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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血色之月 ...

  •   与其称之为亲,不如叫撞。这心血来潮的初吻血腥的超乎想象,剧烈撞击磕疼了牙,咬痛了舌尖,虎牙刮破唇纹舔到腥咸滋味。

      鸣人直愣愣的睁着眼,心囫囵提在嗓口,贴着嘴巴一时间茫然无措。佐助因为刚才的冲力跌坐在地上,同样是直愣愣的睁着眼,从头发丝儿到尾巴尖儿都炸着茫然无措和无措茫然的乱码信息。

      一阵风席卷的树叶哗哗作响,鸣人猛然回神连滚带爬的退开,就像偷了佐助什么东西一样惶急。他张了张嘴,声音不知道卡断在哪里,唯有心跳砰砰狂擂。他看着佐助极度震惊的神情开始松动,吓的几要窒息。

      会怎样?愤怒,恶心还是其他……?

      鸣人深觉这已经超出了他能面对的范围,莫名恐惧导致脑热的耳鸣嗡嗡,他踉踉跄跄向后绊了两步,一句话没留转身跑的飞快。

      而佐助一个表情都没来得及做出来。

      在日本,父母很少像西方那样腻歪的亲吻孩子表达祝福和亲昵。虽然宇智波不比日向那样分出宗家和分家,但家族里一脉的崇拜强者,厌恶懦弱,并且等级严明。

      出身在那样等级森严的大家族,富岳就不用说了,美琴也不得过多表达,最多是跟小儿子聊聊天摸摸毛儿。鼬在暗部忙于任务和两边压力,偶有闲暇和佐助互动也是修炼,亲密的动作亦不过是点下额头。

      家人尚且如此,其他人敢对族长的小儿子做什么?亲佐助,不想活了?

      佐助足足消化了半刻钟,才能完全的回过神。唇面尖锐的痛已经麻钝,他舔了一下,尝到血痂。刚才发生了啥?他冷静地分析,他被那个白痴给……亲了?

      亲了????

      佐助掐起腿上的肉,还没用力,觉得这样很傻,遂罢。

      这算什么意思。抵消赌约的对应惩罚?

      他独自空落落的坐了一会,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揪眉头强烈嫌弃,“白痴,大白痴,胆小鬼。”

      若不是家教良好,难保小宇智波不会冲地上吐口水表达愤慨。

      佐助拍着身上灰土进门时,隐隐听到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他步伐一慢,情不自禁的挂上忧虑表情。最近哥哥好像和父亲有某种争执,双方的冷淡和针锋相对佐助看的见,问哥哥,鼬只是点他额头;问妈妈,美琴也是笑着没有正面回应。他没有办法,试图和父亲沟通的时候,富岳缄默的看了他片刻,眼神是如此复杂。他被看的屏住呼吸,以为父亲会缓缓告诉他什么内情,最后得到的却是一句。

      “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佐助。”

      直觉笃定这是一场不小的矛盾,矛盾的两方又默契一致的将他排除在外,佐助是那么无力,除了陪着小心努力夹在中间弥合他最亲的人之间越来越恶劣的关系,竟没有旁的办法。

      他活学活用地粗浅隐匿气息,在走廊上一步一步慢慢接近传出声音的净室,探听那些唯独不可告他的对话。

      “…………明天……必须……!”
      “……我们………………任务……”
      “……………………知…吧?”
      “……恕…………能。”

      佐助辨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出自父亲和哥哥,无法知道交谈内容,只能从语气听出父亲施压的不悦和哥哥平静的抗拒。他隐隐预感如果能弄懂这个重心,那些谜团都可以迎刃而解。他又往前一步,

      “谁在外面!”
      “你该睡觉了,佐助。”

      两道声音同时喝止他的动作。佐助僵了一下,极不甘愿的上前拉开门,主位上跪坐的父亲面色严厉,重重瞪他一下。而他的兄长面色无惊地行礼。

      “那么,明天还有任务,我先去了。”

      他霍地看向鼬,对方没等父亲示下,径直起身离开,只是在经过他身边时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

      “记住你真正的任务,鼬!”

      近乎于警告的语气才令他快行过走廊的兄长彻底站住脚。佐助心里一紧,他竟觉得哥哥的背影僵硬的可怕。在凛然沉默顷刻,鼬如常地走了。

      他好一会儿的失神,不知为什么而心慌。求助一样的转去看父亲,平素严正的表情更显冷肃,这样不近人情的神色,眼神却深奥至极,是无奈?为什么无奈?是坚毅?要坚持什么?在看到他的时候,那些没窥探完的情绪一瞬间收敛掉了,一家之主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不准再胡跑,去睡。”

      又来了,佐助没有反抗父亲的底气,回到卧房狠狠锤了床铺。大家都把他当小孩儿,他感觉自己被所有亲人蒙在鼓里。父亲和哥哥的矛盾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他们在争执的什么任务?他已经快摸到边了,如果能听完那对话……真是可恶!不知道缘由就无法对症下药,他必须找到症结,才能有效撮合父亲与哥哥和好。

      困扰在家庭问题里的佐助第二天神思不属的去树林,等许久也没见到该来的某只。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三天……

      他暗暗打听了对方住址。作为全村首屈一指的公害,不会有谁不认识鸣人。被问的人看他的眼神颇怪,一次两次都这样,本来就为家事心烦的佐助更加不耐,再问起路来凶狠许多。匪夷所思的是,他这般恶气腾腾的问鸣人住哪,被询问的路人回答起来却痛快许多,还有好事者热心的带路,唯恐他找不过去一样。

      “人就在屋里。”楼下住户说。

      佐助一听反而不走正门了,他攀上窗台往里一看,失踪多日的那人正趴在榻榻米上,完好无损的一边打哈欠一边对着卷轴昏昏欲睡。既不是被谁打断了腿,也不是犯事被抓,佐助顾虑一去,再联系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正确判断了这人躲他的真正原因。

      他跳下旧楼,极粗鲁的呸了一下。直到开学都再没有去树林。

      可能猜到了佐助的报复,鸣人躲他躲的开学都没去。琢磨多日要杀要剐就是没见到人的佐助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把木桩子当成某个混账到极点的胆小鬼,实践课超常发挥,手里剑镖镖正中红心,练习的一口气都不歇。

      看他这刻苦勤奋的样子,到了放学的时间其他同学早一哄而散各回各家,老师欣慰的认为佐助还想继续练习,就体贴的没有去打扰。

      等佐助自己发觉天色黑沉的时候已经晚了点,他赶紧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赶回家。最近家里气氛古怪,他还要在父亲和哥哥之间充当转圜的夹心。虽说不相信这两个最亲的人会打起来,但他总要自己在场才安心。

      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啊……以前那样多好,哥哥为什么非要忤逆那么重视关怀他的父亲呢。

      佐助小小的抱怨着,饿着肚子一溜儿小跑顺着千百回走过的路奔向坐落在木叶最偏僻地区的宇智波族地。

      殊不知他此刻跑向的却是自己孤苦黑暗的未来。

      这天晚上有很圆很圆的月亮,月华似水,没有人类的交谈声,没有任何窸窣的小动物鸣叫,甚至连一向张狂的风声都蛰伏下来,天地间一片死寂,安静的反常。

      佐助陡生一种被监视般的警觉感。

      他警惕的扫视一周没有发现可疑的埋伏痕迹,但是明明没有到睡觉的时间,街上的灯却全部熄灭,与往日百家灯火的热闹模样相去甚远。

      越接近族地,佐助心里的不安感越显强烈。

      再转一个街角,他的眼睛就瞪大了。这是什么景象?残破的门窗,嵌入墙壁的手里剑,纸窗和白墙上大片大片飞溅的血液,无论每一处都昭示这是怎样一场激猛却仓促的惨烈战斗。

      族地…遭遇袭击了?

      身为忍者不能惊慌,无论遭遇什么一定要冷静。一遍遍默背忍者守则,佐助克制要狂奔回家的欲望,苦无抽在手里,极力隐匿气息潜行向前。

      地上倒伏的尸体都穿着印有团扇族徽的衣服。

      横躺的,趴伏的,斜倚的,尸首分离的,面容熟悉的,只有点头之交的。爱夸耀自己武力的,仅仅是普通人的。

      血泊一片又一片,把往昔安逸平和的木叶一角变成不为人知的人间炼狱。

      佐助一幕幕看过来,再也不能用相信一族的实力来安慰自己。

      可他想不通!堂堂宇智波一族,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就遭遇袭击,并且战死了那么多人?!木叶其他人为什么没有发现?!难道木叶其他地方也遇到危险了?可为什么没有任何声音…不,最重要的是,父亲母亲他们怎么样了?!

      脑子千丝万缕絮乱成麻团,耳边似乎可以听到族人临死前的惨叫和激烈战斗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尖锐凄厉。佐助再也顾不上任何忍者素养,猛地闭上眼睛飞快的跑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催促他快回到家去。他的父亲是宇智波一族的统领,他的家不会有事的!

      穿过血溅的大街小巷最终停在熟悉的家门前,佐助气喘吁吁用颤抖的手狠狠拉开那道纸门。他期待又惶恐的张望。

      没有血迹,没有战斗的痕迹,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父亲?母亲?哥哥?”

      他心里希望的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跌撞着在家里寻找,试探的轻声呼唤。在局势不明朗之前,这里或许还残留有敌人,这样贸然的出声是非常走险的行为。他太心急了,太恐惧了,确认亲人安危要比自己的命重要的多。

      因此在听到卧室方向突然传来的可疑响动,只迟疑一秒是不是诱敌之计,佐助就撒腿向着声源处冲了过去。

      那是走廊尽头的主卧。

      里面的人是父母还是敌人?会看到的是谁的尸体?……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场面?

      佐助浑身战栗。六岁的他能做到什么?大概只有,用尽全力推开这扇门,面对任何残酷的事情。

      无从选择,无从逃避。

      父亲…母亲…哥哥………

      佐助抬起发抖的手,艰难的抵在门上。

      如果里面是敌人,而且父母已经遇害,那么自己也会成为今夜亡魂中的一个吧。鸣人那家伙躲在家里也好,就算木叶其他地区也遭受莫名其妙的袭击,至少……

      “吱——呀——”

      推门的刹那思绪万千,老旧木门悠长的低吟未歇,月光所及之处,照亮了地上的触目惊心的血泊。

      阴影处似乎站立一个人,刀在他手里,他的脚下是交叠的暗影。

      宇智波佐助一瞬间明白。
      又一瞬间什么也不明白。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点点的冰冷,坠落,那双昭示宇智波一族荣誉和骄傲的写轮眼熟悉的让灵魂都在剧痛,震颤的耳鸣里,他恍惚听到自己喉间喃喃溢出的微弱气音。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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