桌子上有节奏地快速敲击着，“可是我没有太多闲暇时间给你辅导呢。要不这样吧，西弗，这位年轻的女士在魔药的道路上迷失了，你有空能不能帮帮她？”
我望向从刚才起就站在一旁的黑发学长，他看起来十分严肃，眉间有些细纹，可见他的不快大约是天性，而不是因为我或者斯拉格霍恩的缘故。
教授虽然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但我想大家都知道要真正拒绝他的请求有多难。学长显然也深谙他的脾性，略略思考后，便冲我颔首示意：“西弗勒斯·斯内普，七年级，每天晚上七点，休息室旁边第二间空教室？”
“谢谢，”我正想自我介绍，他却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了，“对了，你不打魁地奇吧？”
我摇摇头，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斯莱特林的球队里鲜有女性，如果有女生在球队打球，恐怕全校的人都能叫出名字来。
“孩子们，是时间了。”斯拉格霍恩拍拍手，无意让我们踩着宵禁把对话进行下去，于是我和他们互道晚安，出了办公室。
斯内普学长在出门前又被叫住了，剩我一个人在阴森森地走廊里小步走着。好吧，我猜这里需要按时睡觉长个儿的只有我一个而已。
室友安娜贝尔通常在这个点儿已经入睡了，我小心地合上寝室门，扭头却看到躺在床上十分精神的她。
“你去找斯拉格霍恩了？”她双手抱胸，冲我有些尖刻地挑眉。
“嗯。”我含糊应着，转身悉悉索索地把院袍脱了换上睡衣。
“我让我爸爸给他写信了，”安娜贝尔还在背后唠唠叨叨说着，“他没权利这么做——同时当掉一个课上同桌两个人的课业，我爸爸会让他把我成绩给改过来的。”
他当然有权利，再加上邓布利多不带课这个事实，我们院长大概是学校里最有权力这么做的教授了。
今天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给我们分发了第一学期的阶段成绩，恰好在圣诞节假来临的两周前。这对课上的某些人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比如说我，再比如说我室友安娜贝尔。
她显然是被家里宠坏了，我不认为让家长写信给教授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我识相地没说出来。安娜贝尔从来不需要任何批评性的意见，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只能在她得知坏结果时站在那儿，假模假样地拍拍肩，再跟着骂几句天杀的斯拉格霍恩——唉，真是不懂这些斯莱特林纯血贵族的教育方式，不论有没有实力，都先深谙怎么摆谱儿。
普通巫师家庭出身的我表示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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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我不大想让和斯内普会面的事情被安娜贝尔知道。可能是隐隐的竞争心态作祟吧，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了竞争意识，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在晚饭后随便找借口和她分手，一个人拿着书包闪进了那间空魔药教室。时间还早，我抽出明天该交的魔法史论文开始奋笔疾书。这些教授的日常爱好大概就是以折磨学生为乐，圣诞节假前论文加测验一个比一个多，好像诚心不想让我们过个好假一样。
“你的日期错了，”身后略显冷淡的声音响起，我返回上一行，才发现自己把开学就讲过的妖精暴。乱的日期写成了巫师战争的。我顿时头大，冲着被自己涂得一团糟的羊皮纸施了个清理一新。
然后，我好不容易写好的四英寸都不见了……
我欲哭无泪，就这样还得转过去向“好心”学长道谢。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眉头紧锁，目光扫过我手下空白的牛皮纸，我好像感觉到他的面孔扭曲了下。
哦，可怜的学长，大概是我绝望的表情吓到他了吧。
我恶意地猜测着，双手背在身后，意图把重新变成白纸的论文卷起来。
“咒立停。”他掏出魔杖，冲着纸卷低声念咒，“看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你的估计有些失误。”
“啊？”我急忙把论文摊开翻看，没注意他在说什么。自己那歪歪扭扭的狗爬字又回到了视线内，我从没觉得它们如此亲切过。
“显然，你需要帮助的不仅是魔药课，还有魔法史和初级魔咒。”
我的手僵住了，缓缓抬头。头一次，我终于在斯内普学长眼中看到了一种万分熟悉的眼神。
—— 一种所有人看白痴时都会用的眼神。
如果说自己本来还有点儿求学长凯瑞（carry）论文的念头，那也彻底被这个眼神浇灭了。我老老实实地把其他作业收起来，等候他的吩咐。
“斯拉格霍恩教授昨天把你的成绩单给我了，”斯内普扬扬手上的一卷羊皮纸，“霍格沃茨的评分标准由随堂成绩，论文以及期末考试组成，想必你对这个已经有所了解？”
我苦着脸点头，光有理论成绩优秀对平均分是完全没有帮助的，可自己就是对熬制魔药这一块不开窍。再加上每节课站在安娜贝尔旁边都有被炸掉的危险，我完全没办法专心制药。
“是这样的，在我们的辅导时间内，如果你可以做出比之前课上递交的魔药水准更好的作品，斯拉格霍恩会按照新旧3：1的比率重新计算你的平时成绩，明白了？”
也就是说我的成绩还有救？我顿时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谢谢斯内普学长肯抽出宝贵的时间指导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那我们就从疥疮药水开始，每天一副，周末的时间再议。”
加分政策说起来简单，所需的工作量却是极大的。我得从第一副药水做起，把自己不合格的药水都重做一遍，对我来说，这基本上就等同于整个学期的药水了。
通常，在一节魔药课上会有三四十个学生，其中学生的类别大约可以分为三种：优等生，中等生，及坩埚杀手。教授有一多半时间得负责坩埚杀手们的防范及善后工作，再有小半时间分给赞扬和鼓励优等生。像我这种既不拔尖儿也不会炸坩埚的学生得到的注意力是最少的，可一旦等成绩发下来，我们得的分往往也是最惨的。
和斯拉格霍恩相比，斯内普学长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胜在非常靠谱。他会提醒我每一个关键步骤的正确做法，然后继续埋头忙自己的。这种不咸不淡地辅导方式深得我心，在做了几副成功的药剂后，我甚至开始怀疑，之前课上总是失败说不定就是因为斯拉格霍恩来我这儿溜达的太少了。
熬制魔药成功的新鲜感还没持续几天，就被更加凶猛的一波论文淹没了。圣诞节前的周一晚上，在斯内普进教室时我还趴在桌上装死，他也没说让我起来，只是沉默地看了看表：“你还有五分钟。”
“斯内普学长，您对魔咒学熟吗？”
我想问的当然不是这个，不愧是已经在霍格沃茨混成精的学长，他一下子就懂了：“论文还是测验？”
听起来似乎有戏，我急忙把魔咒学论文的参考文献拿出来：“弗立维教授让我们在这里面找出三个巫师提出的观点，可里面只有两个巫师发现了魔咒的属性，还有一个我怎么都找不到……”
他接过羊皮纸，垂眸快速扫了一遍后还给我：“罗素·怀特在发明疾风咒时同时也填补了早期瞬身咒的漏洞，魔咒属性并不仅限于积极的范围内。”
许久后我才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斯院的七年里，最为著名的就是他那金光闪闪七年主科全0的成绩单，至于小小飞行课的瑕疵嘛，我们可以忽略不计。可那时的我哪儿会有这种情报，要不然说什么也要厚着脸皮抱大腿把他前几年的所有笔记“借”过来了。
我醍醐灌顶，把论点划下来做好标记，再把魔药学的笔记拿出来打算开始。
今天要做的药剂不难，从切割药材到熬煮我都做的顺利极了，想必学长也十分满意，这次他没给我任何指示。
关火装瓶，瓶子里的液体和笔记中描绘的完全相同，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紫色来。我正想向学长邀功，却发现学长大神趴在旁边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好像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大神也要睡觉一样，我的呼吸都轻了些，尽量小声地把坩埚里残余的药水处理好，然后……然后就不知道要干嘛了。
睡着了的斯内普学长脸上表情柔和了许多，眉间还是有着浅浅的纹路。最近他大概是累得狠了，苍白的眼框上有着些许黑影，几缕黑发滑到了他高挺地鼻翼周围，他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强迫症突然发作，我不由得手痒，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时，我的爪子已经伸出去把那几根作乱的头发拨开了。
猛地把手抽回来，我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还好没被我折腾醒，要不然得有多尴尬啊。
装模作样的写了会儿论文，我迟疑地看了眼时钟——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宵禁了，我是该一个人偷偷走掉呢还是冒着被学长发作的危险叫醒他？
不过话说回来，我见过的有起床气的人也只有安娜贝尔一个，如果我就这么溜了的话，明天大概也会被骂吧……
我下定决心，伸手去推学长胳膊：“斯内普学长？快宵禁了……”
他的眼睫立刻睁开了，有点儿迷茫地看了我一会儿，过了小半分钟才缓慢直起身子，完全清醒过来。我暗舒了口气，假装才做完魔药不久的样子开始装书包。
毕业生的课业本来就重，还这么麻烦他每天晚上给我做义务辅导，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向学长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之情：“我知道七年级的事情多，但您也要注意休息，我会尽量不给您添麻烦的。”
斯内普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一个人待会儿。”
我识趣的没再说话，拿着书包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在出门前我又回头望了一眼。学长的黑袍子几乎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看起来格外孤单。
斯莱特林的灯光系统真是需要改善了，要不然学生视力肯定会下降的。
我走在长长地走廊里，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很不着调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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