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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herlock走后第二天 ...

  •   Sherlock,我是被凌晨的枪声吵醒的。

      昏昧的光线下,恍惚间我看着你穿着深蓝色的真丝睡衣,手中拿着枪不住地射着墙壁,那些弹孔并排而成巨大的“V.R”,可笑地与墙面上的黄色笑脸遥相辉映。我听见手枪巨大的轰鸣声,以及你深埋在喉间的烦躁的低吼声,甚至是一声比一声更为强烈的宣泄声“boring,boring...”。——你在为没有案子而烦躁,你甚至命令我去给你找案子,现在立刻马上。

      噢耶稣在上,要是不阻止你,你会把我们可爱的墙给弄塌的。于是,我下意识地走到承载了你身躯的沙发旁边,试图想要使你镇定下来。

      亲爱的Sherlock,你猜怎么着?

      上帝啊我的右手居然穿过你的身躯,只抓住了一把空荡荡的冰冷空气!再定睛一看,这间维多利亚风格的屋子,满是我们的回忆的屋子里,哪还有你的半分影子!

      你消失了。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猜Mrs Hudson没有进来过,因为此刻房间的窗户大开。凌晨的风寒冷而又强劲,从敞开的窗户中肆虐进来,直吹打着那没有扣紧的木窗框哗啦作响。那声音——好吧我承认,我被那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倒退了一步。不过,亲爱的Sherlock,如果你真的如我之前看到的那样躺在沙发上,一定会对我的上述言语做出一番又刻薄又尖锐的嘲讽,从各个角度印证其实我是被自己的幻觉吓了一跳。

      那些该死的风将堆在桌子上的资料吹得到处都是,有一瞬甚至强烈到令我怀疑,你放在厨房的那些试管会不会被它们吹掉。好吧,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很不幸,我的头又开始隐隐痛起来。于是我说服自己关上了窗,又爬回到床上。我想我需要睡眠,充足的睡眠。

      期间,我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直到晨光微醺的时候,我再次从睡梦中惊醒。大概是因为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喝水,醒来后喉咙干渴得厉害,我只能跌跌撞撞地走到厨房,试图为自己倒一杯水。

      只是,我的脚步停在了门口,无法前进半步。因为,亲爱的Sherlock,我看见你闭着眼在晨光中拉小提琴,神情是如此的宁静安详。你穿着惯常的那件黑色风衣,长长的衣角有如翩飞的蝴蝶,正随着音乐的节拍而上下舞动。嘿、Sherlock,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我看见你的黑色卷毛也在随风颤动,活像得了羊癫疯似的。——咳,原谅我的不当用词。其实...嗯...其实它们好看得紧。真的,Sherlock,我以John·H·Watson的名义发誓。

      噢,Sherlock,你弹得真好,我想我大概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那些从你纤长的手指掉落的音色,美得如同天籁。我得承认我听呆了入迷了,因为我忘记了想要去厨房拿水喝的初衷。甚至直到Mrs Hudson的惊呼声响起,我才从这种入迷之中清醒过来。

      然后,我被告知,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包括你的小提琴、你的黑色风衣、你一脸陶醉的表情。

      “我可怜的John,你一定又在怀念Sherlock了。”Mrs Hudson用一种无比悲伤的口吻对我说,“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是时候送他离开了。”

      我猜她说的是你的葬礼。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葬礼,对,你的葬礼。Sherlock,我想,如果你在当场,也一定会毫不吝啬地夸奖我的演技。因为看啊,我脸上的神情平静又沉痛,十分符合当时的氛围。当然,和你这个影帝不同,我是真实的表露。精神恍惚外加头痛,令我不能正常地呼吸,更别提我不擅长的思考了。那时,我只感觉到灵魂升空,冷冷地俯瞰着机械地念着台词的自己。——这真是一种不愉快的体验,我打赌你也不会喜欢的。

      有一瞬,我甚至怀疑:那冰冷的墓碑背后,安睡的真的是我的Sherlock吗?

      OK,我知道这种怀疑是如此可笑。

      不过,好歹我记住了自己的本分,作为你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的本分,总算没让自己的声音变形得太厉害。就是哽咽声太讨厌,它们有时候让我的话支离破碎,无法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句子。然后我不得不停下来,等待我的呼吸变得稍微顺畅一点,再继续念手中的致辞。

      对于葬礼的记忆,我仅留存这些。因为很快,我的头痛又一次来袭,我的腿仅仅只支撑了我一会儿就宣告罢工。最后,你的哥哥,代表大英帝国的Mycroft派人将我送了回来,把我安置在了我那柔软的床上,并告诫我要好好休息。

      噢上帝,我亲爱的Sherlock,我想他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不过好吧,好吧,我会试图休息的。

      晚安,Sherlock。

      嗯,顺便说一句:亲爱的Sherlock,我希望你能管好手中的枪,让我睡个好觉。

      看在我最近失眠得厉害的份上...

      (“失眠”一词前有一些词语被划掉,仔细看还能分辨出:如此如此地思念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Sherlock走后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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