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命运争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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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鹿丸家止血包扎过后鸣人也没有多打扰，只谢了对方的好意就赶在鹿丸父母回来前离开了。亏得我爱罗没有把他的肚子给打穿，能让他再去一乐面馆吃上几碗热腾腾的拉面当作明日需要奋战的犒劳。
平安无事的回到家。黑灯瞎火，没一点人气。
他站在玄关处听着自己随手将钥匙和护额丢到木质鞋柜上沉闷的声音在黑暗中空荡回响，无端地感觉有点落寞。
也不知道卡卡西在教佐助什么东西，他的通灵之术都差不多掌握了，那家伙还没回来。说起这个，卡卡西是不是太偏心了，老给佐助开小灶！宇智波血统真是在哪儿都抢手，女人成群结队的倒贴就算了，连男的也争先恐后的刷存在感……
越想越不是味儿的鸣人恶狠狠把脑子里俊秀的脸给划了个红叉，不就是长得好了点血统好了点人傲娇了点吗，优点屈指可数缺点砍掉指头也数不完，至于让一群群的无知之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么！
他想起平日里耳提面命横眉冷眼的要他注意生活细节的二大爷，瞬间怒从心头起无名火星星燎原，一脚踢翻摆放还算整齐的无辜鞋子，把忍具包等东西乱撂一通，直到原本井井有条的家里变得乱七八糟这才心里爽了一点。这么一折腾伤口又火辣的疼痛起来，他索性从冰箱里取了两瓶啤酒当镇痛剂一口气灌完，然后澡也不洗地睡了佐助的床。
中忍考试在老忍者的眼里无异于一场暴力的盛典，现在各国虽然有小摩擦，但总体上还是维持着虚假的和平，所以除了暗地里的龌蹉，能给自家村子补充新血且放在台面上跟其他忍村互相较量炫耀武力的途径只有此类活动了。
大名远道而来，首领云聚一堂，观众拭目以待。
场中，从数百名精英下忍们中经过重重斗智斗勇最终脱颖而出的几位新人在铺天盖地的呐喊中赌上性命对决战斗，鲜血只能激起人群更狂热的喝彩。
忍者世界的和平，只在强大的武力之下。
三代目端坐高台之上。
第一场是拥有九尾力量的鸣人对战日向家负有天才之称的宁次，或许别人认为这场战斗毫无悬念没有看点，但三代目深知，试验的第一场就将让在场诸人大吃一惊。
他不动声色的往身边瞟去一眼，正对上蓝色影斗笠下狭长的晦暗眸子。其中的意味深长让三代目心下一顿，冲着对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风影。
他微微眯起眼睛，久经沙场敏锐的直觉让他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毕竟都是一方势力的头目，他们面对面的打交道很少，即使感觉到些许违和也不能当作什么证据。所谓五影会谈的传说也只是初代目的威望才促成的。哪怕是同盟国，战乱年代里阴谋暗算层出不穷，使点小手段根本不足为奇。
背弃盟约发动战争的后果绝非风影所能承受起的。自从风之国大名对砂隐村逐渐缩减军费，砂隐村实力已然大不如前。在这样状况下，贸然开战只会令砂隐村蒙受更重的损失，稍不注意就会让其他蠢蠢欲动的忍村重启战端令整个忍界又陷入无休止的战乱泥潭。除非能一举战胜木叶——但这不可能。木叶的实力在五大国首屈一指，仅凭内忧外患的砂隐村根本无法攻下木叶。
风影绝非愚蠢好战的领导者，但如果不是战争……砂隐村又想做些什么呢？
还有大蛇丸。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野心勃勃的毁灭木叶计划……
三代目压了压斗笠，让阴影挡住他少有的忧心忡忡的凝重表情。
这场盛大的中忍试验背后暗潮汹涌。不光是外来的威胁，在面对入侵的调查和警戒中，从暗部那里得来的情报让他不由忧虑。号称木叶之根的根部，竟然对火影分配的任务拒不受命，三番两次的递送命令后才派出几个小队，消极的进行木叶外围侦查工作。
长老团保守，团藏激进，木叶上层貌合神离。
他当任这么多年，现在却连根部都指使不动、议事决策处处受制，比起初代目二代目的一声令下莫敢不从，如今的火影权威何止一落千丈。
或许他真的老了。
木叶的战车，需要一个更朝气果敢的领袖。
似乎洞悉了此刻老迈火影的想法，端坐在旁边高椅上的风影嘴角一勾，在面巾后悄无声息的扯出轻蔑而森寒的冷笑。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高椅质感光滑的木头把手，如同抚过寒光闪烁削铁如泥的剑锋。想到后续将至的巅峰对决，就忍不住兴奋的战栗起来。
当年仰慕敬重的老师，如今杀之后快的对手。
他舔着干燥的嘴唇，阴翳的目光似乎穿透长空，往更远的地方望去。
女汤墙顶不起眼的角落处，蹲在其上的魁梧男人似有所感抬头环顾四周。他能听到远方隐隐约约的欢呼呐喊，那个方向该是中忍试验本选会场。
耳边少女们嬉戏笑闹无忧无虑的清脆笑声更衬托的他眼眸深邃清明。心里的那个名字呼之欲出，他仰头看了看天色，红色纹路在眼角安静的延伸。
黑云压城城欲摧。
鸣人毫无疑问的陷入了持久战。
有道是敌人的质量决定自己进步的空间，在一流高手轮番蹂//躏下，鸣人的确有着不小的成长。但是他此番对手也非同等闲之辈，无论是战斗头脑还是近身搏斗都强的远远超出下忍级别。
惨白的眼瞳有着天才一贯的傲气，完全没把鸣人放在眼里，傲慢的让人想把他揍的满地找牙。又时刻透露出颇为中二的愤世嫉俗，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如果不及时暴力纠正扭曲的三观恐怕这孩子长大也是个一线的报社战士。
通灵之术是最后的王牌，要留着对付我爱罗。所以现在能够用于对战宁次的只有多重影分//身和——色//诱术？
得了吧，这一脸禁欲的家伙恐怕根本不懂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只会冲上前一巴掌打的你查克拉经脉不通。
日向最负盛名的就是柔拳，近身战无异于找死。远程战——这并不是鸣人擅长的。
最终鸣人定下的计划简单粗暴，那就是近身猛攻，拼谁耐力足。谁让他血厚蓝多，有资本这么不同常人的任性。
在手里剑和忍术的试探过后，战斗渐趋白热化。鸣人一口气分出声势浩大的数百影分//身还来不及让观众惊叹，宁次就以日向独门的绝对防御八卦掌回天惊艳全场。紧接着，道中传闻已久的柔拳八卦六十四掌也重现江湖，让无数大开眼界的观众目瞪口呆，不知不觉站起一片，争先往场内眺望。
观众是看得爽了，那是因为挨打的不是他们。硬抗下六十四掌的感觉就是穴位好像被电流给贯穿而过，浑身都麻痹了，休说想留到最后一击定胜负的螺旋丸，现在连体内普通的查克拉都感知不到。昨天被我爱罗的沙子差点开膛破肚，现在又被宁次这么在伤口上狠戳那么多下，痛的鸣人眼前一阵阵发黑，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站在他面前的宁次冷冷一笑，“觉得不甘心吗？跪倒在无法改变的实力前，知晓自己的无力。只要努力就能实现梦想，这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鸣人磨蹭着地面企图爬起的身子细微一僵，破皮流血的双手攥紧了地上的砂石灰土。
跪倒在无法改变的实力前，知晓自己的无力。
冰凉剑锋贯穿手腕钉在地面，金色竖瞳中漫不经心的玩味犹如看小丑的杂耍表演。
只要努力就能实现梦想，这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因为他需要力量。】
“很痛的啊，混蛋……”
十分戏剧化的、满场观众鸦雀无声的注视下，挨了这么多下重击的年轻下忍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嗓音偏于低哑，以随意的语气抱怨了一句，边用袖子擦去嘴角血迹，要不是行动有点迟缓几乎跟没事儿人差不多。
“这——不可能？！”
自信的日向天才终于在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没有人一开始就是强者。也没有既定的命运，有的只是不敢跟命运抗争、把一切责任推卸给所谓命运的废物罢了！”
鸣人深吸口气，伤口的剧痛刺激的他的太阳穴突突发胀，他压低眉眼，一手直直指着白色武服的少年，哑嗓低吼，“你这种废物就躲在被窝里哭吧！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就算会死了也没人收尸，老子也绝不会放弃啊我说！”
“——日向宁次，你这个软蛋！”
全场寂然。
一般剧情发展都是胜利者教训失败者，但这里居然是被打的一脸青肿流血惨不忍睹的人指着另一个毫发无伤前不久还痛扁了他的人大骂“你是个软蛋”？剧本拿错了吧喂？
“父亲。”端正坐着的小花火困惑的仰起头小声问，“…软蛋是什么意思？”
端正坐着的日向一族威严的家主微妙的沉默片刻，“花火，今日见识了你宁次哥哥的实力，你该多加努力。”
“是，父亲。”
被鸣人的话所激怒的宁次解下护额露出白净额头上青色的封印纹路，当众揭露了日向一族惨无人道的分家血泪史。
宗家对分家的禁锢和压迫，父亲被逼当作宗家家主的代替品毫无忍者尊严的死去尸体还要任人糟蹋，身为日向家最有天赋的孩子却只因为不是宗家的人注定要屈从宗家的命令。
种种无能为力，最终在心中成了命中注定。不甘愿，但无可奈何。
“所以这是在开‘比惨大会’吗？”
凄惨的故事招来多数观众们一致的同情。哀伤气氛中又冒出不和谐的突兀声音。
不同于观众们的不满，宁次眉眼沉沉，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厢勉强站立的金毛下忍，对方也坚定的回望着他，没有他人眼中好像在欣赏电影中的悲剧一样假惺惺的怜悯和伪善恶心的同情。
那是一种比理解和包容更难言的感情。纯粹，坚毅，好像天生就拥有能令人信服的力量。
“我不赞同宗家的做法，也不认可木叶对待无理要求一昧妥协的态度。但这个世界上悲惨的人并不只有你一个。我有许多想要改变的事情……决不妥协，也决不放弃！什么消极的命运论就适合而止吧！我会证明你这家伙错的有多离谱！”
“喔，要打吗？我已经点了你六十四个穴道，没有查克拉的你要怎么和我战斗。”他眼旁经络暴起，白眼更显狰狞，“说到底，你也只会虚张声势罢了。”
“是不是虚张声势，试试就知道了吧我说。”
那人用青肿的脸冲他挑衅一笑。
下一刻，一股炙热如火的查克拉轰然燃起，席卷了全身枯竭的脉络。并在宁次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愈烧越烈，成决堤之势包裹在身体周围，热浪滚滚，飞沙走石，其威势如同猛兽出闸，给他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和本能的危机感应。
宁次从未想过一个被称之为吊车尾的家伙竟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就像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区区下忍给击败。
多年来他苦心钻研练就的回天甚至挡不住那股滚烫的查克拉硬碰的一击。如果不是最后那种恐怖的查克拉莫名消失，换回了普通的查克拉，他也许就没命能够躺在地上看苍蓝的天空了。
腹部火辣的痛楚逐渐麻木。那家伙使用的从未见过的、不需要结印的忍术伤害力意外的大，先前战斗中他可以肯定对方受伤不轻，尤其是被八卦六十四掌实实在在的击中，查克拉几乎不能动用。即使如此竟然还能把他重伤到动弹不得。
这样的人居然被喊作吊车尾……
被传言坑了的宁次目光涣散的望着苍穹，忽然眼前一暗。他勉强集中视线，一个矮矮的身影逆光站在他面前，弯着腰，一手扶着膝盖，一手递到了他面前。
宁次目光掠过对方脏兮兮的手以及青肿的眼圈破裂的嘴角，有点恍惚。
他真的输了？吊车尾只要努力就可以超越天才？开什么玩笑？！命运如果可以被违逆，父亲的死算什么，分家的烙印算什么，这些一出生就注定的不公平算什么——
“你怎么躺在地上眼神还这么凶啊我说……”
宁次几次试图起来都宣告失败，他喘着气，犹有不甘的用凌厉眼神瞪去，但对方的笑容就像让他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那些不友好的怨怒悉数被苍蓝的眸子给吸收进去，只剩明亮而爽朗的温和。
对方皱了皱脸，微扬着眉，语气熟稔的如同跟老友交谈，根本不像是前一刻还在赌上性命拼死战斗的对手。
“好了，快起来吧。输了就是输了，不服气的话下回再来找场子，我随时奉陪。你一个大男人别跟女生一样扭扭捏捏的，再这样躺着撒娇耍赖我就要看不起你了我说！”
……什么叫撒娇耍赖？！
宁次的思绪微妙的停顿了几秒，没有去碰那只手，凭着自己顽强地精神硬憋着一口气强自费力的坐了起来。他没有落败的灰心丧气，从兀自挺直的脊背和清明敏锐的目光依然得以窥见天才的骄傲。
如这家伙所说。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纠缠不休的。所以他神色稍缓，只是仍有困惑未解。
“你……为什么——”
“我要当火影。”
不等他说完，金毛下忍截断他的话，蔚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没有不能改变的命运，只有不敢抗争的懦夫。我以前也有犹豫过，觉得一切都糟透了。但是光抱怨就会让事情变好了吗？这十二年来的经历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想要的只有靠自己去争取，妄想上天良心发现什么都是做梦。宁次，你说命运是既定的，那么我告诉你，我想要保护的东西我一定会拼命保护，如果命运注定要将之夺走，那就让狗屁的命运去死吧！”
“我要当火影，用我的一生来和所谓的命运斗争。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强大，也不够成熟，甚至不够聪明。但有朝一日，我成为了足够担负重任的人之后……跟我一起改变日向家，让你的痛苦不再重演吧。嘿，站起来，宁次！”
这家伙……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大话啊。
被这一大长串言语砸的心神不宁的日向天才微微睁大眼，他看了看对方咧着嘴傻气的白痴笑容，又低头看了看坚定杵在面前的脏爪子。
让狗屁的命运去死吗……
他恍然想起温和的摸着自己脑袋的父亲，想起额头上屈辱的桎梏，一种久久压抑在心底的感情溃堤涌出。他抿起唇，撑着上身的手慢慢的举到空中，略带迟疑的动作在双方的视线中突然变得坚毅，另一个沾满血尘的手掌也豪爽的迎了上来，两只手啪的一声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鸣人哈哈大笑，一把将宁次拽了起来。他自己也受伤不轻，这么猛一使力难免站立不稳，刚朝后踉跄一下就被人扶稳，这才免了当众出丑。
“谢啦！”
帅不过三秒的金毛下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方才令人信服的稳重气场瞬间丢去九霄云外。宁次却不再以貌取人，嘴角浮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微仰起头，用多年来第一次全新的心态凝望天际展翅翱翔而过的飞鸟。
两个伤痕累累的年轻下忍互相参扶着站在激战过后狼藉的赛场中相视而笑，全无刚血战厮杀过的芥蒂。往常血腥暴力的中忍考试头一次打出难以言说的男人间惺惺相惜的豪迈畅快，让无数人对忍者这个一听就神秘冷酷的职业刮目相看。兼之原以为这场天才VS名不见经传的下忍的战斗没什么看头，不曾想竟见识了不少只在传闻中听说的绝招，着实是精彩的出乎意料。
在旁观看许久的不知火玄间咬着细长千本暗暗点了点头，高举一手朗声宣布。
“胜者——漩涡鸣人！”
沉寂多时的观众席这才被惊醒一般，雷鸣似的掌声轰然四起。
捋着花白短须的三代目欣慰的看着满堂喝彩，襁褓中哭泣的婴儿恍如昨日，而那个伫立场中的矮小身影不知不觉已经成长这么多了。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然后新的树叶会再次萌芽。
四代目，玖辛奈，如果你们能看见的话……一定会为这孩子骄傲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命运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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