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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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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看了看火车顶箱,二话没说把电话挂了,跟这么幼稚的人聊天,我怕把自己给聊幼稚了,结果没有一分钟,林雪的电话打过来吼道:“单小雅,你干嘛挂我电话,我还没问你曲琪那男朋友验收的怎么样呢?”
我说:“还验收什么呀,人家那么一个标标致致的小男人砸咱姐妹手里,咱就跟着偷着乐吧。”
“这么说那男人不错?”
我说:“嗯,虽说没房没车,但是曲琪却爱的不得了。”
有人想要物质,有人却只想图个心安,既然李楠给了曲琪这样的感觉,她自己都不奢求什么,我们还跟着奢求什么呢?
回到家的感觉,就像是有了归属感一样,顿时感觉心里安宁了,我这一安宁就一口气睡了时钟的整整一圈,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客厅里邻居婶婶在笑呵呵的跟我妈聊天说:“你们家小雅啊,有当富太太的命。”
我听到我妈问:“这话从何说起?”
“因为能睡觉呗。”
我一听这话,脑海中顿时闪出林雪,因为她不到万不得已,早上十一点之前从未起过床,按照这个婶婶的理论来说的话,那林雪岂不是是当世界首富太太的命,后来我再一想,敢情这个婶婶是在拐着弯说我懒呢。
算了,我不跟她计较,我大度,因为我还得准备参加我高中最好朋友的婚礼呢,若不大度着点,参加这婚宴岂不亏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邹靖的婚礼上遇到王筠,那哥们儿一身白色的呢绒外套,围一条时尚的围巾,精瘦高挑的身板,怎么看怎么像是韩剧里面跑出来的男二号,因为我一直觉得男二号都比男一号帅。
我一眼看到他,他也一眼看到我,我忽然有种脸烧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自在逍遥,分不出东西南北了。
邹靖的老公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所以你说这多好,自产自销,用我们高中班主任的话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放眼所有的喜桌上,就我们这桌最热闹了,因为全是高中同学,你拉着我我拉着你胡天侃地,就是他妈的觉得没有一句是从心坎里蹦出来的。
我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大家变了,或者是我们都变了,变得没有那么单纯了,变得肠子都开始拐弯了。
以前相处很好的一个哥们儿隔着满桌子的菜,喷着唾沫星子,张着血盆大口对着我喊:“单小雅,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我看我俩凑合凑合得了。”
还没等我说话的,其他人就开始起哄,一起喊着:“行,下一把就开始喝你俩的喜酒了。”
我说:“你们要是现在就把份子钱交在这儿,这事还真就这么定了。”
那哥们儿一听,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看着我,下一秒钟就开始鼓动大家快交份子钱,一边劝还一边说:“等回头我肯定一个一个的再还回去。”
结果还真有人带头往外掏钱,大家那劲头比申请奖学金都积极,我一看急了,心想玩笑话,不会真当真吧,要是我这辈子搁在这哥们儿手里,我还不如跑到五台山……,忘了,人家五台山只要和尚,不要尼姑。
我瞄了一眼王筠,他淡定的坐在那儿,完全没有掺合,旁边一女生碰他一下,笑道:“王筠,赶紧的呀,小雅的幸福今儿个咱们就给她定了。”
他瞅瞅我,好看的黑眸中是一种疑惑的不安,忽然说道:“要不……”他顿了一下,又说:“大家再想想吧,我看小雅跟林子不合适。”
不止我喷,我感觉大家都要喷了,说要跟我凑合的哥们儿林子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王筠,我跟小雅哪儿不合适了,郎才女貌、碧玉佳人、天上一对、地上一双,梁山伯与祝英台也不过如此,别说化成蝴蝶了,就是变成蜜蜂,我俩也一起逗逗飞呢。”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没喷的同学这一次彻底喷了,喷的满桌子全是酒,我只能满头黑线,心里的话是:我是想化成蝴蝶跟自己心爱的人逗逗飞,但你丫的就算化也顶多化成个黑不溜秋的飞蛾子,谁要跟你一起飞啊,一点美感都没有。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这个不着调的话题中的时候,忽然身边一人扬声喊道:“单小雅,你丫的有男朋友啊。”
我一愣,看见她正拿着我的手机,我还没来得急抢过来,她就把手机摆给大家看。
手机的画面定格在一张照片上,纪哲正在亲吻我的脸颊,我猛然间想起这张照片,是纪哲过生日的时候向我们索取的生日礼物,当时林雪拍下来,纪哲还要我发誓不准删掉。
我心想,完了,目光立即望向王筠,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黑眸瞬间没了光彩,我的心也跟着慌了。
大家纷纷开始问我那男朋友什么时候交的,藏得够严实的,长得还挺帅的,甚至有人卦语都出来了,说什么长相命犯桃花,是个花心的主,让我小心着点。
我当时就想这仙儿真准,不摆摊算卦真是白瞎了。
结果王筠接了个电话,起身道歉说:“我有事先走了。”
他来的无声无息,走的时候也安安静静,那份内敛与淡雅顿时让我觉得,在桌的男人都是鸭族的吧,嘎嘎叫了人家一整个婚礼的时间。
可我却因为这件事情纠结了一整个寒假的时间,后来邹靖给我打过电话,神神秘秘的跟我说王筠在参加她的婚礼之前打电话问她我会不会去。
我说:“所以呢?”
“所以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呗。”
我寻思着这句话,一不小心就过年了,说实话,现在的年是越过越没有滋味,连春节晚会都变得没有期待了,还能有什么滋味。
林雪她们几个还算是有良心的兄弟姐妹们年三十的时候给我发了祝福短信,尤其是林雪,那短信发的,恨不得抱个金元宝亲自给我送上门来。
半夜正好十二点的时候,我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吓了我一跳,接听后便是纪哲跟打了鸡血似的声音喊道:“单小雅,你丫的够幸运吧,你是第一个在2011年跟本少说话的人,快去看看你们祖坟上冒没冒青烟?”
我困得眼皮睁不开,只当是一疯子,吧嗒吧嗒嘴,继续睡觉。
结果他提高了音量继续喊道:“单小雅,你丫的怎么不吱声啊,赶紧跟本少说句话,你别告诉我你丫的还在睡觉。”
我怒了,蹭一下拿过手机吼回去:“你丫丫的有完没完啊,我丫的祖坟上冒没冒烟跟你丫的有半毛钱关系,你丫的干嘛不去找你的关悦说2011年的第一句话,你大半夜的过来合拢我,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还是下辈子欠你的,老娘我想安安静静的从2010年过渡到2011年不行吗,你晚上不睡觉跟打鸡血似的,哪儿来的那股兴奋劲啊,你是不是荷尔蒙分泌过剩无处发泄啊,那就意淫吧。”
我吼完了之后,那边一顿沉默,然后纪哲的声音安静了下来说:“单小雅,知道你不是淑女,但是你也不用把这一点暴露的这么一丝不剩吧。”
我恳求道:“哥哥,我实在是困的不行,没时间陪你聊天,你如果真的精力旺盛的话,能不能换个人,我明天随着鸡叫一大早的就要去拜年呢,您老体谅体谅我行吗?”
纪哲的声音显得更加平静,甚至有点落寞,说:“我就是忽然之间有点想你了,想跟你一起跨年,算了,你睡吧,我不骚扰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的感觉那边的纪哲似乎有些寂寞,我知道他一般不会表现的脆弱,但是一旦脆弱起来又表现的绝对不一般,我问:“纪哲,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那边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我爸妈吵架了,真是的,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算了,我挂了。”
“哎,”我阻止他,在心里叹口气说:“还没跟你说新年快乐呢,纪少,你丫也够幸运的,你是我2011年第一个拜年的人,快去看看你们家的祖坟冒没冒青烟。”
我听到纪哲爽朗的笑声,一下子就安心了,对嘛,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我觉得现在过年成了一种程序,还是必走的,完全没有新意,连在大街上扭秧歌的大妈都跟去年一样一样的,看着那些屁大的小孩还在拿着爆仗四处乱放的兴奋劲,真是羡慕的鼻涕眼泪都快下来了。
一天一天的数着,终于要开学了,跟林雪联系好又买了同一辆车的票,一起返回学校,回学校的一路我就一直在纳闷:王筠你丫的是不是属鱼的,时不时的蹦出来在我的心海上扑腾两下,然后再销声匿迹,不带你这样玩的。
我脆弱的小心灵哪经得起你这样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