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捕螳螂的黄雀 ...
-
翌日的晨练一结束，不二便以家里有事为由，向龙崎教练请了三天社团活动的假。
下周就是期末考了，近期又无赛事，所以周末的时候社团活动照惯例取消。龙崎教练虽然对他一口气请这么久假稍有微词，却也没多问。
放学后，不二收好东西，立刻离开了教室。在走到拐角的时候，他差点撞到了嘴里叼着棒棒糖的秋本，后者口中的棒棒糖脱口而出，却又被她用手接住了。
“小心点哦。”她说着绕开去，又把糖杵进嘴里。不二暗自撇嘴，这姑娘对零食的热爱就像她的长相一样让人很有吐槽的欲望，但是看习惯了倒是觉得这样也无所谓。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不二基本上都在裕太练球的地方周围晃悠，等到裕太练完球，他再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裕太后面。等裕太到家后，他再假装刚刚从外面回来。
然而在这两天里，无论是白鸟还是毛线帽，都没有出现。要不是毛线帽的照片还在手机里，之前的经历说出去大概也没人会相信。
比起这些事，他的早退多少引起了队友的注意。譬如大石就在他请假后的第二天的早训后问他是否身体不适；乾没说什么，但是这天上午大课间的时候，不二路过正在跟秋本讨论问题的川崎身边时，原本正在纠结无水硫酸铜是什么颜色的川崎突然抬起头问：“不二，裕太君真的要转学了吗？”
秋本也把她面无表情的脸转了过来。
不二说：“是啊，最近才决定的。”
川崎叹息道：“我还以为乾是在开玩笑，居然是真的啊。本来还想说如果他也能进网球部，就能看你们双打了呢。”
“以后如果有机会，川崎可以找人组队，跟我和裕太打一场。”
川崎的表情顿时变得很不自然：“……等我练会了发球过网再说吧。”
这时候，秋本突然将打开的书往她眼前一晃，惹得她不满道：“干嘛？”
秋本正色道：“铜锈的成分是七水硫酸铜，铜离子的水化物才是蓝色，这些在氧化还原反应部分倒数第二页最下面的小图里有解释。”
不二转过身继续前行。
十二点五十分的下课铃一响，全班立时如蒙大赦。老师刚宣布下课，就已经有几个手脚快的同学拎着便当跨出了教室。
中午的食堂向来是人声鼎沸，相应的，找座位也就成了问题。不二将热好的便当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环顾四周，附近只有手塚对面的地方是空着的，便走了过去。
“坐在这里可以吧？”他笑着问。
手塚点点头，把饭盒和餐具都往他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不二瞅了一眼手塚的饭盒，里面基本上都是口味比较清淡的日式料理，跟自己这里上下山河一片红的阵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了？”手塚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看起来有些太冷清了，手塚的料理。”不二愉快地揶揄道，“如果点缀一点芥末，应该会更加春意盎然吧。”
手塚静默了两秒，说：“但是现在是冬天啊。”
闻言，不二“噗嗤”地笑出声。就是因为手塚这种格外认真的劲头在日常聊天时意外的很好玩，他才格外热衷于研究手塚表情里的细微变化。而对方满头雾水或是无奈的样子，更加增加了这一活动的趣味性。
“那个……打扰一下。”
不二回过头，发现是白鸟茜。比起上次见面时的样子，今天的她显得很疲惫，眼睛周围甚至出现了阴影。
白鸟压低声音说了句“抱歉”，继而对手塚道：“手塚同学，刚才高德院那里来了电话，出了点问题。”
手塚疑惑道：“怎么回事？远足时去参观的事情是之前就说好的吧？”
“就是这个，”白鸟愁眉苦脸，衬得她眼下的阴影更重了，“刚才他们打电话给教务主任，说我们预定去参观的那天有剧组要去拍戏，希望能够清场。”
手塚又问：“那个剧组要拍很大的场面吗？如果只是一个近景，老师们只要保证去参观的同学不会给他们的工作造成困扰，应该就不需要修改日程了。”
“不是很清楚，”白鸟说，“但是听教务主任的口气，高德院那里好像也很为难。”
不二将视线转向手塚，只见他沉吟少顷，最后宽慰白鸟道：“这样吧，我等会儿跟老师再讨论一下，看看是否能跟镰仓那里商量。”
白鸟深鞠一躬：“那么，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请务必让我知道。”
等到白鸟的身影一离开视野范围，不二便促狭道：“真是跟手塚非常搭调的副会长啊。”
手塚淡定道：“白鸟同学向来很认真。”
见他没接这个岔，不二也无意多说。喜欢手塚的女生排起队来能绕整个米花町一周再打个蝴蝶结，估计他自己都有点钝感。至于学生会内部那些事，就算乾不去研究，有川崎这么个常来常往的包打听，倘若手塚有点啥绯闻，不二肯定自己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忽然，不二听见手塚在喊自己，才注意到自己走神走大了。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手塚没有对他的心不在焉表现出任何意见，只是用跟平日里询问练习进度时相差无几的口吻问道：“请假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尽管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问，不二仍然很快地镇定下来：“还好，虽然家里有点麻烦，但是我觉得还能应付。”
手塚的目光透过镜片直射而来，像是要看到他的眼底一样。
最后他放缓了语调：“那么，别太大意了。”
不二笑着丢下句“谢谢”，开始专心吃饭。
下午，不二又一次乘车去了裕太练习的网球学校附近。前几天他利用了咖啡厅和文具店来隐藏自己，今天还是要换个地方。
环顾四周，他选择了一家开在二楼的冰淇淋店。这家店跟咖啡厅以及文具店都在同一条街上，窗户正对着街道。这个时间，店里只有三五个穿着制服的小女生。不二给自己选了份苹果味的冰淇淋，一边吃一边开始观望。
这一带行人不多，街道上的人流比较稀疏。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人以学生为主。他注视着楼下的情景，开始在心里逐渐锁定关注目标。
首先引起不二注意的是在广告牌边看报纸的一个年轻男人。不二猜测他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在五分钟里，这个男人看了两次手表，掏了一次手机，此外也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人。
不二将这个男人称呼为“A君”，又将目光转移到距离A君大约五十米开外的“B君”身上。
B君的身材比A要矮小一些，戴着帽子和口罩。他一边靠着身侧的电话亭，手里横拿着手机，似乎在打游戏。B君可能没关掉打游戏时的效果音，惹得距离他不远处一个正在看电器行橱窗里转播电视的男人不时向他侧目。
不二花了五分钟左右消灭掉自己的冰淇淋，离开了冰淇淋店，转移阵地到便利店，利用在靠窗的货架掩盖自己，透过货架上的空隙继续盯梢那几人。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A君和B君都毫无动作。
裕太的训练时间大约到五点半，现在只剩五分钟左右了。不二抿紧了嘴，如果今天还找不出毛线帽，那么这几天的功夫毫无疑问都白费了。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接下来的期末考试期间，家里肯定不会任由他在外面晃荡，这无疑也会增加潜在的危险性。
怎么办……没有时间了！
正在这心急火燎的关头，一个更加惊悚的念头从不二的脑海中闪过——
从他第一次注意到有人跟踪裕太的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五天了。有这个长度，足以让毛线帽摸清裕太的日程。倘若毛线帽真的是绑架团伙的成员，那么到现在，所获得的信息应该够了。如此一来，他们要是准备在今天动手劫持训练后疲惫不堪的裕太……
不二将手里的东西往货架上一摆，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便利店，跑了几分钟，他在街对面看到了裕太从学校里出来的身影。
冷静……冷静一点……
他一边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一边开始计算：如果是在裕太身后二十米以内，即便有人要对裕太不利，以自己的冲刺速度和爆发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还是能办到的。绑架犯都是为了钱犯案，应该不会立刻对目标动刀子。
所以，他要瞅准的，就是跟踪者准备动手的那一瞬间。
想到这里，不二一边过马路，一边把手机翻开，方便随时报警。他假作悠闲，保持着自己跟裕太之间的距离，眼睛却注意着前方的动向。
他们一前一后地拐进了刚才不二监视的那条街道。现在那三个人全都不见了，不二也顾不得A君和B君中究竟谁是毛线帽。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裕太身上。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电车站的站台，他的心也被吊得老高：在进站口前五十米左右有一个小巷，到目前为止都没事的话，那里将是最后一个下手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随着裕太逐渐接近那个巷口，不二感到自己的神经紧张得随时都会断裂。裕太就快走到那里了，还差三步、两步、一步……
不二立刻加快了自己的行进速度，同时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给可能出现的犯人一个迎头痛击。与此同时，裕太走到了巷口。
下一个瞬间，裕太的左脚又迈过了巷口的另一边墙角，与此同时，从巷子里猛地冒出一双戴着皮手套的大手。不二刚冲出两步，却被从巷子里窜出到自己脚边的几只野猫逼得进退两难。他眼见那双手向现在完全不可能看到那里有人的裕太伸去，正欲高叫出声提醒裕太，却发觉那双手像是被拽住似的停在原处，在空气中颤抖了两秒，继而像断线的傀儡般无力地落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不二给弄懵了，但是裕太只是继续地走着，在他的注视下就那么走进电车站。不二稍微舒了一口气，却又因为关注巷子里的情况而再度紧张起来。心跳的声音直接通过大动脉冲击着鼓膜，耳边的风声似乎都失去了原本的强度。
他稍微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行人，便走到巷口，细听其中的动静。那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拖动类似垃圾袋之类的东西发出来的。为了避免被正在活动的人发现，不二又一次拿出了镜子，借助反射来查看巷子里的情况。
阴暗的小巷中，一个人倚墙而坐，一动不动，另一人正把几个大垃圾袋堆在前者的身旁，并且背对着自己。不二迅速扭头一看，发现搬垃圾袋的这位身上穿的衣服，跟之前横拿手机的B君一模一样；而坐在地上的那人，似乎是之前在电器行外面看电视的男人。
突然，B君直起身来，仿佛是要转身。不二连忙缩回原地，继续用镜子观察情况。
B君又搬了点垃圾袋堆在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垃圾袋挡住了后面的情景，不二无法看清楚他具体做了什么。只是大概看见那人蹲了下来，身体倾向了前者。
过了两三分钟，隐隐有说话声从巷子里传来，但是距离太远了，完全听不到什么。不二见状，索性退回到之前经过的那个电话亭，直接打110报警。
他简要地向警方说明了自己所看到的情况，报出了这里的地址，继而又折回到巷口，用镜子往里面看。只见B君站起身来，用右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不二心里一惊，刚想着要不要离开，却发现B君转身往小巷的另外一个出口走去。他没敢立刻进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出了巷口，往右边拐了出去。
不二又等了足有五分钟之久，见四周确实仍然没动静，才走进了小巷中。
蹭电视看的男人嘴里被塞了抹布之类的东西，撑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整个人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绑，脖子上的血，红艳艳地漫了一片，甚是刺眼。不二心中大惊，刚才那个B君难道是杀人犯？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不二伸出有些发抖的手指，探到那男人的鼻子下。那人的呼吸倒是平稳，只是喉咙那里仍旧在流血罢了。不晓得为什么，这令他感到轻松了些。这时候，不二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满目狼藉的地面上。除了拖行垃圾袋留下的痕迹之外，地上还散了几个盒子，外加一把枪。
然而以上种种都不及这个人面前的地面上留下的东西来得触目惊心：那里留下了一行鲜红的字——你逃不掉的，ミキ。
除此之外，旁边还画了个像菱形风筝似的图形。
不二正欲细看，却突然感觉巷口处一阵热风急袭而来。来不及多想，他只凭感觉避开。随着一阵轻微的尖响从耳边擦过，那里的头发传来了糊味。他抬头往风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有人立在那里，赫然举着一把大小跟地上那支相仿的手枪正对自己的眉心。
却在这时，只听背后传来一声高喊：“不许动！！！我是警察，放下武器！！”
开枪之人在喊声下立刻转身欲逃，却被人从身后扑倒在地。不二看着一切的发生，只觉得冷汗“嗞”地从毛孔里窜出来了。自打记事以来，他的心跳从没这么快过。
“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的询问拽回了不二的思绪，他转过身，只见一个身材圆胖的中年人鼓着一双白多黑少的小眼睛向自己说话。他戴着一顶宽檐帽，正在把枪往怀里塞。
“谢谢，我还好。”
中年人听了，立刻脸一沉，冲他怒吼道：“太危险了！看年龄，你还是中学生吧！扰乱案发现场不说，还擅自接近犯人！！！这次要不是我们赶到及时，你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不二看着这个激动得几乎浑身颤抖的警官，解释道：“那个……我没想扰乱现场，只是看到有人倒在这里，想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中年人仍旧气呼呼的：“好了，报案人在哪里？”
他的说法令不二一愣——刚刚报警的人好像是自己吧。
“这不是目暮警部吗？！”
巷子外又进来一个身材高大，头发稀疏的中年人。目暮警部，也就是戴帽子的中年人，似乎是有些惊讶地回头道：“剑持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二趁着这个时间掏出手帕擦掉了脸上刚才被溅到的唾沫星子。
剑持说：“刚才有个中学生报案，说是有人目击两个疑似绑架犯的家伙在这里活动，请求调查，所以过来看看……”在讲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扫向了不二。
“那应该就是我之前报的案了。”不二说。
“原来如此，”剑持一脸恍然，又转向目暮警部道，“那目暮你在这里是……？”
目暮警部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我接到了报告，说那孩子在这里活动。”
不二听得愈发糊涂——“那孩子”显然不可能是指倒在地上的男人，但是看目暮警部的装备，应该是负责刑事案件的警员。这样的人找一个孩子做什么？
剑持“诶”了一声：“镰取家那个孩子吗？”
目暮警部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剑持遂转移话题道：“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个孩子我先带回去了？”
“等下一起回警视厅吧，”目暮警部说，“我想我们可能都有些问题要问的。”这时已经有警员抬走了被绑着的那个男人。
这下惨了……不二估计自己今晚大概很难按点回家吃饭，便对两个大叔说：“我现在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吗？回去晚了他们会担心的。”
在剑持的首肯下，不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今天跟河村一起复习功课，晚饭就在外面解决，接着又给河村拨了个电话，拜托他帮自己遮掩一二。
等他结束了通话，目暮警部忍不住在一旁说：“你这样骗自己的母亲不大好吧。”
不二耸肩：“让她知道家里人碰到了绑架犯，一定会担心的。”
剑持拍了拍目暮警部的肩膀：“嘛，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大着呢，反正我们也只是问一些例行的问题，走吧走吧。”
被俩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九十的警员夹在中间坐在警车里的时候，不二忍不住暗自感慨：今天简直“福”星高照——找到了绑架犯、目击了神秘人、差点中了枪，现在又第一次享受了坐警车的待遇。
在这两个警部（通过驾驶员的称呼，不二发现剑持跟目暮是平级的）的带领下，不二坐在了问询室中。他们主管提问，另外还有个年轻的警员专门负责记录。
由于不二报警时提的是绑架案，剑持警部先发问了。不二把自己注意到有人跟踪裕太的事情以及自己采取的行动说了出来，并且特别声明了裕太对此事一无所知，希望刑警们不要打扰他。
“真是的，虽然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么行动还是太大胆了！”目暮警部说，“以后可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剑持警部打圆场道：“也别太责怪他了，在没有实证和经济损失的情况下，就算报了案可能也不会得到受理……虽然说这样做确实是很不好。”最后一句话他是看着不二说的。
不二承认自己有些点鲁莽，并保证以后会小心行事，这使得两位警部的脸色好看了些。
目暮警部又问：“那么，不二同学所说的戴毛线帽的家伙跟今天看到的可疑的人，都没有看清楚长相吗？”
这个倒是真的，虽然大致能判断出身材，但是长相方面，不二也就在那次试图拍摄针织帽的时候有稍微瞄到过一点，照片上基本也看不出来。
“今天的那个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不二说，“但是戴毛线帽的人身材感觉跟我差不多，稍微瘦一点，另外我有看到他戴着一副白色的大框眼镜。”
岂料目暮警部顿时神色一变，他丢下句“稍等片刻”，走出了问询室。剑持警部则趁着这个空隙，到窗户边抽烟，顺带着接了个电话。没过多久，他提着个文件夹回来，从里面抽出两张照片，问不二道：“那个人是长这个样子吗？”
不二凑过头去看，只见照片上拍的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皮肤带着点晒出来的棕色，扎成马尾的长发略微泛红，嘴角捎带几分笑意；除了这张正面的证件照之外，另外一张照片似乎是生活照，上面的她戴着的白框眼镜，看起来确实跟毛线帽的很像。
“我没看到完整的脸，”他对目暮警部说，“但是如果单看眼镜的话，似乎是同一款的。”
目暮警部发出“唔”的声音，又问不二一共看到过她几次。
“就一次。”不二说，“我以为她跟之前开枪打我的人是同伴，所以在跟踪的时候也稍微关注过。”
剑持警部将双手交握，说：“其实根据刚才得到的汇报，开枪的那个人和脖子被割伤的那个人才是绑架团伙的成员。他们的其他成员现在也应该被抓到了。”
“我也接到通知了，”目暮警部说，“但是真令人在意啊，子弹会被拿走……对了！”他又问不二道，“那孩子手里有跟他们相同的手枪吗？”
原来当时地上的那些盒子是弹匣！不二想明白了这个关节，便说：“虽然只是个人的猜想，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枪。”
目暮警部扬起了眉毛：“为什么这么说？”
不二把自己偷拍的照片给他们看：“当时她发现我在拍她，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这件事情她应该并不知道。所以如果她有武器，应该会想办法逼我删掉照片，或者抢走我的手机。”
目暮警部显得有点失望：“那可能是她不想在居民区引起注意，或者你看到的根本是别人吧。”
“任务艰巨啊。”剑持警部一脸同情地拍拍目暮警部的肩膀。
“算了，等会儿我去问问那几个绑架团伙成员，可能他们会有什么线索。”
剑持警部说：“那你去吧，我先送这孩子回家。”
不二连忙婉拒，万一剑持警部开警车送自己回家给邻居看到，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反正已经拜托了河村帮自己圆谎，他决定回家前去河村家的寿司店吃点东西，算作回馈，也顺带填自己的五脏庙。
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目暮警部将照片收回文件夹。就在这个瞬间，扉页上的“镰取秀绪”四个大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捕螳螂的黄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