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破空》Mammon

2、第二章

　　第二章

　　伸了伸腰身，
　　双手一转，斐善水从床上坐了起来。半眯眼睛，呼道：“小双。”

　　来了来了。
　　一男童闻声迅速的跑了进来。

　　只见床上那人只着一件亵衣，宽大的衣服落了下来，露出白芷的锁骨。头发微有些凌乱，眼睛不似平常般澄空的半眯着，却反是给他增了几分媚意。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竟像是给这人渡上一层金了。

　　看久了，便有些发愣。

　　“哎。小双，愣着做甚。”
　　斐善水等了许久都不见书童过来给自己穿衣，微微不满得嗤笑道， “啧啧，一天不见，变迟钝了？”
　　一下反应过来，小双赶紧跑了过去，认认真真的给少爷穿衣。

　　这小双是从斐善水7岁时开始跟着他的。怎么算，也有六七个年头了。可有些人啊，还真是怎么看都不厌的。

　　穿好衣

　　戴好腰带

　　束好头发。

　　终于，斐善水开口问了。“双，什么时辰了。”

　　“早得很呢。”小双乖巧的站在斐善水后面，“才晌午。”

　　“还真是早呢。”突然，门口一声温柔的女声传来，宠溺的望着斐善水。

　　斐善水一笑，慢悠悠的渡了过去。鞠一小躬。

　　“娘…早”

　　他娘名叫悦弥，相处了那么多年。斐善水倒也对这对夫妇的事有点儿了解。

　　悦弥本是青楼女子，弹得一手好琴。斐相名如莫，当年正是事业低谷，被人骂妄臣之时，无意闻此女情声，清风淡月，头一热，便卖下了她。后来，相处过后，斐如莫发现此女性情清淡，虽入青楼，却依旧高傲冷清的很。也算奇女子一个，遂娶之为妻。

　　夫妻多年，到也是相儒以沫。

　　对斐善水，更是疼的不行。

　　“水儿今儿怎不多睡一会？昨儿玩的累，小心把身体累挎了。 ”

　　这斐善水好睡，平常一般都会睡到午后。

　　今儿这样，到有些反常了。

　　“呵呵。”动手将母亲有些凌乱的发丝搁于耳后，斐善水懒懒望向远方,说道：

　　“听说，城南的梨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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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胜雪。

　　斐善水走在街上，轻摇白扇。路边之人见他，总爱停足一会。

　　双儿跟在后面，不满的看着那堆对着少爷流口水的人儿。时不时的用眼神警视他们。

　　合起白扇。

　　斐善水突然转身，

　　“双儿，去买点白糖糕。娘喜欢吃，等会带给她。”

　　啧啧，小双不管跟了他多少年还是一样笨，买回年糕时，街上哪还有那个白衣胜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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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着扇。

　　坐上一只小船。

　　摆上一点小酒小菜。

　　观赏岸上的白色的梨花，斐善水倒是惬意的很，

　　做这样的美事，他怎能让个人跟着破坏气氛呢。还好，自己的书童头脑不太好使。

　　记得，从上辈子开始，自己便是喜欢梨花的。

　　梨花梨花，离花离花。记得当时那人便是这样笑自己的。

　　可那人不知，自己爱的，便是这样悲伤的寓意。所以，在那人离开时，自己终究是平淡的，只是想陪他去罢了。

　　想忘，只是上天总是不隧人意。阎王竟说自己是阳寿未尽，不能投胎，只能附魂。自然，孟婆汤也是免了的。

　　这具身体，也还不错。至少，有人疼。有人惜。来这个世上14年，倒也算幸福。

　　想起许多，斐善水猛的饮下一口酒。

　　喉咙有些苦涩，梨花酿啊梨花酿，离花酿啊离花酿。

　　突然，船只晃了晃。斐善水也跟着晃了晃。这么快就醉了吗？

　　只见一只黑手抓向斐善水，拉着他用力一跃，已到了另一只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