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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同行 ...

  •   令狐冲听他称呼中满是调笑之意,又见身后衡山派的姑娘们好奇地瞧着他两人,忍不住回过头来瞪了田伯光一眼,口中装模作样地骂骂咧咧:“他奶奶的,你这和尚也忒不老实,何时偷了本将军的坐骑!”

      田伯光牵着马赶上来,笑嘻嘻地道:“这可怨不得贫僧,你这马儿不认主人,却非要跟着我走,阿弥陀佛,我又有什么办法?”

      他走到令狐冲身边,也不管身后恒山派众人会不会听见,翘起嘴角又道:“不过将军大人,我且劝你防人之心不可无。贫僧今日敢偷你的马,他日么……难保不会连人一起偷。”

      令狐冲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暗道这淫贼怎地如此口无遮拦,本将军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他一把扯住田伯光手腕,拽着这人走的飞快,直到再也听不见后边姑娘们叽叽喳喳的闲言碎语,这才松了口气。

      他侧过头来,却见这人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仿佛怎么瞧都瞧不够。令狐冲面色一红,忍不住低声道:“你……你早就把人偷到手了,哪儿还用得着他日。”

      说罢只觉得身边这人呼吸一滞,反手攥紧自己手掌。令狐冲被这人掌心的热度烫的手指蜷缩,见田伯光盯住自己那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情/欲,几欲喷出火来,忍不住面红耳赤。

      可华山弃徒总觉得多日不见,这采花大盗看起来有甚么地方别扭得紧,忍不住对这人上下左右看了又看。惹得田伯光欲/火攻心,就要将他就地正法,令狐冲这才突然琢磨过味儿来,伸手指着这淫贼亮光光的头皮,张口结舌了半晌,蓦地憋出一句:“田兄,你你你……你怎地招呼也不打就做了和尚?”

      田伯光忍着一肚子欲/念啼笑皆非,不由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令狐施主,贫僧此番剃度出家,还不都是他奶奶的为了你。”

      两人说话间已出了山岭。田伯光见前路平坦,于是翻身上马,对着因自己一句话而百思不得其解的令狐冲伸出手来,调笑道:“将军大人,贫僧可要偷人了,你敢不敢上来?”

      令狐参将撇了撇嘴角:“我怕你么。”干脆利落地握住他手,被这人一带,轻飘飘地跨上马背,坐到田伯光身前。

      采花贼双臂早就等候多时,死皮赖脸地缠到这人腰间。令狐冲面色微红,忍不住想要挣开,就听这人贴在自己耳边可怜兮兮地耍赖道:“好冲儿,我这几个月寻你不到,只得日思夜想,想得都要走火入魔了。你倒是讲讲道理,让我抱上一抱,叫田某疏解一番相思之苦,成也不成?”

      令狐冲明知这人不过是起了色心,闻言却不由得心头一软,任由采花贼的咸猪手在自己腰间乱摸,连连追问他此番出家与自己有个甚么鸟关系?

      田伯光心满意足地把意中人搂在怀里,将这人当日内伤发作不省人事后,自己如何与盈盈商量将人带上少林寺,又如何为求方证和方生救人而甘愿剃度出家的前因后果都说与他听。

      他说到后来,免不了恨铁不成钢地埋怨对方道:“我说令狐你也真是倔,死活不肯学那易筋经!老子为了给你求得这化解异种真气的法门,被方证那老秃驴骗的剃度出家,还得了‘不可不戒’这么个诨号,在江湖上丢尽了脸,到头来又顶个屁用!”

      令狐冲听得心窝发烫,感念他待自己情深义重,却仍是不自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田伯光怒道:“你还有脸笑话我!”

      华山弃徒回过头来笑吟吟地安慰他:“田兄你也别动气,想那少林寺的大师们见到你这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自投罗网,没把你为民除害,实属手下留情了。”

      田伯光/气不过,闻言狞笑着拧了一把这人大腿。令狐冲扯着嗓子哇哇大叫:“哎哟,你恼羞成怒,可要杀人灭口么!”一边反手去挠他腋窝。

      田伯光两招小擒拿术还没使全,便把这人双臂反剪在身后,制的服服帖帖。做了和尚的采花贼对冒牌将军桀桀冷笑道:“你手上没了长剑,其他功夫实在是差远了,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任我……”

      可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力从两人相贴的合谷穴处源源不断地泄出,全都注入了对方被自己扳的死紧的手掌中,脸上不禁截然变色。

      令狐冲初学吸星大法,收放还不自如,此时感觉道丹田中有真气注入,暗道不妙,连忙掰开采花贼被迫吸在自己身上的双手。他扶住对方的身子,只觉得触手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道。

      令狐冲想起黑白子被自己吸干了内力的废物样子,不免心中一慌,将这人靠在自己身上,满脸都是关切之色,连道:“我不是有意的,对不住,你可还好?喂,你……你别吓我!”

      田伯光方才并没被吸了多少内力去,手足无力全是吓出来的。他此刻缓过神来,索性没骨头一样赖在令狐冲身上不放,嘴里悻悻地道:“江湖传言诚不欺我,你小子果然学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哼,这才几个月不见,长了本事便欺负人,好神气么!”

      令狐冲摇头苦笑道:“你倒是没冤枉我,可任前辈的内功心法却是我无意中习得的。若是早知这吸星大法如此诡异,我又怎敢去学?可惜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田伯光好奇心起,问他:“我那日下了少林寺苦寻你未果,只打听到你帮向问天那老头打架,后来却踪影全无。冲儿,你便同我讲讲,这段时日到底去了何处?若不是那任教主亲自教你,仅凭你自己又如何能学得吸星大法?”

      令狐冲道:“我下得少室山后,也惦记着去找你,路上却遇见好几拨人马追杀一个人,便去瞧了瞧热闹,这不就遇上了向大哥……”采花贼插嘴道:“你倒是闲的很,跑去招惹那魔教向问天,不问是非便帮人打/架。怎么,还他奶奶的跟这糟老头子结拜了?”

      令狐冲有些心虚,斥道:“你别乱打岔。我与向大哥自仙愁峡脱身之后,他跟我提到有人能治我内伤,不过这人脾气古怪,叫我别多问,做甚么事都得听他的。我便死马当活马医,索性跟着他去了趟西湖梅庄。岂料无心之下救了任教主,还……还连带着替他做了两个多月的地牢。”

      他看着绷住了面皮努力不哧笑出声的田伯光,有些恼羞成怒地捅了他一手肘:“我说你也够了,他奶奶的有甚么好笑的!我在地牢里阴差阳错学了吸星大法,将异种真气驱出丹田,散到了任脉之中,这也不算亏了。唉你有完没完,莫再笑了!”

      田伯光收敛了笑意,想想却觉得不对,奇道:“冲儿,你给人囚在牢里,怎生能学吸星大法?”

      令狐冲随口道:“那任教主把口诀刻在了身下的铁板上,我有一天睡的迷迷怔怔,正做梦梦到……”突然脸色一红,住口不再说。

      淫贼嗅到一丝不同寻常,连连追问:“你梦到甚么了,好冲儿,与我说说?”见这人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田伯光眼波一转,似乎明白了甚么,往他没被官服遮住的后颈吹了口气,压低了嗓子笑道:“可是梦到洛阳城那晚……咱俩做过的诸般趣事了?”

      令狐冲被他气息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上满是被戳破了心思的尴尬。不过他二人早已互通心意,自己倒也没甚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忍不住埋怨这人道:“都是你不好,梦里都不老实,就知道动手动脚,做那般苟且之事……”

      田伯光听他变相承认做了个关于自己的春梦,不由感叹总算是把这人牢牢追到了手里。他按耐不住欢喜之情,扳过令狐冲下巴,伸着脖子凑过去吻住他两片薄唇,不出意外连带着吃进去一嘴的胡子。

      他也不管嘴里扎的难受,就着对方轻易张开的牙关,将这人嘴里的气息混着津液狂风暴雨般席卷一空。令狐冲被他吻的闷哼出声,却感觉到采花贼搂紧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亲吻的力道中失而复得的激动和万分珍惜的情意全然体会得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从未被人如此真而重之的对待过,心底一片苏软,忍不住伸臂揽过那人后脑尽情回应。等到田伯光依依不舍的松开嘴,两人内息再强也已是气喘吁吁。

      令狐冲摸了摸自己这一把遭了无妄之灾被揪掉了不少的大胡子,抬眼瞧着采花贼舔着嘴角意犹未尽的模样,顺手拔去这人嘴边粘着的一撮毛,没好气地道:“田兄,就算你饥不择食,对着泉州参将大人这张毛哄哄的脸,你也真下的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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