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牵手，一路同行》芒果棉花糖

8、第七章 爷爷来了

　　“要把精力集中在自己所能做的，知道的和拥有的东西上……”这天晚上，展昭正窝在沙发上读新买的理财书《小狗钱钱》，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保姆没在，展昭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看看时钟都八点多了，不知道这个时间谁会过来，犹豫着从猫眼里往外一瞧，兴高采烈地打开门叫道：“爷爷。”
　　“小昭啊，我的乖孙子，快给爷爷看看。”展爷爷开心地看着一年多没见的孙子。
　　“爷爷，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那不着调的爸妈，一点儿不靠谱，把你自己丢在这儿就不管了。”展爷爷拉着展昭进到屋里，在沙发上坐下。展昭忙去端来一杯热水。“爷爷喝水，是我自己不愿意跟爸爸到国外去的。”
　　“你不愿去就把你自己扔这儿啊，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什么？爷爷在疗养院也是待着，来这儿照顾你。”
　　“爷爷，你不是不愿意搬到这儿来跟我们一起住的吗？”
　　“就你爸妈那整天冷冰冰的跟冰块似的，谁愿来？这照顾乖孙子可就不一样了。”
　　“可医生不是说城市的空气对你的身体不好，最好住在疗养院里吗？”
　　展爷爷哈哈笑道：“孙子，要什么事都听医生的话，那爷爷就不用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活着还有啥意思。”
　　爷爷一来，展家瞬间变了一个样，有了温暖，也有了欢声笑语。每天放学后，展昭一回家就能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味，听到爷爷喊“小昭，快洗手来吃饭。”吃过饭，爷爷会说：“小昭，走，下楼玩会儿消消食再回来写作业。”待展昭写完作业，若时间还早，爷爷就会把棋盘拿出来，跟展昭杀一盘。早上有人叫起床，晚上有人催睡觉，这样久违的生活，展昭觉得幸福极了。
　　周六上午，展爷爷随展昭一起来到天使爱心院，他早就想瞧瞧孙子口中那个又乖又可爱的小男孩是什么样了。展家爷孙进到爱心院时，几十个孩子正在院子里嬉戏，可展爷爷一眼就瞧见了其中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心想的确跟儿子说的一样，像只骄傲的小老虎，眼中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光芒，但更多的是纯真热情，过几年必然是个飞扬恣肆的少年。
　　果然，那个男孩子一见到他们，立刻兴冲冲地跑过来，把一个金灿灿的芒果塞给展昭，“给你吃，阿姨刚发的。”笑容满面，快乐的心情溢于言表，与刚才手拿芒果站在树下的淡然模样判若两人。
　　展昭一手接过芒果，一手拉过白玉堂，“爷爷你看，这就是玉堂。玉堂，这是我爷爷，跟我一起来看你的。”
　　“爷爷好。”白玉堂自吃过早饭便在院里等展昭，这会儿才发现展昭身边有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很有礼貌地叫人。
　　展爷爷弯下腰，笑呵呵地看着白玉堂道：“原来你就是我家小昭念念不忘的小家伙啊，真不错，眼神清亮，又有礼貌，是个好孩子。”
　　“爷爷，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玉堂可乖可懂事了，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爷爷，给你吃芒果。”白玉堂歪着小脑袋，把手里的另一个芒果递给展爷爷。他自小在爱心院中见惯了人间冷暖，向来与陌生人不太亲近，只是他喜欢展昭。展昭爱爷爷，他便也爱爷爷。
　　展爷爷见他把最后一个芒果给了自己，笑道：“好孩子，爷爷也带了好吃的给你，来，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吃。”
　　展昭这个孙子，是展爷爷的骄傲。这不是因为他成绩好获得许多奖项，也不是因为他懂事不惹麻烦，而是因为他坚韧聪明，温和有礼，又有主见。白玉堂却跟展昭不同，他另有一番风华，纯粹热烈，飞扬洒脱，即便在安静的时候，外人也能感受到他心中涌动的活力与骄傲。起初，展爷爷只是因为展昭喜欢才对白玉堂好奇，见了以后却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命运坎坷却依然骄傲倔强的男孩，开始和展昭一样挂念他惦记他。
　　展爷爷和展昭商量着，去申请做寄养家庭，让白玉堂寄养在家里一起生活。可惜生活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意外。申请还不及上交，展爷爷的身体就随着渐冷的天气不好起来，咳嗽得一天比一天厉害。展昭和白玉堂听爷爷总是咳嗽，担心得不得了，展爷爷却总是说不要紧，都是老毛病，吃点儿药就没事了。
　　十二月的一天，展昭在书房里写作业，听见展爷爷在客厅里咳嗽得越来越凶，急忙跑出去看，却见展爷爷歪在沙发上，已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展昭吓得脸苍白，“爷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咱去医院看看吧。”
　　“去——咳咳——医院——咳咳——干——咳咳——什么？”展爷爷连忙拒绝，咳嗽声却是不停。展昭一看，顾不上理会爷爷反对，立刻拨打了120，又给包叔叔打电话求助。所幸展爷爷并无大碍，医生的诊断与原先一样，呼吸系统早些年受过损伤，对城中空气敏感，最好生活在空气清新的疗养院中。三天后，展爷爷出院回到家时，展昭已经在网上给他订好了回疗养院的火车票。
　　看着在房中跑来跑去给自己收拾行李的孙子，展爷爷心里一阵发酸，“小昭啊，爷爷没事，你别听那医生的，爷爷在这儿这么久了也没什么事。”
　　展昭手脚不停地继续忙活着说：“爷爷，你这可是才刚从医院出来，还说没事。”
　　展爷爷叹口气道：“唉，你和玉堂两个小家伙在这儿，也没个大人管，爷爷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爷爷，你放心好了，家里有保姆，包叔叔也会照顾我，我没事的，玉堂在爱心院有阿姨照顾也挺好的，你就安心回疗养院去吧。就别劳动我爸和姑姑跑一趟了，他们都打电话骂过我了。”
　　展爷爷一听，不快地道：“你爸还有脸骂你，这还不是他不靠谱惹的事。”
　　展昭放下手上的东西，跑到爷爷身边坐下，“爷爷，你就别说我爸了，他都让你给吓着了，打电话说要接我到国外去。我同学朋友都在这儿，玉堂也在这儿，我不想去。”
　　展爷爷拍拍孙子的肩膀，叹口气道：“好吧，你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爷爷尊重你的想法。你自己在这儿学习别误下，有事儿就找你包叔叔。票是后天的，明天咱去看看玉堂，我这一回去，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着他，也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不知道是什么爹妈，舍得把他丢在外面。”
　　“爷爷，你放心，肯定能见着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白玉堂不知道展爷爷生病要回疗养院的事儿，见他拿了一大堆吃的穿的玩的来给自己，还不住唠叨着“天冷了多穿些，别冻着，饿了不要吃冷饭，听阿姨的话，别跟小朋友打架”之类的话，被弄得莫名其妙，不解地抬头看看展昭。
　　展昭看到他询问的眼神，回答说：“爷爷前两天病了，在医院住了几天，明天要回疗养院去了。”
　　白玉堂一听，拉住爷爷的手上下打量，急道：“爷爷怎么了，好了吗？”
　　展爷爷把他拉到怀里抱住，轻声说：“爷爷好了，没事了。爷爷的身体不争气，受不了这城里的空气，以后不能照顾你们了，玉堂你在这儿要乖乖的。”
　　白玉堂立刻点点头，保证道：“爷爷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帮你看好小猫哥哥。”
　　展爷爷笑道：“我们家小昭为什么是小猫哥哥啊？”
　　白玉堂偎在展爷爷身边，咯咯笑道：“因为小猫哥哥老是笑眯眯的，看着很乖，可是惹他不高兴了，他就挠你一爪子。”一边说，一边伸出小手在展爷爷胳膊上轻轻一挠。
　　展爷爷闻言，哈哈大笑：“玉堂说得不错，我们家小昭啊是这样的。小猫，哈哈，是只小猫。”
　　展昭一听，笑着去拉白玉堂，“小老鼠学会说谎了，明明你是老鼠我才是猫的。”白玉堂笑着紧拉住展爷爷的胳膊，缩在爷爷怀里不出来，“就是跟猫咪很像嘛，是你说自己是小猫的嘛。”
　　展爷爷见他们闹成一团，沉重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笑着又问：“那玉堂为什么是小老鼠呢？”
　　白玉堂抢着说道：“小猫哥哥说，玉堂是最可爱的小仓鼠。爷爷，你说玉堂可不可爱？”
　　“可爱，当然可爱。等我们玉堂长大了，一定是个最帅气的小伙子，不知道得吸引多少漂亮姑娘呢。”
　　白玉堂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展爷爷问：“那小猫哥哥呢？”
　　展爷爷笑笑说：“小昭啊，那一定是个好脾气的好男人，八成啊得被媳妇欺负。”
　　白玉堂听展爷爷这样说，笑得前仰后合的，“小猫哥哥长大了怕媳妇啊。”笑着笑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认真地说：“爷爷，等我长大了，我就去疗养院看你。”
　　展爷爷轻轻亲亲他的脸颊，道：“好，爷爷一定好好活着，看着你和小昭长成帅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