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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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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也是啊,我爸也是一男的,我瞪了一眼纪哲说:“都是你爸害的,连我爸都被牵连了。”
纪哲告诉我,这几天他爸他妈天天吵架,锅碗瓢盆都砸的差不多了,就剩点值钱的家伙什舍不得砸了。
我心想反正你家有钱啊,慢慢砸呗。
“他们只要一见面就吵个不停,家都已经不是家了,见他们天天这样吵,真他妈的不如离了呢。
”纪哲灌了一大口酒,微微的眯了下眼睛,我分明看到有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晃动。
我最不会安慰人,所以只能干巴巴的看着纪哲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我想拦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拦,这么无助的纪哲我是第一次见,即便是他跟柳晨分手的时候,他都不曾这样过。
我有些无措,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声音对他说:“纪哲,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折磨自己,我……会心疼的。”最后那几个字我说的很小声,我想他应该没有听到。
纪哲抬起已有几分醉意的眼看着我,笑笑说:“能够找个人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我就已经舒服多了。”
走出酒吧的时候,街道上的路灯早就已经亮起,两边琳琅的商店都闪着五颜六色的霓虹,映的这个城市的夜晚异常的美丽。
纪哲伸着胳膊踩着路边的路牙,非得要走个直线给我看看,以证明他其实没有喝醉。
我说:“您要是能再给我走个猫步我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他还真给我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吐字不清的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上荡悠悠……”
我捂着耳朵,不让我的耳朵遭受他不禁五音不全,甚至嗓音不全的歌声摧残,为防别人认为我跟他是一起的,我保持十米开外的距离在后面跟着,这个人我丢不起。
他唱够了,忽然转身对我喊道:“单小雅,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跟柳晨分手吗?”
我猛地停在原地,胸口划过涩涩的感觉,昏黄的路灯下,我看不清纪哲的脸,我知道他同样看不清我的脸,纵使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为什么?”
纪哲呵呵笑了两声,他说的话让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因为他说:“其实柳晨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那个男人,我纪哲再他妈的贱,也不会当别人的替代品。”
替代品吗?
可是谁又能弄清楚,到底谁是谁的替代品呢?
纪哲说完了又继续恢复他醉鬼的形态,又开始五音不全的大喊妹妹你坐船头,哥哥他岸上走。
我就那样陪着纪哲发了一晚上的酒疯,折腾到大半夜想要把他送回家,可他死活不回去,跟个小孩似的缠着我直耍赖,我跟训狗似的训他道:“站好,立正。”
他立即站的倍儿直,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看着我,我叹口气,自语:“罢了,算我前世欠他的吧,就委身照顾他一晚上。”
这样想来,我前世欠的情可真多,之前欠林雪的,现在欠纪哲的,嘿,我上辈子都干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了,怎么欠了这么多人情呢?
我掏了掏纪哲的钱包,现金不少,于是我拎着他直接奔着速8酒店去了,我为了他都这样蹉跎自己了,还不能让我选个好点的地儿过夜了?
幸亏纪哲倒头睡下之后就跟个死猪似的没再闹腾,我也乐得安生,本想去洗个澡,但是顾忌着好歹纪哲也算是一男的,我就别这么身临险境了,于是随便洗了个脸就美美的跟纪哲一样,倒头就开始睡。
我俩就这样没人打扰,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我是被廖凯的电话给吵醒的,我揉揉眼睛,拿过手机嗓音干涩的说了一个“喂”字,接着就是廖凯在那边炮轰似的声音说:“单小雅,你丫的放我鸽子也提前吱个声吧,不带你放鸽子也放的这么无声无息的。”
我猛然间想起,本来跟廖凯约好了要去材料市场选材的,看了一下时间,都他妈的快到交房的时间了,我看了一眼纪哲,那丫的呼呼地还睡得正香着呢,吧嗒吧嗒嘴,转了个方向接着睡。
我跟孙子似的对着电话里的廖凯一顿道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生理期,肚子痛的连床都下不了了,还不忘了装的跟林黛玉似的,声音小的怕把蚊子给吓死。幸亏廖凯一向是一个还算体贴的师兄,听我在这边唧唧歪歪、嗯嗯啊啊的样儿,只说了一句:“下次再这样一定事先先告我一声,别让我跟棍子似的矗在这儿傻等。”
我保证一定肯定不会再有下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爬也一定会爬过去。
廖凯嗤笑一声,说:“单小雅,你丫的就剩下这张嘴了。”
挂上电话之后,我长舒一口气,暗想,当女人真好,遇事还有这么一个好借口,就为了这个,下辈子投胎我也要继续当女人。
我抱着枕头看了一眼纪哲,他的睡相跟个孩子似的,要多嘚儿有多嘚儿。我忽然之间感觉自己怎么有点像他的奶妈,见他睡得那么香,我着实有点不忍心,我在心里小小的自责了一下,自责完了之后抬起脚对着纪哲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
他像猫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喊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日本人打进来了?”
我脑门上无数个问号齐齐转,“人家玩穿越都往圣朝时代穿,你丫的怎么专捡个最窝囊的时代穿呢?”
纪哲睡眼朦胧的瞪着我,半天才像是真的醒了过来,放下戒心,伸伸胳膊说道:“这一晚上真够累的,别的没干,净跟着扛枪来着。”
我无心去知道他晚上都做了什么梦,我只知道我们再不走,就等着服务员来下逐客令了。
后来纪哲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当场哑口无言,他说:“单小雅,虽说我们啥事都没做,但也确确实实的一起开房了呀。”
我指着他半天吐出三个字:“精辟啊。”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纪少你看这多值得庆祝啊,你还不赶紧的请妹妹我去海拼一顿去啊。”
我饥肠辘辘,感觉自己饿的足够吃下三只大母鸡。
回到学校,我连自己寝室都没进的,就被林雪拽她们寝室去了,她拿一把椅子把我往那儿一摁,头顶上照一个手电筒,一副正义凛然、大气无畏的口气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给我从实招来,你昨晚都去哪儿伤风败俗去了?”
我老老实实的坐着说:“哪儿都没去,搁公司加班来着。”
“单小雅,”林雪对我奸诈的嘿嘿一笑说:“你以为你不说,就没有人说了吗?你昨天是不是跟纪哲开房去了?”
我大惊,惊得不是林雪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惊得是林雪的网铺的够宽的啊,消息来的这么灵通,“你不会在我身上装窃听器了吧?”
我浑身上下搜了个彻底,就差把鞋脱下来检查鞋底了。
林雪白我一眼,说:“窃听器多贵啊,你配让我在你身上浪费那个资源吗,是罗晓跟我说的。”
“罗晓怎么知道的?”
“谭林跟她说的。”
“谭林怎么知道的?”
林雪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吼道:“跟你开房的纪哲告诉他的,单小雅,你以为纪哲的嘴有多严实啊。”
我从来没有以为纪哲的嘴有多严实,所以在林雪没有继续往下胡思乱想之前,赶紧主动坦白,林雪听完后无奈的摇摇头说:“也难怪,在家庭方面,我一直觉得纪哲缺少安全感,所以他才那么的依赖朋友,纵容我们,如果他爸妈真的离婚,对纪哲的打击一定不小。”
林雪看问题永远都这么理智,似乎我们所有人都被她看的透透的,我们哀伤背后的那点心思,从来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们两个正相视无语的时候,林雪接了一个电话,见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挂了电话之后我问她:“怎么了?谁的电话?”
“夏烟的,她说她现在在医院,让我俩过去一下。”
我们俩赶到医院的时候,夏烟正一个人坐在医院小公园里的长椅上发呆,我见她胳膊没缺、腿脚尚存,浑身上下好的不得了。
“夏烟,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林雪上前问她。
我看了看周围,问道:“冯东呢?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夏烟低着头一直没抬头看我俩,我跟林雪互看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边一个坐到夏烟身边,关心的问:“到底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夏烟摇摇头,我听到她鼻子抽搐了一下,说:“不是,不是生病,我……怀孕了。”
林雪看着我,眼神里的讶异跟我一样,她又问:“那……冯东知道你怀孕的事吗?”
夏烟摇摇头,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句:“孩子不是他的。”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使劲抠了抠耳朵,说:“你把刚才那句话再给我说一遍。”
夏烟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孩子......不是冯东的。”
她的话音刚落,我的耳光就挥了出去,林雪来不及阻止我,清脆的声音,把夏烟的脸打的歪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